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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 Warning:
Category:
Fandom:
Relationships:
Characters:
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19-10-31
Completed:
2019-10-31
Words:
37,436
Chapters:
4/4
Comments:
5
Kudos:
137
Bookmarks:
22
Hits:
6,362

Shadow Preacher

Summary:

「You make we wanna love, hate, cry, take, every part of you.」

Chapter Text

1
八岁的Chris有两个秘密。
Evans家在两年前搬到了萨德伯里郊区,镇子很小,但他们的新房子很宽敞,居民亲切又礼貌,小孩子们彼此相熟,每天都像一窝窝小兔子似的跑来蹦去。
Chris一开始还因为离开朋友而有些难过,但他很快又开朗起来,融入进了新环境,每天拎着他四岁的弟弟和一群小孩到处乱窜。
在一次捉迷藏的时候,他躲进了镇子里唯一的教堂。
那是个礼拜天,信徒们正在虔诚地做着祷告,Chris悄悄溜进去坐在中间不容易被发现的一排,装模做样地十指交叉、握在胸前,却又睁开一只眼睛机灵地四处偷看。他海蓝色的眼睛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来转去,撞上了宣讲台上那双漂亮又温柔的绿眼睛。
后来Chris回想这一天的时候,总要用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心脏来形容,可他当时只是傻乎乎地张开了嘴,又猛地闭上。
绿眼睛的神父遥远地对他微笑了一下,面容英俊而温和,嘴唇鲜红湿润,像是Chris家的花瓶里那朵最娇艳的玫瑰。
男孩呆愣地望着他,直到祷告结束、穿着黑袍的神父捧起圣经诵读。他的声音很好听,平静的语气抚慰人心,却又像蜂蜜味的棉花糖般甜蜜。
从那天起,那群蹦蹦跳跳的小兔子里再也没有Chris的身影了,他好像变成了一只不停摇晃尾巴的小狗,整天坐在教堂第一排的长椅上,小脑袋随着神父的动作转来转去。
值得高兴的是他没两天就和神父搭上了话,六岁的男孩像个小大人似的背着手,站的笔直,他只到神父的大腿那么高,小脸完全仰起来才能对上那双湖绿的眼睛。
“神父,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Chris紧张地说,他正在换牙,单词必须念得很慢才能遮掩住他的口齿不清。
而神父摸了摸他的脑袋:“Stan,你可以这么叫我。”
Chris的手在背后拉扯着自己的短裤边,脚趾在圆头小皮鞋里偷偷蜷起来:“我叫Chris,Christopher Robert Evans。”他抬起眼睛来,从又长又密的睫毛底下瞅着Stan神父,那模样完全就是只小心翼翼讨食吃的小狗,神父的动作顿了顿,仿佛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满足了男孩的小聪明,抬起手将他蓬松的棕色短发揉得乱糟糟的:“Sebastian Stan,这是我的名字。”
“Sebastian Stan.”男孩小声念了一遍,然后忍不住像偷吃了一块蜜糖似的咬着嘴唇笑起来。
这是他的第一个秘密。
另一个是Chris绝对不会说出来的,他为此还竖着三根手指发了誓,而且这是他和Stan先生共同的秘密,他才不会告诉其他人呢。

2
Sebastian已经在这个小镇里已经当了七年的神父了,镇上的人虽然都看不出他这几年有任何变化,但每个人都礼貌的没有过问,就像这位神父突然在一个礼拜天出现在教堂的宣讲台上时,也没有人问他为什么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
所有人都认可Stan先生是一位好神父,他自己也不例外。
Sebastian能把礼拜主持的分毫不差,能自己弹琴给唱诗班伴奏,能让每一个接受洗礼的孩子安稳如同在母亲的怀抱,还能让来告解的信徒泪流满面、痛改前非。
他在教堂外也是一个受人爱戴的好邻居。神父住在临近小镇边界的房子里,有时候会到公园里散步,或是去超市买些日用品。每个人见到他都热情地打招呼,他于是温柔地回应,笑容比阳光更温暖、比微风更和煦。
可是这种生活在第五年的时候被一个小鬼打乱了,Sebastian记得自己当时正在做礼拜,那个小闯入者自以为隐蔽、其实明显得像是在宣讲台上跳踢踏舞一样偷溜进来左顾右盼,这让目睹了全过程的Sebastian忍不住想要微笑。男孩就在这时和他对视了,就像只看见了一块巨大棒骨的小狗似的突然长大了嘴,两颗小门牙可爱的缺着。Sebastian在心底愉快地叹了口气,他推了推眼镜,继续严肃地读经。
从此之后Sebastian就发现自己多了个小尾巴,那个棕发蓝眼的男孩像是长在了教堂第一排最中间的那个位子上,每天专心致志地支着小脸蛋望着他,眼神热烈得像是在望着商店货架上的巧克力豆。
男孩在第三天就正式地做了自我介绍——他叫Chris,而Sebastian在他的狗狗眼注视下非常不理智地告诉了他自己的本名。这是个危险的举动,Sebastian为此反省了好几天。
但他们的关系很快就从Chris单方面的凝望上升到了朋友的高度。这没办法,神父的工作就是代表主热爱世人,而且Sebastian对小孩子格外没辙,近乎于完全无法拒绝——这也是他被派来做神父的重要原因。所以不出一个月,Chris就已经习惯于赖在Sebastian的腿上要求亲亲抱抱了。
小孩总是成长的很快,两年后的Chris抬起手已经能环抱住神父的腰,他在教堂里没人的时候仍旧总是撒着娇去要搂Sebastian的脖子,温柔的神父只好将他抱起来,一边说着“你已经长大了”,一边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Chris就心满意足地把脸埋在Sebastian的衣领,偷偷地闻神父身上浅淡的白蔷薇的香味,他揪着Sebastian仔细熨烫过的衣服,小手在上面留下两个别扭的褶。他把神父半长的发丝掖到耳朵后面,抬起脸来软乎乎地亲一亲Sebastian耳廓上突出的软骨,然后是眼镜冰凉的金属框,接着是神父脸颊上浅浅的凹陷。
最后男孩捧着Sebastian的脸,嘴唇湿漉漉地印在他的额头上,神父配合的低下头,有些无奈地轻轻拍Chris的后背。

3
转折就在那一年的万圣节。
Sebastian很少会在万圣节前夜到教堂来,但这次他不小心把自己的玫瑰念珠落在了告解室里。
教堂周围亮着柔和的灯光,大门口挂着糖果袋是用来满足孩子们小把戏。Sebastian开门前往袋子里望了一眼,满意的看到里面只剩下一小捧硬糖,他四下看了看,偷偷伸手进去拿出了一颗,剥开糖纸含进嘴里。
糖是草莓味的,不很甜,还有点调皮的酸,教堂的万圣节糖果总是最受欢迎的,这是永远谦虚的神父难得的小骄傲。
Sebastian走进大堂,没有拉开灯或是点燃蜡烛,他准确地往告解室走,绿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
那串玫瑰念珠就落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Sebastian把它拿起来缠上手腕,黑檀木的十字架晃晃悠悠地垂下来,玻璃窗外明亮的月光落进来照亮了念珠上的荆棘纹路。
午夜的教堂里过分安静,Sebastian一只手撑着椅背,完全放松地站着,和神父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很不相同。
他后背肩胛附近的两片肌肉微微发痒,不用看就知道一定红肿起来了。
Sebastian犹豫了一下,黑暗给了他非常大的安全感,而后背正在难耐地发烫,很快他就下定决心似的吸了口气,抬起指尖在空气里虚划了一下。他背部的衣料立刻“哧”地一声像是被利器划过一样破开了两道狭长的裂口,线条流畅的肩背露出来,细白的皮肤几乎在反光。
然后Sebastian再一次深呼吸,低暗的微光在教堂里一闪而灭,纯黑的羽翼瞬间在他背后无声展开,Sebastian解脱似的低哼了一声,比他的身子还大的翅膀小幅度地扇动,带起一阵冰凉的风。
他抬起左手,法阵的光芒在他指尖亲昵地流转,Sebastian刚松一口气,却又突然顿在原地。
“出来吧,Chris.”他低声说,“我看见你了。”

