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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旅行逸聞

Summary:

1.原神二創隨筆段子堆放處,熒右/旅右/乙女向/BG/1v1為主,熒=旅行者=玩家,嗑代隨意
2.寫我想看的日常互動和無處安放的黃暴腦洞,基本上每章各自獨立/平行,標題會註明該章主要角色,可能會連動其他文,請勿認真考究

*2025/9/28 更新「內耗(流浪者)」

Chapter 1: 多夢(流浪者)

Summary:

#散旅 #流浪者 #旅行者

Chapter Text

半夜因惡夢而醒來,我喚了聲流浪者的名字,以確認自己是否還在夢中。他將我拉進懷裡,正要拍撫我的背,我直接把豬咪放在中間,硬生生隔出距離,不讓他碰我。

少年腦袋一偏,輕笑,「好端端的,在跟我玩什麼把戲?」

「我夢到我被侵犯了。」

他目光一凝,「被誰?」

「不是你,醒來覺得噁心,也覺得自己很髒,所以不想讓你碰。」

「我記得妳很久沒做惡夢了。」

「搬家之後就沒有了,最近又開始多夢,大概是三次元那邊工作的關係。」

夢的內容很混亂卻很逼真,對方為了逼婚無所不用其極,出動家人輪番情勒,還直接拽住我的手要拖進房間內,我死命尖叫,卻沒有人來救我……

我把臉埋進軟呼呼的豬咪,流浪者挑起我的下巴,橫越布偶啄吻我的唇。

「要不我也過去陪陪妳吧。」

我嘆了口氣, 「別,你要是真過來,我恐怕就不是晚上做惡夢這麼簡單了。」

「就這麼嫌棄我?」

「在三次元要維持這個狀態,對我來說很費神的……」

「要不,我給妳說點睡前故事?」

我很震撼,「我還以為你會直接搞黃,讓我忘記剛剛夢到了什麼。」

「妳剛才的舉動很明顯排斥這事,我沒打算在這方面為難妳。」

我心虛地哦了一聲,把豬咪挪開一點,拉近距離,以便將他的聲音聽得更清楚,「你要說什麼故事?」

他說了一個人偶被改造為神明的故事。過程鉅細靡遺,從背脊如何被剖開插入一根根管線、輸入油腥味滿滿的液體,為了操作神體,透過提高與神之心的同步率,不斷將自己逼至極限,體內五臟六腑俱碎,甚至吐到失禁。

這個過程逆向改造了人偶的身心,亦出現了劇痛與幻覺。

神明有四隻手,他的手臂便要被劈開,去學習如何像蟲豸一樣操作多出來的外骨骼;神明軀體起初只有造好一半,他就猶如被腰斬,感受不到下半身,只能在地上爬行。

歷經諸多噩夢與痛苦,他的精神終於得以超脫肉體的藩籬,在禪那園見到了勇者。

人偶心中有一絲渴望,能夠被勇者毀滅,終結這個惡夢。

他一心向死。

後來,他也確實如願以償。

我越聽越覺得手指冰涼,他注意到我在顫抖,笑著把手拉過去吻了吻指尖,試圖讓我暖和起來。我問,「你確定這適合當睡前故事?」

「妳現在經歷的惡夢,只是為了讓妳醒來的過程,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如果我沒醒來呢?」

他慵懶地道,「妳的神明就會進去夢裡把妳叫醒。」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豬咪,小心翼翼翻身把豬咪抱到一旁,然後窩進了他的懷裡。人偶的身體微涼,肌肉結實,但擁抱人的時候卻很溫暖。

眼睛濕濕的,一安心下來,便逐漸有了些睏意。

我小聲跟他說了晚安。

他也嗯了一聲,揉揉我的髮絲,說了聲晚安。

Chapter 2: 執燈(菲林斯)

Summary:

#菲林斯 #燈熒 #熒=旅行者=妳

Chapter Text

矢誓的燈塔被旅人點燃,手中紛落一縷孤冷螢火,就是妳的存在。

那名執燈士名為菲林斯,在此索居,即使四周孤寂無人,他仍然履行著職責。妳這抹螢火在他身邊晃來晃去,看著他寫報告,餵狗,整理信件跟寶石,擦拭槍尖的燈,甚至故意停在他的肩膀上,試圖焚燃他的髮梢。

但沒有用,妳並不是真正的火。

或許是殘魂的本能使然,妳對他的藍焰提燈尤其感興趣,幾度鑽進去又鑽出來,看到裡面放著許多造型奇特的石塊。

他怎麼什麼東西都往燈裡面放?這裡是什麼異次元空間嗎?

有些石塊散發著溫暖的光,有些則泛著讓妳不寒而慄的紫光,讓妳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詞--深淵。

妳雖然對自身的存在記憶模糊,但淨化深淵之力彷彿是妳與生俱來的本能,妳試圖把紫光融入體內、併吞它,嘗試了幾次後,這團光焰終於慢慢趨於穩定。

--■■■■,■■。

菲林斯說了一句妖精語 ,妳的周身瞬間亮起一道光芒--就像他靠近墓碑時,碑文會亮起,缺損的石碑會顯出原型一樣,妳缺失的那部分記憶也逐漸回來了。

妳很確信,這不是妳第一次幫他修好燈。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好像是,不久之前的某個海灘上……

「請問您一直繞著我打轉,是需要什麼協助呢?」

……!?

