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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eon]愚蠢的祭品

Summary:

“我知道你不愿意为了她冒生命危险,那么,为了我怎么样?”里昂说,“我可以付给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

Notes:

本文是残城老师组织的KL跨年32H活动的第二棒~
感谢铁师傅在群聊里提供的prompt!赠给爱吃纯爱的@Steel_Capybara❤️

DC的导演在访谈里说过,如果克劳撒在直升机上看见马努艾拉消失,那么受伤的他就不会选择走上追寻力量之路,而是会继续作为搭档陪伴在里昂身边,这篇文就是大致按照这个走向的if线,希望我CP能获得幸福😭

Work Text:

“我们必须得在那女孩变异前处理掉她,里昂。”

 

在沉默了十分钟后,克劳撒率先开口了。

 

这是一个毫不人道的建议。光是提出它就是一种良心上的自我牺牲。

 

在雨林内那肠胃蠕动般的怪声和马努艾拉半梦半醒的呻吟中,克劳撒感觉自己已经成为了刽子手。可惜的是,白宫的金童没有对他的坚忍表现出任何动容,仍旧面无表情地目视着一个遥远的地方。

 

如果里昂不是像现在这样赤裸着上身,克劳撒也许会对他思考的内容感兴趣的。自从那顶小迷彩帽丢在了湍急的河水中,南美的日光就迅速晒黑了里昂裸露在外的皮肤。在里昂的脖子和手臂上,有一道肤色的分界线。但它们并没有拦住他的目光穿过边界,停留在小童子军更为白皙的胸膛和腹部上。

 

尽管脱了上衣,白宫的特工也并没有比他更加好受。汗水浸湿了里昂的耳廓和后颈的头发,汇聚在小巧的鼻尖上。克劳撒注视着里昂晒得发红的侧脸。那上面雀斑的颜色好像也变深了。

 

里昂那件喷满了驱虫喷雾的上衣现在垫在女孩的身下。他喂了她一些止痛片,让她睡一会儿恢复体力。在里昂在马努艾拉耳边说完了那些贴心话之后,克劳撒在女孩的蓝眼睛中读到了明显的依恋。见鬼,他们看起来像一家人。护士绝对是一个更适合里昂的职业。如果女孩的脚上没有那些原住民式的老茧的话,肯尼迪特工绝对会花时间给她做一双鞋的。

 

原本,应该由他的上衣充当床单。但里昂用一个愚蠢的理由回绝了他。

 

“留着吧,你这种帅哥的味道大概不受小女孩欢迎。”

 

借着一种伪装成生气的冲动,他揪住了里昂的领口,把对方拉到身前嗅了嗅,简短地回敬道:

 

“你闻起来也不像个公主。”

 

在他的脸颊挨着里昂的颈窝太久之后,他的小童子军终于紧张地傻笑了一下,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胸部。

 

“嘿,别生气,大个子,放开我。”

 

“你对你的搭档太刻薄了,里昂。你应该被送去训练营打屁股。”

 

他并没有立刻松开里昂。在逃出一群怪物的包围后和里昂开开玩笑感觉很好。

 

“你的神经太紧绷了,同志,”里昂低声笑着,扭动起来,“拜托快松手!——马努艾拉在看着我们。我太渴了,不想花口舌和她解释我们是不是有矛盾。”

 

“现在我很需要一个道歉,而不是一个命令,我亲爱的小童子军。”

 

“好吧,好吧,杰克……我很抱歉。我们是搭档,我应该考虑你的感受。”

 

里昂涨红了脸,手指抠进他紧攥着衣领的手心,气喘吁吁,似乎有点害羞起来,声音越发微弱。

 

他没期待这么多。他只是突发奇想,想要一个玩笑式的道歉。但里昂似乎误解了他,认真地自我辩护起来。

 

“……我不是嫌弃你,在这种鬼地方我们都一个样。”

 

里昂想把他的手指掰开。于是,他一点点放松手上的力气,让对方完成这个小小的反抗。

 

“……只是,如果你被毒虫咬了,感染了,我没法带走你。”

 

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多余的。在雨林里他们都故意回避那些不吉利的话题。

 

克劳撒松开里昂的领子,默不作声地看着对方甩了甩刘海,快速脱下上衣,往身上一遍又一遍地喷上驱虫喷雾。里昂把他招呼过来,让他帮忙抹匀背上的药液。他的手掌在赤裸的背部肌肤上滑动,抚摸上里昂的后颈。

 

他想说,我知道你的用心,别太在意,只是个玩笑。但当他的手快速离开里昂后颈处的皮肤时,他只是说:

 

“……但是反过来可以。”

 

“什么?”

 

“如果你感染了,我能把你带走。我一定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这就是我的使命,”他听见里昂的呼吸急促起来,犹豫了一下,重复了特工刚才的话,“……毕竟,我们是搭档。”

 

“谢谢你,同志。有你在身边,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他的手忽然被转过身来的里昂抓住。他的小童子军亲热地摇晃了几下他的手,像一只扑到人身上的小狗。那充满信任的微笑甜蜜得刺目,有些奇怪,像闪动在他头顶树冠缝隙中的阳光,令人眩晕。

 

“去照顾她吧,里昂。我不擅长应付她。而且,我得望风。”

 

他用一些僵硬的话把里昂打发走了。回来之后,白宫特工的脸庞就再次被一种毫无裂隙的淡漠和冷静笼罩。他已经开始怀念那个笑容了。既然里昂不反感,他本应该和他多说上两句。

 

 

 

“……你在看什么,克劳撒?”

 

他回过神来。好吧,他大概不小心盯着里昂看了太久。这不算不合理,鉴于里昂一直没有对他的提议作出表示。

 

“……在看你是不是睡着了。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里昂?”

 

“她还有时间。”

 

里昂转过头来,笃定地说。

 

好吧,他不能对一个救了他那么多次命的人发火。

 

“你的意思是现在带着她一起回去?你是认真的,还是已经中暑了?”

