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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的青年乖巧地将脸贴上来,沿着她的手指一根根舔咬上去,轻啃着薄薄的皮肤。呼吸的热度扑在指尖上,能感知到微妙的痒意。想要将手抽回时被他握住,真糟糕,对方又在那种露出自以为完美的微笑。
这幅样子总是能让妮娜感到烦闷,自己也说不清这究竟出于什么样的别扭心理,只好夺回控制权,加重了指尖的力度,又向口腔内部猛探了一下。
这次实打实地捅进了温暖的食道,也许已经划伤了黏膜也说不定。还是第一次做的这么过火,没有前兆,导致伏在身前的青年也没办法游刃有余的保持风度,呜咽了一声后开始干呕,被妮娜玩弄着的尾巴也不自觉地甩动起来。
心中微微的怒意被这情景驱散,稍微地、愉快地打量一下好像也不错。
“小姐对我真是过分啊。”就算这种时刻也不忘观察她的表情——并没有给她太多放松的时间,如掌握杀意般,米洛斯敏锐地捕捉到妮娜在这一瞬的微笑。
确认妮娜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后,轻笑着——刚刚的挣扎仅仅是出于不适,并没有任何不快的心情。“看样子我今天又惹您生气了啊。”
“……本小姐才想问,都这样对你了也不会生气吗?”
“虽然被这样对待还真是头一次。”压抑着突如其来的呕吐欲,咳声止住后归于平静。“但也是难得的体验,我很开心哦。”
……对这个家伙来说,也就只有她能这样做了吧。看着米洛斯身上的血迹就感到烦躁,又不知道是去处理了什么烂摊子,带着一身狼狈回来。好在终于被妮娜堵住一次——这家伙,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又想避着她去把自己收拾得井井有条,第二天再假装无事发生,然后云淡风轻对她道早安吗。
“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吧。”
“平常对您的教导是有些严苛,这种时候还是以您的心情为主吧,就当是我的赔礼道歉。”避重就轻的回答,但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比自己还要明白自己的内心的。
恶心……对方不放水就永远找不到能够加以攻击的弱点,讨厌这样,事物如果不能够被完美预测就意味着无法掌控,讨厌这样的失序感,不想体会这种感觉。但是面前的人一次又一次,拆穿她的所有把戏,轻描淡写地告诉她,您做的很好或是您还有欠缺之处……
什么啊,到头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不愉快,这场博弈里就不能有什么项目真真正正让她获得胜利吗。
想看见这家伙除了这幅恶心的微笑以外其他的表情,真的好恶心。无时无刻都露出这种表情到底在掩饰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对她敞明一切?已经绝对不想被当成一无所知的孩子了。
“虽然不清楚您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从哪来的,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很开心,这是事实。您选择了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会为此觉得幸福的。”
“花言巧语你还真是擅长……我真是很讨厌你这样啊。”
“那我会很伤心的,把您吓到的事情有一次就够了,我并不想再惹您生气。”
“你也知道是这样,其实早就觉得我很麻烦吧。”
“这个错误的认知还请容我纠正,不会有人比我更喜欢小姐了。”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讨厌。”
“您教育的是。”
不太习惯,但还是靠在了他的怀里。上次被这样怀抱的记忆都有点模糊了,也许是小时候的哪个雨夜,雷声响起时被这样安慰过。可惜现在则是别的教学场合,氛围大不相同,却是同样的慰藉性质。
妮娜能感觉到米洛斯的左手在她的腰部固定,不算太用力,虚虚将她圈在怀中。彼此贴近的时候可以闻到对方身上那种烤面包的气息——想起来了,下午茶让他帮忙来着,可惜现在和他身上的血腥味混在一起,只是没来由地觉得反胃。
不明白……完全不明白……
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就算刚刚说了自以为是的重话,米洛斯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不快。自暴自弃地被他握住右手——第一次学习光能术战斗时也是如此,如此手把手的被这样指导过武器的使用。
“不想继续的话您随时可以告诉我哦。”
喊了停止就等同于认输吧,才不要这样,已经输的够多了。心中略有不满,但还是任凭手指被控制着,探向裙摆下方。
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举动,仅仅是轻柔的,被米洛斯抓着自己的手指抚弄敏感的蕊珠,随揉捻的节奏指尖逐渐感知到黏腻的濡湿,穴口翕张起来,无意义的小小尖叫着,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双腿绷紧,不算剧烈地开始挣扎,在怀中轻轻抽搐、大口呼吸时被身后的人抚摸着长发,温和的动作逐渐让她平静下来,然后头顶传来褒奖声,您做的很好哦。
整理着心情,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和对方做这种事,但还是没学到什么经验,完全地、凭借着本能插弄对方。在湿润的甬道中随心所欲时漫不经心想,自己的性格果然很糟糕。
想要欣赏到对方困扰的表情,但无论多么过分,米洛斯也只是用那只红色的眼睛盯着她,虽然隐忍着呜咽声,身体却乖乖地配合着她的全部动作。
实在是……让人感到厌恶,这家伙偏偏是这种时候失去了那份恶趣味。和米洛斯在一起时总是这样,没来由地就会被影响心情。不管怎么说,一点反抗都没有的话,就失去了博弈的乐趣,只是单方面的压制了。
妮娜·安德森从不缺少任她摆布的玩具,所以米洛斯现在展露的这份乖巧对她并无价值。
“我说,你能不能好好叫出来?”