原來他一直都看得見妳嗎?

妳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到的小孩一樣,螢火般的殘魂乖乖地停駐在他的掌心上。他垂下眼眸,靜靜盯著妳看,黑眼圈似的眼妝讓他看起來有幾分憔悴淡然,而妳就是那個打斷他工作的不速之客。

為什麼一直盯著妳看……

焦慮感和愧疚感油然而生,妳想悄悄溜走,但他卻收攏五指,將妳輕輕握住,彷彿握住了一顆心臟。

妳聽見他輕聲一笑。

「原來如此,是從燈塔失足墜落時,不小心遺落在這裡的嗎?」

他的長槍在空中盪出一道弧線,藍燈也跟著劃出流星似的青色碎光。這是指引靈魂歸於寧靜的符號,也是讓意外落入迷途的殘魂返回軀體的信號。

妳眼前出現了幻景。

昨晚金髮旅人爬上燈塔,因腳滑從空中墜落,雖然及時張開了風之翼,但心驚動魄的一刻,加上此地的特殊地脈使然,留了一絲殘魂在此地。

意外與菲林斯近距離陪伴了一整個晚上。

--■■,■■■。

「回去吧,希望下次見面時,妳已經回到了原本的身體。」

……

……

妳從床上醒來,派蒙睡眼惺忪地問妳怎麼了,是不是做了惡夢。

眼前仍然是「旗艦」的天花板,但胸口卻暖暖的,殘留著某位執燈人守望妳殘魂回歸附體的溫柔。

「……沒事,我做了一個好夢哦。」

Chapter 3: 桂木(流浪者)

Summary:

#散旅 #流浪者 #旅行者 #早柚

Chapter Text

鋤大地的隊伍中,我經常帶著早柚和流浪者組雙風趕路,再視地區需求,安排一位有當地特產天賦的夥伴。

今天的目標是蒐集晶化骨髓,我帶著早柚、五郎跟流浪者一起來到踏鞴砂。有流浪者打頭陣,不管引來多少愚人眾,都會被他兩巴掌打倒。

中午休息時間,我分送了三明治給五郎跟早柚,流浪者不需要吃東西,站到高處望風去。少年的目光飄向早柚,停在背後那把比她還要高的稻妻長刀,若有所思。

……啊。對哦。

五百年前,這把刀名為「大踏鞴長正」 ,後來因桂木瀆職,斬殺他用以謝罪,別稱就永遠改變了。這把刀並非真品,是我在踏鞴砂蒐集到圖紙後,找工匠打造出來的。

看來那熟悉的外型勾起了流浪者的回憶,還是不怎麼愉快的那種。早柚也注意到流浪者不算善意的視線,躲到我背後。

「……那位小哥的眼神好嚇人,像是好幾天沒睡覺一樣。」

「沒事,他不會遷怒到無關人士身上的……況且,他也不需要睡覺。」

「啊?沒睡覺還能長得比我高……?」

我拍拍早柚的腦袋,「他不是人類,不要學他。早柚吃飽了就先午睡一會吧,我們下午再繼續。」

我懷裡揣著三明治爬上山岩,在流浪者身邊坐下。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找了把外觀匹配的武器給她用。給早柚拿這把武器的是我,要針對也該是衝著我來。」

「呵,妳以為我要借題發揮,對妳冷嘲熱諷?」

「那畢竟算是故人的遺物,你會在意也是理所當然。」

「誰說我在意了,我不過是覺得那孩子拿著與體型不符的武器很可笑罷了。」

我鼓起臉頰,「不准你嘲笑早柚,她可是很優秀的忍者。」

「她這麼在意身高,就沒想過可能是武器的關係?」

「跟武器無關。」我嚥下三明治,「她長不高,是因為提瓦特就只有五種體型。」

「……好笑?」

全提瓦特,也只有他能聽懂我這打破第四面牆的地獄笑話了。

我乾笑兩聲,「總之,你不介意太好了。」

「大踏鞴長正的刀譜能重見天日,也有妳的一份功勞吧?」

我點點頭。隨著踏鞴砂的封印解除、爐心被我跟澤維爾修復,被血色與遺憾覆蓋的礦坑峽谷,也慢慢有了人煙與足跡,新生的蔓草日漸茁壯。

風吹過他的斗笠,藍色飄帶和尾端的法器跟著飄揚,叮鈴聲清脆作響,彷彿穿過了五百年的時光。流浪者輕輕一笑。

「沒想到當年那把刀的結局,如今會被妳賦予新的意義。」

「不用謝,舉手之勞罷了。」

要不是有寶箱跟原石,我也很難發現這個圖紙。

這把集結踏鞴砂刀匠之力的長刀本應被貼上瀆職標籤,泯然於歷史長河之中,卻被我挖出來重新打造,甚至來到終末番手上,變相繼續守護稻妻這片國土。

「做得很好。」

他誇我?

