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牆壁和地板彷彿著了火。
濕黏的肌膚灼熱地宛如燒至赤紅的鐵塊,堅挺的慾望在緊纏不放的窄道裡狂亂穿刺,熱燙的呼吸隨著每一聲悶喘吹進他的耳孔,後頸和肩背上被指甲劃破的肌膚傳來隱約的刺辣,加速推高令彼此發狂的熱浪。耳邊細碎的喘吟聲刺激他迷亂地發出低吼,胯腹如同脫韁野馬向上猛力頂撞,對方身後的門板在他的每一下撞擊不斷發出悶響。他的手指陷入那細瘦腰側緊緻的皮肉,腰桿朝著蠕動抽蓄的肉壁用力貫穿,頭皮跟著閃過髮絲被使勁拉扯的尖銳疼痛。
對方試圖將尖叫聲緊壓在喉間,然而遠遠超過負荷的淫聲依然失控地斷斷續續溢出半開的嘴角,克萊夫被一股緊實的力道拽進身下人的頸窩,胸口貼上對方反折的胸椎,兩人的肌膚從上到下緊緊貼附,剛才胡亂扯開的皮帶扣環和褲頭拉鍊也開始加快金屬敲撞聲的頻率。
「等等,我、我不⋯⋯哈啊⋯⋯克萊夫、唔⋯⋯啊啊啊!」克萊夫感到腹部的襯衫布料陡然傳來一股黏膩的同時,無法抑制地粗暴咬住眼前細嫩的耳垂,粗喘著將自己頂入濕熱甬道的深處,把所有滾燙的愛液澆灌到同樣滾燙的蜜壺。
克萊夫收攏自己的雙臂,浸淫在情慾餘波的兩人黏著對方時不時抽動身體,從漫長的窒息感中重新找回呼吸本能後猛然大口喘起氣來。先是短暫而急促,然後漸漸拉長顫抖的吐息。他的臉頰黏上幾縷對方汗濕的金髮,感覺有些搔癢,那對貼在他肩膀上的火熱唇瓣用舌頭捲走他皮膚上的汗珠,接著悶悶地開口。
「我的天,克萊夫⋯⋯我的確猜你很會做愛,沒想到這麼會⋯⋯好舒服⋯⋯」他懷裡的金髮男人放慢劇烈的喘息緩和快速起伏的胸膛,溫潤的嗓音在他耳際低低響動,氣息浸潤在一片濃郁甜膩的蜂蜜威士忌香氣裡,噴拂著他的肌膚,弄得他下腹熱流又開始暗暗蠢動。
克萊夫半強迫自己鬆開懷抱,輕輕用指腹梳開對方黏在前額和兩頰的金髮,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挫敗又愧疚。他罕見地垂下眉尾,繃緊嘴唇,沉默看著那雙蔚藍帶綠的熠熠眼眸倒映著他自己無法自拔的迷亂神情。他以為這種事打死也不會發生在他身上,就算對方再有魅力,克萊夫也絕對、絕對不可能會犯下這樣的錯誤。
該怎麼辦?他無助地喟嘆。可是他又能怎麼辦?終於從高潮餘韻退去的金髮男人對他露出一抹輕柔又迷濛的淺笑,他放下對方掛在自己小手臂上的右腳,然後捧起他柔和的臉蛋落下深長的吻。樓下動感的電音舞曲還在震耳欲聾地播放,他隔著門板仍依稀可以聽見混雜在樂曲中的雜沓人聲。
約書亞⋯⋯噢,約書亞⋯⋯
慾望剛剛得到前所未有的釋放與滿足,克萊夫站在狄翁的臥室中承受著罪惡感的凌遲,頭痛欲裂,兼之心亂如麻。現在他該怎麼對如同他弟弟的朋友啟口,自己睡了他的男人,不止如此⋯⋯還偏偏挑在他們兩人的寢室?