4
教堂里一时寂静无声,Sebastian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朝吊顶的烛台挥了一下手,白色的细烛“呼”地亮起来,火苗跳跃着映出两个人的身影。Chris从长椅下一点一点爬出来,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Sebastian望着男孩,他的翅膀已经收回去了,手里紧握着念珠另一端的逆五芒星。
Sebastian已经做好了面对尖叫和晕厥的准备,但Chris却意料之外地朝他跑过来。
“Stan先生——”男孩带着哭腔叫Sebastian,他抬起小脑袋,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踉踉跄跄扑到Sebastian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Sebastian有点愣怔,他还以为Chris至少会慌不择路地往外逃,而不是这样“送上门来”——还把小脸上乱七八糟的全蹭在他的衣服上。
“我不会伤害你的。”Sebastian犹豫了一下,把手放在男孩不断抽动的肩膀上。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他是个恶魔——哦,是的,他是个以神父作为职业的恶魔——但自从地狱和天堂的第一和议签署之后,他们都已经几百年没有再靠吸收人类的灵魂为乐了。
Chris在Sebastian怀里点了点头,他哭得直打嗝,口水流到了下巴上:“我知道……”男孩吸着鼻子说,“可我怕你就那么飞走了。”
Sebastian永远跳动平缓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小手握住了,他叹了口气,用怀抱婴儿的姿势将Chris打横抱起来,慢慢拍打着他稚嫩的肩背。
而男孩后怕似的抓着Sebastian的扣子不肯松手,他抬头用黏糊糊的嘴唇蹭着Sebastian的下巴,“你不会飞走的,对吗?”他怯生生地问,眼睛像是在祈求。
Sebastian低头亲了亲Chris的脑门,“我也不能肯定。”Sebastian说,这的确是他几百年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也想说点什么安慰Chris,让小孩别这么泫然欲泣的,但恶魔从不撒谎,“不过你现在可以问我点什么,只要你保证不告诉别人,我都可以回答你。”
Chris闻言立刻点了点头,他通红的眼眶里还蓄着一包泪,随着他的动作扑簌簌的落下来。
男孩举着三根小手指头,郑重其事地发了誓,放下手重新搂住Sebastian的脖子的时候,问的却还是:“那你现在不走,早晚有一天还是会走的,是吗?”
Sebastian垂下睫毛看着Chris,“每个人都会走的,Chris,你能明白的对吗?”
男孩的鼻尖很快就又红了,他的眼泪从眼角溢出来打湿了柔软的鬓角,“你能告诉我是哪一天吗?”Chris把头靠在Sebastian的肩上,问完后却又马上后悔了,“不不,你不用告诉我是哪年哪月,Stan先生,那一天会很近吗?”
Sebastian朝男孩微笑:“不会的——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天很远,等你长大了我才会离开。”恶魔没有说谎话,他在一个教堂的任期是十五年,这才刚到一半,对于人类而言已经是个很久远的长度。
Chris就放心似的呼出一口气,“等我长大了,我就可以陪你,你到哪里去我都找得到。”
童言无忌,Sebastian笑着摇摇头,刚想再说点鸡汤,男孩就抬起脸亲在他的唇角:“你可以抱着我飞吗,Stan先生?我想要飞起来已经好久了。”

5
Sebastian很喜欢宇宙,那是少有让他觉得敬畏的东西,他们的生命太长了,永恒的生命稀释了他们对自身的渴望和期待。这也是Sebastian喜欢人类的原因——那种蓬勃的活力与生命力总是让他赞叹和羡慕。
恶魔面对夜空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胡思乱想,直到他怀里的男孩不安分地动了动,更紧地贴住他。
“这太美了,Stan先生。”Chris拽着Sebastian的衣襟,张着嘴巴来回地摇晃着脑袋,眼花缭乱地不知先看哪里好。
天空是缀满寒星的巨幕,而沉浸在万圣节前夜的小镇则是它温暖辉煌的倒影。
Sebastian飞得很稳,他把男孩用羽绒服裹的像个小团子,软乎乎的抱着。他们停在一个不会被人发现但又不至于太冷的高度,Chris的耳朵冻得红红的,呼出的乳白色的热气几乎立马就要结成冰,但他兴奋得不得了,小手比划着给Sebastian指自己的家。
“Stan先生,为什么我从来都没见过你的翅膀?你平时把它收起来了么?”Chris在Sebastian给他讲飞马座羽翼的时候突然问。
Sebastian侧过头看着男孩,“是的,不过它只有万圣节前夜才会出现。”Chris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有点害羞地张了张嘴却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Sebastian把他往上托了托,主动开口道:“如果下次万圣节你还正好遇到我的话……”
Chris几乎欢呼起来,捧着Sebastian的下巴“啵”的亲在他的脸颊:“可我不是正好遇到你!我们去你家里,发现那里并没有人,我就想也许你在教堂。”男孩认认真真地说,凉凉的指尖贴在Sebastian左颊浮现出来的浅淡的血管纹路上。
“你真漂亮,Stan先生,为什么要藏起来呢?”Chris蜷缩在恶魔的怀里,Sebastian的念珠在他小臂上绕了好几圈,那个逆五芒星比他的手掌还大。
Sebastian抱着男孩落在小镇最高的那棵野苹果树上,几片秋叶呼啦啦落下去,像是一群被惊飞的蝴蝶。
“人们总是会害怕恶魔的,Chris,我只是地狱和天堂的交换传教士。”Sebastian摸了摸男孩的脑袋,贴心地解释道,“大概就像国家间的驻外大使。”
Chris能明白这个比喻,他对国家政治的关心很早就显现了出来,男孩皱了一下眉毛,在Sebastian的臂弯里动了动,“可我不怕你。”男孩严肃又有点羞涩地把嘴唇印在那颗逆五芒星上,“我喜欢你。”
Sebastian失笑着亲在Chris的额头,“我也喜欢你。”他温和地说,像是对每一个虔诚的信徒,“可我该送你回去了,我看到你们的万圣节派对马上就要结束了。”

