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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轩丞大半夜才抵达上海。飞机从北京出发时就晚点，途中又颇为颠簸。他疲惫地拖着箱子走出了航站楼，身上已经冒了一层汗，心里抱怨着七月的上海太潮湿了，也不知道上海人民都是怎么容忍的。

他乖乖地在路边等着自己从小红书上雇的地陪。众所周知，地陪就是不上规矩的导游，主要给客户提供情绪价值。刘轩丞猜想着这“情绪价值”到底包括了啥，如果有可能，他倒是希望可以干点摆不上台面的事儿。毕竟自己挑的那个地陪外貌出众。那人脸长得和女生一般精致，但是气场又不乏阳刚之气，是个少见的美人。

刘轩丞此次旅行有点草率。他骗爸妈说自己去上海是为了见一些同为哥大新生的朋友，但是真正的原因是他被当时的女友甩了，而导致有点魂不守舍，需要换个环境。自己这么个大帅哥也能被甩也是他没想到的。被甩现场是一个星期前的高中毕业典礼。两年的亲密关系戛然而止。他之后哭了一天，但主要还是觉得出乎意料。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困在情伤里走不出来的人。他立刻订了去上海的机票，远离自己熟悉的朋友圈，同时也想体验一下上海的纸醉金迷。毕竟终于十八岁了。

“你是刘轩丞吗？”前面的声音传来。

刘轩丞抬了头，手里的手机卡在了那个地陪的照片上——那人身着深色西装，带着金边眼镜。当刘轩丞认出面前的人时，不自主地吞了口水。那不就是展轩么？展轩穿着一件白色T恤，外面罩着敞开的蓝色衬衫。有点可惜的是今天他没戴眼镜。他虽看着斯文，说话又柔柔糯糯的，但是气场压制着刘轩丞。

展轩瞥了一眼刘轩丞的手机屏幕，冲着他笑，随之，顺手拽上刘轩丞的行李箱。

“我是展轩，跟我走吧。”

“谢、谢谢。”刘轩丞懊恼自己怎么舌头突然打结了，之后一言不发地跟着。真好看，他心想，展轩的美貌是一种高级的美，和自己那种硬帅型的完全不一样。他虽然知道自己是双性恋，并且坦然面对，但是现实生活中还真没遇到过让他有冲动去追的男人。可是展轩不同。刘轩丞把他直接拽上床的冲动都有了。

“要不我直接送你去酒店吧？明晚再去带你体验上海的夜生活？”展轩说道。两人步入了停车楼。

展轩表现的很得体，可是刘轩丞脑子里装的都是些龌龊的想法，比如把展轩身上的衣服都给扒了。“好啊，就去酒店吧，”刘轩丞嘴上装乖。

两人停在了一辆大G前，展轩把行李箱装进了后面。刘轩丞见展轩开大G，略有点震惊，思索着，地陪工作还能这么赚钱？

展轩把副驾的门打开了，开玩笑地说：“少爷，请上车。”

见展轩着毕恭毕敬的模样，刘轩丞瞳孔地震，内心惊起一道波澜。隐藏的S倾向此时被激发，他幻想着展轩带着手铐跪在地上给自己求饶的模样。这画面爽翻了，边上车一边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展轩在驾驶位坐下并脱下了衬衫，暴露出肌肉线条流畅的双臂，同时，散发出身上那隐隐约约的古龙水香味，合着躯体自带的雄性荷尔蒙。

刘轩丞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被这勾人的气味所折服，一道热流涌向腹部。他想象着抚摸展轩那肌肉坚硬并血管清晰的手臂。身体越发不受控制，真想对展轩干点什么。展轩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他该不会告他性骚扰吧？

刘轩丞思索着后果，但是最终精虫上脑，也不管这么多了。而且他担心啥？他可是顾客。当地陪的不就应该把顾客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吗？地陪说白了就是给卖淫的贴了张体面些的皮。

不是吗？

“哥，你健身啊？”刘轩丞捏了捏展轩的二头肌。指尖触碰手臂的那一刻，明显感到展轩绷紧了肌肉。刘轩丞并着呼吸，等展轩的反应。

没想到展轩对刘轩丞脑子里的那些事丝毫未察觉。他大大方方地接了话，干脆和刘轩丞闲聊了起来。刘轩丞对展轩的提问也都如实回答，比如：他马上要去美国读大学了，去的是哥大，在纽约。

肌肤的触碰并没让两人暧昧起来，刘轩丞为此有点失望。“那你呢？”他问道。

“你想了解我什么呢？”展轩波澜不惊地反问道，不过刘轩丞可以感觉出他口气里的一丝不愿意。

“你一直干地陪的吗？”

展轩笑道：“有时候干。”

“那你不干的时候干嘛？”

“一般就睡觉。”

“和谁睡？”

展轩扑哧一笑。“真的只是睡觉。”然后他可能觉着刘轩丞还会误会他的意思，所以又加了一句：“一个人睡。”

你上班的时候干别人干累了吧，所以下班时间狂睡？刘轩丞猜想。

车到酒店时，刘轩丞从睡梦中惊醒了，才发现自己无意中睡着了。酒店只有三星，不大，也没个门童，就一个看门的大爷。刘轩丞这次不敢多花钱，毕竟前两个星期花天酒地的浪费了不少钱了，再花多了就怕爸妈要把他账户给冻结了。

他下了车，展轩已经帮他把后备箱的行李拿了出来。

“你能和我一起进去吗？我第一次一个人住酒店，不知道怎么办理。”刘轩丞谎称道。说谎他还是在行的。天生长了一副天真的脸，撒个小慌蒙混过关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展轩答应他也是意料之中。

展轩和门卫简单说了一下暂时停车的情况，然后就一手拖着刘轩丞的行李箱，一手示意刘轩丞走他前面。刘轩丞一脸满意，觉得自己的小计划实行得还不错。

“你们一起吗？”前台的小妹问道。

“不——”

“对。”刘轩丞打断了展轩，一点也不害臊地说。

“那你们两人都要出示身份证。”前台说。

展轩掉过头来望着刘轩丞，刚想争论什么，但是被刘轩丞抢先一步。这刚成年的小孩说他需要有人帮他把行李带房间去。虽然不懂为什么一个有胳膊有腿的少年不能自己拖箱子，但是展轩也没反驳。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到了刘轩丞预订的房间。房间中央的一张双人床占据了大部分的空间。角落里塞了张书桌和椅子。

展轩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推，说道：“可以了吗？我们明天见？”

刘轩丞坏笑道：“你夜里怎么收费？”

“什么？”

“别装蒜了，你这个年纪装清纯真的不适合。”刘轩丞是从小红书上得知展轩今年26岁。他毫不怯场地走向了展轩，并把一只手搭在了展轩皮带扣子上。

“你这个年纪也不该花这个钱。”展轩直接把那只手拽了下来。

此时，门缝里被塞进了一张名片般的小卡。刘轩丞随手拿了起来，一看，正面是一个穿着比基尼的女人的照片，背面是电话号码。

他看向了展轩。“你不愿意的话，我好像有其他的候选人了哦？”

展轩眼里闪过一丝不爽。“你玩真的？”

“你想看的话也可以留下。”刘轩丞说罢就拿起手机，拨打小卡背后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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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轩丞手里的电话还没接通，就见展轩朝他浅浅一笑并丢下句：“早上醒了联系我，我给你带早餐。”说完就坦然地离开了，酒店房门被轻轻带上。

扫兴，刘轩丞心里嘀咕道。此时电话接通了并传来一声不太客气的 “喂？” 听起来像是个挺着大肚的中年油腻男。虽然被这画面被恶心到了，但是由于刘轩丞还是有点好奇，所以他壮了壮胆，说道：“我收到了这个小卡片。”

交流了几句之后，就听到敲门声。刘轩丞感叹这办事速度快得有点吓人。一开门，面前站了位身着黑丝、黑短裙的御姐。小姐姐丰乳肥臀，颇有成年女性的韵味。她二话不说，直接走进房间，身后的门啪嗒一声扣上。刘轩丞退了几步给她挪了地儿。虽然他赞同她身材不错，但是她的脸蛋长得真不秀气，说直白一点就是丑。特别是那双眼睛，大得过于狰狞。

毕竟自己这么一个大帅哥，平时也不缺漂亮女生倒贴，现在还要花钱睡一个自己平时都看不上的人，实在是不值当。再说了，嫖娼毕竟是违法行为。为了这姿色去犯法那不是亏了？要犯法也得是展轩那级别的，要是为这种绝色佳人蹲几天监狱，他也认了。再、再说了，自己本来也就是好奇一下，顺便做个戏给展轩看的，又不是真的那么缺。

这般思索了一番后，他倒是越发想睡展轩了。他想着怎么才能把他给办了，毕竟这人过于矜持。而且刘轩丞只在上海待一个星期，时间有些紧促。

“那个，你还是走吧。”他对那姐姐说。

“嗯？怎么了？”那姐姐的声音铿锵有力的，一点都不温柔。

“今天太累了，玩不动。”说罢便侧着身子遛到门口，把门一拉。

结果大姐把门一推，砰的一声关上。“行，那你把钱结了。少算你点，给八百就行。”

“什么？” 刘轩丞顿时懵了。“我碰都没碰你。”

“你不给是吧？那我让我大哥过来，他来跟你要。”

刘轩丞怔住，心想，可别真摊上事儿了，毕竟他们知道他住哪儿。虽然心里慌了，但是表面还是强装镇定。“呃，行吧，我给。”随之掏出了手机准备扫码。

结果那位大姐说只收现金。刘轩丞好不容易从身上、行李箱的犄角旮旯里翻出来六百来块钱，怎么也凑不出八百。好在大姐也没再啰嗦，收了钱就走了。

刘轩丞瘫倒在床上，懊恼着，还说要来上海体验纸醉金迷的，结果啥还没体验到呢，就倒贴几百块！多少有点窝囊。他越想越不爽，但是还是禁不住肉体上的疲劳，不久就昏睡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早上11点半了。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昨晚都没来得及洗漱。拿起手机时发现展轩已给他发了三条消息。

10:02 醒了吗？

10:32 醒了告诉我你早餐想吃什么

11:10 我在酒店大厅等你。等你准备好了，带你去城隍庙？

刘轩丞赶紧回了消息：抱歉，刚醒。

展轩秒回：不用道歉啊，反正我随时待命。你昨晚肯定累了。

刘轩丞冲进浴室，迅速洗漱了一番。之后披着浴袍，发消息让展轩上来等他，随后又拿起电吹风吹头发。

展轩到门口时，刘轩丞头发才吹干了一般，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前，显得他十分乖巧。展轩笑吟吟地望着他，姿态大大方方的，似乎忘了昨晚刘轩丞说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话。展轩手里还提了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一个纸盒：“过了早饭的点了，不过我给你带了小蛋糕。”

刘轩丞盯着展轩那俊俏的脸——白白嫩嫩的皮肤，衬托着红润的双唇。他望得出神，心里感叹，妥妥的江南美人啊，比昨晚昏暗灯光下的他又有了另一番风味。真他妈想亲他一口。

“我给你放桌上哦。”展轩把蛋糕往小书桌上一放，掉过头来，问道：“昨晚睡得好吗？”

“呃——” 刘轩丞想起昨晚被彪悍大姐威胁，抿了抿嘴，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了句：“挺好的。” 说完俯下身子从行李箱里拿了件T恤和一条卡其短裤。松散的浴袍下垂时，暴露了他的胸肌和腹肌。当他起身理了理即将要滑下肩的领口时，看到展轩很刻意地撇着头。

这刻意的矜持模样让刘轩丞起了坏心思。

“我饿了，想吃蛋糕。”刘轩丞说。懒散的声音乍一听让人以为他在撒娇。

展轩掉过头来，面带微笑地说：“行。”他把蛋糕从包装里拿了出来，还把附带的塑料小勺向刘轩丞递了过去。

是抹茶千层蛋糕。刘轩丞馋得不行，不仅馋蛋糕，更是馋面前的美男子。他把手里的衣服往床上一甩，两手撑着桌子，近距离地俯视着他雇的地陪，说：“你喂我吃。”

展轩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又带上成年人的面具，调侃道：“还以为你成年了，结果还是个要喂饭的小孩儿啊。”手中的勺子还一动不动地握着，丝毫没有要喂的意思。

刘轩丞眼神就直勾勾的望着他，脸上挂着坏笑。“就是小孩子啊，喂一下怎么了？”说罢还歪了个头，看似卖萌，实则勾引。

展轩哭笑不得。“行吧。”他挖了一勺放到刘轩丞嘴边。

刘轩丞缓缓地张了嘴，特意伸了舌头，最后嘴巴套在勺子末梢。整个过程他的双眼一直不放过展轩，仔细地观察他反应。

展轩最后还是甘拜下风地移开了视线，不过眸子里藏着笑意。

刘轩丞察觉出展轩对他那种克制的情愫，胆子越来越大，一把抢过勺子，挖了一勺蛋糕放在展轩的唇边。“也分你一口。”这可是间接接吻，也算是一种服从性测试。他倒要看看这个地陪听不听话。

展轩笑着说：“谢谢，不过我最近减脂，不能吃。”

真狡猾，刘轩丞心里头嘀咕。这人就这么容易地避开了他的测试，果然比自己身边的那些小女生的段位要高些。他也不再强求，三下五除二把蛋糕扫个干净，毕竟是真饿了。

换衣服的时候，他也不避嫌，直接再展轩面前把浴袍一扯，露出半裸的身躯，里面就穿了个灰色的四角内裤。他瞥了一眼展轩，见他全神贯注地刷手机，瞬间心里有点不爽。挂着脸把之前扔到床上的衣服穿上，随之把零碎的物品都塞到行李箱里。

出门的时候，他让展轩拉着行李箱，说要退房。

“怎么今天就要退房？” 展轩问他。本来说好要在上海玩一个星期的。

“设施太差，住不惯。”其实是有些后怕，谁知道彪悍大姐和她大哥今晚会不会又来敲门。

“新酒店找好了吗？要我帮你看看吗？”

“不用，我一会儿自己搜搜。”其实他压根儿就没打算再找酒店。他想着忽悠展轩把自己带回他家。能开大G的人，家里条件肯定不会太差吧。而且住一起的话，说不定能发生些什么，方便实行他睡展轩这个秘密计划嘛。

他坐进展轩的车后，展轩没有立刻上来，说是要回个电话，然后走了几步与车子有了些距离后才拿起电话。

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呢？刘轩丞心想。他一个人坐车里也不玩手机，就盯着展轩的背影看。等展轩回来时，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真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展轩似乎察觉出刘轩丞的烦躁，先发制人地赔罪，随之迅速地发动了车。

刘轩丞调侃道：“女朋友啊？”

“哪有。”

“哦，男朋友。”

展轩猛踩了一下油门，上了高架，笑道：“我是直男。单身。”

“切，我才不信你没对象，要不就是海王。”

“真没对象。”展轩有些哭笑不得。“你从哪里看出我是海王了？”

刘轩丞翻了个白眼。他不信一个地陪能这么清白。虽然自己涉世未深，但是展轩也不能当他是傻子吧。

“我就信你一回吧，”刘轩丞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毕竟我也单身。”

“嗯，你倒真是长了一张海王脸。”

“觉得我帅就直说。”

展轩笑出了声来，音量有点大。

刘轩丞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故意问道：“你紧张了？”

突然有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暧昧不清的氛围。刘轩丞瞄见车内显示屏上来电人的名字——单字一个“玫”。

展轩直接把电话掐断了。

果然是海王，刘轩丞心想，但也没再多嘴。海王就海王吧，反正只是想操他。

刚到了城隍庙，展轩要去厕所，刘轩丞说他也要去。公共厕所门口一群男人在抽烟，烟雾妖娆的。展轩呛得直咳嗽。刘轩丞趁机伸手拍了拍他结实的背，透着薄薄的T恤感受他的温度，假装关心道：“还好吧？”

“没事。”展轩掉过头来回答他，眼睛瞬间被熏得泛红。虽然是个193的大高个，但是配上这样清秀的脸，看着也是楚楚可怜的样。

刘轩丞忍不住了，上手捏了捏他的下巴，像哄小孩儿似地说道：“可怜巴巴。”

没想到展轩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嘴上挂着微笑，而眼里多了份挑衅。刘轩丞一瞬间想挣脱但没想到展轩力气这么大，竟然抽不走自己的胳膊了。不过很快展轩便松开了，走进了厕所。

刘轩丞被展轩那一瞬间暴露的兽性怔住了。一个彬彬有礼的人突然来这么个反差，叫谁也招架不住啊。等他回过神来，展轩已经站在小便池前，拉下了裤子拉链。

刘轩丞站到了他旁边，一边解自己的裤子，一边偷瞄展轩的下体。卧槽，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尺寸——啧啧。

“饿了吗？”

“啊？” 刘轩丞一抬头，看到展轩正盯着他。两人目光相撞，刘轩丞觉着自己偷窥被逮了个正着，确实有点羞耻，脸刷地一下红了。撇开了脸，语无伦次地说：“什、什么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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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肚子一直咕咕叫。”展轩说，“怕不是饿了。”

“啊？哦。”刘轩丞松了一口气，默默求自己别那么慌慌张张，自己的酷盖名声都要毁尽了。

“那咱们赶紧去吃中饭吧，附近有个美食广场。”

“行。”刘轩丞直径往出口走，结果被展轩叫住。

“刘轩丞，你裤子拉链！”

他低头发现裤子拉链只拉了一半。都怪那个展轩刚才打岔！什么人会在厕所里讨论吃饭问题？他感觉这个地陪就是想故意整他，但是自己又没有确凿的证据。等他整理完裤子，抬头就见展轩抿着嘴憋笑。

“别笑了！”他凶巴巴地说道，但是由于音色奶奶的，起不到什么震慑作用。展轩被他萌到，憋笑失败，只得跑到刘轩丞前面背对着他。俩人这么一前一后地在小巷里的青石板路上走了十来米远，刘轩丞发现展轩肩膀还在抖，自己也情不自禁噗嗤一笑，又喊了一句：“你怎么还在笑，有这么好笑的么？”

展轩突然转过身来，脸上神色明媚得堪比头顶上的太阳，说道：“觉得你可爱呗。”