克萊夫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人,聚會、派對等等向來不是他會出現的場合,所以當他接到狄翁的電話時,想回絕的打算絕對大過於點頭答應。狄翁也不是喜愛喧囂的類型,然而他身為勒薩若家的長子,克萊夫知道他身上背負太多的無奈與被迫,他只是意外狄翁會特意打電話邀請自己。
他與狄翁的私交源自於彼此的出身背景。
歷史同樣悠久的羅茲菲爾德家族和勒薩若家族之間有一種難以言盡的複雜競爭關係,不過相對事業觸角廣布各項領域,企業版圖遍及全球而風光無限的勒薩若家,早已家道中落的羅茲菲爾德家除了他的叔叔以外,大多比較像徒有頭銜的貴族。儘管如此,羅札利亞的人們只要聽到這個姓氏,仍會為這個以高潔聞名的家族致上或多或少的敬意。
克萊夫和狄翁也因為這一層關係自小就認識。在某一個早已令人麻痺的奢靡宴會上,兩個男孩碰巧躲到同一個陽台逃離歡笑聲底下的爾虞我詐,自此之後他便成了這位可憐小王子的聆聽者。狄翁小他五歲,既是他的朋友,也像多了一個弟弟,克萊夫也很樂意在勒薩若家捲起權力風暴時當他的避風港。
他之所以答應狄翁這一次罕見的私人邀約,是因為派對的舉辦原因讓他不忍心也無法回絕。
當狄翁同父異母的弟弟出生之後,父親放鬆了對長子的高壓管控,這一點外人並不意外,畢竟情婦所出的孩子跟後娶的正妻所生的兒子,由誰繼承家業聽起來對這個重視顏面勝於一切的家族更加體面無消多說。或許是這讓狄翁多出餘裕也助長了勇氣,在幾年前的某一場宴會上,他當著眾人的面介紹了他的另一半——一位男性。
克萊夫事後聽說席維斯特當場氣得將手上的酒杯當眾砸向自己的兒子,但是那杯如血鮮紅的葡萄酒最終卻是潑了狄翁的戀人一身。推開狄翁承受勒薩若當家沖天怒氣的男人平靜但堅定地向他宣告:「你不能阻止他,更阻止不了我。」隨後他便拉著狄翁在眾目睽睽下離開了宴席,像是一炬無所畏懼並足以吞噬一切的火焰,留下身後一片烈火熊熊的會場。
怎樣的人有膽子反抗勒薩若的掌權者?克萊夫一直對這個幾乎炸開勒薩若家族的狠角色很是好奇,不過這尚不是他參加派對的主要原因。
儘管狄翁出櫃後被削弱不少權力,卻反而因此得到了自由,他和戀人及他長年的摯交泰倫斯合開了一家公司,這場派對正是慶祝他們最近順利掛牌上市,而且狄翁已經很替他著想,只邀請克萊夫參加另一場相對私人的場子。
他由衷為狄翁感到高興,只是這仍然難以消減他身在派對中的煩悶。
陌生人無止盡的搭話,若有似無的觸碰,伺機而動的眼神⋯⋯周遭的一切在在讓克萊夫只想當場掉頭走人,不過他也清楚羅茲菲爾德家埃爾文長子的頭銜在某種程度上仍可以替狄翁增光,這當然不是狄翁邀請他的本意,但克萊夫一點也不介意為他貢獻少許幫助。
好不容易委婉擺脫另一位頻頻用眼神暗示的女人,他無力地長吁一口氣,走向吧台要了一杯調了蜂蜜的威士忌。雖然身體走不開,至少他的精神還可以在自由裡恣意徜徉。
克萊夫才剛剛就著杯緣喝了一口,左邊的位置就突然有人靠上來。他暗自低咒一聲,連用眼角餘光瞥看都懶了,下定決心要徹底假裝沒有發現對方的存在。
「一杯蜂蜜威士忌。」
那人甫一開口,他的心竟然不爭氣地漏跳了一拍。柔軟但聽得出堅毅的嗓音,短短幾個字便讓他不得不承認,這個人的聲音有某種令人著迷的特質。正當他還在思考要不要偷看一眼的時候,對方倒先主動開了口。
「不喜歡派對嗎?」這一次克萊夫二話不說選擇側頭看向對方,意外發現那人說話時並沒有看著他,而是直視著前方接過那杯威士忌,彷彿在等待他回頭之後才轉過來迎接他的目光。
他們的視線纏在一塊,那些鼎沸人聲和嘈雜的音樂都在他耳邊瞬間陷入靜寂。在克萊夫的人生中沒有什麼事曾讓他在第一眼就感到後悔,直到此時此刻。
一個太過美麗的男人。
那雙睜著優美弧度的杏狀眼睛率先撞入克萊夫的眼底。他有著微微上勾的眼尾,每道眼神的餘波皆會在末端流連片刻才捨得離去。濃密纖長的睫毛繞著眼眶圈起一片粼粼波光,和克萊夫自己相似的淡藍色虹彩多帶了幾絲新生枝枒般的翠綠。細挺的鼻樑兩側張著小巧的鼻翼,似笑非笑的唇角彷彿時時在拋出某種誘惑的邀請。他的髮絲如絲綢般柔亮又像羽毛般輕軟,顏色像是他指尖輕扣的那杯蜂蜜威士忌飽滿的金黃酒液,又像映在曠野天際那潑灑滿目的燦金夕日。