6
Chris在第二天生病了,恹恹地在床上躺了几天后却又生龙活虎起来。他还是一放学就往教堂或Sebastian的家里跑,拿着简单的习作课的作业问神父问题,Sebastian更加放任他,允许男孩坐在他腿上听他讲解,男孩不知道满足,讲到有趣的地方他就求着神父再多说一点,要是遇到无聊的,就胡搅蛮缠的抱住Sebastian的脖子,直到对方无奈的亲亲他或是梳拢他柔软的头发。
他们就这样过了四年,在即将升入七年级的时候Chris突然莫名其妙地疏远了Sebastian,神父并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他隐约觉得这是Chris长大了的表现,并像每一个操劳过度的家长一样在欣慰以及空落落的感觉之中有着必须承认的解放感。
于是Sebastian的夜生活才在中断了将近七年之后重新开始。当了几百年神父的Sebastian已经算是恶魔中清心寡欲的典范,但追求欲望和声色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性。
Sebastian坐在告解室里发着呆,想他今晚到底要去那里消遣,没有苦相的十字架硌着他的手心,直到他听见另一侧的门“吱呀”的开合声。
神父很快坐直了,捧着十字架收敛心绪,他从来都是最称职的,尽全力让每一个信徒都能跟“上帝”对话。
那边的可怜人明显非常不安,Sebastian猜测着他是第一次来告解,正准备出声安抚,就听见对方稚嫩又忐忑的声音:“求、求神父降福,准我罪人告解…”
Sebastian一下就听出来这是Chris的声音,他有些意外地挑起了眉,事实上Chris不能算是信徒,做告解是不合规矩的,但仁慈的神父并没有打断男孩的话,而是安静的等待男孩省察自己的过错。
“我…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Chris沉默了一会,突然小声说,“我最近总是梦见一个人。我做了可怕的梦,不,那不能说是可怕……”他犹豫了一会,才接着说,“梦很好,甚至让人不想醒过来,但我知道这是错的。”
Sebastian盘着念珠,他没说话,耐心地等Chris自己整理好语言。
“我总梦见一个、一个人。我们认识很久很久了,那个人又好看又温柔,比我年长……很多,看上去却又不是。那个人对我很好,从不拒绝我,像是老师又像是朋友…”
Chris再一次停下来,这次间隔的时间更长,直到神父轻声说:“请继续。”男孩才长出了一口气,继续断续地讲。
“在梦里,我对那个人做了很……侮辱人的事,那个人还祈求不要,可我没有听。”Chris的声音越来越小,间杂着抽噎,Sebastian想他应该是哭了,“醒来之后我、我的衣服脏了,我知道这是我的错,神父,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梦见那个人。”
神父听完后摇摇头,还是忍不住无声地笑了,他已经大致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男孩长大了,却把正常的情感和现象当做可怕的罪恶。Sebastian在脑海里整合了一下Chris的告解,肯定地想小男孩一定是喜欢上了学校里某个高年级的大姐姐,却把第一次梦遗当成了玷污梦中情人的洪水猛兽。
那边的Chris坐立不安,椅子的木脚“格楞楞”地磕在地砖上,Sebastian温声引导他,告诉男孩不用害怕,也不用胡思乱想。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Chris才在神父的开导下像是释然地小小叹了口气,他把手从深紫色的天鹅绒挡帘的那侧小心翼翼地伸过来,而Sebastian失笑却毫不犹豫地握住了他微凉的手指。“那他会原谅我吗?”Chris带着期待和不安问道,Sebastian认为他在问“主”的意思,于是捏了捏男孩的手,“他会的,谁都会原谅你。”
晚上Sebastian去了几十公里外城区的一家同性恋酒吧,健康而充满活力的男青年一直是他最主要的上床对象,他时刻提醒着自己是个恶魔,如果某家医院接生出一个长了纯黑翅膀的小婴儿,整个世界都会爆炸。
他换下了神父的黑袍,穿了深蓝色的休闲西服,半长的头发整齐地扎起来,露出轮廓分明的侧脸。
Sebastian已经当了几百年的全场焦点,这次也绝不例外,他刚坐到沙发上五分钟,就有侍应生端来一杯吉布森。Sebastian笑起来,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他周围的人都为他这一举动牙疼似的抽了口气,而恶魔平静地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他转了转串着珍珠洋葱的短签,舔着嘴唇缓慢地环视了一圈,吧台那边很快有个漂亮的年轻人站了起来,Sebastian翘着腿半靠在椅背上看他走过来,坐到自己身边。

7
Chris找到Sebastian的时候,他的神父正在跟一个青年接吻,年轻人坐在神父的怀里,抓着他的衣襟,而Sebastian的嘴唇怀着做祝福一般的温和含吮对方的舌尖。
他们那样投入,以至于没有发现Chris像颗炮弹似的冲过来,把那个年轻人一下子撞下沙发,拉起Sebastian跌撞着逃命般跑了出去。
他们跑进酒吧后门小巷里,男孩没有松开Sebastian的手,他紧紧地攥着,像是怕一把细沙从指缝里溜走,而Sebastian轻松便挣脱了,“Chris?”神父的表情像是有些不能理解,这与他平常博学而淡然的模样很不相同,“你怎么在这?”
Chris有些心虚,但努力装作理直气壮:“我来找你!”他的气还没喘匀,空空如也的手握成小拳头,“你刚才在干什么?”
Sebastian觉得有点头疼,他摸了摸Chris毛茸茸的脑袋,像对待任何一个任性的小孩或耷拉着尾巴的小狗,“那是成年人的事。”他说,语气温柔。
“你骗人!”Chris马上尖刻地说,少年清脆的嗓音因为愤怒而变的高亢,“我问过周围的人了,他才17岁!”
这就是Sebastian的失误了,他没有证据就断言别人的年龄,这是很不正确的,于是神父谦逊地道歉,“对不起,我并不知道。”然后他在男孩追问的目光下再一次摸了摸对方的头,“等你17岁的时候可以再来问我。”
Chris盯着他的神父,湿漉漉的眼睛像是只无家可归的小狗,过了好一会,他猛地扑进Sebastian的怀里,紧紧搂住对方细韧的腰,这几乎把Sebastian撞得后退两步,但神父还是将手搭在了Chris的肩膀上。
“我知道你们在干什么。”男孩闷闷地说,“如果我没有出现,你们就去上床了。”
Sebastian的头更疼了,他无奈地拍了拍Chris还单薄的后背,“这不一定。”他说,“也许我和那个人今晚只接吻。”而恶魔在内心补充了一句,然后和另外的谁上床。
“真的吗?”Chris垫着脚把脸贴在Sebastian的胸口,他这一年长高了不少,下巴蹭着神父外套的压线,“那你能原谅我吗?”
Sebastian笑了笑,“我原谅你。”他温和地说,略微俯身像往常一样去亲吻Chris的额头,而男孩等的就是这一刻,他狡猾地仰起脸,准确地贴住了Sebastian的嘴唇,伸出舌头来往神父的唇缝里挤。
“你在干什么?”Sebastian只愣了一下,很快捏住Chris的小脸蛋把他拽开了,阻止他还坚持不懈地吐着舌尖费劲地去舔自己的唇角。
“我也可以!”Chris见Sebastian的态度坚决,只好垂头丧气地重新把脸埋进神父散发着淡淡的酒精味道和白蔷薇香气的衣服里,“十七岁才能上床,但是只接吻的话,我也可以。”
Sebastian被这个小子弄的无话可说,他“嗯”了一声,胸腔共鸣传到Chris的脸颊,他听见男孩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地问:“那么,你以后接吻的时候,可以只来找我吗?”
Chris悄悄从Sebastian怀里仰起脸,长长的睫毛忽扇地眨着,一下一下,像是等着食物的奶狗,Sebastian不可能拒绝这样的Chris,于是神父只好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反正又没有人会真的要把接吻和做爱分开。
看见Sebastian答应,Chris立刻兴奋起来,要是他有一条尾巴的话,一定会摇动得像直升机的螺旋桨,男孩几乎是蹦起来咬住Sebastian甜滋滋的嘴唇,一个劲地吮吸。
这是个连生涩都算不上的吻,甚至连吻也不算,只是一阵令人发笑的啃咬,Sebastian看着Chris紧闭着眼、颤抖着睫毛亲他的样子,忍不住想要弯起嘴角。后来他发现自己站的太直了,Chris垫脚都很难够到他的上唇。男孩努力的样子可爱的不得了,心软的神父揽住Chris的腰,单手就把他抱了起来,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在他怀里蹭了蹭,用两条还细弱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更加卖力的舔吻对方的嘴。
Sebastian突然觉得有趣,他伸出一点舌尖来回应男孩,Chris就像含住了万圣节时最甜的蜂蜜糖一样激动的不停吮吸,这时Sebastian才记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他背遍了整本教律也没想起有“不允许和十三岁男孩接吻”的这一条来,于是恶魔心安理得。
Sebastian在回去的路上才哭笑不得地被告知男孩是跟着他偷溜出来的,这让严厉的神父几乎要将男孩教育得不停掉眼泪。
把Chris送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临走前Evans夫妇不停地道谢,Sebastian微笑地说着没关系,他的嘴唇还有些红肿,像是在雪地间盛放的红玫瑰。
Chris冲他的神父挥手,不舍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但他时刻提醒自己“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这才勉强站在原地看着Sebastian转身离开、而不是抽着鼻子追上去。
我们明天还会见面的。Chris这样安慰自己,他抿着发烫的嘴唇,目送Sebastian的身影渐行渐远。
而Sebastian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和Chris对于“只接吻的时候”的理解有些偏差。
男孩明显把“不正在做爱”和上一个概念搞混了,他像是一条粉扑扑的接吻鱼,时时刻刻的想要霸占着Sebastian的嘴唇,他甚至在礼拜天蜷在宣讲台底下,男孩偷偷扯一下Sebastian的袍子,正直又严肃的神父就不得不趁着台下的信徒做祷告闭眼的时候弯下腰来,接受Chris湿漉漉的亲吻。