刘轩丞瞬间又晃了神。甚至，好像连心都晃了一下。

小吃广场里人满为患，每个商铺摊头前都排着长队，各个通道也都堵得水泄不通。展轩示意刘轩丞先占位子坐着，自己去看看买哪些好吃的。

“我不，我要跟你一起看。”刘轩丞说。

“也行，”展轩爽快地答应了。

由于实在太拥挤，两人经常会有肢体上的触碰。好几次刘轩丞都直接贴上展轩的背了，他好想展开双臂把展轩环抱住，但是自己在公共环境里太怂了，顶多就是用指尖戳戳他肩膀。

“小笼包！上海特色肯定要来一份的吧？”展轩手里托着托盘，从摊位上拿了一笼屉的小笼包。

刘轩丞疯狂点头，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南方的美食小巧玲珑，看着都可可爱爱的。刘轩丞什么都想尝尝。俩人又拿了生煎、凉拌烤麸、素鸭、大灌汤包、油炸臭豆腐、里脊肉串、鸭血粉丝汤、还有酒酿圆子。一人一个托盘，每个都摆了满满当当的特色美食。

展轩在收银台买了单。两人转了两圈才找到位子，还是拼桌的。同一桌坐着的是两个小女生，貌似是高中生。

“多少啊？我转你一半。”刘轩丞掏出手机。地陪合约里说的是餐饮费用两人AA。

“不急，你先记着账，晚上再转我呗。”展轩让刘轩丞趁热先吃小笼包。

刘轩丞怕里面的汤水溅出来，小心翼翼地在小笼包顶端咬了个小洞，然后撅起嘴在那个小洞上嘬了起来。余光里感觉出展轩盯着他。“干嘛？”他反过来对他呲牙。

“没什么、没什么。”展轩摆摆手，“赶紧吃吧。”

刘轩丞吃得狼吞虎咽的，而展轩倒是吃得斯文。两人一会儿就把一桌菜消灭了。展轩起身去拿纸巾。这时，刘轩丞旁边那个小妹妹跟他搭话，问道：“请问你们是兄弟吗？”

“不是，怎么了？”

对面坐着的小姑娘一激动，抢着追问：“那是情侣吗？”

刘轩丞扑哧一笑，也没回答她。两个小姐妹心领神会地互相点了点头。

“你们都好帅啊，是模特吗？”对面那个小妹又问。

刘轩丞想展轩是个地陪，而地陪的实质工作和男模差不多，四舍五入也算男模特吧？

这时展轩拿着纸巾回来了。刘轩丞回那妹妹的话，说了句：“是。”

两个妹妹兴奋得同时尖叫成海豚音，求和他们合影。

“行。”刘轩丞说。

”啊？”展轩刚坐下，有点懵，但是还是让两个女生合了影。

她们准备走时，刘轩丞问道：“能不能也帮我们拍一张？”

其中一个女孩接过刘轩丞的手机，让他们摆好姿势。刘轩丞在胸前比了个耶，看到展轩还在发呆，他又怂恿展轩也比个耶。

“诶呀，你们亲密一点嘛。比心！”

“啊？”展轩又懵了。

“你老‘啊’什么？”刘轩丞凶他，“不就比个心吗？”说罢就在指尖捏出小心心。展轩便效仿。

“甜死了！”

“祝久久！” 两个女孩丢下刘轩丞的手机就跑了。

展轩望着她们的背影说：“她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刘轩丞暗爽着，也不跟他解释，张开一只手对他的地陪说：“给我纸，我要擦嘴。”

*

饭后，两人去了城隍庙商圈里真正的那座庙宇。和美食广场一样，里面也是挤得水泄不通。刘轩丞在里面走了几步说要不算了吧。

“要不看看大殿侧面的阁楼再走？那边可能人少些？”展轩提议。

刘轩丞答应了。那里果然人少些，但是阁楼里头的神像前也还是排着一些准备参拜的人。不过那些人速度挺快，不久刘轩丞就走到了神像前。不过，本来在身边的展轩没跟上来，靠着门口的柱子眉头紧蹙地看手机，并且手指一顿疯狂输入。

刘轩丞见他那么认真，也就没打扰他，抬头观摩面前的那座雕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神仙，但是刘轩丞还是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心想这庙宇在这儿这么多年，祭祀的总归不会什么妖魔鬼怪。他默默许了个愿：祝我赴美留学一路顺利吧！然后发大财！

出来的时候他问展轩：“这是什么神仙啊？”

“这个啊？月老。”

“啊！”

“怎么啦？”

那他许的愿还有用吗？学业也不归月老管啊。这愿他岂不是白许了？

“啊哈哈，没怎么。”他说着就欢快地小跑了起来。

展轩迈开步子在后面追他。“方向错了，大哥！我们得走右边。”

刘轩丞被展轩叫“大哥”感觉爽到了，脸上露出满足又骄傲的笑容。停下步子，神色拽拽地往展轩方向走去。

出了城隍庙，一对外国人面孔的老头老太凑到展轩身边和他说话。刘轩丞到他们跟前后，听到老头老太在用英文问路。令他震惊的是，展轩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他们交流。等那对夫妇走了，刘轩丞问道：“你英语咋那么好？”

展轩好像不习惯被夸，有点害羞地说：“肯定没你这个美国大学生的英语好。”

“你哪儿学的啊？”

“就学校里学的呗。”

“国际学校啊？”

展轩笑了。“家里可没那个钱送我去国际学校。”他拍了拍刘轩丞的肩膀，说：“赶紧走吧，一会儿豫园要关门了。“

“上海人英语都像你这么好的么？”刘轩丞边走边问。

展轩说他不是上海人。

“你不是？”刘轩丞震惊了，之前还听到展轩和小吃广场里的阿姨说上海话来着。

“我扬州人，十八岁来上海的。”

原来如此。“来上海读大学的？”

“只是打工啦。”展轩用撒娇的语气说。

刘轩丞没想到展轩没读过大学。展轩谈吐这么斯文，又似乎很有语言天赋。刘轩丞打心底佩服这种全靠自己磨练打拼出来的人，真诚地说道：“你好厉害。”

“你才厉害呢，常春藤的高材生。”

刘轩丞想，自己一生都是按照父母规划的路线一步一步实施罢了。平时虽然偶尔叛逆一下，但是大事都是听父母安排，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去安排人生的走向。现在也只是个象牙塔里的学生而已。

展轩像听到了他的心思似的，又添了一句：“前途无量。”

豫园里绿荫盎然，亭台楼阁和奇山怪石点缀着这葱葱茏茏。展轩拉着刘轩丞不耐其烦地给他拍了不少美照。

“真帅！”展轩夸他。

“真的吗？”刘轩丞装蒜。他从小帅到大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美貌多有吸引力？

“当然了，大帅哥。”展轩毫不吝啬地回他。

刘轩丞暗爽，歪嘴一笑。果然这地陪的情绪价值给得到位，但是刘轩丞贪婪啊，这种耍耍嘴皮子的情绪价值满足不了他。他说：“你的客户对你应该都很满意吧？”

“我很幸运，碰到的客户人都特好。”

刘轩丞撅了撅嘴。“我可不是好人，可不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那，”展轩凑近了问，“现在有什么你不满意的地方吗？”

刘轩丞盯着美人的脸，想了想，找个什么借口呢？然后眼前一亮，说道：“你老是在打电话，怎么回事？你的注意力应该都放在我身上，”然后又装出生气的模样，“你拿着我的钱，却和别人聊骚。”

“不是，”展轩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聊骚。最近的确有些不可抗拒的事情…… 但是，我保证接下来几天我都会尽量在我们见面以外的时间去处理。”

刘轩丞撅着嘴，假装没被哄好。

“对不起嘛。”展轩撒起娇来。

“下次乖一点。”刘轩丞用命令的口吻说。

“肯定乖！不乖你就——”

“就什么？”刘轩丞突然起了劲儿。

“就扣我钱呗。”

刘轩丞觉着这惩罚不够。“扣钱没意思，要不这样，下次你让我亲一口。”

展轩大笑。“你这条件提的——”

“你怕什么？反正你言而有信，所以惩罚也用不上不是么？”

展轩迟钝了一秒，然后一拍大腿。“行行行。”

刘轩丞满意得很，心想，你下次可别耍赖。

*

晚饭展轩带他吃了上海本帮菜。那家餐厅虽小，但是氛围很温馨，菜也可口，比较像家里做的饭，少盐少油、清清爽爽的。老板娘亲自招待客人，见两人长得好看，还夸他们帅。

“是兄弟吗？”老板娘问。

“不是。”刘轩丞笑笑。

“你们长得还挺像的嘞。”

刘轩丞听了心里美滋滋的。他瞄向展轩，见他乐呵呵的样子，心里更满足了。

吃完饭，刘轩丞吵着要见识一下上海真正的夜生活。展轩说，没问题啊。两人去了外滩一家楼顶的酒吧，视野广阔，可以看到浦东沿江的一整排标志性建筑。夜幕降临时，灯光一亮，美不胜收。

展轩在吧台买了两杯鸡尾酒，一杯递给了刘轩丞。

“这是什么？”他接过酒杯。

“Mojito，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虽然刘轩丞知道这酒钱之后也是要AA的，但是被一个大帅哥主动递来一杯酒，这种感觉还是让他心颤了一下。怎么说呢？就是被照顾到、被重视的一种感觉吧，何况这个人还是个绝世美颜，而自己被他选中是非凡的幸运。

刘轩丞碰了碰展轩的酒杯。“干杯。”

两人端着酒穿过人群，最后依靠在露台的玻璃围栏上。旁边不少俊男靓女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想和他们搭话，但刘轩丞没注意到这一点，全神贯注地想着怎么拿下展轩，还有该什么时候问展轩住到他家里的事儿。

“你家人肯定很宠你吧？”展轩突然来了一句，目光还是注视着前面的夜景。

“还可以，怎么了？”刘轩丞嘬了一小口酒。这酒劲不大，但是自己前两个星期刚分手时喝太多了，今天还是悠着点为妙。

“没怎么，就觉得你很自信，胆子又很大，应该是在有爱的家庭长大的。”

刘轩丞不知道为什么展轩聊这种话题。来酒吧不应该聊骚吗？他也就不接这个话题，问道：“你谈过几个女朋友了？”

“一个，而且很久以前了。”展轩掉过头来，江边的暖风轻轻拨动他的刘海，露出柔情似水的眉眼，问道：“你呢？”

“也是一个，不过刚分。”

展轩笑了笑。“怪不得一个人来上海玩。”

刘轩丞点了点头，又盯着他眼睛问：“那你亲过男的吗？”

展轩有些玩味地看着他。“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刘轩丞毫不怯场，继续直勾勾地盯他眼睛。“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

展轩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温柔地看着他。刘轩丞越看越觉着不对劲，自己的心率怎么直线飙升？他还想撩展轩呢，怎么自己先慌了？他倒吸一口气，逞着强继续望着对方的眼睛。没想到这时展轩竟然向他逼近，脸靠得越来越近，直到停留在近在咫尺的距离。刘轩丞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砰砰弹出胸腔了，承受不住展轩强大的目光以及他的鼻息，于是垂下了目光，像猎物一样等待着猎人的判决。

突然，展轩挺直了身子，扯开距离，说道：“你还小，别学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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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轩丞无法平复狂乱的心跳。他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眼神漂浮不定地瞄着周边，但就是不敢再看展轩。他从来没有被撩得如此慌张。以前也被女生撩过，但是他都可以轻易反攻而获得主导权，可是这个展轩不知道施了什么魔法，让他紧绷成这样。

突然展轩用手背弹了一下他的手臂，说道：“看，下面有人求婚诶。”

刘轩丞这才回过神来，身子贴着玻璃围栏朝下看。外滩沿江的观景台那儿围了一圈子人，圈子中间有个单膝下跪的男生和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美女。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情，但是应该求婚成功了，因为两人最后抱在一起了，而且那些围观群众在那儿拍手起哄，大喊“亲一个”。

他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那个美人。美人正注视着楼下那对新人，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甚至可以说他笑得有些天真。刘轩丞调侃道：“ 这么羡慕人家啊？是不是也想结婚了？”

“对呀，谁不想成家呢？”展轩嘬了一口酒，说道。

刘轩丞瞬间挂了脸。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就是不爽。他盯着展轩的侧颜，希望他能掉过头来看自己。可是展轩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刘轩丞的目光，然后这位地陪甚至还很不识相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刘轩丞立刻爆发了：“你怎么又聊骚？我之前不是说过了么？”

展轩见他这么生气，连忙解释：“祖宗诶！我只是想知道几点了。”

“想下班了？” 他撇着嘴，“你什么时候下班也该是我说了算。”

“你先等一下好吗？等会儿你就懂了。”

“等什么等，你知道惩罚是什么。” 说罢，刘轩丞伸出一只手去掐展轩脖子。心中那不爽的滋味充斥着整个大脑，让他忘记了之前的羞涩，更别提理不理智了。他奶凶奶凶地盯着展轩的嘴唇，准备一口啃上去。可没想到展轩轻易地把他的手从脖子上拽了下来，身子一侧又转到刘轩丞后面。一只手拿着酒杯，而另一只手包住了刘轩丞的肩膀。

展轩手掌的温热从刘轩丞的肩膀开始在身体蔓延。原本炸了毛的他先是吃惊，但又很快被这温热安抚了，尽管这手掌还是隔了层T恤的。刘轩丞觉着全身顿时酥酥麻麻的，情不自禁地往后靠，直到背部靠上了展轩宽阔厚实的胸膛。他放松了下来，享受着展轩的温度。展轩也不躲，就让他这么靠着。

刘轩丞见他不排斥，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他拉住展轩停留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把它拽到自己的胸前，让展轩的胳膊环绕着自己，又说道：“你最好乖一点。”

展轩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一笑。“好好好。” 那温柔的声音和温湿的鼻息挠得刘轩丞耳朵痒痒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突然，对面的东方明珠两旁亮出了几柱通天的探照灯光。刘轩丞一惊，而后又看到江对面的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物顿时闪烁了起来，各种色彩斑斓的灯光遵循着某种韵律忽明忽暗，呈现出的景象好似璀璨的烟花。他从未见过如此大规模的灯光秀，情不自禁地感叹：“好美啊！”

“喜欢吗？”展轩在他耳边轻语，“我专门掐着点带你来看的。”

“嗯，喜欢。”刘轩丞在他怀里点了点头，声音软糯，心里也是。

“这下不生我的气了吧？”

“我什么时候生气了？”刘轩丞大言不惭地说，还转过头从眼角瞪他。

“呵！”展轩把虎口卡在刘旭丞的脖子根，假装要掐他。“那之前是谁掐我脖子呢？”

刘旭丞心想：这算什么，不仅掐脖子，还要亲你呢；不仅要亲，还想操你呢。他顿时想使坏，挪了挪身子。之前一直用上半身靠着，可这时他的屁股也贴上了展轩的坚实的大腿，算计着用屁股蹭他。

可啥也没来得及干呢，展轩突然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说道：“我去趟洗手间，等会儿我们换个场子。”

“诶？”刘轩丞还没应他呢，可他却一溜烟跑了。

这人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刻消失？像只小鱼儿一般，滑不溜秋，刚想抓紧，他就顺着指尖游走了。刘轩丞忿忿地掉过头继续看灯光秀，把玻璃杯里剩下的酒一口闷了。等待的时候有几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生上来搭讪，和他要微信。虽然她们也算是漂亮，讲话声音也算悦耳，但是他对她们提不起啥兴趣，就假装手机没电给拒绝了。

等了好久展轩才回来，刘轩丞都拒绝了五六个女生了。

“还以为你被人绑了呢，”刘轩丞调侃他。

展轩笑道：“绑我干嘛？”

“你这长得细皮嫩肉的，谁不想摸两下？”他真正想说的后半句没说出口：谁不想上一下？

展轩无可奈何地笑道：“你这小屁孩儿，脑子里整天都装的什么东西？”

“说谁小屁孩儿呢！”

“你不是吗？”展轩在他肩膀上一拍，“走，我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儿。”

两人漫步在南京东路步行街。展轩说那个更好玩的地儿就在离外滩不远的一个巷子里，走一段就到了。晚上九点多的步行街上不乏热闹，有夜里出来乘凉的市民，当然更多的是乘暑假出来玩的外地游客和外国人。街边的商铺里展示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有卖服饰的、小吃的、甚至还有专卖剪刀、刀具的、和古玩的。俩人一路走走停停，看看橱窗里好玩儿的东西。刘轩丞想，虽然北京也有不少商圈，可在上海逛得格外开心。他知道，这是因为今晚身边陪同的人与众不同。他好想牵他的手啊，但他不敢。这倒不是害怕路人诧异的目光，毕竟这儿谁也不认识他，他是怕牵上手后展轩突然会把手抽走，因为展轩的种种行为迹象表面他很可能会这么做。想到这里，刘轩丞感觉有些失落。

“累了啊？”展轩问他，似乎察觉出了他神色的变化。

“还行。”他勉强笑了一下，可是心里感觉空捞捞的。

“是我不好，应该叫代驾把我们开过去的。”展轩说道，“不过前面那个小巷子就是了。”

巷子黑咕隆咚的，不过尽头倒是悬着一盏微弱的灯，灯下二十来个潮男潮女排着队。而刘轩丞他们也加入了队伍的末梢。走进些看原来灯下有个简陋的门洞，而那个门洞通向的是一个隐蔽的夜店。

门洞两侧各站了一个壮汉，就像古宅门口都会有石狮子一样震慑外界。刘轩丞随着队伍到了门口，一个壮汉让他出示证件，然后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个章。上面印的是个绿色的卡通动物图案，像只小猫的脸。他还在观摩那图案呢，展轩突然伸手裹住了他的手腕，说道：“进去之后顺着台阶下去，当心脚下。”

在地上一层的他们此时已经可以听到从地下室传来的劲爆舞曲。里面好暗，那台阶也是参差不齐，刘轩丞很自然地凑近展轩，调整了一下姿势，尝试着把两只手都挽上了展轩的手臂，身子略微向他倾斜。让他欣喜的是展轩并未甩开他的双手。展轩的皮肤格外细腻，刘轩丞轻轻摩挲了几下，幻想着展轩脱光了的样子，到时候可真得把他那白白嫩嫩的身体从头到脚都抚摸一遍。刘轩丞偷偷享受着和展轩的亲密接触，在昏暗的通道里露出娇羞的笑容。而展轩随他任意摩挲，注意力一直在脚下。毕竟那排长长的楼梯恐怕总共有两层楼高，摔了可真有点危险，两人都小心翼翼地走得很慢。刘轩丞想，要是走得再慢一点就好了。