當美麗超過了人們能預想的限度,就會開始有些麻煩的煙硝味,而他的確已經敏銳地捕捉到某種挑動神經的預兆。克萊夫花了一點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低聲回答:「的確不太喜歡,」他頓了一下,接著不自然地補上受詞:「派對。」
男人藍綠色的眼睛彎了起來。他的五官很精緻,融合某種古典的優雅,像中世紀藝術家耗費畢生之力才能一刀刀雕鑿出的最高傑作,唇角勾起弧度的時候更是明豔如火,如堪以燎原的那種兇猛烈焰。「我也不喜歡。但人生總得有些無奈,美好才顯得更加珍貴,不是嗎?」金髮的男人舉起手中的酒杯向他示意,克萊夫也跟著舉杯,兩人的杯子在空中敲擊出清脆的聲響。「我叫約書亞。你應該是克萊夫吧?」
「你知道我?」克萊夫先是挑眉,隨後立即意會到對方的名字。約書亞,如果他沒記錯的話⋯⋯
「狄翁經常向我提起你,他說他有一個長相非常英俊的哥哥,我想——」他搖晃幾下杯中的酒液,半回頭假裝環視了四周一圈,然後對著他挑眉一笑:「連猜都不必猜。」
他不是第一次被人稱讚,卻是第一次耳根有點燥熱。「我該說謝謝嗎?」話語一落,約書亞便綻開滿面的笑容。克萊夫彷彿看著一朵沐浴著月光霎時滿開的薔薇,周圍被他灑落片片胭脂紅的花瓣。
約書亞,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狄翁的戀人就叫約書亞。而他現在心跳該死地加速,彷彿急著衝破胸膛。
「我聽說過你們的事,那個宴會。」他小心掌控語速,試圖借用話題找回一些冷靜。約書亞朝他輕笑聳肩,仰頭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克萊夫發現他柔和的雙眼原來也會迸射出慧黠銳利的光輝。約書亞又點了兩杯同樣的威士忌,於是他心領神會地乾掉自己手上的那一杯。
「這算壞事傳千里嗎?」
「我想大家只是佩服有人敢當面反抗勒薩若的那位當家。」約書亞依然揚著嘴角,對他的話笑得雲淡風輕,彷彿他當時不過是恰巧路過拾起一片落花的過客。
「其實在狄翁提起你之前我就知道你了,羅茲菲爾德家族埃爾文先生的獨生子⋯⋯」金髮的男人瞇起眼睛,露出促狹的眼神悠悠接道:「Hideaway出版社旗下的搖錢樹——伊弗利特先生。」約書亞微笑著看他驚訝地瞪大雙眼,似乎早就料到他的反應。或者應該說,他看起來就是在等他出現這個反應。
「你怎麼會⋯⋯」他是伊弗利特這件事就連狄翁也不曉得,他的戀人約書亞怎麼會知道?
「世上包得再密的東西仍會有空隙,克萊夫。」約書亞笑著啜飲一口酒,放下杯子的時候對他說:「你很不會撒謊吧?」
「嗯⋯⋯也許吧。但我身上也沒什麼事是需要撒謊的。」他略顯無奈地聳聳肩,算是半不打自招地承認身分。他是來自歷史悠久的家族沒有錯,活在這個龐大的家系也有一些要注意的眉角,但至少他們不像狄翁的家庭那樣成天為了莫大的權力爭得你死我活,甚至連呼吸該是什麼節奏都需要琢磨。
「是這樣嗎?可是你將伊弗利特隱藏得很好,連狄翁都不知道。」約書亞似乎想到了什麼,捏著酒杯低頭笑了起來。「你知道嗎?他還以為你只是個小有名氣的奇幻小說家,每次你一出書他都是成箱成箱地買呢。」
克萊夫忍不住為狄翁的行徑搖頭失笑,靠著杯緣抿了一口酒。「我沒有故意隱瞞,只是討厭那些⋯⋯過多的關注。」
「噢,是嗎?」
他看到約書亞若有所指地揚起眉毛,忍不住雙手一攤,語氣充滿疑惑地開口:「怎麼了?這樣很糟糕嗎?」因為他「瞞著」狄翁,所以讓他覺得不舒服?
「不、不,沒那回事,我很喜歡你這樣的人,」約書亞左手優雅地支在耳後,右手滑過桌面,用指尖輕輕捏住他的手腕,然後隨著每一句落下的語句在他的手背上輕點。「誠摯,率直,對朋友忠誠。你知道在勒薩若家是不可能有這種人存在的。」
「是,但不包括狄翁。」克萊夫立刻反駁。