8
又过了两年,Chris在镇上唯一的高中读书,他已经对表演产生了极大的兴趣,Evans太太在一家青年剧院做负责人,少年求着母亲给他机会,又靠坚持不懈的努力拿下了平生第一个角色。
那段时间Chris每周只有两天下午能去找Sebastian,他装着一书包的剧本,等着神父打开大门的时候像一只心急的小狗在脚垫上打转。
Sebastian已经习惯了开门后有个小东西跳到他怀里,只是那个“小东西”长高了不少,
挺直后背的时候能将脑袋好好地贴在神父的胸口,但他还是毛躁的不行,门还没有关上就去舔吻Sebastian的下巴。
Chris拽着Sebastian的领子让他不得不弯下腰来露出一段细白的脖颈,少年像个要命的吸血鬼似的吮咬那里,齿间总是急色得收不住力,于是神父只能总是穿中领的内衬,否则人们就都会发现他的颈窝里绽开的玫瑰花。
男孩的确已经长大了,不断发酵的感情就像他身体的反应一样无法掩饰。Chris把他的神父压在沙发甚至是地板上的时候,勃起的阴茎撑起衣料、鲜明地顶在Sebastian的大腿上。
神父隐约知道了当年Chris梦里的另一个主角是谁,可这已经有些晚了,Sebastian现在只能用沉默应对Chris的热情。
而狡猾的少年看出来神父沉默的背后就是纵容。他肆意妄为,在Sebastian午休的时候跪在床的另一侧对着他的背影喘息着自慰。Chris知道Sebastian还醒着,却故意呢喃神父的名字。低哼着射在手上之后,少年越过Sebastian去床头柜上拿纸巾,他俯下身亲吻装睡的神父,呼出的热气带着年轻的情欲。
Chris已经不再甜甜地叫“Stan先生”了,他过分亲昵地把Sebby挂在嘴边,摇着尾巴在神父身边转来转去。
不过这和他所做的相比已经算是礼貌非常,到后来Chris甚至撑在Sebastian身上,一边发狠地吮吸他的舌尖,一边挺动着腰隔着裤子磨蹭他的腿。
恶魔轻易就能把少年扔到窗户外面去,但他不仅没有,而是放任了Chris、甚至抖着睫毛回应。Sebastian带着一点恶魔的不怀好意,张开手臂让少年堕落到他怀里,同时又心怀侥幸地数着日子,像是安慰自己在这少年的生命里不过是一小段无伤大雅的荒唐经历。
等高潮过去,Chris抱着他的神父在床上对戏,剧本台词的夹缝里上全是少年认真的笔迹,他是个有天赋的演员,又充满了热爱和执着。
Chris参与的舞台剧在青年剧院上演的时候Sebastian受邀去看了。少年的表演还不太成熟,但已经有了足够的张力,神父随着观众礼貌而热烈的鼓掌,Chris谢幕时一眼就看见了他,少年朝着这边鞠躬、挥手,眼睛在聚光灯下像是洒满了星光的海面。

9
十六岁的时候Chris已经是镇上最好的四分卫了,他在球场训练,有时会遇到正巧路过的Sebastian,所有人见到他们慈爱的神父都要停下来打招呼,Chris抱着橄榄球冲Sebastian挥手,神父于是微笑着点头回应:“Evans先生。”
男孩灰蓝色的眼睛就更加明亮起来,像是有人点燃了里面的火焰,这时神父会加紧几步离开,他是最知道的,那个逐渐长大像只狮子或是头狼的男孩如果没有铁网拦着,也许就会冲过来紧紧抱住他了。
Chris过来的时候Sebastian正在享用他的午餐,男孩一进门就像是沙漠的旅人面对一汪清水一样急切地吻住他,Chris刚洗完澡,头发湿润着,皮肤上都是干净的气味,Sebastian被压在柜子上,雕花的木门硌着他的背,神父心不在焉的想念盘子里的苹果塔,直到Chris终于放开他,用鼻尖蹭着他的嘴角,咕哝着问:“Sebby,你为什么那么甜?”
Sebastian揉了揉Chris的脑袋,他坐回餐桌旁继续吃午饭,少年搬了椅子来紧紧挨着他,撑着脸盯着神父看。
“你要尝尝吗?”Sebastian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他指了一下那个装着甜点的深盘,“刚刚烤出来的。”
Chris高兴地点头,手交叠着按在桌面上的样子像是等着被喂食的小动物。神父就将一柄干净的叉子递过去,对方却仍是可怜巴巴的望着他,Sebastian无奈的扎起一小块还冒着热气的甜食吹了吹,送到Chris的嘴边,被少年幼稚地咬住了叉子不肯放开。
神父好脾气的轻轻往回拽着,Chris顺着他的动作凑过来,松开叉子,香甜地亲在Sebastian的嘴唇上。
“好甜。”Chris舔了舔嘴角的饼渣,他趴在桌子上,歪着头抬起眼睛看向失笑的Sebastian,突然问:“今年是第十年了,Sebby,我们没有纪念日吗?”
Sebastian怔忪了一下,他捏着手里的餐具,无意识地把两块西兰花扎成了串。
“你想要个纪念日吗?”神父扬了扬眉毛,他把那两块无辜的蔬菜从叉子上剥下来,堆到盘子的角落。
“当然!”少年兴奋地回答,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可行的计划,而Sebastian思考着点了点头,随便引了个别的话题将它带了过去。

10
波士顿由秋入冬仿佛只是一两天的事,十月底的时候已经下过两场雪,但寒风也不能阻挡人们对万圣节之夜的热情。橱窗里都是风格诡异的装饰,雕刻好的南瓜灯摆满了住家的院子。
九点的派对正在最欢腾的时刻,小孩子挨家挨户的讨要糖果,他们拿着可爱的南瓜提篮,打扮成有着尖牙的吸血鬼或是狼人和幽灵,Chris从派对里溜出来,跟在一群去神父家讨糖果的小孩的后面。
Sebastian还穿着下午教会庆祝时的白色祭衣,他分发完糖果后被孩子们缠住要求一人一个祝福的亲吻,神父就只好像白雪公主对待小矮人一样弯下腰挨个亲在他们的额头上。
Chris躲在一颗瘦弱的樱桃树后面望着他的神父,这时候像最专横的小孩一样幼稚地撅起嘴,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他在Sebastian关门的时候冲了过去,想吓对方一跳。
而明察秋毫的神父其实早就看见他了,Sebastian撑在门把手上,姿态放松。
“我的糖呢,Sebby?”青年仰着头问,竭力忍住吻他的欲望。他向前走了一步,鞋尖几乎顶在了门槛上。
Sebastian看得出来Chris的这些小动作,他歪了一下头,显得不再那么稳重:“我还以为你已经过了Trick or treat的年纪。”
而Chris只盯着他的神父看个没完,他像小时候一样伸出手拽了拽Sebastian的袍子,不依不饶地翻着掌心。
“好吧。”Sebastian像是妥协的叹了口气,他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Chris的,仿佛落下一个轻飘飘的承诺,“如果你愿意的话,Evans先生,你可以午夜过后再来找我讨要,我正好想提前把……十周年礼物给你。”
Chris反应迅速地握住Sebastian的手指:“礼物?”他耍无赖地悠着胳膊,将Sebastian的半个身子都带的摇摇晃晃,“可我只想要17岁的那份。”
“就是那份,Evans先生。”Sebastian说,趁着少年像一条金鱼似的张大嘴巴时把手抽了出来,他转身进了屋子,关上门之前跟还傻愣着的Chris强调了一句,“如果你愿意的话。”
Chris当然愿意,他回过神的时候心脏跳得砰砰响,最后连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都不知道。