 

“……都是。”

 

克劳撒将自己的水壶抛给了里昂。

 

“省着点。你已经弄丢一个了。”

 

他盯着里昂的喉咙。喉结只动了一下。里昂很听话,也许过于听话了,只是用水沾湿了嘴唇,抿了一小口,就把水杯递向他。他的嘴唇报复性地覆盖上湿乎乎的瓶口,灌进一整口水。

 

“谢谢你,克劳撒。你真好。”

 

克劳撒冷淡地哼了一声,把水壶的盖子拧紧。他已经习惯了。在这种甜蜜的恭维之后总是一些执拗的天真话语。

 

“我不会在她还是人类的时候放弃她。她一直在帮我们,做我们的向导。光靠我们两个走不出哈维尔的村庄。”

 

“真不赖,两个士兵依靠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你是能保证她会一直站在我们这边,还是你只是不想重复在浣熊市发生的事?”

 

他警告道。里昂舔了舔嘴唇,脸色有点发白。但里昂的动摇并不让他十分高兴。

 

“……那么你能下手吗?如果——”

 

“如果有必要的话。”

 

克劳撒冷冷地打断了里昂的话。然而,白宫的特工还是坚持说完了自己想说的:

 

“——如果把她遗弃在这里,她可能会被怪物攻击,也可能被哈维尔的人抓住。”

 

“那是她自己的事。”

 

“……或者,她会变异成某种我们无法控制的东西,在我们回程的时候造成麻烦。”

 

“好像我们一定回得来似的。到时候再说。”

 

“……她相信你。一开始她害怕你,后来她甚至有点喜欢上你了。”

 

“我没看出来。”

 

里昂的话术比他想象的有限。他的小童子军沮丧地垂下了头。

 

“你可以觉得我很残忍,里昂。”他提醒道。

 

“不,不,克劳撒。……作为军人,你的想法是对的。”

 

出乎意料的是,里昂并没有谴责他,也没有重新评估他的品质。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是多余的负担。……我不会杀了她。所以,也许我们最好分开行动。”

 

“不行。”

 

他脱口而出。随后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

 

“我的任务是援助你,不是由着你胡来,”他不得不开口解释,“这里的怪物太多了,你也看到了,只要落单就会被包抄。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姑娘,最后你什么都保不住。”

 

“所以我需要你,克劳撒。就让她跟在后面,你不用管她。如果她遭遇了不幸,就算她自己的。”

 

“……然后你会去管她。这样我就得掩护你。还是一个样。”

 

里昂扭过身来,猛然抓住了他的一只手腕。他本能地甩了甩,但并没有甩开。里昂细长的手指像钉子一样嵌入他的肌肉,让他微微皱起眉头。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反应,里昂的另一只手轻柔地覆上了他的小臂内侧,慢慢地抚摸着他的皮肤和凸起的血管。见鬼。小童子军抱着他的胳膊,整个人几乎要趴到他的怀里了。

 

他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不知道里昂究竟想要干什么。一种口渴和触电般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

 

“我真的很需要你帮助我,克劳撒。求求你。”

 

他听见了一个缓慢而坚定的声音,几乎像是在朗诵着什么。这应该是里昂能说出的最软的话了。里昂说这话的语气仿佛自己真的完全仰仗于他。

 

“……最重要的是尽早结束这场灾难。你知道的,我不怕死。毕竟,我们都是为了别人而活的人。”

 

里昂垂下眼睛。如果里昂抬起那双淡蓝色的美丽眼睛,用可怜的眼神注视着他,也许他会同意那个愚蠢的提议的。但是白宫的特工摆出了一副该死的殉道者姿态。难道里昂还指望着这种个人英雄主义得到他的褒奖吗?

 

克劳撒伸出另一只手,侮辱性地抚摸上里昂汗淋淋的栗色头发。里昂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哼,并没有抬起头来。

 

“别搞错了,小童子军,那是你。我不像你那么愚蠢,甘愿为了陌生人搭上性命。我只为自己而活。”

 

他故意用一种温柔的声音反衬出言语的粗鲁和冷酷。

 

“……那么,你为什么还做军人?你不是为政府服务吗?”

 

“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多选择,小男孩。他们付给我钱,我就做好自己的事情。这就是我的忠诚。换成做雇佣兵也是一个样。只不过,雇佣兵没有退伍金。”

 

他甚至开了一个玩笑。不过,里昂并没有笑,这让他觉得自己说了太多。

 

“——是时候结束这个话题了。别犯傻,里昂,务实些。那女孩不是我的家人,当然,也不是你的。这已经超过了保护平民的范畴。”

 

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滴落在他的手臂上。

 

“别哭。这不值得。”

 

克劳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又是一滴。这次落在他的头顶。他才意识到,滴落在他身上的是细小的雨点。空气依然黏腻,但不再那么闷热。

 

“我知道你不愿意为了她冒生命危险,那么,为了我怎么样?”

 

里昂的声音穿透了雨雾。

 

克劳撒呆住了。他的手依旧放在里昂的头上。

 

里昂慢慢抬起头来。那双淡蓝色的眼睛迫近了,锁定了他,悬停在半空,像一团闪光的、蜂鸟的蓝雾。他看见那个淡漠的面具在开裂。小童子军的嘴角慢慢勾起,形成一个奇异的微笑。

 

“我可以付给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里昂说。

 

“……别开玩笑。”

 

他的声音仍然是冷淡的。但他的手心开始变得潮湿。一种被未知之物逼近的恐惧像汗水一样慢慢滑过他的脊骨。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他可以继续用这样的话逃避。可这样没用。

 

里昂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而直到里昂说出这句话之前,他都没有看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他做着一份卖命的工作,把打出租车的价钱从八十砍到五十美元,然后暗自觉得那些在假日纵情欢乐的同行们有一种说不出的愚蠢。他积攒自己的财富和力量,只是为了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假装自己有很多东西。事实上,他什么都没有。因为他时刻准备着自己全部的生活葬送进一无所有之中。