连自己都觉得失礼的语气,但是让自己变成这样的又是谁啊?突然间就想停手,好在身体比大脑先一步,早就掐上罪魁祸首的脖子。对方的眼神有些困惑,想开口说什么,但因为被阻断了呼吸只好挤出断断续续的字词,但已经够了,不想再听到任何借口了。
“没有必要在我面前隐藏什么,你也是知道的吧。”
粗暴地打断了对方,终究还是做不到像他一样残忍,松开手时米洛斯剧烈地喘息着,但没有露出她想象中的愤怒表情。做到这种地步了,还看不到想看到的东西,这么信任自己还真是谢谢他这英明的判断。
凑上前去贴近米洛斯冰凉的嘴唇,近乎报复地撕咬着对方,能够感受到血液的咸腥味道,混合着津液在口中交织,这份亲吻里为何有爱?
抬起身来,想要取下自己左耳的红宝石耳钉,看不清的状态果然有点困难,摘下的时候勾到了垂落在耳边的长发,妮娜下意识地吸了口气。
送给米洛斯的那只是蓝色的,本是选择了彼此眼睛的颜色,在这个时候看到却无法抚慰心情。描募着对方的那只耳钉的形状,被保养得相当精心,摸在手中的质感如金属般冰冷。
但是——
狠了狠心,将自己的那抹红色,刺穿了对方。
刺穿的那瞬,原本缠在她脚踝上的,米洛斯的尾巴大幅度地抽动起来,连带着这尾巴的主人也剧烈地喘息着。
可惜这份痛楚还没有结束,妮娜满意地抚摸着他终于有些动摇的面容,指尖温和地在他的左眼边划着圈。比她的每一次异想天开还要任性,因为这次想要毁坏的,是这只眼睛。
妮娜比谁都清楚这只义眼的来源,本就是她赠予米洛斯的礼物,一直用光能术完好地固定着,看起来也算完美无缺。虽然送出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但却意外地没有遭到任何阻止,他依然情任她的这份破坏举动。
那只眼珠被她扣出,玻璃珠一般咕噜咕噜滚下床,清脆的响声在夜里鲜明无比。
空洞的眼眶中渗出血液,沿着米洛斯的脸颊流下,没有任何期望看到的愤怒表情,只是随手抹了一下眼角,暗红的印记晕染在他的脸上。妮娜怔怔地望着他依然温和的微笑,心中被如风一般刮过的空虚感袭击着。
把这样的情感无底线地发泄给对方,究竟在做什么。连自己都无法排解的施虐冲动,却被对方照单全收。想要尖叫又发不出任何声音,心中满溢着黑色的不知名的情感,低下头去开始啜泣。
“抱歉,吓到您了吗?”这次终于让他困扰,米洛斯手足无措地凑过来。“还请不要难过,我并不觉得疼痛的。”
「骗子」
「骗子」
「骗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个表情!为什么你不生气?”
“讨厌的话我会阻止您的。我说过的吧,我并不介意您这样。”
大滴大滴的泪珠落下,眼前雾蒙蒙一片看不太清东西,米洛斯抬手想要替她拭去眼泪,似乎这种习惯性行为没来得及让他考虑到自己的状况——手上沾有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一同蹭在她的眼角。
说不定只是为了缓解自己的罪恶感他才这么说,一定又是在优先考虑自己的事,对自己答非所问了。
仿佛被读心般,米洛斯在此开口。
“并不是刻意对您隐瞒什么,只是想要对您展露完美的样子罢了。”
“您的心意我明明是明白的。”
这孩子实在是太好懂了,过于纯粹的、无垢的存在,如果可以,希望她就这样成长下去。只不过现在看来有些适得其反了。
他的神色有些忧伤,“不明白的……明明是小姐您啊。”
沉默着,带着眼泪,妮娜将湿润的面颊埋进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