約書亞忽然迸出笑聲,克萊夫不知道他為何有這樣的反應,但還沒來得及細想,下一秒約書亞便已傾身湊近他,濛上酒意的眼睛閃爍著令人暈眩的亮光。他的身體像被施了某種魔咒僵在原地,完全無法移開視線。「看吧,忠誠。」約書亞吹過他耳畔的私語如同一片羽毛拂掠面頰,柔軟又讓人心癢。
因為對方忽然縮短距離,他和約書亞幾乎是手臂貼著手臂。在如此靠近的情況下,除了約書亞呼出的醇熱酒香,他還聞到對方身上隱約透出一股清新淡雅,但一被嗅覺記憶就無法忘記的獨特香氣。克萊夫對天發誓,他真的已經竭盡了全力,可是視線終究還是無從抵抗地落在約書亞帶笑的唇瓣徘徊起來。那雙嘴唇在他迷離的目光下又張又合——非常難能可貴的人格特質——他好像說了這句話,但那該死的一點都不重要。
「謝謝。」他乾啞地低聲回應,強迫自己把目光放在前方,抓起眼前的酒杯仰頭將它清空。他可能會後悔——不,他肯定會後悔的。克萊夫推開空杯,心思紊亂地又要了一杯酒,他得做些其他事情來轉移注意力,儘管這毫無疑問是最糟糕的辦法,但他現在別無選擇。約書亞已經回到彼此原本的距離,克萊夫分不清究竟是對方美麗的雙眼還是他自己肚子裡的酒精作祟,他覺得有點招架不住兩人現在的氣氛。
該死的,克萊夫!他是約書亞,狄翁的約書亞!他拿起酒保推到他面前的杯子火速灌入嘴裡,內心焦急地告訴自己不能再忽略腦袋裡越來越躁動的警鈴聲了。
「約書亞,我想我該⋯⋯」
「克萊夫,這是個很無趣的派對,」約書亞忽然鬱鬱寡歡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寫滿沮喪地幽幽看向他,克萊夫從不知道一個人憂愁的時候眉宇間仍可以美得令人屏息。「你打算就自己脫身嗎?」拋下我?帶著翠綠的眼波底下流露出含有撒嬌意味的無聲控訴。
克萊夫被他水光瀲灩的哀求眼神堵得啞口無言,他可以想像自己張嘴又閉上的樣子有多麼愚蠢和笨拙。最後他終究還是靠回桌邊,心情複雜地看約書亞再度亮起燦爛的笑靨並對著酒保伸出手指示意,隨後他的眼前很快又上了一杯酒,再然後⋯⋯
當約書亞在袖口下勾起彼此的小指往樓梯口移動時,克萊夫凝視著他可愛捲翹的髮尾和衣領間若隱若現的白皙後頸,大腦霎時忘了客廳該死的派對,忘了正和客人聊得熱絡的狄翁。腳下的階梯在酒酣耳熱的熱氣環繞下彷彿漂浮在空中的長梯,長梯的盡頭漆黑一片,安靜地宣告著他們正要通往未知的另一個世界。
他整顆腦袋全浸泡在蜂蜜威士忌裡,酒香令他四周的景象沉入搖動的水面,唯獨約書亞時不時回望他的臉龐清晰得甚至能看見上面半透光的小汗毛。約書亞的輪廓散發著幽亮的光暈,他步伐踉蹌地跟在身後,腦袋像是受到強光照射刺眼得發白,瞳孔望去的全是那眼底的藍,那圈著捲翹睫毛的眼尾,那尖挺優雅的鼻頭,那半啟的唇瓣中隱約露出的鮮紅舌尖,那搖晃著柔美弧度在他頰邊飄動的金髮⋯⋯
在臥室的門將最後一絲亮光擠出逐漸閉合的隙縫後,克萊夫的理性早已被狂風巨浪徹底掏空,只餘下純粹的本能,他低吼著將約書亞用力扯進自己懷裡,捧著他柔潤的雙頰轉身用結實的胸膛把他整個人壓上門板,他們像是一對舐咬彼此的飢餓猛獸在所有能碰到的地方又啃又吸,猛烈的熱火隨著幾乎是在撕咬獵物的吻,從兩人的舌與唇飛快地擴散到兩具軀殼每一隅敏感的觸點。
理智在醺繞的熱氣裡不斷不斷向下沉淪,歡愉在酥麻的快感中一陣一陣向上攀升。淫靡水聲一波波湧入他血液湧動的耳膜,壓抑不住的粗啞喘息從交纏的雙舌與擠壓變形的唇瓣斷斷續續地溢流而出。
他要他。約書亞,這該是屬於他的⋯⋯
「你在想什麼?」還在短促喘氣的約書亞貼著他的額頭,黠亮的眼神望進他的眼眸,在他側頸梭巡的指尖勾起一陣陣的麻癢感,強制喚回了克萊夫短暫游離的意識。
「我在想⋯⋯」他的拇指摩挲著約書亞被吻得紅腫的下唇。「你聞起來好香。」
約書亞輕笑了一聲,眼底轉著銳利的光芒,毫不留情地戳破克萊夫苦悶掙扎的掩飾。「你在想著要怎麼離開,是嗎?」
克萊夫試圖用正在大量釋放情愫的大腦絞盡腦汁地思考現在該怎麼辦,最後卻只能無力地嘆氣。「我必須離開⋯⋯」他說。
「可是?」約書亞調皮的探出濡濕的舌頭纏上他的拇指,然後將整個指節納入自己的嘴裡吸吮,舌尖時不時在他的指腹上兜著圈,頭部跟著角度變換挪動的動作令人想起他們才剛剛結束的熾熱交纏。