 

在抵达这个真相时,里昂比他先到一步。就像他们最初碰面的时候,尽管里昂同样狼狈不堪,可这个男孩是坐着观光客机过来的,而迟到的是他,一个自认为经验丰富的倒霉蛋。

 

那双蓝眼睛正在靠近他。虹膜辐射状的纹路在他眼前逐渐变得清晰,像羽毛上丝丝缕缕的羽枝。而它的颜色如同矢车菊,充盈着一种缺乏深意的明亮和美丽,像一滴即将溢出的泪水。在中间是一个凝视着他的黑色空洞。一动不动,然而,带着一种让一切都消失的力量。与它相比,他轻蔑的抚摸如此渺小,几乎是可笑的。

 

他的侧颈被里昂的手指抓住了。里昂抚摸着他的喉咙,指尖滑过他的喉结,似乎他是什么缺乏恐惧的不死之物。他被冻结在某种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之中。珍视。挑逗。或者是崇拜。

 

里昂仰起下颌,把嘴唇贴在他的嘴唇上,轻轻按压着。赤裸的胸膛紧挨着他的胸口,让他头脑昏沉,喉咙发紧,几乎窒息。这片雨林太湿、太热,深不可测,和他之前的生活相比,有太多尸体和生命。

 

那双蓝眼睛终于远离了他。在稍远的地方,它恢复了淡蓝色,它的美丽变得没有那么让人难以忍受,像一朵被遗忘的干花。他看到里昂的眼睛变红了,里面含满了真正的泪水。

 

“……我误会了吗,同志?”

 

克劳撒才发现,他刚才没有动,也没有吻里昂。

 

在他真正想明白该做点什么之前,他只是伸手抓住了里昂的肩膀,把对方拉回了怀里,但没有和里昂贴得太紧。他的手搭在里昂的肩膀上,两人的胸膛之间隔着一段距离,像是摆出了一个准备好跳舞的姿势。这回,他的小童子军变得僵硬起来,低着头,把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过了一会儿,里昂才慢慢搂住他的脖子,用柔软的胸膛消除了他们之间的那段距离。

 

“谢谢你,杰克。”

 

里昂伏在他耳边轻声说。

 

除了用手指梳理里昂后脑上柔软的头发,他应该说点什么。比如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特工来说,里昂干活还算利索。比如他觉得里昂很可爱,在半路上想好了回去之后他应该带里昂去哪家酒吧喝一杯。然后他们应该在过夜之后交换联系方式,时常聚聚。

 

这本来是他在幻想中才能获得的结局。现在,里昂的青睐——这其中最不可能实现的部分似乎成真了。他应该感到高兴。事实上,一种甜美如梦的飘忽感几乎蒙蔽了他的理智,让他忘记了小童子军的亲吻背后包含着什么样的条件。

 

“你……”

 

好像我们一定回得来似的。他用来拒绝里昂的话在他自己耳边回响。

 

“……你给自己的估价太高,里昂。”

 

他沉声说。不知道为什么,这严厉的声音像一声叹息,在他自己听来有一种尖锐而陌生的绝望。

 

里昂在他的怀里抽搐了一下。他同样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一个吻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片刻之后,里昂闷闷地说。

 

不。

 

他很想打断里昂。如果没有这个吻,也许从一开始他就不会认真考虑这桩愚蠢的交易。但是里昂的声音中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冰冷的失望,让他无法阻拦接下来那一串刺耳的话语。

 

“……我真正的意思是,你可以按照你想要的方式使用我,同志。——其实,我有总统令。但你实在不愿意配合我的行动。我想,与其命令你,不如试着用别的方式打动你。……毕竟,你一直用那种眼神看我。但是,动作必须要快,我们没有别的时间和机会了。要在雨变大之前结束,转移到地势更高的地方。如果马努艾拉一直淋雨,可能会发烧的……”

 

克劳撒忽然觉得一切有点可笑。其实,有那个总统令就足够了。用命令胁迫他会更好。他早就适应了这个。

 

我一定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他对他心爱的小童子军清楚地说出了自己的使命,好像他是什么英雄。

 

为了白宫特工里昂·肯尼迪随时准备好牺牲他的生命——这不是来自里昂自己的苛刻要求,而仅仅是他收到的命令罢了。好心的里昂对此充满了感激,并且发现他渴望不已的东西恰好是自己能给出的,就把美好的身体包装成一个交易奖励给他,甚至照顾了他的尊严和感情。里昂大概永远也不会意识到,比起他对女孩那似乎无条件的、细致入微的关心,他为他安排的小交易几乎像是一场耍弄。

 

不过,这就是他的生活。他的确为此感到屈辱,但这是他在幻想中才可能拿到的最好的东西。里昂大概比他更清楚他为什么无法拒绝。

 

他忽然感到轻松,甚至还有一丝后怕。他本能地预感到,如果里昂真的像一条小狗那样对他疯狂地一见钟情,他的人生会天翻地覆、彻底完蛋的。这个从天而降的小童子军高高在上、行事专断,但是机智、温柔又可爱。在这个可怕的地狱里,里昂对他的心灵施加了一种魔力,似乎将他变成了某种人类之外的东西。尽管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永远不想离开他了。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但他最大的筹码也无非是他本应该牺牲的东西,因此,他永远不可能真的打动里昂。

 

一种潜藏在他黑暗深处的匮乏感像洪水般慢慢上涨。他突然想起自己从来没有产生过关于永远的念头。这种愚蠢的冲动几乎让他哭泣。

 