到了地下那层，刘轩丞发现这里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里面的结构有点像溶洞，多个柱子和墙壁支撑起一个个相通的空间，不过明显是人造的，因为从地板到墙壁到天花板都是砖头和石块一块一块垒起来的。中间那房间是个大舞池，有不少人在尽情地跳舞，舞姿甚至可以说有些放荡。周围那些小房间里摆着沙发和座椅，洒脱一些的人正在沙发上热吻。这场面说不上是淫乱，毕竟大家都穿着衣服，可是也足够让刘轩丞多了份躁动。

此时展轩轻轻抽出了他的手臂。刘轩丞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反抗，穿过人群跟着展轩走向吧台。他时不时感受到旁人打量他的目光，其中不少来自于男人。他本来就对自己的外貌有超群的自信，而现在这些充斥着赤裸裸情欲的目光更是让他的自信心爆棚。他这么有魅力的一个人，他不信展轩一点感觉都没有。

到了吧台，展轩问他想喝什么。刘轩丞调侃道：“又要让我喝酒，是想把我灌醉吗？”

展轩冲着他笑。“那我想想，小朋友睡前该喝点什么呢？热牛奶吗？”

“说谁小朋友呢？”刘轩丞呲了呲牙。“我们点shots，看我不把你喝倒。”

“呵！口气不小。你确定？”

“我还怕了你了？”刘轩丞挑衅地盯着他。

展轩抿嘴一笑，让调酒师上了六杯一口酒，有伏特加，也有龙舌兰。

“来吧。”刘轩丞拿起一杯不知道是伏特加还是龙舌兰的酒，双唇吻上酒杯，脖子往后一仰，一口闷了。喝完见展轩还端着满着的小酒杯笑盈盈地看着他，便催道：“你快喝呀！”

展轩笑笑，立刻把自己手中的酒也一口闷了。

“再来。”刘轩丞立刻拿起了第二杯。

展轩先是有些迟疑，可最后顺着刘轩丞的意思，每人三杯，瞬间都喝完了。

“小意思。”刘轩丞盯着展轩，观察着他的反应。之前在外滩那露天酒吧时，他就发现展轩喝酒容易上脸，意味着他酒量肯定不行。这下展轩被灌醉了，会不会就更听话一些了？

这酒劲儿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那么上头。两人走到舞池边缘，背靠着一面墙，观望着面前饥渴难耐的男男女女跳着淫荡的舞。展轩突然和他介绍说这地方以前是个防空洞，现在是和平时代便改建成了夜店。

刘轩丞哼了一声，心想：你看着这一群欲求不满的人，还真能清心寡欲地给我介绍历史呢？

“不感兴趣？”展轩的脸上泛着红，问道：“既然你不喜欢，要不咋们换一家？”

刘轩丞走到展轩面前，在昏暗的灯光下，缓缓地抬起早已写满情欲的双眸，脸颊上泛着潮红，盯着他说道：“你说我是小孩子，还不让我学坏。现在带我来这种地方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展轩轻语道，“让你多多了解上海的历史么？”

刘轩丞顶了顶腮，心想，还装呢？“所以你经常带客人来这里？”

“那倒没有。只有个别的客人。”

“个别的？为什么？”

展轩突然凑到他耳边说：“这家卡颜，当然只能带长得好看的来咯。”

机会难得，刘轩丞顺势将两只手搭在了他的双肩，身子往前凑，贴了上去。“那他们来了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你对他们这么感兴趣干什么？”展轩眨了眨眼，似乎是想保持清醒，然后用一只胳膊环抱住这刚满十八岁的少年的细腰，紧紧搂着。

刘轩丞没想到展轩还能这般主动，想必是酒精起了作用，歪着嘴坏笑。亲密的接触让他的下体越发肿胀，在裤子里撑起明显的小帐篷，并触碰到了展轩的大腿。虽然隔着几层布料，但他还是被这触感刺激到了，情不自禁的在那条腿上蹭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淫靡放荡。

展轩拖着他的腰，享受地看着怀里的少年毫无廉耻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试图泄欲。而在展轩的注视下，刘轩丞怎么可能没有羞耻感？可正是这种审视的目光，让他的羞耻行为更加刺激。刘轩丞读不懂展轩的心思，但能感觉到展轩的下体也在迅速地肿胀，顶到了自己的大腿。刘轩丞忍不住哼出了声，那声音从他躁动的小身板里发出来听着十分淫荡。

他这哼唧声似乎触动了展轩的某根神经。展轩突然把他推开，背靠着墙壁，大口地喘着气。

刘轩丞懵了，这时候把我推开是几个意思？他感觉非常不爽，而不仅仅是因为下体那儿让人疯狂的肿胀，他不懂展轩在抗拒什么，明明两人你情我愿的。他强忍着欲望，问道：“你到底要多少钱？”

展轩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微沙哑地问：“什么意思？”

“多少钱能让我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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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轩先是玩味地笑了笑，然后突然伸出双手死死钳住刘轩丞的两只手腕。刘轩丞一惊，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呢，展轩将他手腕一扯。刘轩丞踉跄了一下，还没站稳，又被展轩掯在墙上，双臂被迫举过头。展轩留下一只手掌控他的双腕，另一只紧紧捏着刘轩丞的下巴，不让他动弹。刘轩丞惊慌失措地望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没想到他们的体型和力量差别这么大。他挣扎了一下胳膊，可没想到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就你这小身板？”展轩笑道，“能行吗？”

“你、你不是地陪吗？给你钱你不要？”刘轩丞逞强地说。

展轩的眼神格外的认真：“对，我是地陪，可不是鸭子。”

刘轩丞试图点头，可下巴还被展轩的手攥着，动不了。而这时展轩可能意识到用力太狠，便松开双手。

“何况，”展轩加了一句，“我是直男。”

这回刘轩丞笑了。他揉着手腕，嘀咕道：“这话你觉得自己能信么？”

展轩没回他，要不是没听见，或者是故意回避他的问题。可当他发现刘轩丞在揉手腕，脸上写满了愧疚，神色又恢复了他温柔美人的模样。他伸出双手拖住刘轩丞的手腕，轻轻地摩挲着。“对不起，我好像喝多了。”

不知为何，当展轩把他压制在墙上时，刘轩丞感到的不仅仅是惊慌，还有刺激。他甚至有点喜欢那种被制服得不得动弹的感觉。“没关系。”他说，默默享受着展轩的指尖在他皮肤上徘徊。这手指可真精致，他都想放嘴里嗦一口了。

“我送你去酒店吧。”

“呃，”刘轩丞斟酌了一番，“那个，我好像忘了订了。”

“没事，”展轩一挥手，示意他们往出口方向走，“我帮你找一家。”

“其实我想问，”刘轩丞紧跟在他身后，“可不可以去你家住？”

“这可不行——”展轩立马否决。

“外面酒店都不安全，”刘轩丞用撒娇的语气开始忽悠，“你也看到了，昨晚还有人往我房间里塞小卡片，而且半夜还有人敲门。”

“那你怎么知道我家就安全呢？”展轩突然转过头看他。

“算我求你了好么？我一个人住害怕。”

他们走上了去往地面一层的楼梯，可这次展轩没有扶刘轩丞，一直走在他前面。

展轩说：“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你不是直男嘛？” 刘轩丞反问道。

此时两人汇聚在了巷子外头那盏灯下，相互对视着。

“行吧。”展轩叹了口气。

“真哒？”刘轩丞脸上瞬间绽放着喜悦，大眼睛在灯光下照得亮晶晶的，一副清纯模样。

展轩说他家很简陋，去看一眼之后肯定还会想订酒店的。

“我不挑。”刘轩丞晃着脑袋、笑眯眯地回答。

俩人叫了滴滴回到地下车库拿车，然后又找了代驾开去展轩家。一路上展轩闭目养神。刘轩丞也没打扰他，就时不时朝他看看，欣赏一下他的美貌，上扬的嘴角全程都没放下来过。

开了好一会儿才到展轩家。刘轩丞在手机上看着地图，发现是在浦东比较偏远的位置。车子开入一个小区，门口的看门大爷打着盹，也没拦着他们。小区里没安置多少路灯，导致除了车灯照亮的马路，周围都黑漆漆的，刘轩丞好奇地探着头，但也看不太出小区的面貌。终于，代驾把车停在了最里边的一栋楼前面。

刘轩丞见展轩还昏睡着，拉了拉他手肘。展轩突然惊醒，露出惊慌失措的神色。他反应这么大，刘轩丞都怔住了。

“呃，我们到了。”刘轩丞解释道。

展轩叹了口气，舒展开方才紧蹙的眉头，脸蛋天真得像个刚刚逃脱噩梦的小孩儿。他和代驾道了谢，又示意刘轩丞一起下车。走了几步，刘轩丞在他后面叫：“诶，我的行李还没拿呢。”

“你先进去看一眼，说不定你一会儿就想走了。”

“不会的，”他摆了摆手，“我今晚就要住这儿。”

展轩见他这么坚定，就顺着他的意思把行李箱从车上拿了下来，带头走向居民楼门口。刘轩丞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心里暗喜，想着一会儿两人就要度过美妙的夜晚，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可刚进居民楼大门，刘轩丞就傻了眼。走道里灯光忽明忽暗，天花板的角落里堆积着厚厚的陈年蜘蛛网，墙上的涂料有大面积的剥落，一块一块坑坑洼洼。本来就狭隘的走道还摆放着杂物，在他看来就是一堆破烂儿——有压扁了的纸盒、空塑料瓶、一包一包塑料袋包着的不知道是衣物还是其他玩意儿。刘轩丞一辈子娇生惯养，虽然家里不是富豪级别，但是在北京也是妥妥的中上水平了。他哪见过这般破旧的房子？那一刻他真的想反悔。他本以为开大G的人住的肯定不差，没想到超出了他的认知。

可他好色心切，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展轩爬到二楼——这里电梯也没有。展轩开了自家的门，又开了灯，说：“请进。”

刘轩丞进了门，发现这屋里比走道里好多了。一进门可以看到一个简易的棕色沙发和茶几，墙对面放着一台电视机。虽然装潢很简单，空间也不大，但是很干净。地板是瓷砖的，刘轩丞在门口脱了鞋，穿着小白袜子踩在上面也感觉凉快些。这屋子里温度比室外还要高，而室外也不凉爽。

”来，带你看下卧室。”展轩推着他的箱子说。

“嗯，好。”

卧室里不仅有一张床还有一个书橱。里面摆满了书，涉及的领域广泛，而且不仅有中文的还有英文的。刘轩丞怪好奇的，盯着那些书看了许久。

“有什么想看的书，你都可以拿了看。”展轩在他身后说道。

“嗯。”他掉过头来打量着这位地陪。

“怎么了？”

“洗澡吗？”

“行，我带你去洗手间。”展轩转身退出了卧室。

刘轩丞紧贴着他脚后跟。“一起吗？”

展轩朝他眯了眯眼睛。“刘轩丞你最好老实点。”

这位不太老实的少年凑到跟前，抬起头，眨巴着扑扇扑扇的大眼睛。“我什么时候不老实了？”

“呵，”展轩把头一撇，拒绝和他对视，说道，“你是小妖精变的吧？”

刘轩丞歪着嘴笑，心想，其实你已经沦陷了吧？

最后还是自己洗的澡。可这时的刘轩丞也不着急，心想，反正一会儿洗完了就可以一起和展轩快活了。沐浴用品都是些超市里普通且平价的牌子，但刘轩丞不嫌弃。他抹着那薄荷味的沐浴露，开心地哼着小曲。等冲完凉才发现，前面只拿了条干净短裤进来，没有拿干净的浴巾。他把浴室门打开了些，探出脑袋喊道：“展轩，有没有干净的毛巾啊？”

不一会儿展轩带了毛巾过来。展轩看到刘轩丞湿答答的头发，显得格外乖巧。这让他突然想起早上看到刘轩丞顶着半湿不湿的头发，像只顺毛小狗的模样，那时他就想上手撸一撸了，但是此时他也是一如既往地克制着自己。

“谢谢，哥哥。”刘轩丞第一次叫他哥哥，还故意把哥哥俩字拖得很长。

操！展轩心想，这刚成年的小孩从见面就一直在勾引，自己费劲了定力才把持住，今晚还能不能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线？

“嗯，不客气。”展轩把毛巾往他怀里一塞，立刻跑去客厅沙发上待着。

刘轩丞见展轩落荒而逃的样子，脸上都要笑出了花。这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魅力。他套上短裤，光着膀子从浴室出来。到了客厅，发现展轩在看手机。刘轩丞半裸着站到他面前，说道：“我洗好啦。”

展轩的视线避着他，说：“赶紧去卧室吧。我把床单都换了干净的，空调也开了。”

“嗯。”刘轩丞假装乖巧，其实脑子里已经龌龊至极，充斥着各种蹂躏展轩的羞耻画面，想象着展轩哭喊自己的名字。

展轩去洗澡时，刘轩丞进了卧室。果然床单都换上了，之前乳白色的床单换成了淡蓝色的。他拿了手机往床上一趴，给父母发消息报了个平安。他妈妈问，今天已经见到哥大的新同学了吗？他撒谎说见了一个。他妈妈说这样好，提前认识一下，到了美国互相有个照应。刘轩丞也没再和妈妈聊下去。美国暂时还很遥远，现在眼下的当务之急和美国没有半点关系。

他在房间好一会儿也没见展轩进来，就自己跑了出来，看到展轩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展轩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修长的身体半裸着，全身的肌肉看着挺实有力。刘轩丞都看硬了。

“怎么了？睡得不舒服吗？”展轩的目光从手机上转移到刘轩丞脸上。

“你怎么不进来啊？”刘轩丞问道。

“我晚上睡沙发。”

刘轩丞想，今晚我死缠烂打也要把你拽床上去。“这客厅多热啊，还是去房间里吹空调睡得舒服。”

“没事，我不怕热。”说罢又继续看手机。

“不行，你这样会让我过意不去的，”刘轩丞忽悠着，“我看你那床也挺大的，一人睡床头，一人睡床脚，互不干扰。”说完就上手拉扯展轩的手臂。

“诶！”展轩推搡着，可他也不敢用太大力。

“哎呀，你进来陪我聊会儿天嘛。等会儿你再出来睡呗。”刘轩丞朝他撅着软萌萌的小嘴。

坐一会儿就坐一会儿吧，展轩在心里默默妥协。最终被小帅哥拽进了房间里。

刘轩丞暗喜，进了门，从书橱里随手抽出来一本书。“给我读这个，”他说。

一本唐诗集。

展轩不懂刘轩丞为啥在这个时候要他读古诗词，但他也没追问，随手翻到一页朗读了起来。刘轩丞拉着他胳膊让他坐床上读，展轩也就顺势坐在床脚。

刘轩丞看着他这么配合自己，心里满足得很。此时展轩一板一眼读书的模样，让刘轩丞心里的欲望又噌噌涌了上来，他想看美人失控的样子，想看那满脸的认真变成淫荡。他伸手抬起美人的下巴，俯下身子，轻轻嘬上他令人垂涎的双唇。

展轩的嘴唇柔软细腻，刘轩丞放纵地吮吸着，又将一只手拖住他的后脑勺，想吻得更深，逼迫展轩给他回应。这时，那本唐诗集啪嗒一声掉落到地上，而展轩的双手突然绕上了刘轩丞的腰身，瞬间身子一侧，把刘轩丞放倒在床上并压制在自己的身下。

刘轩丞被展轩的身躯压得动弹不得，突然有些慌，喘着气说：“等、等一下。”

只见展轩用充满原始野性的目光注视着他，坏笑道：“你太不乖了，刘轩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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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轩丞被压得喘不过气，推搡着展轩坚实的胸，可又推不动，只好认怂说道：“乖，我保证乖。你起来，行不行？”

展轩上身略微抬了抬，拿手肘撑在他的脸颊两侧。宽阔的肩膀瞬间挡住了刘轩丞的视线，连天花板也见不着。“谎话连篇的小妖精，我能信你？”

刘轩丞吱吱唔唔地回答：“我要是再不乖，你就惩罚我嘛。”

“罚你？”展轩一笑，“怎么罚？”

“唔，我可以多给你点钱。”

展轩突然俯身凑近了刘轩丞的嘴巴。“这时候谈钱了？之前谁说罚钱没意思的？”

刘轩丞的小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要是展轩直接亲上来，他恐怕都不会这么紧张。可这人要亲不亲的，吊着他，那种欲求不满的感觉可真折磨人。他自己这时也不敢吻上去，谁知道要是展轩真被惹恼了，会对他做出什么？他把脸蛋一撇，推搡的双手也放松了下来，小声说：“那我给你亲一口。”

展轩突然掐住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说道：“你从一见面就一直在勾引我，我忍了你24小时了，亲一下可不够。”

刘轩丞心里忐忑不已。“那、那要怎样？”

“小朋友不听话，可是要打屁股的哦。”说罢展轩就把刘轩丞从床上拽了起来，粗暴地把他的内裤往下一扯，掉落到脚踝。大学生那硬挺的阴茎此时一览无余。刘轩丞惊呼了一声，而这一声撬动了展轩更深层的掌控欲。展轩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语：“保护好嗓子，今晚有的是机会让你叫床。”

话音刚落，刘轩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下体倒是很羞耻地又往上翘了翘。

“趴床上去，把屁股撅起来，”展轩说道。

刘轩丞撅着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听话，嗯？”

展轩的嗓音是有什么魔力一般，最终让刘轩丞顶着通红的小脸爬上床。刘轩丞往床上一跪，塌了腰。想到自己最私密的部位都被身边的男人一览无余，越发觉得羞耻，想把脸往被子里埋。

“屁股再撅高点。”

“不行，”刘轩丞害臊地说：“太羞耻了。”