克萊夫盯著他兜轉的粉舌,忍不住扣住約書亞的下顎,深入拇指攪弄那濕熱得令人發狂的嘴。「你知道,我根本沒辦法走。」
拉出克萊夫被自己吸得滿是唾液的拇指,約書亞沿著肌理舔弄起他的手掌,另一手在男人下腹拉扯那件緊繃的襯衫衣襬。「狄翁今晚不會上來的。」他湊近他的唇竊走一吻,用飄忽又繚繞的氣音催眠似地說:「你不會在點燃這片野火之後,卻要無情地留下我原地自焚吧?」
約書亞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在他硬實的下腹肌肉游移,沿路觸發竄流的酥麻。就在他調皮的手鑽入克萊夫捲硬的陰毛時,克萊夫發出一聲嘶啞的低鳴,大掌扣住他兩條精瘦的大腿拉到自己的腰側,把再次高漲的慾望重新埋入約書亞的體內,挺腰用力把人頂上門板。
金髮的男人被他的槍桿撞得猛然挺起上胸,貼著木門仰頭倒抽了一口氣,接著獎勵似地低頭對他露出迷醉的笑容,那神情在克萊夫眼中既柔情又淫艷,他不禁懊惱地嘶吼,張口含住約書亞挑逗的嘴,張開十指抓住他白皙的兩片臀肉,本來就被高熱的肉壁緊緊吸附的粗長兇器順著重力更深入地貫穿約書亞高潮後敏感抽搐的深穴。他抱著腳勾緊自己不斷扭腰嬌喘的約書亞,移動焦急的步伐跌跌撞撞穿過房間,雙雙摔進柔軟的高級床墊上。
他捉住約書亞的膝窩,一舉推高他的雙腿和下臀,約書亞的上半身幾乎因此整個彎折起來,白淨的雙腿被無情拉開後一覽無遺的會陰顫抖著承受克萊夫猛獸般的衝撞,要價不菲的床墊努力吸收強烈的搖晃而上下彈跳,卻反而將他的主人推向克萊夫每一下貫穿意識的攻擊,連連逼出好幾聲綿長高亢的浪蕩哭聲。克萊夫熱燙的精液再次沖灌進約書亞柔軟的腸道時,身下的他瞬間在無聲的尖叫中頂著床墊仰起頭,腳趾在半空中顫抖著蜷曲,他的陰莖噴出大量混雜透明液體的白濁,把自己濺撒得滿胸滿臉,連同橫流的淚水與嘴角溢出的唾液搞得一塌糊塗。
克萊夫的腰還在不自主抽動,持續朝約書亞體內射精,臉上佈滿各種液體的約書亞摟住他的後頸,低頭看著兩人一金一黑的陰毛互相纏繞的結合處,看著克萊夫的腹肌跟著迸射精液的動作性感地收縮。他一邊帶著哭音呼喚著克萊夫的名字,臀部卻貪婪地搖擺,想把克萊夫衝出尿道的精液榨取得一滴不剩。
「⋯⋯約書亞,看看你⋯⋯」克萊夫放鬆壓制對方的力道,讓約書亞躺回床墊上。他用手掌抹開那一臉淫蕩的雜亂,原是要替對方擦淨面龐的掌心,卻不由自主地在那張沉浸情慾的優雅臉龐上塗抹起那些混雜的黏稠。
約書亞低柔喊了他一聲,然後推開克萊夫的身體坐起來,方才在後穴狂暴肆虐的肉棒不可思議地還帶著半硬滑出蠕動的洞口。克萊夫以為這是結束的示意,但自己接著被對方一拉,換成他坐在床緣的姿勢。
「你在床上真是太猛了,克萊夫⋯⋯」站到他身前的約書亞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臉,然後搭著他結實的大腿緩緩地跪坐到地上。搖盪淫慾的藍綠色從下方仰望著他,纖細的手指開始玩弄起一對明顯還很飽滿的囊袋,另一手則拉起他的莖身,用細挺的鼻尖蹭著熱流逐漸回籠的鹹濕肉棒。「這個肯定弄哭過許多女人和男人吧。」
克萊夫本欲反駁地張開嘴巴,卻只來得及蹙起眉頭嘶聲倒抽了口氣。他的陰莖被半含進那兩片紅潤柔軟的嘴唇裡,口腔濕軟的粘膜貼附著硬挺的長身,約書亞的舌在他的龜頭上打轉,尖端鑽弄頂端的小孔,又在張開的傘緣靈活地舔繞,時不時又噘起嘴唇用力吸掉漫出洞口的腥黏。約書亞瞇著雙眼細密觀察著自己的挑逗在他臉上引起的反應,像是一隻想討好他的小狗,又像是永不饜足的蕩婦。
「約書亞⋯⋯!」克萊夫忍不住伸手插進他後腦勺的柔軟髮絲,他可以感覺到約書亞的喉嚨深處震動著發出笑聲,然後雙手改攀住他的下腰,忽然一口氣把整根粗壯的肉棒納入他鬆弛的喉道。