11
Chris抬起手礼貌又克制地敲了三下门,他微张着嘴唇,以免呼吸声重得惊醒了神父的邻居。白色的哈气从口中溢出被吹散在夜风里,少年低着头强作镇定的检查着自己,包括正好盖住鞋面的裤脚,还有系到最下面一颗的扣子。
门很快开了,Sebastian站在那里,他换了一身居家常服,棉布的面料衬得他越发柔软,他好像刚洗过澡,一直梳拢上去、用发胶固定得整整齐齐的棕发懒洋洋地散着,乖巧地垂在他的脸颊旁边。
月光从Chris的身后照过来,将他还未完全成熟的身型柔化得更加稚嫩。Sebastian几乎有点后悔了,他舔了舔嘴唇,在脑海里搜索着推脱的借口,但还没等胆怯了的神父考虑好,Chris就几步走进来紧紧抱住了他。
少年的吻总是虔诚得像是祈祷或献祭,他仍旧比Sebastian矮上一点,垫起脚的样子又傻又可爱,他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扑棱棱地抖,小狗一样吮吻Sebastian的舌尖,而矜持的神父抬手搂着Chris的脖子,手臂隔着衣服感觉到少年冰凉的脸,他摆了一下手指,大门就“哐”地一声关上,隔断了屋外的寒风。
“Chris,别这么着急。”Sebastian推了推少年已足够强壮的肩膀,让他离开一点,而不是像只急色的猴子一样拽掉他领口上的贝母纽扣。
但Chris却把他的神父抱得更紧,像是要揽断Sebastian的腰。他正忙着舔咬对方的颈窝,将那片斜方肌上的细腻的皮肤弄得湿润发红,并没有时间听Sebastian叹息似的抱怨。
“你好香,Sebby,又香又甜……”少年颠三倒四地嘟囔,耸着鼻尖去闻Sebastian耳后隐约的白蔷薇的味道,他底下那根阴茎硬邦邦地顶着对方的大腿,难耐地不停磨蹭着。等永远宽容的神父终于忍无可忍地将Chris一把推开的时候,他的裤子已经被磨擦得发热。
Sebastian用手掌抵着Chris饱满的胸肌,感觉着少年急促的、充满生命力的心跳。他跟Chris对视了一会,看那双闪闪发亮的灰蓝色眼睛凝望着他,像是要望进他漫长的生命。
“我们去床上,可以吗?”Sebastian先避开了目光,他还保持着神父惯常的温和语气,但略微的气喘出卖了他的不平静。
Chris乖乖地点头,如果不是他胯间鼓鼓囊囊的那一团已经高翘到无法忽视,他的神情就像是个听话的诗班员。他跟在Sebastian的后面,勾着神父的手指,孩童一样摇摇晃晃。
他们在路过餐桌的时候,Sebastian从碟子里抓了一小把包装精细的糖果递给了Chris:“足够了吗?”Sebastian问,而Chris攥紧了他伸过来的手,“不够。”贪心的少年摇了摇头,“我要最甜的那个。”
Sebastian侧过脸看着Chris,湖绿色的眼睛像是夕阳下的深潭,他不说话,拉着少年往卧室走,脚底下像是有些着急,棉质拖鞋的鞋底踢踢嗒嗒地落在木地板上。
他们纠缠着扑到床上的时候几乎像是一团被猫玩过的毛线球,Chris剥一块蜜糖的糖纸似的脱下Sebastian的衣服,他抚摸过神父的每一寸肌肤,带着急不可待的兴奋和一点膜拜似的胆怯。
Sebastian被少年的指尖弄得想笑,但他还没有开口,Chris就先一步吻住他。
少年柔软发烫的嘴唇蹭过神父下巴上的浅沟,然后是突出的喉结,接着是锁骨中间湖泊似的深窝。Chris回想着那些“教程”,绞尽脑汁地想把一切做好。他顺着Sebastian的身体中线一路吻下去,留了一道湿润的红痕,终于落到他半硬的性器上。
Sebastian急促地喘了一声,而Chris抬起眼盯着他的神父看, 他亲昵地亲吻Sebastian圆润的阴茎头,用略微粗糙的舌面刮蹭对方光滑敏感的茎身,他有备而来,知道怎样最能让人心焦,于是坏心眼地不全含进去,只一个劲地刺激他冠沟的褶皱。
“Chris…”神父用那种祈祷似的语气小声呻吟,他修长的手指解开了少年领口上的扣子,然后顺着那个开口探进去,抚摸过Chris的锁骨和肩膀,最后扶在了他的后颈上。
Sebastian小幅挺动着腰,想要将自己勃起的阴茎在Chris的嘴里插得更深,那动作像是欲求不满,少年掐揉着他细腻的大腿内侧,将他慢慢含到底。
Chris的口交技术可真算不上好,他只会卖力地下压着脑袋,冒着被蹭破嗓子的风险不停给Sebastian做深喉。但有经验的神父现在可没精力去教导Chris这个,他正忙着半合着眼喘息,低声念着少年的名字的声音比什么都婉转。
后来还是Chris自己摸索出方法,他的嘴唇贴在Sebastian的茎身上来回滑动,而指尖抵着囊袋下的会阴促狭地碾按,还不过两分钟,神父的低吟声就碎得像是在呜咽。
“Chris,我要射了……”Sebastian喘息着用手去推少年一动一动的脑袋,而Chris执拗地不肯抬头,他甚至变本加厉地用舌尖反复戳弄Sebastian的铃口,舔进他顶端敏感的小孔。
Sebastian憋了一会儿,大腿夹在Chris耳侧难耐地磨蹭,终于还是忍不住咬着嘴唇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鼻腔音,绷紧身子射在了少年的嘴里。
神父射出了三四股,可Chris仍像是要榨干他似的重重吮吸他的前端,直到真的再流不出一滴,Chris才慢慢的抬起脸。
Sebastian还靠着枕头一下一下喘气,指尖都在发麻,恶魔对欲望的追求让它们把身体上的快感放大了许多倍。
Chris凑到Sebastian面前,他半张着嘴让Sebastian看清他口中的精液,鲜红的舌尖在乳白色间若隐若现。
神父已经知道对方的下一步,他瑟缩了一下,被少年吻住了嘴唇。Chris将那些浊液小口的哺给他,他微皱着眉乖巧的吞咽,还有一些从他的嘴角溢出来,好像他是只舔过牛奶碟的猫。
“好喝吗?”Chris抵着Sebastian的额头用气音问,神父诚实地摇摇头,表情认真又无辜,而Chris的鼻息重起来,他侧过头将Sebastian流到下巴上的精液一滴不少地舔干净了,含住神父的下唇呢喃着要说些什么,却被先一步打断:“先别急着说这些,my child.”神父用指尖压住他的嘴唇,神情仿佛面对一只迷路的羔羊,“这才刚刚开始。”