啪！一个巴掌狠狠地朝他屁股扇了上去。

“啊！”刘轩丞喊出了声。

“宝贝，”展轩用温柔的口吻说道：“我是在命令你。可不是和你讨价还价的。”

刘轩丞真没想到，这人表面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内心却这般变态。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为这个变态撅着屁股！

展轩温热的手掌此时覆盖着刘轩丞的腚，一开始是轻轻的摩挲，之后加重了力道揉捏。刘轩丞受不了身子里被点燃的欲火，跟随展轩手掌的一起一伏而变得哼哼唧唧的，情不自禁地扭着腰，下体也缓缓渗出淫秽的液体。

“这么骚啊？”展轩调侃道，“说，勾引过多少男人了？”

“我没有，”刘轩丞逼自己停下扭动，“你是第一个。”

“处男？”展轩狠狠捏了把他屁股。

“唔！”刘轩丞的屁股又不由自主地扭了一下。“不是处男。”

这时展轩使劲扇了他屁股，再次引起刘轩丞淫荡的喊叫。“后面被多少男人操过了？”

刘轩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是，我只睡过女的。”

这时展轩的手离开了他的屁股。刘轩丞以为惩罚结束了，便翻过身子，又随及把被子拽了拽盖住了自己肿胀的下体。

展轩突然俯身把被子拽开，一直手紧紧握住大学生鲜嫩的阴茎，上下玩弄着，另一只手又掐住了刘轩丞的脖子，只留给他喉咙一丁点儿喘气的空间。“我让你躺下了么？嗯？”展轩用低沉的嗓音说道。

刘轩丞想狡辩，可嗓子发不了声，只得让这地陪肆意玩弄自己的下体。他硬得要死，而展轩的手法正是要折磨他的，每次接近高潮时，放缓速度，刘轩丞憋得慌，鸡巴不停往展轩的手上顶。

“今晚就把你这小处男给操了怎么样？”

刘轩丞急了，双手去拽展轩掐他脖子的那只手，好不容易给自己嗓子一些空间，大口喘气说道：“你敢操我，我就去小红书上给你留差评！”

展轩狠狠撸了他的阴茎，歪着嘴坏笑。“好啊，正好让大家看看是哪个大学生这么骚。要不我给你现在的样子拍个照，说不定你的同学会好奇呢。”

“展轩，你特么——唔！”

展轩突然吻了上去，堵住了他的嘴。他的吻毫不留情，全是侵略和占有。刘轩丞感受到展轩的舌头侵入并填满了自己的口腔，而自己竟然下贱地回应这霸道的吻，吮吸着他的舌头。此时展轩捏紧了刘轩丞的肉棒，快速地蹂躏着。刘轩丞的呼吸越加急促，闭上了双眼并锁紧了眉头。

“啊！”随着他的喊叫声，乳白的精液射得到处都是，在自己的腹部，展轩的身体上，以及刚铺的床单上。他嫩嫩的脸颊泛着红晕，目光涣散。

此时展轩伸手把他环抱住，说道：“宝贝这么敏感啊？这么快就射了？”

刘轩丞羞得很，第一次和男人有这般私密的接触，而且他还是被玩的那一方。他娇嗔道：“都是你的错，你这个王八蛋。”

展轩突然把拇指伸进刘轩丞嘴里，硬是把他嘴给扒开，不让他说话。“你这不消停的小嘴巴，就该戴个口球。”

刘旭丞刚想咬他手指，可展轩提前抽走了。只见展轩起身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扒拉了一顿，竟真的搜罗出一只口球。

“你、你、你别过来啊。别给我戴这玩意儿。”刘轩丞挪了挪身子。

展轩笑笑，突然钳住刘轩丞的脖子，在刘轩丞的呼喊声中，硬生生地给他套了口球，而刘轩丞只能被迫张着嘴呜咽着。这时展轩把刘轩丞的双腿一抬，挂在自己的肩膀上。刘轩丞瞪大了眼睛，呜咽声变得急促。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的。”展轩轻轻在他脸颊上留下一吻，清纯得与两人色情的姿势格格不入。

这时展轩退下了自己的内裤，暴露出硕大的阴茎。粗旷的血管包裹着阴茎。刘轩丞傻了眼，他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这个禽兽一般的变态给玩死。可内心再恐惧也抵不上他对这个男人的欲望，自己的下体此时再次开始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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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展轩的手指第一次触碰到刘轩丞后穴边缘，刘轩丞条件反射地哆嗦了一下并加紧了双腿。他内心抗拒，可是身体却被撩起无穷的欲望。大脑理智的那一半操控着自己双手，扒拉着展轩罪恶的手，企图阻止展轩的进攻。

“你真的是乖不了一点，刘轩丞。”展轩说道，用另一只手攥住刘轩丞的两只手腕，掯在他腹部。指尖在后穴边缘缓缓地打圈。

刘轩丞此时的挣扎都是无用功，他只好在嘴上反抗，骂展轩是个不要脸的变态，可由于嘴上被迫戴了口球，含含糊糊的发音都变成了淫荡的哼哼唧唧。刘轩丞更没想到，自己竟然开始享受被撩拨后穴。身体逐渐放松，屁股也开始扭动。

展轩发现了这一点，等刘轩丞的目光和自己的对上那一瞬间，突然伸进去一只手指。

“唔！” 刘轩丞的跨此时都要顶上天了。太羞耻！实在是太羞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后面会被插。

展轩死死地盯着他，刘轩丞撇开脸，可还是感觉得到展轩那充斥着原始欲望的双眸，而自己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

展轩坏笑，又探入了第二根手指，并缓慢地按摩着刘轩丞体内的软肉。

“啊——”刘轩丞的背脊一弓，闭上了双眼。

“怎么样啊，宝贝？很舒服吧？”

“嗯——” 刘轩丞睁开了眼睛，瞄见展轩俯身望着他，还很羞涩的他便又闭上了眼睛。

“看你这么乖，还是把口球摘了吧。”随之，展轩把口球扔到了床边。

刘轩丞呼了一口气，下颚被口球塞得酸胀，但是好在终于可以说话了，他便说出之前默默在心里骂的话：“你个变态！”

啪！

刘轩丞只觉得脸上突然火辣辣的，人都懵了。他捂着脸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变态竟然扇了自己一巴掌！他恶狠狠地瞪着展轩，说道：“你竟然敢扇我巴掌！”

“怎么啦？”展轩坏笑着回答，又猝不及防地在刘轩丞体内塞入第三根手指。

“我操！” 刘轩丞头往后一仰。感觉好紧，好胀，但是又好刺激。

“傻瓜，”展轩咬着他耳朵说，“要操也得是我操你。”顺势又用另一只手狠狠地捏了一把他的翘臀，捏完也不松手，还来回轻揉了一圈。

刘轩丞大脑此时完全宕机，完全被欲望所控，那淫荡的哼唧声又不由自主地从嗓子眼里冒出来。

正来兴致呢，展轩突然把手指都抽了出来。后穴瞬间变得空洞。

吊起的欲望没有被满足，刘轩丞急了。“你快放回去呀！”

“那你求我。”展轩笑着说，俯身望着他。

“我求你，我求你还不行嘛？”刘轩丞受不了展轩这般跟他磨。

“是你求我的哦，刘轩丞。”说罢，展轩把他那硕大的阴茎探入他的后穴。

“啊！” 刘轩丞大喊了一声。

展轩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顶胯，把整个阴茎都塞了进去。

刘轩丞破口大骂了起来，后面被撑得不行，达到了极限。可展轩不管，捧着刘轩丞嫩嫩的脸颊，收紧小腹，开始抽插。

大学生受不了这刺激，便再次撇开了脸。

“看着我，宝贝，”展轩命令道，“记住你的第一次是谁操的。”

刘轩丞这次听话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那柔情美人的脸庞。谁能想到，一个顶着这般纯情的脸的人，本该是让自己好好享用一番的，可此时那美人的下体竟似禽兽一般地肏着自己。失策！这次真的是太失策了！

体内的欲望随着展轩的抽插而极速堆积，直到最后刘轩丞终于把持不住了，后穴一紧，死死包裹着展轩的阴茎。伴随着刘旭丞狼嚎般的叫喊声，两人同时高潮了。

新铺的床单被腥臊玷污。此时，刘轩丞感觉后穴冲入了一股暖流，自己也被玷污了。

可自己却同时享受着这种玷污。那种酸爽感是至今从未体验过的。太美妙了。自己恐怕也是个变态吧？

展轩躺到一边，又一把将他搂进怀里，轻轻在他额头一啄。用额外温柔的嗓音问道：“宝贝还好吗？”

“嗯。”很好，非常好，太好了。刘轩丞又往展轩怀里钻了钻，享受着他温暖坚实的胸肌。

“开心吗？”

“特别开心，我很喜欢。”刘轩丞说道，嘴角上扬。

“那就好。”展轩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脑勺，给他顺毛。“宝贝表现得真棒。”

这展轩温柔的样子刘轩丞可是太喜欢了。他不由自主地上手抚摸着展轩的脸颊，庆幸自己能睡到如此清秀的美男子。

“你怎么这么帅？”刘轩丞情不自禁道。

展轩噗嗤一笑。“我哪知道。”随之又宠溺地捏了捏刘轩丞肉肉的脸颊。“要去洗澡吗？”

“我先躺一会儿。”刘轩丞舍不得起来，这样被抱着好有安全感，又用撒娇的嗓音命令：“你抱我紧点。”

展轩真的把他抱得更紧了，还用鼻尖蹭了蹭他脸。

刘轩丞满足得很，又笑着说：“不许你放手。”

“好，不放手。”

*
早上醒来时，两人还抱在一起。床单上还留着那一片狼藉，昨晚浪荡的证据。刘轩丞眨巴眨巴眼睛，发现面前的美人还沉睡着，便偷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美人被这动静给弄醒了，睁开眼，腼腆一笑。

刘轩丞搞不懂这人怎么白天和晚上反差可以这么大。但是不管哪样的他，刘轩丞都喜欢得要命。

“来，我给你做早饭。”展轩起身说道。

刘轩丞暗喜。又陪睡又做饭的，这地陪也太值了。“好呀，我帮你。”

厨房的电饭煲里炖上了粥，油锅里的煎蛋滋滋啦啦响着。另一个小锅里还煮着速冻的小混沌。展轩也没让刘轩丞搭把手，就让他坐一边等吃就完了。

展轩穿着T恤和内裤，外面罩了个围裙，颇有家庭主夫的样子。不久就把做好的美食都端上了桌。刘轩丞望他望得出神，虽然他们才认识不到两整天，但是在一起就是这么轻松自然。他觉得这一切都太神奇了，两周前自己还在酒吧里因为被分手而嚎啕大哭呢，如今丝毫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只有幸福。

砰砰砰！门口突然一连串重重的敲门声。刘轩丞一惊，他看展轩神色也有些惶恐并且丝毫没有要去开门的意思。

这时门外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貌似有一群人。“展智伟，你他妈给老子出来！”

展轩这时明显慌了。刘轩丞也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展轩拽上他的胳膊，拖着他走，并小声说：“我们从卧室窗户爬出去。”

刘轩丞望着一桌还热气腾腾的早餐，馋得流口水，可又吃不到，抓心挠肝的。不过他还是听话地把鞋子穿上，跟着展轩。嘴上嘟囔：“不是，哥，我们这不是在二楼嘛？不危险吗？”这爬下去可不得摔了。

展轩把窗户一拉，急得很。“快点，在他们发现之前。”

刘轩丞运动细胞还算灵敏，虽然有点胆怯，但还是硬着头皮踩着外墙上几个支点，小心翼翼地爬到地面。展轩也跟着下来，随及把他拖进车里，油门一踩，离开了小区。

开了有一段路后，刘轩丞才开始发问：“所以展智伟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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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轩突然猛踩刹车。前面是红灯。

“就，一个亲戚。”他说，身子笔直地坐在驾驶位，双手紧握方向盘。

刘轩丞打量了他一番。“什么亲戚啊？”

“一表哥。”他回答得过于自信了。一个心虚的人假装镇定时，必然矫枉过正。

刘轩丞一眼识破，但假装还蒙在鼓里，问道：“真的假的？”

展轩没说话。这时绿灯一亮，车子再次行驶了起来。

刘轩丞瞄准展轩那白皙的大腿肉，上手一捏，并且不老实地往大腿根部摸索。

“诶！” 展轩瞄了他一眼，可目光不得再回到前方道路上。“我开车呢。”

“我们都睡过了，你还跟我撒谎呢？”刘轩丞继续揉捏他的大腿，心想：这人的皮肤怎么这么滑溜，比女孩子的都要细腻。昨天晚上没摸够，今天可要补回来。再看展轩迟迟不发言，便用指尖在他大腿根掐了一下。

“好，行行行！”展轩终于妥协。“那是我的真名，行了吧？”

啥？刘轩丞有点懵，自己昨晚在床上发疯狂喊的名字竟然是个假名，瞬间感觉被欺骗了，嘴角立刻下沉。

展轩很快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随及解释：“干我们这行的就像文艺工作者一样，都会取个艺名。”

刘轩丞哼了一声。他说得可是高尚，还文艺工作者呢。刘轩丞骂自己傻，还以为这展轩真的是正人君子，只搞纯绿，不搞黄。可到头来不还是出来卖的鸭子么？

车子拐入一个小巷，停靠在路边。展轩看着刘轩丞，轻柔地问道：“你生气了？”

“你还骗我什么了，展智伟？”刘轩丞以上位者的口吻质问，说他的名字的时候，故意拖长了音。

“没了，”展轩坦白道。

“你最好没有，”刘轩丞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早上那帮人找你是怎么回事？”

展轩犹豫了一番，可最终还是如实回答了：“他们是来讨债的。”

刘轩丞心里一软。“你欠钱了？”

“家里人欠的。”

“很多吗？”

“先下车吃早饭吧，”展轩说道，指了指路边一家小店。

早餐店是个苍蝇馆子，巴掌大的地盘，只够摆四张桌子。两人靠门口坐下，点了小馄饨，豆浆油条，和豆腐脑。经历过早上那惊心动魄，刘轩丞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囫囵吞枣地吃了半碗小馄饨。

“哎呀，昨天吃饭的钱还没转你呢。”刘轩丞突然意识到。

展轩心虚。自己何德何能睡了个刚成年的大学生，不仅是个万里挑一的帅哥，还是个有钱人家的贵公子。怎么说都是自己赚大了，这时候怎么可能还让人家AA餐饮费呢？“没事，反正钱也不多，不用转了。”

刘轩丞觉得这地陪有点奇怪，说好AA的部分突然又不要了？而且这人还是个缺钱的啊，毕竟债主都上门了。想起展轩还没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便问：“你欠了多少钱啊？”

展轩不愿意说，糊弄着让刘轩丞继续吃。

刘轩丞见他又不坦诚相待，脸一下拉了下来，小手又不安分地摸上了展轩大腿，塞到运动短裤的裤管里面。

展轩一惊。之前在车里也就算了，这次在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还是个自己经常光临的地儿，老板和他都是熟人了，展轩便钳住刘轩丞的手腕。

刘轩丞不服，指尖死死捏着展轩的腿，把牙一呲。“又想骗我？”

“我什么都没说诶。怎么叫骗人了？”

“隐瞒也算。”

这时店里其他顾客眼神往他们那儿飘，展轩不想引起过多的关注，便说道：“这个月我得还一万，
我跟债主说等这几天工作结算完，晚几天给她。她不肯，结果早上来了那些人。”

等这几天工作结算完？刘轩丞想，等的不就是这次地陪服务的费用么？思索了一番后，他在手机上给展轩转了一万两千块钱。反正本来就是要给九千块钱地陪费的，加上这几天的餐饮费用，也要一万多了。

展轩也没看手机，毕竟之前刘轩丞因为他在工作时间看手机而凶过他。

“真不好意思啊，”展轩说道，“影响了你的体验。”

刘轩丞突然觉得这美人真可怜，背着家人的债务、被讨债人追上门骂、这时还卑微地道歉。他手抚摸着展轩的脸颊，怜悯地看着他。

展轩一怔，立刻侧了身，躲避了刘轩丞的手。他不想被旁人议论。

刘轩丞心里一落。他的内心很强大，但是被拒绝的感觉真的心如刀绞。他们昨晚都那样了，两人的身体做到了彻底的坦诚相见，可怎么还有某种不可破的隔阂呢？脑子里突然萌发了新的想法，他要展轩彻底成为他的，肉体上和精神上都要。

吃完饭，两人回到车上。刘轩丞想，这人开着这么贵的车，可是一万块钱却还不了？便问展轩有没有想过卖车还债。

“其实这不是我的车。”

“啊？”又是刘轩丞没想到的。这人怎么和一开始他猜想的形象完全不一样？

“其实是一个前老板借给我用的，”展轩有点害羞地解释，“毕竟干地陪要开车接送客人。”

“哦，那你前老板人还挺好的。”

“不说这些了，”展轩强作笑脸说道，开始介绍今天计划的行程。

刘轩丞打断他。“你先看一下手机。”

当展轩看到刘轩丞的转账时，他惊了。

刘轩丞解释：“反正这地陪费早晚都是要给你的。你就先收了还债吧。“

展轩先是不肯，可刘轩丞拿那帮讨债人吓唬他，最后便收了。“谢谢你，刘轩丞，”他认真地说。

“嗯，”刘轩丞见展轩神色轻松了很多，自己也开心，“其实刘轩丞也不是我最早的名字。”

“哦？”

“刘轩丞是我高中时改的名，小时候我叫刘铮。”

“刘铮。铮儿。”展轩用软糯的嗓音说着刘轩丞年幼时的名字，让刘轩丞心里一悸动。

车子开动上了高架。刘轩丞看着展轩认真开车的样子，越看越喜欢，忍不住探头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展轩憋着嘴笑。

刘轩丞突然想干坏事。先是把手轻轻搭在展轩大腿上，看展轩没有抗拒，便顺势伸进裤腿里，摸到展轩那明显勃起的下体。

“喂！我开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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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轩边说边伸出一只手制止刘轩丞的小动作，可是自己毕竟还要开车，不便使出浑身力气。就怕无意打歪了方向盘。

刘轩丞仗着这一点，变本加厉地揉捏起展轩的下体，嘴上还挑衅：“对啊，展智伟，你可得好好开车啊。你这样推我多危险。”