酥爽的電流登時衝上克萊夫的腦門,看著滿面嫣紅的約書亞被堵住氣管而皺起一雙細眉,他不自覺地向前挺腰,把自己的雙腿張得更開,手掌扣住約書亞捲翹的金髮開始操起那張努力放鬆而大張的淫亂小嘴。約書亞的眼角因他粗暴的撞擊滾落一滴又一滴無法承受的淚珠,本來就豐潤的嘴唇在粗黑肉棒快速摩擦下紅腫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克萊夫知道自己得放慢速度,可是約書亞緊緊抓住他的側臀,喉嚨反射性乾嘔而瞬間夾緊的麻爽讓他除了像野獸向前頂撞以外,大腦已沒有餘裕發號司令。
「約書亞,我快⋯⋯唔、你放開⋯⋯」他的手揪起約書亞的髮絲,想將他推開卻使不上勁道,他感覺自己的陰囊陡然繃緊,精液從管道直衝穴口。他雙腿間的約書亞張著淚光盈盈的雙眸挑看了他一眼,不僅一點都不聽話,還抓著他的腰把頭向前壓得更深。瞬間整根沒入喉嚨深處的陰莖猛然漲大,像爆發的水柱般把熱騰騰的洪流全數噴進約書亞的嘴裡。
「唔嗯、嗯————⋯⋯」約書亞緊緊閉上雙眼屏住呼吸,喉結上下滾動,努力把克萊夫每一波沖進他喉嚨的精液飢渴地吞嚥入腹。最後他用舌頭捧著疲軟的陰莖,慢慢抽離自己的嘴巴,在克萊夫的注視下張開雙唇,展示他紅舌上積蓄的一窪白濁。他看著克萊夫瞇起眼睛,然後舌尖靈巧一捲,將克萊夫給予他的所有慾望嚥入喉中。
克萊夫一把將約書亞從地上拉起,吻上他充滿自己濃厚腥味的嘴,彼此的唇舌攪和著唾液發出靡靡水聲,兩雙手各自急躁地開始扯掉自己和對方身上的衣服,隨手朝四方亂扔。兩人都沒有任何衣物蔽體後,約書亞伸出手著迷地搓揉起他的胸肉。「我的天,克萊夫,你會不會太性感了。」
約書亞擠壓他乳肉跟摳弄尖端的手指令克萊夫忍不住吐出顫抖的氣息,約書亞甚至低頭吸舔起他的乳頭。克萊夫一手撐在身後支撐重心,另一手插在約書亞後腦的髮絲裡輕輕揉抓,大方地放任這隻調皮的金色小貓用他的身體汲取情慾,享受著他在自己飽滿的胸肌留下慾望的爪痕。
「你這麼喜歡?」
「我這麼喜歡?」約書亞用力咬了一口他左邊的乳尖,聽見克萊夫因刺痛而低聲倒吸口氣,淘氣的貓立刻在乳暈安撫似地繞圓舔撫。「克萊夫,全世界都會覬覦你這具性感得可怕的身體。」
克萊夫握住約書亞纖細而精瘦的腰,把人拉上自己的大腿含住他香豔的紅唇,一手從他削瘦的肩膀沿著光滑的背脊往下方游移,中指順著溝縫滑進還滴著黏稠液體的軟嫩後孔抽插起來。約書亞輕輕嚙咬他的唇瓣,閉著眼睛從鼻腔與齒列間洩出迷離的嬌吟,下臀跟著抽弄的手指情色地搖擺。「全世界也會覬覦你的美跟這副要命色情的身體,約書亞。」
他毫不客氣地用指腹壓上藏在濕熱中的突起,刺激約書亞拔高音調泣哼了一聲後全身顫抖著軟下。「轉過去。」約書亞勉強擠出力氣,在克萊夫的幫助下轉過身體,和他背貼著胸坐在對方懷裡。克萊夫不知何時又變得剛硬如鐵的陰莖在他敏感細嫩的會陰擦刮,挑弄得約書亞心急搖起軟綿綿的細腰。
「克萊夫⋯⋯!」他皺著眉,嗔怪中帶著命令的音色。
「別急,我會給你的。」克萊夫厚實的胸貼著約書亞光潔的背,抓住他內側大腿往上一拉,把那雙白皙長腿左右掛在自己的大腿外側,用膝蓋把他的私密處完全撐開。不同於既粗又壯的他,約書亞充血的細長陰莖看起來又嬌紅又柔嫩,直挺挺地朝上翹高,幾乎要貼近他的下腹。克萊夫伸手替他搓揉起冒出淚珠的圓潤前端,屏住呼吸把自己的硬挺插進約書亞飢腸轆轆又開又合的肉孔,一路擠開蠕動的媚肉貫穿到底。
約書亞哭著向後抓住克萊夫的後腦勺,在他的肩膀上仰頭釋放口中高竄的淫浪。粗硬的大腿肌肉與強壯的腰臀用硬如剛槌的力道敲撞他的臀肉,只有結合處作為支點的身體失去重心地上下彈跳,漫流的腸液與前幾次灌入體內的精液被拍打出白沫,永無止盡的酥麻感如電流般在他體內亂竄。約書亞被撐得又深又漲,舒服得癡癡半翻著白眼,嘴巴除了呼喊克萊夫的名字以外,只剩下毫無意義的母音,以及無意識的飢渴哀求。
「啊、克萊夫⋯⋯呼嗯、啊啊——⋯⋯再來、用力撞我、撞我,嗯啊啊、⋯⋯」
克萊夫模仿剛才約書亞的動作,抓捏對方那對看似單薄其實很精實的胸肉,用低吼跟悶哼迎合約書亞短促破碎的呻吟,幾下將約書亞插得孔穴汁水直流的撞擊後,克萊夫抱著他順勢往後倒向床鋪。
躺在克萊夫胸口上的約書亞對著天花板往插弄自己的男人頸窩邊反折著上身,雙腿掛在克萊夫的大腿外側,下腹被高高頂起,陰莖在他的啜泣聲裡凌空擺盪,龜頭上的小孔與後面被捅弄的肉穴同時失控地噴出淫水,濺得兩人身上與床單到處都濕漉漉一片。