12
Sebastian驾轻就熟地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润滑液和两片安全套,这时候如果Chris还说自己并不嫉妒就是假话了,直到看清那是瓶未开封的,他才稍微高兴了一点。
“你、你早就准备好了吗?”Chris问,他打了个小小的结巴,差点咬到舌头,还在变声期的少年音色有些沙哑。
Sebastian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不过我还以为我会是主动方,但是……”他用牙齿蹂躏着自己的下唇,永远淡然的神父莫名显得有些无奈,“所以你已经知道怎么做了,对吗,还是需要我教你?”
Chris干咽了一下,他当然知道,但也只限于知道而已,他虽然在无数个躁动的夜晚无数次的想象过和Sebastian的完美结合,可谁都不能指望一个青春期的小处男第一次就能让对方感受到那些旖梦似的情动。
于是少年只好不甘地摇头,那模样就像是只失落的小狗,他爬过去歪着头舔咬Sebastian的下巴,说话的声音像是在撒娇:“Sebby,就教我这一次好不好,我学的可快了,下一次的时候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Sebastian含糊地“嗯”了一声,他已经把润滑液倒了满手,空气里飘着甜蜜的玫瑰味。
“先做扩张,这很重要…… ”Sebastian半倚在床头,岔开腿坐着,下身一览无余地展现在Chris眼前,他的表情很认真,动作却像是勾引,没有定力的少年忍不住粗喘起来,他握着Sebastian细白的脚腕,将那两条又长又直的腿拉得更开。
Sebastian没功夫搭理这个小色鬼,他咬着嘴唇,指尖抵在自己紧密的穴口画圈,将黏稠透明的润滑液涂在上面,把它弄的亮晶晶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用舌尖舔一舔。
Chris紧紧盯着他的神父,他有些丢脸的将手伸进裤子里握住了硬的发疼的阴茎,少年必须得承认,即使是在他最火辣的梦里,Sebastian也没有一次像这样在Chris面前完完全全的打开过自己。
Sebastian已经挤进去了两个指节,他转动手腕像是在摸索着什么,Chris俯下身子亲在他一动一动的手背上,然后半跪起来将Sebastian抱在怀里,吻了吻他通红的耳尖。Sebastian侧过头主动去咬少年饱满的下唇,被对方更用力的搂住肩膀,他忽然在Chris怀里抖了一下,不连贯的细小鼻音汇成低低的哼声。
Chris有些煞风景地轻轻拍着Sebastian的后背,像是在哄他拒绝入睡的弟弟,直到Sebastian在他耳边哑着嗓子说:“把衣服脱了。”
神父用膝盖若有若无地磨蹭着少年难耐的胯间,他正在试着挤进去第二根手指,撑开穴口时指尖有些打滑,总是按在会阴或是尾椎下的小窝上,不过尝试了两次之后终于成功地进到了里面,Sebastian轻喘着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看Chris手忙脚乱的解开扣子,将衣服裤子团成一团扔到床底下。
“过来。”Sebastian几乎要叹一口气,少年听话的靠近他,尺寸惊人的性器上下摇晃着几乎要打在对方的鼻尖,Chris盯着他的神父看,脸上的表情有点孩子式的傻气,混合着羞涩和掩盖不住的洋洋自得。
善良的恶魔不会纵容少年过分的好胜心,他不去理会Chris那一脸的讨要夸赞的表情,专心给自己做着扩张,两支手指很快就把那个潮湿的软穴搅弄出叽咕的水声,Sebastian仰着脸喘息,眼睛是坠了星辰的湖,他从微颤的睫毛底下望着Chris,那神情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引诱。
而Chris毫不犹豫地选择堕落,他在那样的眼神里很快将自己的小得意忘的一干二净,急切地去和他的神父接吻,被咬住了下唇轻柔地吮吸。
Sebastian空着的那只手顺着Chris轮廓清晰的腰腹肌肉抚摸下去,最后拢住了那根硬热的阴茎,Sebastian握着它撸动了一会,同时歪过头轻吮少年跳动的脉搏。神父像是只甜美乖巧的小猫一样暗示着少年,他觉得自己的表达已经足够直白,可Chris仍旧没有回应的意思,只是急色地撞着他的手心,口中呢喃着Sebastian的名字。
神父这次是真的叹了口气,他无奈地将少年推开了一点,然后张开嘴唇,勾着舌尖缓慢又鲜明的舔过自己的齿列。
这才是一个适用于Chris的暗示,迟钝的少年终于明白了,他的呼吸粗重起来,犹豫着直起身子,而在床上缺乏耐心的恶魔粗鲁地探过脑袋,他舔弄着面前流满前液的阴茎头,促狭地让拉长的粘丝挂在自己的舌尖上,Chris低着头和他对视,咬着牙才能保证自己不爽得骂脏话,事实上Sebastian还没做什么特别的,他只用一个嘴唇裹住茎身用力吮吸的动作,就让少年想要捏着他略微凹陷的脸颊狠狠插进他玫瑰花苞似撅起的嘴里。
但Chris得忍住,他提醒着自己不能弄伤了他的神父,用最后一点理智一遍遍的梳理Sebastian半长的头发。
Sebastian推着Chris的屁股示意他可以做点“想做的”,而Chris克制地摇了摇头,他握着对方肩头细细摩挲,指尖向下滑过神父线条优美的肩胛。
细碎的水声很快就盖过了Sebastian压在喉咙里的呜咽,他一边努力地将Chris兴致勃勃的阴茎含的更深,一边用手指把自己操得噗滋作响。Sebastian的小穴已经可以顺畅的容纳三根手指了,穴口被插弄的又红又软,神父慢慢从枕头上滑下来,像一块半融化的樱桃芝士蛋糕。
Chris适时地把自己从Sebastian湿热的口腔里抽出来,用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少年含住神父被摩擦了许久的嘴唇,用舌尖安慰似的反复舔弄。Sebastian曲起腿夹住对方精壮的腰,刚从自己的后穴里拔出来的手指握住了Chris的性器,将满手的润滑液蹭在了上面,然后拿过一片安全套来撕开,好好地给它套上。
“进来。”Sebastian简洁地命令着,声音却像掺了粗糖的奶油,他把Chris鹅卵石一样坚硬圆润的前端抵在自己微张的穴口,那圈软肉像是要咬住点什么似的热情地亲吻即将像个强盗般侵入进来的阴茎头。
Chris本来想学着录像里面安慰Sebastian不用紧张,却泄气地发现自己才是那个紧张得腿抖的人。少年的手撑在神父的脸侧,Sebastian则用手臂缠着对方的脖子,微凉的肌肤贴着Chris温暖的耳朵,他的体表温度比Chris低一些,这让少年总是心疼地想要把他抱得紧紧的。
他们用了一个标准的传教士体位。神父想到这里时忍不住要微笑,他的左脚踩在床上,另一条腿勾住Chris的身体,小腿蹭着少年的背,像是个无声的催促。
Chris小心翼翼地挺动着腰,将自己胀疼的阴茎一点点挤进Sebastian湿滑的后穴里,进到一半的时候少年不得不粗喘着停下来,Sebastian的里面紧得要命,甬道又缠又热,而罪恶的神父根本不知道要收敛一下自己的叫声,呻吟着像是在逼迫Chris不管不顾地插到底。
少年着急得几乎有些委屈了,他一遍遍地吻着Sebastian的嘴角,喃喃着说:“Sebby,放松一点,你夹的太紧了。”可Sebastian却故意引诱他,净说些“我不疼”、“快点”、“请求你”。