克劳撒捧起里昂的脸,试图在那双蓝眼睛里找到如此轻松地流泪的秘密。但他的双眼干涩,他的心缺乏指示,只能看到里昂的脸由于他的注视一点点变红。这让他燃起了一点愚蠢而甜蜜的希望。也许,里昂只是担心出意外之前没能再快活上一回。里昂迷恋上了他的身体、他的关照,于是耍了个把戏,想在性的嬉闹中让他屈服于那小小的正义。他不打算去深究这是否只是一场表演。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一定会在锻炼时更尽力些,并且少对小童子军说两句刻薄话。

 

他抓住里昂的脖颈,撬开那柔软的双唇,卷住热乎乎的舌头吮吸。里昂被他弄得透不过气来,在他怀里挣扎。但他并不打算放走对方,一边掐弄着里昂的胸部和乳头,一边解开里昂的裤子,用亲吻把小童子军的尖叫和呻吟堵在了纤细的喉咙里。他触碰到了里昂发热的勃起,用拇指在湿润的前端画着圈。

 

“你长了一张公主的脸,我还以为你没有这玩意儿。”

 

他低声讽刺道,听到一声被逗乐的轻笑很快淹没在难耐的喘息中。

 

“别太挑剔……要是你不太大的话,待会儿你可以肏我的屁股。”

 

“不,你没得选,总统特工先生,我很快就会在这里肏得你合不拢你的小屁眼。”

 

里昂的阴茎在他手中抽搐了一下,他把里昂按在树干上,加快了手上的节奏,分开里昂的大腿,用膝盖顶弄着阴囊。强烈的刺激让里昂夹紧大腿,仰起头用手紧紧地捂住嘴。

 

“我想,既然你是属于我的奖励,在我优先考虑你的感受时,你应该对此充满感激,小童子军。”

 

里昂似乎完全屈从于他露骨的话语和粗暴的爱抚,松开手迟疑着凑近他,舔吻着他的耳朵。

 

“恳求我吧,里昂。”他轻声指示。

 

“……让我快点射,求求你,杰克。”

 

里昂气喘吁吁地说,抚摸着他的额角和颧骨。这毫无必要的、仅仅是停留在他的皮肤表层的抚触,像是水面上的一片落叶。他又一次看见了那双淡蓝色的眼睛。除此之外,一切都在模糊、消融。他被注视着。淡蓝色的眼睛里面含满了渴望的泪水:看起来几乎像是爱。

 

“很好,里昂。好孩子。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里昂的手指停下了动作,蜷缩了起来,只有指腹那令人发痒的触感还停留在他的皮肤上。在听见他的低语后,他的小男孩眯起眼睛,眨了眨眼。

 

像是什么错觉,几滴泪水被挤出了里昂的眼眶,顺着脸颊快速滑落。他在那张沾着细小雨珠和汗水的脸上看到了相反的东西:一个慢慢绽开的微笑。它看起来甜蜜、幸福而顽皮,在他情色的话语面前毫不羞涩,而是以一种近乎无耻的天真享受着,仿佛那真的是一个永远生效的许诺。      

 

他的心被这个微笑刺穿了。在慌乱无措中,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诱惑、鼓励还是其他难以忍受的可能性。

 

“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犹豫了一下,毫无意义地重复了一遍。灼热的阴茎,漂亮的小脸,都在他手中。里昂还在他手中。

 

一种反酸般的希望几乎要溢出他的喉咙,但他把它往下咽,压得足够低,直到它听起来像沙哑的调情:

 

“……你会给我吗?”

 

“放开我。”里昂说。

 

他的头脑一片空白,几乎不能理解话中的意思,但本能地听从了指令。

 

柔软的身体从他手中离开了。仿佛从一个很高的地方跌落,失联感带来了失重般的眩晕。但很快,他的鞋面上传来一阵渐强的压力。里昂在他面前跪了下来。

 

这种轻易的服从是不可思议的,而它的重量令人舒适。一种奇怪的不安随着里昂膝盖的挪动碾压着克劳撒的骨头。他的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那些关于使用的话。所幸,里昂只是张开嘴点了点自己的舌头,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

 

“你想要什么,同志?这种简单的小任务?……别忘了你最开始的打算。我没空和你来第二次。”

 

里昂仰视着他,看起来陌生极了。蓝眼睛眨动着,像蝴蝶的翅膀,在狂热的鲜艳和退却的灰暗之间闪烁。里昂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膝盖问他想要什么。谎言。谎言。他在心底呼救着,尽管他没有听见任何一句话与里昂之前的话语相悖。这其中似乎有什么阴谋,但可怕的是,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只有他无法停止地向浑浊的湍流中走去。

 

他究竟走到了何处?

 

克劳撒解开了自己的腰带。勃起的阴茎拍打在里昂的脸颊上。相比起那张清秀的、稚气未脱的脸,他的欲望显得过于庞大和丑陋,但在里昂眼中似乎仍然不足为惧。

 

“你觉得,是没法走路好,还是没法说话好?”

 

“我赌输了。这是个大家伙。所以,你来决定。”

 

他听见了里昂慵懒而甜蜜的声音。温热的呼吸好像在舔着他的鸡巴。里昂故意像条狗一样嗅着他,嘴角有一种难解的笑意。

 

“见鬼,你一直在看我,小男孩?”

 

克劳撒把他的前端顶进了里昂微张的嘴唇缝隙。

 

“我的工作守则里可没有这条禁令,杰克。”

 

里昂张嘴吞下了他阴茎的前半部分。牙齿划过他的龟头和柱身,舌头将他绞进一片令人小腹抽搐的湿热中。他简直无法直视里昂那张吮吸着他鸡巴的漂亮脸庞。

 

“够了。转过去。”在里昂凑过来抚摸他的阴囊之前,他抓住了那只手,将小童子军扭转过去按在了树干上。

 

“嘿,别使那么大劲,菜鸟!”里昂扭动着调整姿势,但是克劳撒把他的阴茎抓在手心里快速地揉捏和撸动着,轻声的抱怨很快消失于快感的呻吟。

 

“是你先开始的。你的口活真是烂透了,里昂。告诉我,你是真的不行还是想早点被插进去?”