“你——” 展轩被叫了本名，心里羞耻。又被大学生这般撩拨，可真受不了。裆部很快撑起了小帐篷。此时他脑海里已经把刘轩丞的裤子扒了个光。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不便在现实中实施，只得双手硬生生地撑着方向盘，咬着后槽牙往前开。

此时的刘轩丞兴奋得不行。他可喜欢看展轩被自己掌控又无法反抗的模样——一个正经人被勾引而又被迫紧绷着脸否认自己的欲望。“怎么？”他说，“没玩过车震啊？”

“难道你玩过？”展轩咬牙切齿地说。

刘轩丞突然把展轩裤子连着内裤往下一扒，粗大的阴茎直挺挺地暴露出来。

“刘轩丞，我靠！”

大学生笑了笑，上下撸着，说道：“我也没玩过。今天我们一起体验？”

展轩被他撸爽了，不自主地仰起头喘息。

刘轩丞突发奇想，如果舔一下，展轩会是什么反应？他看了看展轩红晕了的脸颊，便俯下身子。

嘴唇接触肉棒的那一瞬间，展轩喊出了声。随之，方向盘一转，车子顺着临近的出口下了高架。

刘轩丞的舌头裹住展轩的肉棒，缓缓舔舐着，时不时还抬起眼珠子看展轩两眼。中间自己的手机还响了两次，但是都被他按掉了。

等车子停稳了，刘轩丞这才抬起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问展轩：“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啊？不是去东方明珠吗？”

“先来公园办点事。”展轩说道，把车熄了火。

的确是个小社区公园，不远处还有大爷做着健身操。此时展轩下了车，刘轩丞还在琢磨他干嘛，便被展轩拖下了车。

“喂，你别闹。”刘轩丞试图收回被展轩抓紧的手臂，可一瞬间就被展轩制服。展轩把刘轩丞身子一调，让他趴在车身一侧。随之，又迅速地将刘轩丞裤子和内裤一并拽了下来。

刘轩丞才反应过来，原来办的就是自己，尖叫道：“这可是在外面，有人！”

展轩贴了上来，一只手捂住刘轩丞的嘴巴。“你也知道是外面，还不小点声。”他不顾刘轩丞反抗，便把自己的欲望塞进了大学生体内深处，并填满了他。

大学生的呻吟声都倾诉进展轩的掌心里。在展轩狂野的侵犯下，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抽搐着。强制的欲望在下腹堆积，直到化为一股脓液喷涌在银色的车门上。同时，自己的后穴也涌入一股温存。

“展智伟，你不要脸。”刘轩丞嘴上骂着，可身体倒是享受着，放松下来差点坠落到地上。

展轩怎会让他跌倒？他一把兜住刘轩丞的细腰，问道：“你不喜欢？”

刘轩丞不语，但是掉头亲了他一口，然后才说：“变态得要死，你。”

这美人他怎么能不喜欢？

*
因为公园的小插曲，两人赶到东方明珠时已经快中午了。刚到东方明珠脚下，刘轩丞便兴奋地拿出手机拍照。这时他才发现，之前车里挂掉的两个电话是他妈妈来电，并且他妈还发了微信。

展轩见刘轩丞脸色不好，便问他怎么了。

“我爷爷摔了一跤进医院了，”刘轩丞解释，“我妈让我尽快回河南老家看看。”

展轩说：“那赶紧和你家人联系一下吧。”

“嗯。”

两人并排在阶梯上坐了下来。刘轩丞和家里人打完电话便和展轩说：“我可能今晚就要离开上海。”刘轩丞心里有太多不舍，可是这次不见爷爷，他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着了。

“行，希望你爷爷没事。你坐高铁去吗？”

“嗯，我看下午三点多有一班列车，到那边差不多八点。”

展轩起身，说：“没问题，我们回家拿行李，然后我开车送你去高铁站。”

“我们能先到东方明珠上面看一眼吗？”刘轩丞问。

展轩摇摇头，怕他来不及。

“好吧。”刘轩丞有点失落，只得跟着展轩回到停车场坐车回家。
路上展轩说：“我会把多出来的地陪费用退给你的。”

刘轩丞不肯。毕竟展轩欠债，资金肯定不便周转。“等我看完爷爷，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再陪我。”

“你看完你爷爷，恐怕就要去美国了吧？”

气氛突然变得过于严肃。其实刘轩丞心里一直觉得美国还很遥远，他也不想想那么远。“你不想见我了？”刘轩丞问道。

“你回来的话，我肯定会见你。”

“你还得带我上东方明珠呢，”刘轩丞用撒娇的语气命令道。

“嗯，好。”

“还要去田子坊。”

“可以啊。”

“还要去那个你说有鲨鱼的夜店。”

“没问题。”

刘轩丞满足地笑了笑。“到时候别耍赖，否则你得让我亲一口。”

突然车子停了下来。展轩乘红灯亲了他的脸颊。“我真耍赖的话，何止让你亲一口。”

回到展轩家，刘轩丞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离开前，他抱住展轩问：“能再做一次吗？”

“我怕来不及，宝贝。”展轩说得很温柔。

“可我就想要。”刘轩丞不撒手。

“下次见面我给你补回来，好不好？”展轩像哄小宝宝似的说道。

刘轩丞这才松手。

去高铁站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刘轩丞有些恍惚。身边的美人其实才认识两天，甚至都不到两天，可是自己已经觉得离不开对方了。这时被迫分开实在是不舍。他还想更深入地了解展轩，想知道他小时候，他的家人，他去过的地方，他向往的未来。可是现在的氛围聊这些不太合适。

在高铁站，两人的告别有些出奇的平淡。展轩把行李箱搬下车，给了他一个深深的拥抱，说了句一路小心，目送他进车站。

刘轩丞拖着箱子笑着对他说：“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美人挥着手，也温柔地对着他笑。

刘轩丞进了车站门，不舍地掉头看了看，可是展轩已经不见踪影。

*

在河南焦作老家，刘轩丞的生活似乎被按了暂停键。这里生活节奏相比于北京上海要慢很多。连街边的小贩小商都不紧不慢地招呼客人。人与人之间少了些大都市的冷漠，多了些小地方的亲切和温情。刘轩丞的爷爷做了手术，可是因为恢复得比较慢，所以一直住院。刘轩丞在老家陪了有一个星期。家里人都夸他孝顺，可他有点心虚，因为他一直期待着离开河南，回到上海。老爷子似乎看出他有心思，便说，让家里年轻人都回去干自己该干的，别整天往医院里钻。

“爷爷，我下次再来看您。”刘轩丞保证道。

他第一时间订了上海的车票，又给展轩发了微信说今晚又可以去上海了。这些天两人并没有频繁地发消息，不过展轩会时不时询问他爷爷的状况。这点让刘轩丞心里暖暖的，不知不觉对展轩有了更多心理上的依赖。

高铁抵达上海时已是晚饭时间，可是展轩一直没有回他。虽说刘轩丞不指望展轩立马回复他，但是这大半天下来也不吱个声也挺奇怪的。刘轩丞肚子饿，便在手机上搜索周边的餐厅，突然发现之前和展轩去过的那家上海小餐馆就在附近。当时老板娘以为他们是兄弟，还夸他们帅。脑海里突然勾起美好的回忆，刘轩丞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到了温馨的小店，老板娘和上次一样热情。

“阿姨，这是我第二次来了。”刘轩丞说。

老板娘听了高兴，免费送给他一杯可乐。不过她似乎没有认出他。也对，每天这么多客人，怎么会记住他一个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刘轩丞觉得有些失落，似乎曾经的回忆都像梦一般。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看到是展轩的微信，瞬间有些激动。可是展轩却说今晚不能见面，要等到明天下午。

行，我可以等。刘轩丞回复道。

吃完饭刘轩丞找了家酒店住下。这次找了家五星级的，毕竟上次在普通酒店的体验有些惊悚。他在酒店打了会儿游戏，觉得实在有些无聊。他想起之前展轩提到的有鲨鱼的一家夜店，网上查了一下，就打车过去了。夜店在外滩沿江的楼里。不少着装时髦的俊男靓女在铺了红毯的走廊里排队。刘轩丞发现相比之下，自己穿得太休闲随便了，就是普通的牛仔裤和T恤。而门口不少穿着和他相似的男生都被拒之门外。他反正就是出来闲逛，想着大不了就去外滩溜达。

可是门口的前台小姐姐眼睛尖得很，一看刘轩丞就知道是个富家子弟，而且还是个帅哥。像这种级别的帅哥，店里一般都会花钱请他们来玩，并且送卡座和一些酒水果盘啥的，为的就是给夜店撑撑台面，吸引消费者。小姐姐赶紧把刘轩丞招呼进去，也没收入场费。

进了夜店大门，里面昏暗得很，音乐响得震耳欲聋，可是刘轩丞这般年纪的就喜欢这氛围。刚进去，他就一眼看到了那庞大的海洋博物馆一般的水族箱，占据了整个走廊的长度。里面的确养了一群鲨鱼，不过是小鲨鱼，还怪可爱的。小鲨鱼在里面暴躁地游来游去，被困在这噪音环绕的环境里似乎很焦虑。刘轩丞顿时有点可怜它们，可是又不可否认夜店养鲨鱼的确挺酷的，于是拍了照，准备在朋友圈里炫耀一番。

他随着人流往舞池方向走，发现里头又是一番天地。几个维秘模特似的洋妞正在吧台上跳舞，身上只穿了露骨的情趣内衣。聚光灯照射在她们身上，身上的细碎亮片折射出五彩缤纷的光芒。刘轩丞只觉得她们很美，可是并没有情欲。

这时他身边有几个女生贴了上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们跳舞动作有点大，并且时不时蹭到他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啊，小哥哥。”一个穿着紫色短裙的女生踩了他一脚后说。

刘轩丞忍着痛说没事。

“我可以要你的微信吗？想给你赔个不是。”女生又说。

“不用了。”刘轩丞赶紧逃走。要是以前，他肯定愿意和美女聊上几句，可现在？他想，自己是不是只能喜欢男人了？

他看了看舞池里、卡座上的男生，似乎也有几个姿色不错的，可好像又没有足够动力跑上去搭讪。

这时，他在一个卡座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正和旁边的女人手臂相互缠绕着，喝起交杯酒来。他眯着眼又看了看。那不就是展轩么！

突然间期待与愤怒同时涌了上来。刘轩丞脑子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可发现自己的双腿迈着大步，已经站到了展轩面前。

展轩刚喝完交杯酒就发现了身边的刘轩丞，心里一惊。“你——你怎么在这儿？”

刘轩丞还没回答，就被卡座上的女人抢了先：“展轩，这哪位啊？”女人似乎已经步入中年，脸上填充虽多，但不可掩盖原本成熟的气质。
刘轩丞盯着展轩，喘着粗气，心想：看你怎么回答。

“嗨，我一朋友。”展轩说道，故作镇定地提起酒杯抿了一口。

“那要不坐下，一起喝一杯？”女人问刘轩丞。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又被展轩抢了话。“谢谢，玫姐。他不喝。”

“我想喝。”刘轩丞盯着展轩说，声音有些颤抖。

“你看，弟弟想喝呢。”女人调侃道。

“玫姐，你等我一下。”展轩突然起身，一手握住刘轩丞的手腕，拽着他走到卡座后面一角落。

刘轩丞也不反抗，直到那角落里才把手抽回，淡淡地说了句：“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展轩心疼起来，温柔地说，“我没想到你会来这儿。”

刘轩丞感觉委屈。“你不是跟我推荐过这里吗？”

“我——那个——”展轩顿了顿，苦笑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

“她是你今晚的客人吧？”刘轩丞又淡淡地说。

“嗯。”

“她包了夜吗？”刘轩丞盯着展轩的眼睛问，“所以你要明天下午才能见我？”

“算是吧。”展轩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欲言又止。

“你对每个客人都很体贴吧？”

“我不会睡她的。”展轩突然说，发现局面变得不可控而想扳回来一局。

“你的嘴巴最会哄人了。”眼泪突然在眼眶里打转。刘轩丞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难受，就想报复一下，让展轩也感受一下自己的痛苦。“我知道这是你的工作。地陪嘛，睡一睡客人又怎么了。”

展轩突然把刘轩丞揽入怀里。“我从不睡客人，除了你。”

“因为我好拿捏呗。”刘轩丞撅着嘴说，眼泪不争气地夺目而出。

展轩看着心疼，用大拇指抹去他脸颊上的泪。“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刘轩丞不客气地拍开展轩的手，“展智伟，你别忘了，你是地陪，我是你的金主。”

“小祖宗诶，我怎么会忘记——”

刘轩丞控制不住自己的抽泣，干脆放纵了自己的情绪， 说道：“我可是常春藤的大学生。以后我可是要改变世界的。”

“嗯，我们刘轩丞很棒。”

“而你只是短暂的消遣而已。”

展轩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往后推了一步，说道：“其实这样挺好。能让你感受到快乐就好。”

“不快乐，我不快乐！”刘轩丞胡乱地擦拭着脸上的眼泪。

展轩想伸手帮他擦，可他像只小刺猬，似乎不愿让他靠近。“对不起，”他说，“对不起啊，铮儿。”

刘轩丞盯着他说：“那不是你能叫的名字。”

最后刘轩丞也不知自己怎么离开夜店的。身子就像傀儡一般。他好像都没有和展轩说再见。直到打车回到酒店才发现展轩给他发了微信并且退回了所有的地陪费用：

刘轩丞，让你不开心了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很快就会忘记这些的，毕竟还有美好的前途等着你呢。祝你以后天天开心。

怎么感觉像道别？刘轩丞感觉心里被挖了个窟窿。好像事情完全变了味儿。他想该怎么给展轩回复。斟酌了半天，决定还是发个直接点的：我还是想见你。

让他震惊的是：展轩已经删除了好友。这时他懵了，伤感的情绪再次袭来。他想哭，可又哭不出来。其实这一切都很可笑。两个才认识两天的人，炮友都不算，顶多一夜情。对方嫌他麻烦，当机立断把他删了，可他还一个人躲被子里自作多情。自己可真是个傻子。他要立刻离开这里。这辈子都不要再来上海了！

*
刘轩丞离开夜店后，展轩回到卡座继续陪那位叫玫姐的女人。可是展轩心思早已不在那酒桌上了。他机械地喝了一杯又一杯酒，试图把自己灌醉。在他清醒的最后一瞬间，他给刘轩丞发了那条微信。他深刻地意识到，两人属于两个世界，本不应该在一起。两天的相处时间已是奢侈。就像小孩儿自己说的，刘轩丞是优秀的高材生，是以后改变世界的人。而自己呢？自己只是个地陪，身上背负着永远也还不清的债务，在上海这么多年也站不住脚跟。他曾经向往着美好的未来，可是现实似乎不停地把他拉下水。成年后的他越来越不敢有所期待，而今天以后便更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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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如梭，转眼间四年过去了。刘轩丞从哥大毕业后决定留在纽约，作为管培生入职于一家大型互联网公司。22岁的他变得更加英俊帅气。因为他平时坚持健身，所以不仅脸蛋好看，身材也令人垂涎。在四年的大学生活里，他参加了各种社团开拓了眼界，也认真地学习拿到了优秀的成绩。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同时成为一名玩咖、甚至可以说是渣男，而且还是个男女通吃的渣男。当然，在任何关系里，他只当Dom。在男男关系里，他只当1。他臭名昭著，但是这不妨碍源源不断的帅哥美女们继续讨好他，因为他实在是太有人格魅力了——就爱顶着帅气可爱的脸蛋说些下流的话，让别人欲罢不能。不过如今入了社会，刘轩丞收敛了不少，从当初的玩咖小帅哥变成一个学会了伪装、假装沉稳的职场人。

今天上班他和往常一样挤进颇有纽约特色的破旧老地铁。刘轩丞住在纽约较新的LIC社区，离纽约中城的公司很近，就是地铁跨个河的距离。可是这破地铁经常出故障，而导致半路停在隧道里，今天也是。等他好不容易从中城的地铁口出来，已经晚点了。他一路狂奔到公司楼下，才发现天空飘着零零落落的雪花，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也不算奇怪，毕竟已是十一月下旬了。

到了工位，他迅速脱了外套，打开电脑。一会儿有个重要合作谈判他得参加，得先赶紧处理一下紧急的邮件。这是他作为管培生的第二个轮岗，刚加入这个团队才一周。虽然他还是个新人，一般不会这么快接触高层的会议，但是这次有点特殊。合作方是中国的公司，而刘轩丞又是团队里唯一的中国人。虽然刘轩丞加入之前双方用英文沟通也并无隔阂，但是他老板希望能利用刘轩丞的文化背景和对方套个近乎，便于更快推进一下项目，所以前天突然提议让他加入。

刘轩丞提前做了预习工作，知道这次合作是公司打入中国市场的第一个棋子，至关重要。对方是个总部位于上海的旅游公司，专门提供国内高端旅游的行程定制和导游资源。而自己的公司侧重于做差旅相关的搜索平台。平台与人力的结合将会让双方获得双赢的机会。但是对方公司的老板却迟迟不愿拍板，大家猜想可能其他平台也和他有合作的意向。所以刘轩丞他们得在他人下手前，把合同谈拢。

再过半个小时对方公司的老板和助理就要到了。那位老板叫Jamie Zhan。刘轩丞不知此人是否有海外背景，毕竟在上海的打工人最爱给自己起英文名了。刘轩丞还在琢磨自己准备的资料时，前台小妹突然在他电脑上的聊天窗口发了消息，说Jamie已经到了。

刘轩丞知道自己老板还在开另一个会，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前台，心里有些忐忑，毕竟是合作方的大老板驾临，而自己就是个小职员。到了前台，就看到一个穿着驼色羊绒大衣的高大身影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那人正低着头刷手机。

前台小姐姐和刘轩丞点了点头，示意这就是他等的人。

刘轩丞深吸一口气，向那人伸出手，并用中文说：“您好，我是刘轩丞。您是Jamie、展总吗？”

那人抬头的那一瞬间，刘轩丞的下巴都要掉了。

他怎么会忘得了这张脸？四年间，刘轩丞玩了多少人自己数也数不清，经常有自称被他睡过的人和他打招呼，自己却想不起来是谁。可是唯独这个人，这张脸，总是出现在他噩梦里。梦里的他一开始总是笑盈盈的，说是要带刘轩丞玩，然后头也不回的把刘轩丞扔在原地。