本来就已经没剩多少理智的Chris彻底放弃了控制自己,他把手臂穿过Sebastian的腿弯,将那两条大开的长腿抬高了拉成一个更为过分的角度,少年咬着牙狠狠地一插到底,全部进入的那瞬间身体上灭顶的快感像是要将人勒得窒息,可Chris所感觉到的心理上的满足感和幸福感几乎让他眼眶发烫。
Chris掩饰地俯下身去舔吮Sebastian的下巴和嘴唇,将神父失声般的呜咽全含在唇齿间,细细地换成一句我爱你。
Sebastian没回应他,但也没有时间拒绝。物理性的疼痛对于恶魔来说等同于无,于是被撑开被填满的快感就更加鲜明,他像是只偷吃了一整棵猫薄荷又恰好在发情期的小母猫一样在少年的怀里呻吟,Chris直起身子的时候稍微后撤了一点,他就微皱起眉磨蹭着追过去,后穴的软肉拼命绞紧,显得又诚实又淫荡。
Chris低声笑出来,抱紧了他可爱的神父,在Sebastian耳边承诺马上就给他,给他更多更好的,给他全部。
Sebastian的腿架在Chris的肩膀上,腰身被折成柔软的弧,顺滑的棕发铺散在雪白的床单上,有一缕含在了嘴里,模样狼狈而乖巧。
刚刚脱处的Chris没什么技术,只一个劲儿地追求深度和速度,他打桩似的操着他的神父,像是要把那个容纳着他的地方磨擦出火星。
Sebastian的呼吸频率被顶弄得乱七八糟,他的腿从Chris的肩上滑落下来,无力地被少年折起来压在胸前,粉扑扑的脚趾蜷起来,Chris侧头咬住它反复舔着指甲的缝隙,满意地得到Sebastian几乎像是要哭出来的呻吟。
“舒服吗,Sebby?”Chris像每一个争强好胜的青少年一样,对自已床上的表现分外执着,他一边狠狠操弄着他的神父,一边轻柔地啄吻那玫瑰花瓣一样娇艳的嘴唇。而神职人员从不说谎,即使Sebastian湿润的眼角、火热的软穴和几乎破碎的喘息声都直白地说明了他的态度,但诚实的神父还是喘息着回答:“舒服……嗯——”他缠抱着少年的肩膀,像是撒娇又像是讨好,“慢、慢一点,Chris,我觉得舒服……”
少年急促的呼吸了一声,他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就听见Sebastian用那种被顺了毛、忍不住呼噜个不停的小猫似的语气继续呢喃,“求你慢一点……我要被你操射了……”
最后一个词的话音未落,Chris就像是被人照着肚子猛踢了一脚,他闷哼了一声,身下用力挺动了两下,紧接着就射了个一塌糊涂。
Sebastian抱着Chris紧绷到发颤的身体有些愣神,他感觉着少年埋在他身体里的阴茎一抖一抖地弹跳了会儿,而Chris贴在他耳边的喘息声慢慢平缓了下来。
“Chris?”神父犹豫着拍了拍少年的后背,贴心地什么也没问,可Chris还是羞耻到把脸埋在了Sebastian的颈窝里不肯抬起来。
少年毛茸茸的脑袋扎得Sebastian痒痒的,他憋着不要笑出声,胸腔震动却瞒不了人,Chris嗖地抬起头,他耷拉着嘴角,睫毛湿漉漉的:“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Sebastian本来真的没想笑的,但Chris的话和他几乎称得上是绝望的眼神让Sebastian觉得可爱得受不了,他笑着用力亲在Chris的脑门上,发出响亮的啵声,然后Sebastian将脸颊贴在少年的发顶,手掌顺着他的背来回抚摸:“不,不,你很好,Chris,你很好。”
可Chris一点也没有被安抚到,他把鼻尖埋在Sebastian的锁骨上,闻着他身上白蔷薇的香味,“可我连两分钟都没坚持到。”
Sebastian不知道少年是用什么来估算时间的,他只好亲了一口Chris通红的耳尖,“我觉得你很好,Chris,各方面的,更何况你还是第一次呢。”
“那你呢?”Chris偷偷抬起脸来看他的神父,“你的第一次多久?”
Sebastian思考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忘了,过去太长时间了。”
少年一下子更沮丧了,在Sebastian身上像只猴子似的动来动去,他们还相连着,Chris半硬的性器就在Sebastian里面又抽插了一个来回,神父咬着嘴唇轻吟了一声,他看着只顾泄气的少年,心想这比开导一百个信徒还费力。
“是我的错。”最后无计可施的神父只好承认道,“我不应该故意说那句话。”
话音未落,Chris就小狗一样爬起来咬在Sebastian的嘴角,“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他气哼哼又美滋滋的把舌头伸过去勾弄Sebastian的下唇,像是胁迫又像是祈求地一边稍稍往里顶弄,一边含糊地说:“我们再来一次吧,Sebastian,求你了,这次我会好好表现的。”
Sebastian夹着少年的腰,低喘着坏心眼地假装迟疑,直到Chris再一次眼眶发红的时候才松口道:“可以,不过得先——”
神父的话还没说完,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那是Chris从没听过的一段音乐,空旷又低沉的琴声像是坠落进深谷的一串眼泪。
前一秒还柔软地拥抱着Chris的神父很快松开了疑惑的少年,他把Chris从身上推开,性器匆忙滑出后穴的感觉让两个人都忍不住抽了口气。Sebastian握着手机翻下床之前还记得亲吻了一下Chris的额头,接着他赤脚踩在地板上,就那么光裸着去了客厅。
被晾在床上的Chris愣怔地趴了一会,他听见客厅传来的Sebastian严肃的声音,那和神父平常工作时的认真完全不同,少年翻坐起来,把安全套拿下来系好,看见地上被踢得乱七八糟的两双拖鞋。
少年走出房间的时候还听见Sebastian在打电话,他在门口站了一会,等Sebastian说出“再见”的时候才走过去,神父正靠在桌子上出神,看见Chris走过来之后张开了手臂。
Chris靠过去和Sebastian交换了一个软得不成样子的亲吻,然后他半跪下来,把手上拿着的拖鞋给Sebastian穿好。
“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是要出门了吗?”少年问,声音里有点紧张,他把Sebastian的脚腕拉高了,舔吮他突出的外踝。
“没有关系。”Sebastian的脚趾瑟缩了一下,他把Chris拉起来,微低着头咬住少年的嘴唇,得到了小狗似的回应。
Chris撑住桌子,手碰到了上面的糖碟,他在呼吸的间隙剥开了一颗糖,用牙齿轻轻叼着,然后凑上去和Sebastian接吻,薄薄的糖衣很快在他们的唇舌间化开,夹心是粘稠甜美的蜂糖。Chris有些纳闷地嘟囔着问神父为什么这样易化,Sebastian很满意少年的反应,这种糖是他考虑了很久才决定作为万圣节糖果分发给小孩子的,因为镇上的孩子大多都在换牙期,这种不硬也不需要嚼的糖果再合适不过。
Sebastian解释完之后Chris感动地抱住他磨蹭了许久,再抬起头的时候却露出了一个有点不怀好意的笑来。Sebastian马上警觉起来,这个表情是他很熟悉的,从前Chris每次躲在宣讲台底下讨吻成功之后总会像这样又坏又傻地笑一会儿。
可Chris只是用那种有点委屈的声音问:“刚才你是故意的对吗,Stan先生?”
神父愣了一下:“是的。”他顺从的承认了错误,“我可以得到原谅吗?”
“不行,我不能那么容易就原谅你,这可是个大问题。”Chris用鼻尖顶了顶Sebastian的,蓝色的眼睛亮得像铺满月光的海,“我要惩罚你。”