 

“你才烂透了。简直是头野兽。这就是你的风度,还是说你压根就没和人睡过?”

 

里昂忽然刻薄地回嘴。真有趣。但也让人愤怒。他从没听见过里昂对他这么粗鲁地说过话。

 

“你想要被宠爱,”他在里昂耳旁呼气,咬住了里昂的耳朵,“被一头野兽。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你不是也在碰见我的第一天就盯着我看,幻想着舔我的鸡巴,被我按在地上肏吗?那就把你的身体给我,小男孩,别找什么愚蠢的借口。——见鬼的总统令。见鬼的任务。还有那个小姑娘。——你说,要是我们搞砸了一切,会怎么样?要是我就在这里强行上了你,一次又一次,不放你走,直到洪水把这一切全部带走,那又如何?”

 

“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杰克。冷静点。你说过你不想死。”

 

由于情欲,里昂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带着一种无懈可击的正确和温柔。一路上,这个声音都给予了他莫大的安慰,此时却令他感到腻烦和痛苦。他说过他不想死,但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也许,里昂也是这么对那个女孩说话的。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腔调忽然无法令他满足了。他倒更希望里昂蛮横地和他争吵,用一个更真实的声音。

 

“……我会给你想要的。等会儿我们可以多休息一会儿再离开这里。保护我们,别发生意外,也别留遗憾。把你想说的话留到我们回去之后,好吗?”

 

里昂不再挣扎,赤裸的后腰紧贴着他的腹部,一只手被攥在他的手心里,另一只手搭在他的手臂上。里昂那么、那么温顺地摆出一副任他夺取的姿态,让他非常想彻底占有他。但是,一种危险的预感告诉他,他想要占有里昂的方式会把他们两人都毁灭的。即便如此,里昂也还在那里,在一个他看不见、也抵达不了的地方。

 

“……听起来很公平。我还能说什么?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

 

他把嘴唇轻轻贴到里昂后脑处剃短的头发上:一个不会有任何反应、也不那么重要的身体部分。在汗味的深处是里昂皮肤的味道和洗发水残存的香气。他想到他把赤裸着上身的里昂圈在自己的怀中,而那汗津津的臀瓣之间有一个可以肏进去的入口,阴茎越发疼痛,下意识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里昂的头发。发苦的咸味帮助他遁入了一种纯粹身体的感觉,直到里昂再次任性地将他拽回了那些残酷的话语:

 

“我知道你累了,杰克。……我可怜的杰克。”

 

里昂像之前请求他时那样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臂,好像他真的是某种发怒的动物,或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

 

“别这样对我说话,小男孩。别浪费你的同情。”

 

“你并没有比我大多少,杰克。”

 

“也许你应该闭嘴,公主。你得不到你想要的,因为你不诚实,还假装慷慨。”

 

克劳撒不顾里昂之前的抱怨,以一种自暴自弃的粗鲁加快了手上的节奏。里昂的阴茎无法自制地抽搐,变得更加柔滑和肿胀,在他的虎口用力滑到顶端时渗出前液。里昂喉咙里那种尖细而羞怯的哼哼声让他想立刻肏进他的小洞,但他们还缺少一些东西。

 

“疼吗?听起来你快要被弄哭了,小童子军。这对你来说就足够了吗?”

 

他故意慢了下来,用他自慰时习惯的手法折磨着里昂敏感的前端。

 

“嗯……我不知道……”

 

里昂那只没有被他抓住的手从他的胳膊上滑落下来,企图挡开他握住下身的手指。

 

“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答案。你没有被好好训练过吗?”

 

“无论我说什么,那些长官们都不会满意的。”

 

他听见了一声苦笑。里昂之前从不抱怨。

 

“……那你一直都是个可怜的男孩。”

 

在得到回应之前,他猛然捂住了里昂的口鼻。慌乱的呼吸困在他的手掌中。他又听见了那种刺激他情欲的、细声细气的呜咽。里昂由于呼吸困难颤抖着。柔软黏滑的舌头求饶似地舔过他的指缝,嘴唇用断断续续的亲吻填补着那些缝隙。

 

里昂究竟想要说什么?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告诉他?

 

他们碰了里昂,强迫了他。这就是里昂对他的粗暴触碰发火的原因。

 

这个推论听起来很合理,但他无法仔细思考。毕竟,里昂的话模糊得近乎玩笑。或许,只是刁难和侮辱就足以让这个小童子军伤透了心。

 

他试图仅仅感到气恼、嫉妒或是报复欲,可是他能感受到的东西只是一团不成型的浑浊。它们最终沉淀下来,分隔成一层透明的空白和一种沉重而粗砺的不公:里昂吻了他,为了一个陌生女孩向他熟练地出卖自己,然后为了一些混蛋做过的事情向他发火,又对他表示同情。

 

在做这些的时候,里昂只是将他翻来覆去,好像忘了他也有感情。所以,最方便的道路是做个对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混蛋,贬损小童子军的情感和身体的价值,轻蔑地在他耳旁骂上一句贱货,然后掐着他的喉咙肏他。

 

他的耳朵已经听到了草丛中的沙沙声。

 

女孩醒了。她裙子的白色蜷缩成一团,慢慢地消失在树后。她并没有喊叫或者逃向远处。也许她觉得这里正在发生一场强暴,也许她知道他们只是在偷偷地做爱。他无所谓。除了在这里强暴般地占有里昂,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就让他们的这幅下流样被看到吧。她是哈维尔的女儿,如果要活着,就必须知道别人为此付出的代价。他甚至想拽着她瘦小的手臂把她从树干背后拖出来,看着她的蓝眼睛问她:

 

亲爱的,当你发现了爱着你的那个人是个混蛋,你会怎么做?