“你好，你也可以叫我展轩。”展轩微笑着，握住了他的手，脸上毫无诧异，就好像从未见过刘轩丞这个人。

他是真的不记得自己了吗？刘轩丞看呆了，握住的手也不松开，直到展轩轻轻把自己的手抽回。

刘轩丞有点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便垂下了视线。好在这时他老板跑了过来，和展轩热情地打招呼，感谢他从上海远道而来。老板说自己的会议还没开完，与其让展轩干坐着，要不让刘轩丞带他先参观一下办公室。

“好主意。”展轩笑着说。

刘轩丞懵了。他没想到自己老板竟抛下自己。可是没办法，老板布置的任务，他硬着头皮也得干。

“那个，展——展总，我帮您把大衣和电脑包先寄存在前台吧。”刘轩丞提议，眼神漂浮不定，不敢直视对方。如果展轩不记得他了，那自己也假装不认识罢了。

“行。”展轩边盯着他边脱下衣服，故意脱得很慢，眼神有些玩味。

刘轩丞接过大衣，隐隐约约闻到衣物上残留的熟悉的古龙水和展轩独有的体味。四年了，他都忘不了。自己应该是有病吧。

“这边，请。”刘轩丞带路在前面走，用官方的语气介绍着办公室的各种设施。到了厨房前，他和展轩说想吃什么、喝什么，都可以随便拿。

“你早上都喝什么呀？”展轩问。

“我……我一般就喝点咖啡。”

“那你帮我做一杯吧，就你喜欢的那种就行。”

刘轩丞乖乖照做。让他不自在的是，他感觉展轩一直看着他，好像自己是猎物被猎人凝视了一般。

“谢谢。”展轩笑盈盈地接过杯子，靠着岛台，悠闲地喝起咖啡。

刘轩丞可不悠闲，只觉得尴尬、紧张得要死。谁能想到几年前的地陪如今摇身一变成了霸总。当初刘轩丞还是上位者，如今却有些卑微。可更重要的是，自己内心好像藏着什么不可抹灭的情愫，而此人的出现再次揭开了心灵脆弱的部分。

“挺好喝，就是有点苦。”展轩调侃道，其实已经喝了一大半。

“不好意思，我给您加点糖。”

“谢谢，不必了，我再喝点水就行。”说罢，展轩便自己去饮水机接了一杯。

刘轩丞怕他觉得自己照顾不周，又给他拿了几瓶瓶装水，说一会儿带会议室去喝。刘轩丞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让展轩去了会议室，自己又去拿了展轩的包和他自己的电脑。到会议室时，刘轩丞发现里面不仅坐着展轩，老板，还有个年轻的短发女生。

原来女生是展轩的助理，叫Cherise。她长得漂亮——大大的眼睛，小巧的脸蛋——又能说会道，最关键的是，展轩和她很有默契，似乎两人随时都可以猜到对方的下半句。刘轩丞不知为何，竟然对这女生感到嫉妒。你疯了吧？他在心里骂自己。

谈判时主要是老板和展轩对话，刘轩丞专注于记笔记，虽说AI记笔记很方便，但他习惯自己同时记下重点。他不得不钦佩展轩优秀的英文水平。虽然当年刘轩丞就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如今他才看到展轩真正的实力。会议进行得似乎还挺顺利，氛围也算轻松和谐，不过展轩还是不给出明确的决定，说是还要考虑几天。刘轩丞的老板想留他们一起吃中饭，利用吃饭时间继续说服他们。

“可惜我们中午已经有约了，”展轩说道，“不过明天我们还会在纽约，不知你们愿不愿意见面？”

明天是周六，刘轩丞老板懊恼，自己要和家人去外地，又一拍大腿，提议：“丞，你明天有空吧？明天你陪陪他们？”

刘轩丞能说不吗？便点了点头，假装很期待的样子。“你们想玩什么，我都可以带你们玩。”

展轩和助理离开公司时，展轩还专门用中文对刘轩丞说了句：“明天你就是我们的纽约地陪了。”

地陪？听到这个称呼，刘轩丞顿时心慌意乱。

那个美女助理还插嘴：“当年我们Jamie老板可也是当过几年地陪的呢。”

刘轩丞觉得头脑发热，硬着头皮回了句：“那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Jamie老板指正。”

“加个微信吧，方便联系。”展轩若无其事地说。

“啊，好。”刘轩丞脑子里都是乱的。当年他被展轩删除了好友，可现在展轩又要加回来。为了自己的尊严，他可能不会轻易让展轩得逞，可是现在因为工作，刘轩丞只得服从。

当两人再次成为好友时，四年前的留言再次出现在刘轩丞的手机屏幕上，包括那卑微的最后一句：我还是想见你。

刘轩丞知道只有被删的自己才看得到那些记录，而删人的展轩看到的只有全新的对话框。能忘记一切的人真是活得洒脱。

接下来的一整天，刘轩丞都魂不守舍。熬到快下班时，老板突袭找他谈话，要他务必利用明天和展轩相处的时间，想尽办法让他们同意这桩生意。是的，用尽一切手段。

刘轩丞心想，自己就是个应届生，能有什么比老板还高超的手段拿下业务？可是嘴上装得很积极。

老板听了很满意，塞给他一张公司的信用卡，让他好好利用。然后又挥挥手祝他周末愉快，自己先溜了。

真是压力山大。刘轩丞叹了口气，留在工位上做明天的游玩计划。他准备了几条路线，到时候看展轩和他助理的喜好挑选一下。晚上本来还约了朋友去夜店来着，可是想到第二天还得精神充沛地当地陪，刘轩丞也只得放弃。夜里他碾转反侧，竟然失眠了。好气，还不如直接去夜店嗨呢。

早上八点多，刘轩丞被闹钟闹醒。在家随便吃了点面包就去了地铁站，他约了展轩他们在中央公园的东南角碰头。还好今天的地铁给力，他提前十分钟到了目的地。公园东南角入口那儿有个卖中东烤串的小推车。刘轩丞站在摊位边上，借着烤肉的温热暖暖身子。

“刘轩丞。”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展轩正从公园出来。今天他穿了件时髦的黑色羽绒外套，头顶带着毛绒绒的灰色针织帽。这身打扮很容易让他人误以为是大学生。刘轩丞一怔，怎么比记忆里还要帅气？这人是逆生长么？然后又骂自己别那么外贸协会，这是当年眼都不眨一下就抛弃自己的人。另外，今天可是在工作，而且老板是给自己下了指令的。

“展总早，”刘轩丞毕恭毕敬地说，“您的助理呢？”

“她身体不舒服，今天就我们两。”展轩说得很随意。

“哦。”

“你不会介意吧？”

这问的……“我怎么会介意呢，展总，”刘轩丞回答道，“您已经逛过中央公园了吗？”

展轩说只逛了一小段。刘轩丞便带着他又进了公园。

冬天的中央公园其实没什么看头，树叶早就都掉了个精光。好在昨天下了点雪，草坪上有薄薄一层积雪，也算是雪景了。走了一段路，刘轩丞想，还是得聊聊业务，便问展轩对合作是怎么看的。

展轩笑笑说：“你老板也不在，今天就不谈业务了。”

“可是——”刘轩丞想，这老板布置的任务可怎么办？

“诶，这里有个溜冰场，”展轩突然指着前方说，“要不要试一试？”

刘轩丞时不时会和朋友来这里溜冰。他自己溜得也不错，便一口答应了。买票租溜冰鞋时，刘轩丞抢着用公司信用卡买了单。

两人换完鞋，展轩说：“其实我不太会溜冰。”

“啊？”刘轩丞先是一愣，“哦，不过也不是太难——”

“你教我吧？”展轩用亮晶晶的双眸望着他。

那双眼睛看着真干净，刘轩丞看迷糊了，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展总您可以先扶着围栏，慢慢适应一下脚下的感觉。”

“刘轩丞。”

“嗯？”

“其实你不需要和我用尊称。叫我展轩吧。”

“哦。”刘轩丞心虚，他害怕和展轩过于亲密，本来用尊称让他觉得自己只是公事公办。不过现在自己有求与他，不得不服从。“行。”

展轩学得很快，一会儿就掌握了在冰上平衡的技巧。他又提议：“你拉着我溜两圈。”

“也行。”刘轩丞便握住展轩的手臂。

可展轩却伸手握住了他冰冷的手。展轩的手很温暖，而且比自己的手要大出一圈，包裹住的感觉好有安全感。这皮肤上的直接接触让刘轩丞一怔。因为他自己的身体很渴望和展轩能有这种接触，而理智告诉他不行，不能再做那个卑微的人了。

“走吧。”展轩朝他笑笑，便拖着他往前滑。这时刘轩丞才意识到，展轩骗了他，其实这人很会溜，甚至比自己的技术还好。怎么又有一种被展轩掌控的感觉？刘轩丞不服气，腿上加速，想滑到展轩前面去，可是展轩立刻又跟了上来。他又加速，直到两人速度越来越快，在人群中穿梭。

这时，一个溜冰还不熟练的路人在他们前面滑倒。刘轩丞想绕开，可那人刚爬起，又倒了下去，并且滑到刘轩丞脚下，眼看就要撞到。

“小心！”展轩突然将刘轩丞往怀里一搂，两人借着惯性滑到围栏边。停下时，刘轩丞背靠着围栏，而展轩的双臂在他身体两侧撑着。刘轩丞偷偷抬头瞄了展轩一眼， 发现对方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顿时一紧张，便扭过头去，脸上泛的红不知是冻的还是其他原因导致的。虽然两人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可是刘轩丞明显感觉到展轩的身体使着力压着自己，不得动弹。要是平常，他可能很快就伸手把人推开了，可是这是合作方的大老板，他怎么也不能让对方下不了台面，所以他一动不动。

“你没事吧？”展轩突然低下头凑近了他的脸问。

“没、没事。”刘轩丞说完就屏住了呼吸。他怎么紧张得像个刚成年的小男孩？

展轩笑了笑，终于给了他点空间。“累了吧？我们去哪里坐坐？”

正好，附近有家卖热巧克力的门店。刘轩丞领路，带展轩过去。两人边排队，边看着墙上巨大的菜单。

这时，一个拉美裔的小帅哥冲了上来。“丞，你个渣男！操完就拉黑我是什么意思？”

这一句话信息量过大，店里的店员和客人都往他们看来，准备吃瓜。刘轩丞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人是谁，是上个月自己在夜店碰到的，当时刘轩丞急于发泄，把人拽进男厕所里直接办了，都没带回家。可谁想到这小帅哥真看上他了，连发了多少个短信。刘轩丞嫌烦，便把人屏蔽了。

现在小哥舞到自己面前了，刘轩丞也不好再不理人家，只得敷衍地道歉：“对不起让你产生了误会，只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他低下头装可怜，抿着嘴，扑闪扑闪几下眼睛，在路人视角里反倒显得那个拉美小哥是个胡搅蛮缠的，而刘轩丞倒是被害的正经人。

店员也看不下去了，让那个小哥要么出去，要么安静点。小哥听了那气得面红耳赤的，骂骂咧咧地夺门而出。

等小哥走了，刘轩丞长呼一口气，发现展轩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他。要是平常，刘轩丞恐怕会傲娇地来一句“看什么看啊？”可是现在面对的是合作方老板，便只能老老实实地说：“不好意思啊。”

展轩玩味一笑，说道：“你桃花真旺啊。”

“见笑、见笑。”刘轩丞有点紧张。

“平时没少玩吧？”展轩继续调侃。

刘轩丞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解释：“展总——不，展轩——这真的是个误会。我在工作方面很认真的。我们公司也很讲诚信。和我们合作，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两人到了收银台，刘轩丞又刷公司的卡，买了两杯热巧克力。随后，两人到吧台另一端等待做好的饮料。

展轩笑笑对他说：“看出来你对你公司还挺忠诚。是不是留学生都像你这么卖力？”

刘轩丞心想：毕竟留美的签证都靠公司搞定，要是自己回国打工可不会像现在这么拼死拼活的。不过嘴上还是说了些比较官方的话：“别的留学生我不知道，但是我会尽我最大努力促成我们这次合作的。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跟我说。”

“哦？”展轩的表情变得玩味十足，“意思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吗？”

刘轩丞心里一怔，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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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吧台的服务员给他们递来两杯热巧。两人端着杯子，在靠窗的一个小圆桌面对面坐下。

刘轩丞捏着杯子迟迟不喝，把展轩的话颠来倒去想了个遍，好一会儿才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我都可以帮你做。”

展轩喝了一口热巧克力，说了句：“那就好。”颇有上位者的从容。

刘轩丞思索着换个话题，否则感觉自己老被他拿捏了，便问道：“当时你是怎么从地陪变成大老板的？”

“我很幸运。做地陪攒了些钱后，考了导游证，然后拉了几个投资人开旅游公司，又招了其他导游。慢慢做大的。”

展轩说得很轻松，但刘轩丞回想起四年前他们被讨债人追到家里的情形，还是有些心疼他。这一路他走得不容易吧？

“你好厉害。”刘轩丞说，眼睛里写满了崇拜。

坐在对面的霸总眼神突然有些飘忽，问道：“那你……在美国开心吗？”

“大部分时候还是开心的，不过也有不开心的时候。”

“哦？”展轩晃了晃杯子里剩下的巧克力，“比如？”

“比如碰到种族歧视，回家路上被持枪抢劫，”刘轩丞顿了顿，“还有就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谈恋爱。”说完，他腼腆地笑了笑。

“你还小，玩几年也正常。”

刘轩丞心里咯噔了一下，注视着如今已成大老板的美人，问道：“你希望我玩？”

“年轻人嘛——”

“那你也玩吗？”刘轩丞脱口而出，可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唐突了，便低下头盯着自己杯子看。

展轩笑道：“我这么忙，怎么有空把精力分散到那些事上。”

听上去展轩似乎没对象，但刘轩丞不相信展轩没出去约过炮。毕竟他当地陪的时候还是很随便的。诶，想什么呢？他约不约炮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其实有件事需要你帮忙，”展轩说，又故意停顿了一下，“应该是你力所能及的。”

“嗯？”刘轩丞有点紧张，不知是什么事，但是貌似挺重要的。

“哪里可以买副墨镜啊？我出国的时候落在家里了。”

刘轩丞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变得积极起来。“附近就有商场，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

两人从中央公园东南角出来，没走多久就来到了附近的波道夫百货商店。里头富丽堂皇的。因为这家卖的都是奢侈品牌，所以里面的顾客也都打扮得很精致。可是就算是这么高颜值的人群当中，在刘轩丞的眼里，展轩还是那么出挑。修长的身体，清纯的脸庞，怎么看都像是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人儿。

“这副怎么样？”展轩带上一副椭圆形镜片的墨镜，看起来酷酷的。

刘轩丞乘着这机会盯着他的脸仔细端详了一番。帅，太帅了，真的好喜欢这人的长相。

“喜欢吗？”展轩问。

“啊？”刘轩丞小脸泛红，才意识到他问的是墨镜。“嗯，挺好看的。”

“那就这副啦。”

展轩没有立刻去结账，又和刘轩丞在店里转了转。展轩又看上一条银色手链，也是酷酷的，带点朋克元素。后来刘轩丞自己还看中一顶帽子，棕色的马海毛，戴起来温顺得像只金毛狗狗。他戴着帽子在镜子前，很臭屁地摆弄着各种展示下颚线的角度，欣赏着自己。

展轩突然也出现在镜子里，站在他身后。“真可爱。”

刘轩丞有点害羞，憨憨地笑了一声。拿着小帽子，便和展轩一起去排队结账。

“来，帽子给我。”展轩伸出手。

刘轩丞明白展轩的意思，连忙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买。”

展轩伸着手等他。“拿来吧，乖。”

这个“乖”字不知是有什么魔法，刘轩丞心里都化了，喜笑颜开，听话地把帽子递了过去。“那谢谢你了啊。”

“要谢谢你，这么卖力地当我的地陪。”展轩边说边刷了卡，又专门多要了一只购物袋要给刘轩丞。

“不用啦，我现在就戴上。”刘轩丞心里开心得要命，让店员剪了吊牌就把帽子往头上一扣，然后又提议帮展轩拎他的购物袋。

展轩也没拒绝，把墨镜盒往自己兜里一塞，袋子里就剩下装着手链的首饰盒，便把它交给刘轩丞了。

两人决定去吃午饭。展轩想吃中餐，毕竟从飞机落地到现在每顿都吃的西餐，中国胃的他还是怀念家乡的美食。刘轩丞说稍微走一段在市图书馆附近就有一家中餐馆，还是米其林一星呢。

刘轩丞带展轩顺着第五大道往图书馆方向走。第五大道是纽约一条核心的商业街，两旁有各种时尚品牌的门店。两人时不时停下看看橱窗里颇有艺术气息的装饰。因为马上要过圣诞节了，各家门店的橱窗都布置得很有节日氛围。有一瞬间，刘轩丞想起和展轩在上海逛南京东路，展轩带着他从外滩的酒吧走到那个防空洞夜店时，就是顺着南京东路走的。那一路上两人也是走走停停，感受着大城市的烟火气。

展轩看到喜欢的橱窗装饰时，眼睛会变得亮亮的，单纯得像个小孩儿。刘轩丞甚至有种想抱住他的冲动。

半路上展轩的助理打电话，说是要和他们一起吃午饭。

“她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刘轩丞有些嘟囔地说，不想有第三个人打破他们的二人世界。

“她就是倒时差，晚上没睡好，早上补了觉就好了。”

“你不是也倒时差？不也好好的。”刘轩丞语气里抱怨的味道越发明显。

展轩笑笑。“我纯靠咖啡撑着，说不定再等一会儿就撑不住了。”

刘轩丞感觉展轩在帮那助理说话，心里变扭，可又不能表现出来，真是折磨人。

到了中餐馆，助理已经在那儿等他们了。三个人坐下点了几个菜后，那助理就问展轩早上玩得怎么样。

“可好玩了，刘轩丞还教我溜冰呢。”

“哇，轩丞弟弟这么厉害。”