「你錯了,約書亞——」克萊夫粗喘著咬著約書亞的耳朵說,「世上的確有密實包覆得毫無空隙的東西。」他將陰莖退到幾乎要滑出穴口,然後一鼓作氣把兇器狠狠地一路貫透到約書亞的結腸,他身上的金髮男人瞬間拱起上身哀泣尖叫著噴灑出一波波透明的愛慾潮水。克萊夫發現約書亞在他每一次穿刺時都在高潮,再這樣使勁操下去,懷裡的男人說不定還會忍不住失禁。
「給我,我還要、克萊夫⋯⋯還要⋯⋯」儘管淚水糊了他一臉,約書亞仍揪緊克萊夫的頭髮胡亂地吻著他的臉頰索討更多。
「Fuck⋯⋯約書亞你這貪婪的小蕩婦⋯⋯!」
「為你、唔嗯⋯⋯只為你,克萊夫、嗯啊啊啊啊——⋯⋯」
克萊夫一邊抽插擠壓扭動的濕熱肉穴,同時圈起手指摩擦套弄約書亞下面持續高潮的陰莖,過度敏感的慾望立刻往約書亞的神經中樞輸送起尖銳的強烈痛苦,他在近乎凌遲的錯覺中被捲進快感的急速漩渦,在高亢的淫聲裡墜入狂亂,身體彷彿被拋入窒息的無底深淵,又像是展翅衝破曠遠的天際。
體內的肉棒再一次膨脹,撐開飢渴吸附其上的媚肉,撐開約書亞快樂又痛苦結腸。克萊夫抓著他的胸,抓著他的陰莖,喉間爆出一聲性感沙啞的低吼,被點燃的火種帶著灼燒的爆破高燙感灌滿約書亞柔軟濕熱的慾望巢穴。約書亞在床上拱身墊起腳尖,感官遲遲無法脫離高潮的頂點,刺痛的陰莖朝著半空亂灑著蜜水,腦袋不停閃過銳利的白光,被狂猛襲捲的快感帶走的神智徒留呆滯的眼神,以及觸電般不規律抽搐的濕淋淋身軀。
約書亞急促地喘氣,背後厚實又意外柔軟的胸肉貼著他上下起伏,他不自覺地咽下幾口唇齒間的唾液,緩慢地眨動眼睫,片刻的失神後意識才如涓涓細流逐漸淌回大腦。「克萊夫⋯⋯」
「嗯?」克萊夫目光朦朧,似乎也在找回方才被劇烈快感撞散的意識。兩人的下半身一片溫熱又濕黏,卻還是繼續用腹與臀無意識地磨蹭對方,彼此都捨不得抽離。他扳過約書亞汗涔涔的臉,替他撥開濡濕的髮絲,再次勾著香甜的唇舌陷入纏綿。
他沒有辦法放開這個人了,他願意用自己的一切來換約書亞的陪伴。克萊夫看著閉眼享受濕吻的約書亞心想。他是一杯當著自己的面倒入毒液的蜂蜜威士忌,淺嚐即足以致命,卻依然讓人心甘情願地乾杯飲盡。實在太瘋狂了,才幾個小時,他甚至還不熟悉約書亞這個人,卻被他的柔情與慧黠緊緊綑縛。今夜酒不醉人,是他自己醉得神志恍惚。
他鬆開兩人的嘴唇,看著約書亞在他懷裡慢慢睜開那雙燦亮的眼,然後對他露出一抹嬌豔柔美的微笑。克萊夫從他軟熱的甬道中小心翼翼地退出,兩人都忍不住在摩擦間悶哼出聲,他強迫自己不去看約書亞的小穴隨著失去栓塞而開始向外溢流各種液體的畫面,儘管光是情不自禁的想像就有夠多的火藥足以讓他再次原地炸燃。
約書亞在床上扭動身體,為自己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滿足又慵懶地呼出一口氣。他撇過頭,恰巧看見克萊夫愣愣地盯著天花板。「又在想什麼了,大作家。」
「我會失去狄翁嗎?」他的語氣充滿了無奈,但是他並不後悔。
約書亞忽然發出輕快的笑聲,克萊夫皺起眉頭望向他,卻拿這個人一點辦法都沒有。「你不僅不會失去他,他還會很高興,他不再是唯一一個在這張床上和人做愛的人了。你絕對無法想像他對我有多愧疚。」
克萊夫的眉間扭得更緊了。「什麼意思?」他從來不認為狄翁也會⋯⋯
「泰倫斯,」約書亞笑眼彎彎地看著他,打斷他腦中的臆測,「狄翁的戀人不是我,是泰倫斯。我只是名義上的另一半。」
「你⋯⋯什麼?」
「大家都知道席維斯特有多冷酷,狄翁出櫃這件事已經夠讓他震怒了,而泰倫斯是沒有後盾更沒有靠山的。」他收回望向克萊夫的溫柔目光,闔上眼睛調整逐漸和緩的呼吸。
克萊夫在腦中咀嚼著突如其來收到的一連串爆炸性資訊。聽他的意思,約書亞只是保護他們戀情的表面煙霧彈,而他沒忘記謠言裡提過,約書亞在那晚被潑了一身的酒。他沉下目光,看著約書亞平靜的側臉說:「那你呢?你有後盾跟靠山嗎?」