13
Sebastian撑着餐桌,手臂已经有些打颤,可Chris在他身后剥糖纸的声音还是窸窸窣窣地不肯停下来,印着小南瓜的油纸已经扔了一地,润滑液的玫瑰香气和蜂糖的味道混合成一种粘稠的甜,可怜的神父喘息着反复说够了,可少年仍是铁石心肠地把糖果一粒接着一粒的挤进他湿软的后穴里。
“可我觉得它还想吃呢,Sebby。”少年亲吻着神父耸起来的圆润的肩膀,中指在他无意识开合的小口里搅弄个不停,早先塞进去的糖已经被他里面的温度给烫化了,正香甜地裹着Chris的手。
Sebastian仰着头大口呼吸,扭着腰想让少年把手拿出去,Chris如他所愿,却捏着他的两颊把沾满润滑液和糖浆的手指伸进了他的嘴里。
“甜不甜?”Chris压低了嗓子在Sebastian耳边问,神父闭着眼仔细地吮吸少年的中指,舌尖反复舔着他的指缝。
Sebastian把手绕到背后分开了自己的臀瓣,湿润甜蜜的小洞贪婪地张着嘴,他不说话,穴口被故意收紧又放松时发出哔剥的水声,Chris难以忍受地低吟出来,来不及戴上安全套就撞了进去。
Sebastian短促的“啊——”了一声,接下来就是近乎崩溃的呻吟,他的腰撑不住地塌下来,弯成一个脆弱的弧线,屁股高翘着被Chris的胯骨拍击的啪啪作响,不一会就红得像是熟透的桃子。
Chris一边用力地顶弄,一边轻柔地亲吻着Sebastian线条流畅的背,把两片美得不像话的肩胛骨吮出绯色的印子。
“你想把翅膀放出来吗,Sebby?我想摸摸你的翅膀。”少年小声撒娇着提醒他,而神父的差点就因为太过汹涌的快感而忽略了已经略微肿起来、痒得发烫的飞行肌,Chris只觉得眼前暗光一闪,恶魔的黑色羽翼就在他面前铺展开来,Sebastian舒服地叹息了一声,羽毛细细的抖动着,显得格外蓬松柔软。
Chris伸出手去抚摸翅膀与Sebastian身体相连处的绒毛,这让Sebastian很快发出投降似的呜咽声,他夹紧了小穴,里面还有两颗没化开的糖球顶在细腻的内壁上,随着Chris的抽插毫不留情的碾压着肠道,Sebastian几乎站不稳,大腿难以控制地颤,可Chris还在不依不饶地将他硬羽的根部舔得湿透,Sebastian只好往后靠在少年怀里以逃脱这种快感的折磨,却被对方抱得更紧,操得更深。
少年蛮不讲理地用手捂着Sebastian的嘴,让他别叫的那么动听那么诱惑人,不过这不怪Sebastian惹他生气,这得算是Chris自己的问题了——他全部插进去竟然还得踮起脚。
Chris一边带着一点不忿更加用力地抽插,一边恶狠狠地想早晚有一天他也得让Sebastian全程踮着脚,直到小腿打晃也不能放过。
不过即使Sebastian不用踮脚,他也已经有些打晃了。神父口中呼出的热气几乎要把Chris的掌心打湿,少年终于在Sebastian快要滑到地上去之前发了善心,他短暂的将自己抽出来,推着Sebastian的肩膀让他转了个圈半坐在餐桌上,然后拉开神父的大腿再一次将张牙舞爪的性器插了进去。
Sebastian几乎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只能缠着Chris的脖子哽咽,他的翅膀将少年包裹住又无力地垂下去,颤动时扫在Chris汗湿的身体上,像是在撩拨他更用力一点操弄自己。
Chris用指尖描画过Sebastian左脸颊上并不明显的血管纹路,神父变成恶魔之后皮肤更加苍白,他张开眼的时候银绿色的瞳孔深邃又引人堕落,像是要把人的灵魂给吸进去,而Chris心甘情愿地在地狱里流连。
少年着迷地看着他的神父,他的恶魔。他用最纯粹的爱意拥抱他,覆盖他,占有他。
Sebastian倚坐在料理台上,一条腿被架在Chris的臂弯,另一条则为了保持平衡而不得不勾着少年结实的小腿,这已经是个狼狈的姿势了,可Chris还在一刻不停地操着他,蜂糖从两人相连结的地方一股一股地溢出来,在桌面和地砖的接缝积成琥珀色透明的一洼,Sebastian有些晕乎地呻吟着,半长的发丝随着Chris的耸动胡乱地遮住脸颊,却又被少年细心地掖回耳后。
Sebastian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Chris操射了,他绷紧了腰,从铃口涌出来的精液弄脏了小腹和整齐的耻毛,他的后穴痉挛地绞紧,Chris握着他的腰快速地整根抽出又重重操回去,就这样反复抽插了几次,终于咬着牙射在了他的身体里。
少年的精液又多又浓,白浊混合着透明的糖浆和润滑液从两人结合的地方喷溢出来,Chris却直到彻底射完也不肯停下来,他用还硬着的性器顶着Sebastian最深处的软肉用力研磨,含着Sebastian的嘴唇湿漉漉地亲他。
等他们的呼吸都完全平稳了,Chris才恋恋不舍地将自己抽出来,Sebastian再次吻住少年的时候已经不是刚才那种只能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睛叫唤的状态了,他把少年带动得拼命踮脚回应,像是只卖力跳起来咬磨牙棒的奶狗。
直到Sebastian的手机又短促响了一声,神父才将少年推开一点。
“你很棒,Chris,非常棒。”Sebastian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贴着Chris的脸颊没头没尾的夸奖他,而少年骄傲又有点羞涩的垂着眼,被Sebastian抬起了下巴。
“你现在有点困了,对吗?”Sebastian说着,声音里的冷清被一层怜爱薄薄地覆盖着,他望进了Chris的眼睛里,虹膜颜色慢慢加深,从灰绿色一直变成了深湖一般的黑。
Chris很快感觉到了朦胧的睡意,他的心里还有点奇怪,但还不待细想就被迫坠入了一片黑甜。
恶魔慢慢将熟睡的少年抱起来,往卧室走,内里还未清理出来的液体让他脚下打晃,但他只皱着眉动了个念头,两个人的身上就瞬间干净了。
Sebastian把Chris放在床上,少年不安稳地翻了个身,手臂伸直了像是在找什么,他拿过旁边的枕头轻轻塞进Chris的怀里,看对方满足地将枕头抱紧了,用脸颊蹭了蹭布面。
恶魔忍不住叹了口气,太阳再升起时,这个镇上将没有人会清晰地记得他,而少年也不例外。Chris起床时会发现自己好好地睡在家中的软床上,身体上陌生的感觉只是一个记不清内容的绮梦。
窗外已经有清脆的鸟鸣,恶魔穿好了长袍,正准备离开,而睡得四仰八叉却仍紧搂着那个枕头的少年呢喃了一声“Sebby”。
恶魔跳动缓慢了几百年的心脏突然漏了一拍,他咬着嘴唇背对着床上的少年,犹豫许久还是折了回去,慢慢走到床边。
Sebastian看着在睡梦中并不太平静的Chris,从口袋里拿出那串坠了十字架和逆五芒星的玫瑰念珠,挂在了他的手腕上。
恶魔最后一次亲吻了他的少年,终于在破晓之前消失不见,空气里缠绕着的清淡的白蔷薇香气随着第一缕阳光的照射而慢慢飘散。
房间里只有Chris静静的躺在床上,他紧闭着眼,睫毛微微打着颤,有一颗晶亮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滚落下来,打湿了他怀里那个枕头洁白的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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