刘轩丞一怔。这小姐姐怎么这么自来熟？心里有点排斥，但是还是礼貌地说了声：“过奖了。”

“你这帽子好好看哦。”助理姐姐夸他，想和他套近乎。

这倒是夸到刘轩丞心坎儿上了。他得瑟地摸了摸帽子，有点傲娇地说：“你老板给我买的。”

刘轩丞还没等到助理小姐姐的反应，就听见展轩说：“对了，Cherise，上次你说喜欢的手链我帮你买了。”说完便提起被刘轩丞放在空位上的购物袋。那只被刘轩丞拎了一路的购物袋！

“哎呀Jamie老板，你太有心了。”助理脸上都笑出了花，立刻把手链带上，在大家面前晃了晃，显摆了一番。“好看死了。老板，我转多少给你？”

“不用转了。”展轩手一挥。

“Jamie你也太好了吧！”

刘轩丞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Jamie这儿，Jamie那儿的。明明两个中国人非要喊英文名，还喊得娇滴滴的。刘轩丞一言不语，但悄摸悄摸地把头顶的帽子扒拉了下来，塞进挂在椅子靠背的大衣口袋里。

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那助理不停地夸刘轩丞会选地方：“这个熏鱼，绝了！还有这个宫保鸡丁，太正宗了！”

刘轩丞不领情，只觉得她话多，掉头问了身边的展轩：“味道还可以吗？”

展轩点点头，看着他说：“真的特别好吃。”

刘轩丞听了满意，挖了一勺酱爆茄子到自己盘子里。

“轩丞有机会来上海，我们肯定好好招待，”小姐姐说道，然后又问，“弟弟之前有没有去过上海啊？”

刘轩丞偷偷瞄了展轩一眼，见他没有反应，小声说了句：“去过。”

“哦，什么时候？都玩了什么呀？”

这女人怎么这么刨根问底的？刘轩丞心里嘟囔。那小姐姐还盯着他看，非要他给个答复。

展轩倒是悠闲地坐那儿，若无其事地夹起一筷子清炒豆苗。刘轩丞见他波澜不惊的模样，越看越气。这渣男真是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刘轩丞压着内心的怒火说：“去了城隍庙、豫园、还有几个夜店。”

“哪几家夜店啊？”

刘轩丞深吸口气，也不顾助理了，非要盯着展轩说：“一家是个防空洞，一家有鲨鱼。”

展轩倒是一眼也不看他。刘轩丞都要疯了。

“啊？”助理问，“你说的都是夜店么？”

这时展轩插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那个防空洞叫Shelter。那家有鲨鱼的叫M1NT。两家的确都是夜店。我当地陪时就带过不少客人去那两家。”

带过、不少、客人！刘轩丞的手紧紧攥着筷子。不攥紧点，恐怕随时都要甩到桌子上了。他讨厌这个男人。但更讨厌自己，到现在还幻想着这人能想起自己来。谁知道展轩带他的时候之前已经睡过多少客人了。而刘轩丞那时可是第一次被男人操啊。第一次他怎么可能忘的了？何况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毕竟之后都是他操别人了。

“等回上海我也要去玩。”助理说。

展轩笑笑。“那两家前几年都关门啦。想去也去不了咯。”

“啊？”强烈的失落感让刘轩丞放下了筷子。“都关啦？”

展轩这下终于看向了刘轩丞，似乎想要挖掘出什么，说道：“你这么失望，是在那些地方留下了什么回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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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刘轩丞大方地回答，直勾勾地看着展轩，“在那儿被老色狼给骗了。”

展轩脸色一沉，随即战术性地喝了口茉莉花茶，以使掩盖。

这时，助理姐姐惊呼了一声：“喔唷，女色狼啊？”

“男的，”刘轩丞说，“而且那时我刚满十八岁。”

“啧啧，刚满十八，才上大学吧？”

刘轩丞朝展轩瞥了一眼，发现他神情复杂，好似有难言之隐。刘轩丞便越发来劲儿，对着助理继续可怜兮兮地倾诉：“大学都还没开始上呢。”

“还是高中生！简直是禽兽！”助理小姐姐情不自禁地拍了下桌子，桌面上的碗筷一震。只见展轩眉头微蹙，貌似十分压抑。小姐姐又问：“当时你和朋友在一起么？还是一个人？”

刘轩丞假装很羞耻，“当时我一个人去的上海。人生地不熟的，就雇了个地陪。”

“这地陪也太不负责了吧。怎么就让你被老色狼给猥亵了！”小姐姐越说越气愤。

刘轩丞想，自己只说了被骗，可在助理嘴里竟然成了猥亵。不过回头一想，当时展轩把他操得昏天黑地的，四舍五入也算吧。不过，和猥亵不同的是，被展轩操到高潮那飘飘欲仙的感觉他一辈子也忘不了，至今都还想再体验一番。刘轩丞又偷看了展轩一眼，只见那人一动不动地盯着杯子还用舌头顶了一下腮。刘轩丞暗地里哼了一声，然后又化身单纯小白兔的模样，可怜巴巴地说：“不瞒你说，当时猥亵我的就是那个地陪。”

“我靠，这地陪该死！”助理声音有点大，其他桌的人都朝他们看了过来。助理尴尬地朝他们笑笑，又说道：“下次轩丞弟弟再来上海，我们带你好好玩玩。是吧，Jamie老板？”

“嗯？”展轩硬挤出点笑容，说：“那肯定。”

刘轩丞故意学助理的口吻，说道：“那Jamie老板可得说话算话啊。”

助理姐姐笑着插话：“我老板从不食言。而且他对我们员工也都可好了。”

展轩突然起身。“我去下洗手间。”

刘轩丞望着展轩的背影，感觉终于出了口气，随即朝身旁的服务员说了声：“买单，谢谢。”

助理看刘轩丞买了单，笑着道谢。

刘轩丞趁展轩还没回来，问道：“Cherise姐，你老板对这次合作到底怎么想的？”

“轩丞啊，你昨天在会上也听到了。我们公司的确还在同时考察一些其他的平台。我和老板明天还要飞去硅谷，下周访问几家那边的公司。现在还不能下结论。”

嘴真严。虽然这小姐姐唠嗑的时候大大咧咧的，但是涉及到工作的话题，她可真谨慎。刘轩丞又说：“那还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让你们心服口服地和我们合作呢？”

助理思索了一番。“与其看数据或者收益分成，Jamie老板更看中人。他看上的合作伙伴都是言而有信、平易近人、甚至还有些人格魅力的。当然，也得有能力，这是最基本的。”

这时展轩回来了。他刚坐下来就说：“Cherise，麻烦你今天加点班，把上周布置的报告提前做出来，明早我要看。”

助理先是一怔，随即又装出职场牛马的献殷勤的态度：“嗯，没问题。”

展轩又看向刘轩丞。“我也还有些邮件要处理，就先回酒店了。今天谢谢你陪我们，这本应该是你周末休息的时间。”

“这……就要回去了吗？”刘轩丞有点懵，感觉结束得太快了，觉得就这么让展轩走了似乎太便宜他了。最好再让他吃点苦头，心里才能平衡。而且虽然面前的人让自己很痛苦，但是刘轩丞不能否认，内心还是有些不舍。

“嗯，辛苦你了。”展轩回答道，“你下面去哪里？我打车送你吧。”

“啊？那……也行。谢谢。”

离开餐厅时，助理单独打车回了酒店，而展轩打车送刘轩丞回家。

两人坐在车里一言不发，气氛十分尴尬。刘轩丞按耐不住，说道：“你处理完工作，晚上还出来吗？”

“不了吧，”展轩轻声说道，声音很温柔，“晚上也该早点休息，明早赶飞机。”

“我听你助理说你们明天的航班要到下午才飞？”

“哦，”展轩尴尬地笑了笑，“那我记错了。”

“纽约夜生活不错，”刘轩丞突如其来地说了句。然后他掉头看向坐在身旁的展轩。“我可以带你。”

展轩并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句：“你对工作真上心啊。每个项目你都这样么？”

这时车到达了刘轩丞的公寓楼下。刘轩丞搞不明白展轩的言中之义，但也不多纠结揣测了，下车时说道：“晚上想出来的话，微信联系。”

到家后，刘轩丞先是睡了个午觉，之后又联系了一些狐朋狗友出来玩。几个男生一直玩到晚上，在家韩式烤肉店吃完晚饭后又去附近的酒吧喝酒，计划着夜里去哪家夜店找艳遇去。

这时刘轩丞终于收到展轩的消息：我事情都处理完了，你还方便出来吗？

刘轩丞歪嘴一笑，和朋友说自己有约先撤了。众人骂他重色轻友。他还很欠揍地祝他们今晚好运。

刘轩丞挑了一家在纽约下城区的夜店，里头是全封闭式的，没有一个窗户。店里放着劲爆又色情的嘻哈、说唱舞曲，还有各种激光灯扫射着舞池。刘轩丞抵达时里面没几个人，因为时间还早，才十一点不到，毕竟纽约人一般要到半夜十二点才会进场。他估计展轩还要有一会儿才到，因为展轩的酒店在中央公园边上，过来路途远些。

刘轩丞便先到了吧台点了杯酒，可要刷卡时却被边上一男生抢了先。那男生是个金发小哥，应该是刘轩丞差不多年纪的，还挺帅。

“谢谢啊，哥们。”刘轩丞上手拍了拍人家的肩膀。

“我女朋友说，她觉得你帅。”小哥说。

刘轩丞笑笑。“那你过来干嘛？”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断定。

“因为我也喜欢你的长相。”小哥笑着歪了歪头。

凭着那姿态，刘轩丞猜想他应该愿意做0，随即便伸手揽了小哥的腰。“我看你也长得不错。”

小哥被迷得不要不要的，眼睛虚搭着，时刻都可以亲上去似的。这时，小哥的小女朋友来了，女孩穿了个迷你包臀裙，凸显了前凸后翘的身材，笑眯眯地看着刘轩丞。刘轩丞顺手伸出另外一只胳膊，把女孩儿也揽入怀里。刘轩丞就这么左拥右抱地和他们聊玩三人游戏。

刘轩丞其实也是心不在焉地和他们聊着，眼神时不时还是会往夜店的入口瞄。这时，他等待的嘉宾终于出现了。那人换了套和白天不同的穿搭——骚气轰天的花衬衫替代了早上穿的羊绒针织衫，耳垂上还挂了只镶钻的耳夹。在昏暗的灯光下，那美人的脸变得格外的楚楚动人。刘轩丞一时看呆了，只见展轩直径向他走来，冲到他面前，眼睛里似乎藏着一簇怒火。

刘轩丞看着展轩，又和身旁两人说：“我朋友来了。恐怕要下次再约。”随即便松开了手。那对小情侣很识相地走了，留下刘轩丞独自面对。

刘轩丞故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展总，您工作都忙完啦？”

展轩黑着脸，但又故作轻松地说道：“我来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怎么会呢，展总？你看到的这些都只是我的日常而已，”刘轩丞阴阳怪气地说，“既然您也知道我是个爱玩的，我也没必要和您藏着掖着，是吧？”说完，刘轩丞又向他走进一步，抬着头对他眨了眨眼。

展轩醋意直冲脑门，前面刘轩丞左拥右抱的画面打击到他了。其实他来纽约前几日就知道会见到刘轩丞，因为在会议链接里有以刘轩丞名字命名的电子邮箱。虽然只是拼音，但是足以让展轩回想起那四年前自己不得不放手的十八岁少年。在网上社交平台上一搜，展轩发现这小孩的确是哥大毕业的，年份也对得上。这次出国，他内心十分忐忑，害怕俩人再见面时，自己会无意中暴露脆弱的那一面。

开会时，展轩故意装的沉稳，见刘轩丞的工作生活都挺如意，自己告诉自己也该放下了。可是不知为何，展轩又总想试探大学生对自己的感情。不试探还好，一试探才发现，原来在少年眼里自己只是个猥琐的老色狼而已。这四年努力累积的自信心都白费了，在那饭桌上展轩瞬间又变回了当年自卑的展智伟。

可是大学生为何又提议带他体验夜生活？如果真的恨他，不应该躲得远远的吗？展轩纠结了大半天，抱着一丝希望出现在这个夜店。可是这大学生和别人勾勾搭搭来恶心他。可能恨得太深，就想报复吧。如果真是如此，那展轩也愿意接受。

“你挺坦诚的，这样蛮好，”展轩压着情绪回答道，又靠着吧台扫了一眼吧台上的酒单，问道，“你想喝什么？今晚我买单。”

刘轩丞见他反应这么平淡，心里不爽，故意挑了一款名字露骨的酒：sex on the beach，国内的酒吧经常将其翻译成“性感沙滩”，但是实际意思为“在沙滩上性交”。简单、粗暴。

刘轩丞又故意问：“你喜不喜欢sex on the beach啊？”一语双关，可以是酒，但也可以是某种行为艺术。

“不知道，没试过。”展轩避着他眼睛回答。

刘轩丞拧着脖子，想看他正脸。“那我带你尝试一下？”

展轩突然掉过头来，凑近了看着刘轩丞，近到两人鼻尖都要碰到一起。“可以啊。”

刘轩丞扫视了展轩微微张开的双唇，又试探性地看了看他的眼睛，缓缓地歪了头，准备亲上去。可是这时，展轩突然对面前的酒保说：“请给我们来两杯sex on the beach。”

刘轩丞朝他翻了个白眼。背靠着吧台，拿起酒杯，看着渐渐拥挤起来的舞池，那些男男女女紧贴着身子，随着音乐的节奏，隔着衣服蹭着下体，脸上露出淫荡的表情。操，好想发泄。刘轩丞迫不及待地把酒喝了，又怂恿展轩喝快点。随即就拉着展轩的胳膊往舞池中央挤。

到了舞池中央，两人被人群挤得胸口贴胸口。刘轩丞一边盯着展轩的眼睛，一边扭动着下身，自己肿胀的下体时不时会蹭到展轩的大腿。此时的展轩眼睛里已写满了情欲，不一会儿，展轩就上了手，环抱住刘轩丞的小细腰，并且将自己大腿往前伸了些，方便刘轩丞蹭。

刘轩丞双手按着展轩的胸肌，蠕动着下体，还时不时地在展轩耳边发出淫荡的哼唧声。

这时展轩的鸡巴已硬得发疼。大头终于控制不住小头。两只手滑落到刘轩丞的屁股，一手一个屁股瓣儿，狠劲儿揉捏着。心里一堆罪恶的想法都涌了上来，他咬着刘轩丞耳朵说：“跟我回酒店。”

刘轩丞哼哼唧唧地说：“展总……回酒店可以……但你得答应签合同。”

被淫欲掌控了的展轩冷笑了一声，重重地拍一下刘轩丞屁股。“你每个项目都是靠睡别人完成的？”

刘轩丞歪着头坏笑。“展总的意思是不想操我了？不想操就把手给我松开。”

展轩哪承受得了小男孩这般勾引？狠狠地吻上了刘轩丞的嘴巴，霸道地探入舌头。

刘轩丞被亲得喘不过气来，使了劲才把展轩推开。“展总，想潜规则的话也得言而有信。”

“签，我给你签，”展轩捏着他脖子说，“今晚你别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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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车上，展轩控制不住地吻了刘轩丞一路。要不是有司机在，展轩真想和大学生玩一次车震。刘轩丞似乎也很享受，用双唇和灵巧的舌头给予回应——如今的他，吻技一流。展轩不停地加深舌头的进攻，就差把大学生给吃了。

俩人到了酒店门口才消停。下了车，都心照不宣地保持着安全距离，一前一后地进了电梯，再至走廊。毕竟碰到展轩的助理总归不好解释。直到展轩拉刘轩丞进了房间门，才又将刘轩丞再次抱入怀里热吻起来。刘轩丞感觉这像在偷情。因为自己不能正大光明地被展轩对待，而心里有些不爽，虽然自己也懂被助理八卦不是什么好事。

亲了一半，展轩突然抓住刘轩丞后脑勺的头发往后一拽，端详着他的脸。

刘轩丞喘着气，坏笑道：“怎么？没见过这么帅的？”

展轩也歪嘴一笑。“真是个自恋的小妖精。顶着这张脸干了不少坏事吧？”

“那展总觉得我现在在干好事，还是坏事？”刘轩丞隔着展轩裤子，用手揉捏起展轩的勃起的下体。边揉边舔着自己的嘴唇。

操！小男孩安分不了一点。奈何展轩就好这口。受性欲所控的他直接上手扯下刘轩丞的牛仔裤。刘轩丞一点儿也不反抗，把嘴张得更开，伸出舌头继续舔着嘴唇勾引。展轩按耐不住，又把大学生的内裤给退下，暴露出大学生最私密的部位，随即又双手托起刘轩丞的翘臀。

被展轩揉捏着屁股，刘轩丞享受地哼出了声。

展轩凝视着少年淫荡的表情，问道：“看你这骚样，后面被很多人操过了吧？”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刘轩丞坏笑。少年那硬挺的鸡巴已经开始流出淫水。

“不是的话，我轻点。”展轩突然把食指陷入刘轩丞的屁股缝，绕着后穴边缘画圈。

刘轩丞倒吸一口气。“那、那是的话呢？”

“是的话，我今晚可得把你操烂、操透了。”说罢，将手指浅浅塞入穴口一节。

刘轩丞呻吟起来。“展总插进来试试，看后面紧不紧不就知道了？”

“小骚货，这可是你要的。”展轩突然将刘轩丞抱起。刘轩丞叫出了声，可又识相地将双腿盘在展轩腰间，双臂缠绕着他脖子。展轩抱着刘轩丞，按了一下墙上的按钮。这时，紧闭的窗帘自动打开，露出巨大的落地窗。

刘轩丞惊呼：“外面的人会看到！”自己此时正光着屁股呢。

展轩故意阴阳怪气地说：“那合同怎么办啊，刘轩丞，还要不要签了？”边说边抱着刘轩丞走到了窗边。外头是公园，在夜里一片漆黑。

“你这个变态！”刘轩丞挣扎着要从展轩身上下来，可这时背脊一凉，已经贴上了窗户玻璃。不一会儿屁股的后穴又感受到滚烫的一根鸡巴，硬抵着穴口。

“小骚货，”展轩盯着他问，“到底睡过多少人了？”

“干嘛告诉你！”