「不算有,但我有跟他抗衡的籌碼。」克萊夫眼神因為他的話流露出擔憂。席維斯特冷酷無情又奸險狡詐,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物,和這樣的人站上談判桌稍有差池就會被啃得屍骨無存。約書亞似乎感受到他的憂慮,笑著翻過身面對他。「克萊夫,有些人看似很難應付,其實他們在意的東西非常膚淺。也許我手上的籌碼看起來不夠有力,但要讓他停止針對狄翁倒是綽綽有餘。」
他讓席維斯特停止針對狄翁,卻把矛頭轉向自己。克萊夫不禁嘆了口氣:「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說狄翁對你很愧疚了。」
「狄翁是個好人,他跟泰倫斯都值得更好的生活。」約書亞笑了笑,不以為意,「等再過一陣子他們有足夠的力量站穩腳步,這件事就不必害怕被拆穿了。再說,其實這一切真正的大功臣都要感謝奧利維耶呢。」
克萊夫凝視著眼前笑得柔和的男人,他看出了他的勇敢聰慧,還有溫柔善良,卻有點自我犧牲的傾向。他必然是一個和狄翁內心孤寂有所共鳴的人,所以才願意用自己去換狄翁的自由。克萊夫忍不住心疼地伸手把他攬入懷中,約書亞在他的頸間蹭了蹭,柔順地找到一個好位置窩著。
他一邊撫摸約書亞的頭髮,忍不住發問:「為什麼是我?」從克萊夫的角度來看,他與約書亞的相遇確實是一場意外插曲,但對約書亞來說顯然不是如此。現在回想起來,他明顯是早有預謀地上前搭話。
約書亞親吻著他的鎖骨,沉默片刻後才仰頭對上他的目光:「你以伊弗利特筆名寫的那些書我全都看過了,封面甚至被我來回翻到都像這樣捲起來呢,」他笑著翻動手掌做出示意的手勢,「故事裡的那些孤獨、茫然、掙扎、自我厭惡⋯⋯還有浴火重生的勇氣,非常動人。」約書亞的聲音突然變得虛渺飄蕩,像是沉浸在某種夢境,他每堆砌一個詞語,眼神就多一分空茫。「我有過一段⋯⋯不是那麼美好的歲月,那時是伊弗利特陪伴我度過的。」他眨了眨眼睛,不再那麼陌生的視線終於重新回到克萊夫身上。
儘管克萊夫很想繼續追問,但他選擇抿起嘴唇,他的直覺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去觸碰約書亞靈魂裡最柔軟的那處。他們今後將會有很多時光,可以慢慢撫平某些不可見的創傷,於是他轉換了口氣。
「所以⋯⋯你是我的書迷?」
約書亞對他的問句大聲笑了起來。「是,我是,」他翻身跨上克萊夫的腹部,手掌貼在那對令他愛不釋手的壯碩胸肌上,腰肢故意若有似無地搖擺摩擦男人的慾望。「你不喜歡會做這種行徑的書迷嗎?」
克萊夫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濕漉漉的穴口正在磨蹭自己又逐漸昂揚翹起的尖端,收縮擠壓的肉環不斷吐出白濁與透明夾雜的液體,沿著他的莖身濕滑地鑽入剛硬的胯部陰毛。他撥開對方散落的金髮,將他往下拉近,鼻子在他的頸邊深吸一口氣,全身霎時充滿約書亞誘人的氣味。他的身體輪廓彷彿正慢慢地朦朧暈開,漸漸融進約書亞的身體與他結合。
「對其他人是,但你例外。」他說。然後兩人的唇瓣又黏住彼此,挑逗啃咬,舌頭在空隙間互相攻防,直到喘著氣分開為止。「約書亞,你遲早會要了我的命。」
「那你現在知道自己屬於誰了,克萊夫。」約書亞抵著他的額頭,在火熱交纏的目光下搖動誘惑的腰臀,重新吞入克萊夫剛硬的肉莖,瞇眼發出饜足的嘆息。「這次可以用戀人的身分上我了嗎?」
克萊夫勃發的慾望埋在約書亞體內,抓住他在床上翻滾半圈,把貪心的貓壓到身下。「我會讓你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被按到床單上的約書亞摟著在他耳邊啃咬的克萊夫,喉間響起溫柔又甜蜜的笑聲,不過他的笑聲很快就讓伏在身上的猛獸撞碎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室濃烈的旖旎情色,以及淫靡的嬌喘與低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