 

泪水开始在他的手掌和里昂的脸颊之间聚集。他松开了对里昂的束缚,擦拭着小童子军发烫的眼眶。他已经厌烦了里昂在他怀抱里的时候,在本该做爱的时候总是哭,似乎一靠近他,这个被派遣来的保护者,就会带来伤害,而不管他怎样努力,那些眼泪都像伤口涌出的血、像灰色云层里的雨那样永无止境地坠落。

 

“你没必要这样,里昂。你明明知道我怎样看待你。……从一开始你就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眼睛,手,血,心——如果遇到了意外,这些我都应该给你。但是,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别这样,杰克。”

 

他的小男孩吸着鼻子,咳嗽着,声音在雨水和喘息中变得模糊。

 

“……我只是想要满足你,就像你一样。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我们不会有事的……但无论发生什么……”

 

都不要走,留在我身边。

 

“……都不要绝望。”

 

在遇见里昂之前,他从未绝望过。除了活下来,他从未真正满怀希冀地渴望过什么。现在,他凭借全力托举的生存意志在崩裂、消散,卷走泥沙,汇成浊流,如同一场从天而降的骤雨。他已经记不起来他为何曾紧握着自己的性命,好像他真正拥有过什么东西。但是,没有人告诉他,如果里昂只是沐浴在他的牺牲中,怀着希望奋力登往一个更高的地方,他应该怎么办?

 

也许,他应该拿走里昂的一切,既然他注定要为里昂给出他自己。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无论里昂想要什么。

 

眼。手。血。心。

 

“不要用手碰你自己。”

 

里昂听从了,将双手慢慢背到身后,似乎他会永远听从他的每一个命令。他抓住了里昂的两只手腕。里昂失去了支撑点,贴着他的裆部扭动着赤裸的小屁股。勃起的阴茎在小童子军的臀瓣之间滑动,像是亲密的恐吓。里昂情不自禁地想要逃离他的触碰。他用膝盖轻轻向前顶着里昂的膝弯,用手掌压着里昂的后腰,逗弄着,迫使对方踉跄,直到小童子军不得不顺从他的意志,跪倒在一片泥泞里,分开双腿颤抖着抬起屁股。

 

他看到了那个入口。它看起来如此紧闭、戒备而无助。如果他的腰包没有被水流卷走,他还能用润滑油扩张。但他现在只能用唾液反复地蘸湿手指。温暖的环状肌肉被他的指尖顶开了。随即他被埋入滚烫缝隙的深处。很难说里昂的体内是柔软的还是充满韧性的,他只感到一种无法摆脱的挤压感占领了他的头脑。沉重。甜美。

 

如果里昂的小洞这样紧紧地吸着他的鸡巴,他也许会窒息的。这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立刻激起阴茎的一阵抽搐。如果他半躺在一个什么地方,里昂背对着他,跪在他身上,把自己的臀瓣掰开,对准他坚硬的鸡巴往下坐,直到热乎乎的臀肉紧贴上他的小腹,轻轻地磨蹭。他会看清楚那个柔嫩的小屁眼是如何被一点点撑开的。

 

他看到了。

 

连接着里昂光裸背部的是臀部有力的弧线。头发的金红色、脊背的浅褐色过渡至一种私密的乳白色。然后是无数细小、温和的光晕。闪亮的发梢。沾满雨珠的皮肤。阴茎前端的黏液。他突然想要在一个安宁而洁净的地方好好看一看里昂的裸体。剥离肮脏的一切。用注视浸泡每一处绒毛、皱褶和缝隙。像水一样温暖、透明。

 

他转动着手指,抠弄着里昂的内壁,制造规律而激烈的刺激。作为回应,他的小童子军浑身紧绷,扭动着抬高了屁股,将那种纤细的呻吟憋成了闷闷的喘息。

 

“杰克,我想射……”

 

他松开了里昂的手腕,手掌轻轻揉弄着对方紧张的臀部。里昂的手臂僵硬地垂落在身体两侧。他注意到里昂下意识地想要触碰自己带来高潮,但在想起他的命令之后又慢慢缩回了手。出乎他的意料,里昂的双手伸向了自己的臀部,用力地将臀瓣向两边分开。

 

“……杰克。”

 

他低声呼唤他,听起来几乎是脆弱的。小童子军的后穴被拉拽得微微张开。可是要进入那个小洞看起来几乎仍是不可能的。准备成这样就足够了吗?需要用多大的力气才不会带来伤害?他很想再思考些什么,但他硬得几乎发狂,头脑混乱,颤抖的手指握住阴茎,湿滑的前端在里昂的入口处滑动,每陷入一点就被柔韧的肌肉环排斥出来。

 

“——见鬼,这根本行不通!在说大话之前你能不能考虑好怎么兑现,里昂?”他气喘吁吁地抱怨道。他只能希望自己别看起来像个处男一样。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像这样焦躁不安了?

 

“再用力一点,杰克。……你顾虑得太多了。”

 

“说得好像我在这儿毁了你的屁股没有一点后果。难道我应该像个敌人那样让你受伤吗?我可不是那种混蛋。”

 

他听到了一阵短暂而轻柔的笑声。

 

“有什么好笑的?”他气恼地发问,轻轻地打了一下小童子军的屁股,本以为不会得到什么具体的回应。

 

“……我没有那么脆弱。你是个好家伙,杰克。我们当然不会成为敌人的。永远。”

 

这是他们第一次谈起永远。奇怪的是,就像里昂第一次吻他的时候,他被短暂地困在了这个年轻人的期望之外,好像有所回应就会违反那种上战场前的禁忌。

 

“让我射,杰克。然后用我的精液再试一次。”

 

仅仅是听到里昂用低沉而柔滑的嗓音说出这句指令,他就觉得被他的舌头轻轻舔舐着。

 

“……如你所愿,宝贝。”

 

克劳撒的手包裹住里昂的阴茎,他施加了一些压力,用掌心粗糙的纤维摩擦着前端的小孔。这会有点疼。他注意到里昂挣扎着吐出喘息,喉咙里发出一些小小的咕哝。

 