啪！一记巴掌狠狠打在屁股上。刘轩丞大喊一声。

“不要合同了？快点说。”展轩命令道。

“两、两百多个吧。”刘轩丞支支吾吾地说。

“我靠！”展轩又在他屁股上扇了几下，都被扇出红印。这大学生在四年间竟睡了这么多人。当年展轩以为小孩是个重情的主儿，可到头来是个没心没肺的玩咖。怒火和淫欲同时涌了上来，展轩用力挺胯，瞬间让自己的下体塞进大学生穴里。

“啊！！”刘轩丞喊破了嗓子。“你这个老色狼！”

“对啊，刘轩丞，今天老色狼就是来操死你的。”说罢，展轩便开始有韵律地顶胯，他掌握好了力度，让刘轩丞感受到的是最大限度的爽感。刘轩丞淫荡地喊叫着，直到俩人都达到高潮，在酒店地毯上留下淫秽的白色液体。

展轩抱着筋疲力尽的刘轩丞，轻轻地放倒在床上，塞进被子里，自己又躺到他身边，抚摸着他的脊背。刘轩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在展轩的温柔抚摸下，很快便入睡了。

早上是刘轩丞先醒的。自己还穿着T恤，下身还是光溜溜的。展轩倒是退了上衣，只穿了内裤。刘轩丞一睁眼就见到了美人的脸蛋，心里暗喜，脑袋里回味着昨夜的美妙。不一会儿展轩懵懵懂懂地睁了眼。

刘轩丞调侃道：“展总醒了？昨晚还满意么？”

展轩还是懵的，半睡半醒地说着梦话：“不恨我了？”

“嗯？什么意思？”

“开不开心？”说着，眼皮又搭上了。

刘轩丞亲了亲他脸颊。“当然开心了。”

“铮儿开心就好——”

“什么？”刘轩丞一怔。“你叫我什么？”

展轩没搭话，又昏睡了过去。

操！老色狼一直都记得？果然老狐狸诡计多端。虽然刘轩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但是展轩怎么又跟他玩隐瞒这一套？当年他就是什么都藏着掖着，现在还是。什么时候俩人才能坦坦荡荡？

刘轩丞推了推他的肩膀。“展智伟，你别装睡了。”

展轩突然将他揽入怀抱，用软糯的嗓音说：“陪我再睡会儿。”

果然，你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干嘛假装不认识我？”

展轩又抱紧了些。“我害怕……”

“怕什么？”刘轩丞又问，可展轩这次真的睡着了。刘轩丞想：展轩可是十八岁就独自去上海打工闯荡，如今又创业成功，到底有啥怕的？难道他也一直忘不了自己，就像自己忘不了他一样？想到这里，刘轩丞顿时心暖，嘴角上扬。

刘轩丞叫了外卖。展轩醒来时，外卖刚到。

“点了什么啊？闻着好香。”展轩从床上起身，到放满外卖袋的桌子旁。

刘轩丞边拆包装边说：“小笼包、馄饨、还有一些小菜！”

展轩两眼放光，准备开动。

“这家比不上你在上海带我吃的，”刘轩丞递给展轩一双筷子和勺子，“但是也是纽约的中式早餐天花板了。”

“你什么时候来上海？我再带你去。”展轩说得若无其事，可心里紧张，端着汤匙等刘轩丞回话。

刘轩丞拿起一杯奶茶，咬着管子打趣儿：“约个炮还要漂洋过海的啊？”

展轩一把抓住刘轩丞的手，眼神认真地说：“你一般多久回一次国？”

刘轩丞见他问得认真，便也不再调侃。“差不多一年一次吧，马上过春节我要回去的。”

“春节……那还要两个多月呢。”

刘轩丞笑着抽走了自己的手，让展轩赶紧吃饭。由于俩人醒得晚，吃完饭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展轩收拾着行李，马上也该去机场了。

刘轩丞看着展轩收拾，说道：“所以展总打算什么时候签合同啊？”

展轩一怔。其实大学生心里一直想的是合同？展轩在想着怎么让俩人能够有再次相处的机会，可大学生似乎真把这次邂逅当成潜规则了？展轩心里一下子阴沉下来，又故作冷静地回答：“周三左右吧。”

刘轩丞开心地笑了，跑上前抱住他，轻轻在他唇上一啄。“最喜欢你了。”

展轩一下子招架不住这少年纯情的示爱方式，神情顿时有些羞涩。可是回头一想，什么叫“最喜欢”？难不成还有一堆比较喜欢的对象？毕竟这是个睡过两百号人的主儿。展轩越想越气。

刘轩丞倒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一直乐呵呵的。

“你先回家吧。”展轩说。

“我送你下楼嘛。”刘轩丞撒娇。

“一会儿我得和Cherise一起打车去机场。”

刘轩丞不爽，但是也理解这时不方便让助理撞见自己，便给了展轩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回国找你好不好？”

“嗯。”

“你可别耍赖。”

展轩深深地吻住了他，作为道别。

周一上班时，老板问刘轩丞周末的进展。刘轩丞胸有成竹地说，等周三的好消息吧。

这几天刘轩丞也没有发微信打扰展轩，想到展轩肯定每天都有很多会议，应该忙得很。终于到了周三，展轩也该发签完的合同了，可是一直到快下班的时间，都迟迟不发过来。刘轩丞心里焦急起来，想着是不是该给展轩发个消息，询问一下。但是又一想，说不定展轩太忙，要到夜里才能发来。

这时前台的一个小哥哥跑到刘轩丞工位边上。“有你的包裹。”

包裹就两个巴掌大。上面寄件人的署名是波道夫百货。刘轩丞奇怪，最近也没网购什么东西，而且自己怎么会把东西寄到公司而不是家里呢？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里头是个珠宝品牌的包装盒。揭盖一看，是一款拼图形状的钻石项链。包裹里还有一封简短的信：

铮儿：天天开心！

你的地陪

刘轩丞瞬间笑开了花，立刻把项链戴上。老色狼还挺浪漫的嘛。

晚上刘轩丞刚吃完饭，就在手机上看到展轩发来了电子签名的合同。刘轩丞老板也看到了，立刻发了邮件给刘轩丞，表扬他能力出众，还激动地发了一堆感叹号。刘轩丞被表扬了当然开心，立刻把邮件转给法务部。法务部会和自家公司的大老板对接，拿到大老板的签名，这样合同才算真正落实。

第二天上班，刘轩丞刚到工位，就见法务部的一小伙跑来找他。

“诶，你们合同有问题。”小伙直接了当地说。

“怎么会？你确定？”

“我们法务总监一大早也看了。她说你们这个合同其实没有法律效应的。合同里提到双方会继续讨论合作细节——”

刘轩丞打断他：“对啊，我们就是让双方先达成协议，签完字再讨论细节啊。”

“我懂你意思，但是根据这合同的措辞，说的是：细节谈不拢，没办法落实的话，那么这合同也就作废了。”

“什嘛？！”刘轩丞震惊了。他以为上个周末自己已经把展轩给拿捏了，结果老狐狸又耍了他！

刘轩丞快气死了，连忙去找自己的老板。

跑到老板的办公间，只见老板还在悠闲地喝咖啡。刘轩丞心里忐忑，怕老板觉得是自己的疏忽导致的合同漏洞，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提及。

可老板倒是先问了话：“丞，你十二月中旬不打算休假吧？”

“嗯，不休。”

“太好了，Jamie邀请我们去上海洽谈合作细节。正好你可以和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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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轩丞懵了。过两周要去上海？他没立刻答应老板，先是阐述了之前法务小伙提出的合同漏洞，又问道：“这个Jamie这么不守信，我们还要不要去上海？”

老板提起杯子嘬了一口咖啡，笑道：“Jamie要和我们谈细节挺好啊，意味着他还是愿意和我们合作的。”

这让刘轩丞有些吃惊，便问老板不生气吗？

老板回答：“他们毕竟有其他候选的合作公司，不愿这么早和我们绑定，也是明智的。这情有可原。”

“那这版合同怎么办？”

“让我们大老板赶紧签了，”老板一挥手，“我还想去上海玩呢。”

啊？刘轩丞顿时觉得，自己在成年人的世界里还是过于单纯。老板先前还再三强调让他搞定展轩，今日又这般懒散的态度，最终只是把自己当牛马任意消耗罢了。怎么入了社会以后，到处都是弯弯绕绕的？另外，刘轩丞顿时不知该怎么看待这个展轩，他到底是个优秀的商界人才还是个诡计多端的大骗子？这问题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刘轩丞心里拧巴得很。

之后的两周里，助理Cherise一直和刘轩丞有密切的联系，毕竟要安排去上海的行程和会议细节。这期间，某人倒是美滋滋、静悄悄地隐了身。刘轩丞原本还打算签完合同后就给这人发个微信感谢一下，一方面是合同，另外还有他送的价格不菲的项链。可这人非要搞出个“无法律效应”的幺蛾子，让刘轩丞心里憋着气。刘轩丞暗地里发誓，除非这人给自己道歉，私底下也不会主动联系他了。要是自己忍不住和他联系，那自己就是小狗！

两周后，刘轩丞和老板一同在一个周日晚上抵达上海浦东机场，这次要在上海逗留一个星期。四年前刘轩丞曾发誓再也不要来上海这伤心的城市了，可如今又被那伤他心的人强迫故地重游，内心多少有些五味杂陈。老板倒是兴奋得很，一下飞机就东张西望，毕竟是第一次来中国。

两人推着行李出了关，就见Cherise安排的司机捧着印着他们名字的牌子。

司机看上去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穿着正装，还打了领带。他笑盈盈地用英文介绍自己，说是展轩公司的员工。刘轩丞看那小伙眉眼周正的样子，又想到他说不定整天周旋在展轩身边，顿时心里有火。倒不是恨这小伙——毕竟人家和自个儿一样都是被老板蹂躏的打工人——是恨展轩真亏待不了他自己，选员工非要选这么养眼的。

刘轩丞和老板跟着小哥走去停车楼。十二月份的上海比纽约温度高一些，但比纽约潮湿。一出航站楼，这番湿冷很快便袭入骨髓。刘轩丞身上就穿了件黑色长袖T恤和羊绒大衣，冷风一吹嗖嗖凉。上了车，老板便和司机小哥聊上了，小哥也热情地给他介绍各种上海的旅游景点。刘轩丞也不硬抢话题，静静坐在一旁，直到两人谈到了城隍庙，刘轩丞想起当年和展轩逛城隍庙的情景，突然有些怀念。

“丞，”老板发话，“等我们开完会，下个周末一起去城隍庙玩玩吧？”

刘轩丞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小哥抢了先：“Jamie老板已经想到你们可能要借此机会玩一圈。如果你们愿意，下周六，我老板本人可以当你们的导游。”

刘轩丞一怔，心想，和自己老板游玩已经够拘谨的了，再加上个展轩可不得变扭死了。

此时老板激动地回道：“那太棒了，Jamie真是个好人。”

好个头，刘轩丞默默嘀咕，虚心假意的伪君子罢了！

这时终于抵达他们的酒店。酒店在外滩，十分豪华。进了房间，刘轩丞发现窗外有绚丽的江景——对面浦东一排霓虹闪耀的摩天大楼。他又想起那时被展轩带到外滩酒吧看灯光秀，当时自己也没专心欣赏，一心想操身边的美人，哪想到后面事情能发展成这样。当年这伪君子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如今又是。刘轩丞越想越气，冲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冷静一下。

这时他手机一响。说曹操，曹操就到。展轩竟然给他发了条不痛不痒的微信：到酒店了？

这人怎么能做到若无其事地断联两周，又发这种没营养的消息的？刘轩丞思索了一番，回了个精简的：嗯。

吃晚饭了吗？展轩又问。

刘轩丞反问：怎么，你要请我吃？

对啊，我就在楼下，我等你。

刘轩丞看到这条消息，心里一颤。感觉展轩的语气变得好温柔、好诚恳。刘轩丞瞬间脑补出展轩那示弱时会露出的娇滴滴的表情，不忍拒绝。内心一番挣扎过后，回了句：行。

刘轩丞把头发捯饬了一下便下了楼，心里既紧张又兴奋。这人再怎么坏，自己心里还是牵挂着的，何况这人又是个绝世美颜，床上的技术又这么高超，能睡一次就算赚一次。刘轩丞这么安慰着自己。毕竟好色成性，瘾上来了，挡也挡不住。

出了酒店大门就见一辆崭新的黑色大G。酒店门童见刘轩丞出现了，便为他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还没上车，刘轩丞就看见驾驶座上的展轩。展轩朝着他笑，手一挥和他打招呼。刘轩丞一见到那人亮晶晶的眼睛，整个人都懵了。那人身着高领黑色羊绒衫，服贴的面料展示出他的胸肌。刘轩丞顿时想扑上去把自己送进他的怀抱，可是理智在最后一刻把自己拉了回来。

刘轩丞故作高冷地坐下，不紧不慢地插上安全带，也不说话。

展轩察觉出刘轩丞有情绪，可是并没作出反应，嘴角藏着笑，油门一踩上了路。

沿路的外滩街道灯火通明，可刘轩丞也没心思看夜景。俩人都不说话，车内安静得空气都要凝固了。刘轩丞耐不住性子，阴阳怪气地问：“展总这是要把我拐到哪里卖了吗？”

展轩噗嗤一笑。“是带你去吃好吃的，”说罢，伸手撸了撸刘轩丞的头发，“我怎么舍得把你给卖了？”

这人真以为自己想上手就可以上手么？刘轩丞把脑袋一歪，抗议展轩随地大小摸的行为。“展总说的话我能信吗？毕竟展总之前给出的承诺都不兑现。”

“哦？有什么没兑现的？”

好家伙，还装蒜！刘轩丞强压着怒火，说：“展总当初承诺签合同——”

“嗯，我不是签了么？”

“你特么在合同里动了手脚！”

这时车停了下来。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到面前耸立着一桩欧式别墅，房子被数十颗参天大树拥簇着。这地方似乎很隐秘，周围都见不着其他建筑。这难道是展轩的家？不会吧，全上海也没几个人能买下这一整栋历史建筑吧？此时刘轩丞脑海里闪现出不好的猜想，不会真把他给拐了吧？听说变态的有钱人会买小男孩玩。

展轩转过身来，拉住刘轩丞的一只手，眼神诚恳地说：“对不起，我这不是来赔罪了嘛？这家上海菜很好吃的。”

刘轩丞把手一抽。“你睡完人都是用一顿饭给打发走的？哦，也对，展总您是个商业奇才。睡完请吃饭可不是经济实惠么？肯定比叫鸭子便宜。”

展轩又把刘轩丞的手一把拉过来。“要不你惩罚我吧。”

“嗯？”刘轩丞一下没反应得过来。心里头一直想着朝展轩发泄一下愤怒，但并没有实质性考虑对他做什么。

展轩一笑。“其实你还是信任我的，对不对？否则也不会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就上了我的车。”

刘轩丞欲言又止，有种被暴露了少男心事的羞耻感，小脸顿时泛红。

“你要的合同我肯定会签，”展轩又说，“不过先下车吃饭吧。为了工作饿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刘轩丞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展轩进了别墅。里头的装潢都是20世纪初老上海的调调，红木的家具，西式的水晶吊灯。里头都是包间，私密性极强。服务员带俩人上了楼，进了一个包间。包间里头摆着一张四边桌，上头铺了白净的桌布，桌子中央还有一小束鲜花和点燃的蜡烛。房间一侧是个法式玻璃门，通往二楼的阳台，阳台的围栏上还缠绕着暖黄色的小灯泡。感觉有点浪漫。

点菜的时候，刘轩丞尽挑贵的菜点，想拿展轩的钱包出气。桌子对面的展轩笑着附和，可他越这样，刘轩丞越是恼火。可恶，怎样才能让展轩尝尝苦头？

刘轩丞看完菜品又拿起酒水单，一个劲儿地往后翻，直到价值连城的最后一页。“来瓶葡萄酒吧？”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手指着一瓶价值十万人民币的红酒说，“我看这瓶拉图酒庄的就不错。”

刘轩丞偷偷看了展轩一眼。只见那人丝毫没有面露难色，爽快地让服务员赶紧给他们上酒。刘轩丞突然有点心虚。接下来这几天双方毕竟要坐下来谈项目，到时候他不会给自己穿小鞋吧？

“酒还是算了吧，”刘轩丞叫住那服务员，“我明天还要工作。就点个柠檬气水吧。”

菜上来铺满了一整桌，集齐了各种高档的山珍海味——鲍鱼、海参、生蚝、松茸、松露、等等、等等。而且果然如展轩所说，这家的菜真是好吃。刘轩丞舀着碗里的“佛跳墙”，吃得心满意足，脸上露出笑意。

结完账等电梯时，展轩问刘轩丞：“满意了？”

“嗯。”刘轩丞抬着下巴，从眼角里瞥他。

展轩俯下身子凑近了又问：“现在不生我的气了？”

刘轩丞被他这近距离的鼻息弄得有些心慌意乱。正好电梯门开了，他先溜了进去，后面展轩紧跟着。刘轩丞刚吃饱喝足了，脾气自然不会太差。但是也不能让展轩觉得用一顿饭就能把他打发了。“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这一顿饭算什么？展总要拿出诚意，最起码要十顿饭吧？”

展轩面露难色。“一天才三顿饭，十顿饭三天也吃不完。要不这样，一顿饭用一件礼物抵吧？”

刘轩丞脸上露出难掩的笑意。礼物好啊，一顿饭吃了就吃了，可物件还能带走呢。“既然展总这么坚持，那我就勉强答应吧。”

俩人上了车，展轩一口气给刘轩丞发了19个红包，每个价值一万人民币。

“你这是干嘛？”刘轩丞惊叹。

展轩打着方向盘说：“今天吃了一顿饭，加上九个红包作为礼物。就算是对你上次的补偿。”

刘轩丞想，那这也不对啊，展轩多发了十个红包。虽然他财迷心窍，但还是提醒了展轩一下。刘轩丞再怎么占便宜，也得敞敞亮亮的。

“没发错啊，”展轩波澜不惊地说，“多出来的十个红包是今晚的补偿。”

“今晚的补偿？”刘轩丞扭过头来打量他，“什么意思？”

“意思是：一会儿回你酒店操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