“谁会知道肯尼迪特工喜欢光着身子跪在泥地里展示他的屁股,被慢慢折磨他的小鸡巴呢?他的小屁眼太好了,事实上好得过头,他为此骄傲得像个公主,但是把它当礼物送出去的时候却发现缎带系得太紧了。”

 

他把里昂压得更低,用近乎耳语的声音温柔地说道。他的心砰砰直跳,每一次搏动都好像裹着一层发烫的糖浆。

 

里昂说他是个好家伙,但是期待着他能对他做点坏事。他没有告诉他,但他知道了。

 

“……我只能用剪子将那个漂亮的蝴蝶结直接剪坏。”

 

他的另一只手报复性地插进了里昂的小洞。他知道甜蜜点的存在,只是不太清楚它的具体位置。但这无所谓的,因为他的手指足够粗大,足以深入甬道,用粗糙的指腹大片地抚弄着内壁。他弯曲着指节抠弄着热乎乎的软肉,直到昂像一只被陷阱突然倒吊起来的小动物,浑身颤抖着,在射在他的掌心时发出一声被捕获的呻吟,让他的鸡巴随之抽搐。

 

精液沾湿了闭合的指缝,他终于获得了一些粘稠的东西用来润滑那个紧张的小穴。他换上浸满精液的手指再次插进里昂的后穴。

 

被撑开过的入口由于射精短暂地变得紧缩,然而在他的按摩和扩张之下突然变得非常柔软和放松,足以他的两根手指滑入并在里面撑开,在缓慢的抽插之下开始发热。

 

里昂的闷哼声随之变得情色,几乎是悠闲的,享受着他用手指再次肏着刚刚高潮过的小肉洞。

 

“我想要你进来,亲爱的。”

 

他的小童子军轻声乞求道。

 

克劳撒的脸一下子涌上热潮,太阳穴附近的血管跳动着。他吐出一口气,但还是压不下面红耳赤的感觉。好吧,他只能和他过两招。

 

“……再说一遍那个词,里昂。”

 

“什么词?老兄。”里昂压粗嗓子,故作不解,但是很快就忍不住笑了一声。

 

“这是你调情的老把戏吗?该死的小坏蛋。”

 

他一把将里昂的腰按下去,迫使里昂把屁股抬得更高。

 

“夹紧你的大腿。”

 

“为什么?”

 

尽管小童子军的质问近似抱怨,但他还是遵从了他的指令。他将鸡巴挤进了里昂柔滑的腿缝。在明白他的意图后,里昂温顺地夹紧双腿,用纤细的呻吟,大腿内侧热乎乎的嫩肉和肌肉之间的压力将他弄得更硬。他的前端偶尔顶过里昂柔软的阴囊,让这个殷勤的男孩腿根颤抖。

 

不过,他似乎让他留有太多余裕,或者说是欲求不满,以至于里昂懒洋洋地发出了一句近乎挑衅的关心:

 

“你对我可真是手下留情,杰克。不过这对你来说就够了吗?”

 

他一言不发,从里昂的腿缝中拔出阴茎,直接肏进了里昂仍然柔软湿润的后穴。小童子发出一声呼吸被阻塞般的低呼。显然,所有多余的话语都被堵回了喉咙,因为他粗大的柱身一下子将里昂的小洞周围的皱褶撑平了。一些精液被挤出了发红的交合处的缝隙。他慢慢插到底,感受着灼热的肉壁在被打开时强烈的抽搐和跳动。

 

“操。”里昂冒出了一句小小的脏话,慢慢调整着呼吸。

 

“还好吗?”

 

“……你在我里面好热,杰克。”

 

“你觉得难受?”

 

“拜托别问了,动一动吧。随便你用我,只要别射在里面,亲爱的。”

 

好吧,这一局是他输了。在调情时他远没有里昂那么厚颜无耻。

 

“听起来‘用我’和‘亲爱的’是你最熟悉的词语。既然你这么想要,下次就让你来骑我。”

 

欲望已经让他的嗓子变得沙哑,胸口紧绷。他用双手掐住里昂的腰身,慢慢开始移动髋部。

 

令他高兴的是,移动顺畅无阻。里昂的内壁将他包裹得很好,好像生来就是为此准备的。他没有使什么力气,仅仅是一下下肏进里昂的身体,小童子军发出的声音就好像他完全受不了这个。那种纤细的呻吟、雨声都无法遮盖的肉体撞击声几乎是无耻的。

 

这一幕是多么漂亮。他握着他纤细而结实的腰身。胯部窄窄的,很男孩子气,臀部的皮肤发红,好像被激情烫伤了。他注意到,中间的小洞由于被他的鸡巴撑开有点充血。

 

里昂说了可以使用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真的能随心所欲。这个放浪不羁又爱多管闲事的秘密特工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他比他自己想象得要易碎。他很想伤害他,粗暴地肏他,让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发号施令的资格。因为他那么完美地接受了他,用一种漂亮的温顺姿态。但他想要从里昂身上得到更多,想要他的混乱和哭泣,想要他因为对他的欲望变得绝望和丑陋,在他身下尖叫着承认,我想要这个,我想要这个,亲爱的,只有这样他才能知道,里昂把一切都给他了。

 

“你真可爱,宝贝。……你对我来说太好了。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简直像溺水。像 灌入他口中的 死亡。 他有那么多不愿放弃的东西,他相信着自己的力量,所以他不断下沉。死亡流过他,抹去了外界与他体内的差别。

 

“留在这儿吧,里昂。告诉我你想留在这里。”

 

他乞求道,抓紧里昂的身体。好像那是一团灼热的空气,没有形状,也无法毁灭。

 

“杰克,杰克……”

 

他听见了呼唤。

 

“用力肏我……”

 

热潮袭来,将他吞没。他加快了速度。

 

一切都被遗忘。什么都不重要,除了他身下可爱的孩子。他的小洞给了他非常温暖的感觉,一种他永远无法给他自己的感觉。

 

很好。永远是过于好的。所以他想留在那里,感受里昂的尖叫和抽搐,听他在高潮中不断地呼唤自己的名字。天哪,里昂主动吻了他,他却什么都没做。

 

他感到自己在逐渐接近那个高峰。

 

“我快了。”

 

克劳撒吐出一口气,提醒里昂。他不想离开,但在这种环境下他不能射在里昂的身体里。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慢慢拔出了滚烫的阴茎。当他最终离开时,里昂发出一声喘息,入口处的肌肉给了他一次强力的挤压,让他浑身战栗。那个令人着迷的小洞暴露出粉红色的内壁,在收缩时挤出乳白色的浊液——他的前液和里昂的精液的混合物。好像他已经射在了里昂的体内。他真的那么做了,把总统特工先生肏得合不拢自己的小屁眼。

 

“里昂……”

 

他紧盯着那漂亮的臀部和大腿,加速刺激着自己的阴茎。他真想把里昂肏到射不出来。他还有很多可以给他的。可是,听到他的呼唤,里昂忽然转过身来,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脸颊拱向他的鸡巴。

 

“操。”

 

他的阴囊被里昂轻轻咬住了。他必须承认他几乎被吓了一跳,随之而来的是腹部强烈的抽搐。他的鸡巴紧贴着那张不请自来的漂亮小脸,淡蓝色的眼睛眨动着,眼睛底下有一层红晕。里昂看起来完全喜欢这个。他的精液喷洒而出,由于忍耐了很久多而浓稠。里昂闭上眼睛,张开嘴,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让精液洒遍了自己的脸颊和嘴唇。

 

“技术也没那么差,是吧?”

 

里昂抹了一把脸。小童子军为自己投机取巧的胜利发出笑声。

 

“……第一次就这么见鬼的疯狂。”

 

克劳撒嘟囔着,整理着衣服,把里昂从地上扶起来,在帮忙拽上那条完蛋了的裤子之前轻拍了一下小童子军的屁股。而里昂扑到他胸口,用他的上衣蹭着自己脏兮兮的脸,紧紧抱住了他。他搂住他的腰用力地亲吻,直到他们两人都变得晕晕乎乎的。

 

“你是我的,宝贝。”

 

当他们的嘴唇分开时,他又在里昂的眼皮上补了一个吻。

 

“杰克,杰克……”

 

他听到了世界上最甜蜜的声音。

 

“我真不想结束。下一次……”里昂忽然停了下来,又露出了那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在他耳边说,“让我们继续做我们都想要的。”

 

“我想,也许是时候该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了,小童子军。”

 

他将里昂抱在怀中,抚摸着男孩后颈处的头发。

 

“不告诉我你的吗?”里昂微笑。

 

“到时候你可能会忘掉。但我的记性很好。我一定会找到你。”

 

“其实,如果有可能的话,你可以之后搬进来。”

 

“搬到你那儿?”

 

里昂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指甲慢慢刮着他的手指。

 

“……你现在和别人住在一起?”

 

“大部分时候是。”

 

里昂手指的动作僵了一下。

 

“……毕竟我在军队里。”

 

“对不起,我差点忘了。但是你不应该逗我,同志。”

 

“你觉得我是那种类型?”

 

里昂皱了皱鼻子。沉默了一下后,挑起眉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哦,不是吗?”

 

“那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用亲吻堵住了里昂的嘴。

 

里昂。

 

他比里昂更先捕捉到雨声中微弱的呼唤。

 

“——里昂!”

 

声音变得清晰了。来自高处。

 

他的小童子军猛然转头,扫视着女孩本应存在的方向。他几乎要挣脱他的怀抱。

 

“别担心。我一直留意着她。”

 

他将里昂按回怀里,吻了一下嘴角后才松开手臂。

 

她站在不远处一棵树的高处。白色的裙子垂落。

 

“里昂,远处有东西在发光。”

 

她的手指指向一个方向。

 

里昂快步跑了过去。而他遵循里昂的指令去帮助马努艾拉下树。当女孩慢慢下到一个她觉得合适的高度时,她向他挥了挥手,跳了下来,而他准确地接住了她。抱着她的时候,他感到她的身体非常纤小、柔软。她的皮肤和头发上都有一种人类的味道。他突然发现,里昂是正确的。要放弃或是杀死这样一个孩子似乎是不可能的。从他的怀中下来的时候,她默默无言,但微微颔首作出道谢的姿势。

 

她抬头看向里昂。他和她看向同一个方向。

 

里昂已经爬上了树,掏出望远镜在密密麻麻的树冠之间寻找。

 

“天哪,她的视力真好。——杰克,马努艾拉看到的是一条小溪!”

 

他冲他们招手。

 

他们有了可以前进的方向。里昂在前面开路,马努艾拉跟着,而他在最后,三个人像一支祭祀的队伍。他们往前走着、走着,一只橘红色的蝴蝶落在女孩的肩头,吸食着汗水中的盐分。她对此无动于衷,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它的存在,于是他想伸手帮她驱走这被本能操纵的小小生物。

 

但它先他一步离开了,在得到了它想要的东西后立刻向后飞去。他忍不住跟随那鲜艳到奇异的颜色回头。

 

刚刚他们休息的地方几乎看不见了。那个他曾经想要不顾一切停留的地方似乎突然失去了魔力,取而代之的是在远处清水的吸引力。也许它来自于地下的暗流,也许是这场本该引发洪水的骤雨带来的。

 

一种希望在他胸口汩汩回音。他不会忘记它如何卷走了他身上几乎所有的东西。他从水中被里昂拖起,浑身湿透,在第一口空气进入肺时,他的心变得刺痛而轻盈。所以,他仍旧跟随着它的召唤,尽管他清楚地知道没有什么能被他把握和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