我受寵若驚地看向流浪者,只見他的神情也柔和了幾分,甚至隱隱帶著釋然。

流浪者注意到我的視線,馬上斂起笑意,「看什麼?當我沒說。」

「哼哼,我可是全都聽見了。」

Chapter 4: 無處(魈)

Summary:

#魈 #熒=旅行者=妳 #曖昧期

Chapter Text

提瓦特突然鮮明了起來。

結識的夥伴們會突然出現在妳身邊,邀妳一起聽說書和唱戲,徵詢妳要如何幫長輩報名夕陽旅行團、或是給即將出版的新書取材……

妳兜兜轉轉了幾個月,卻始終沒有遇上過魈的遊逸旅聞。

除了海燈節和彼此一年一度的生日外,他幾乎不怎麼主動找妳。就算偶遇,也是在執行任務途中,許久沒有停下腳步好好聊聊。

妳忍不住想,如果望舒客棧也有逸聞跟聚所的話該有多好。起碼妳們能有個合理見面的理由--與他一起「共建」望舒客棧,白天餵鳥信步而遊,入夜伴著月色除妖,真真切切和他一起過日子。

那魈呢?他又真的想跟你見面嗎?

十次裡面有九次都是妳主動找魈,彷彿妳不找他,他便不會來找妳。妳的造訪會不會給他帶來困擾?諸如此類的疑竇,經常在妳心中反覆響起。

妳不敢說也不敢問,只能慢慢拉開距離,試圖淡掉這點念想。

偏偏做每日任務時,妳無意間撞上了正在除魔的魈。妳遲疑了。就算喊住他又如何呢?結果也是一樣的吧?點到為止的噓寒問暖,然後下次不知何時會再見面……

還是算了。

妳正想轉身離開,卻聽耳邊裂空聲響,魈瞬身到妳面前,雙手環胸,「妳在躲我?」

魈身上的冷凜氣勢,讓妳不禁蔫了。

「沒、沒有,想說你在忙著降魔除妖,就不打擾了。」

「已經處理完了,算不上打擾。」魈側頭,「妳有煩心之事?」

他竟然看出來了。

上回妳在銅雀廟外找他留影放霄燈時,他曾經說過,他對妳的氣息再熟悉不過了。能洞悉妳的心情,也不是件意外的事。

妳有點高興,但隨即在心中暗罵自己不爭氣。

「沒事,就是出來逛逛,順便幫老闆清理附近的魔物……」

剛解決完妖魔的魈,仙袖末梢染上絲血, 妳見不得仙人被塵世玷汙,拉著他坐在樹墩上,喚出水元素和風元素幫他滌淨袖口。

如果他再遲鈍一點就好了,偏偏是這樣渾然天成的仙獸直覺,恰好點破了妳不想被他知道的那點心思。

在魈的炯炯目光下,妳忍不住吐露真話,「……好吧,我確實在躲你。」

「這是何故?」

「想見你,但又怕只是我一廂情願。想著想著,就不想見你了。」

「?」

隨著這句矛盾的話語一出,妳索性破罐子摔破,說了最近常在提瓦特偶遇各位夥伴的事,甚至有一本遊逸旅帳,專門記載各類趣事逸聞。

但上面沒有魈。

跟其他人相較之下,和魈巧遇的次數卻少之又少,妳多次前往鳴神大社許願,卻還是未能如願以償,只能由妳主動來找他。

妳低頭拽著他袖子上的璞玉,等待他喝斥妳心思扭曲,過了幾秒,只聽他發出笑聲似的嘆息,「不想見我,卻又來到荻花洲……我一貫覺得凡人的心思難以理解,妳的心思倒是澄澈如鏡。」

「……恰巧、路過、罷了。」

尷尬到腳趾摳地。

騙誰呢。

提瓦特這麼大,偏偏來到荻花洲做委託?

無處尋他,但其實魈卻又無處不在。在每一片剛被雨露洗過的銀杏葉上,在每一份剛做好的杏仁豆腐香氣裡,以及荻花洲輕盈剔透的月色倒影上。

「這麼說來,妳便是我的遊逸旅聞了。」

妳一臉困惑,「聽著……不對勁,我明明是刻意來尋你,怎麼會成了逸聞?」

「嗯?」魈眨了眨金眸,放緩了語氣,「妳說,刻意來尋我?」

糟糕。釣、被釣了。魈什麼時候也會設陷阱給妳跳了?

太犯規了。

「魈,你在套我話嗎?」

魈輕咳一聲,目光游移,「既然旅帳內沒有,那我來添上便是。」

「這樣不合規矩。」妳訝然。

「規矩誰定的?」

這句話從活了上千年、遵守契約護佑璃月至今的夜叉口中說出來,格外有威懾力。

確實沒有人規定,旅帳不能由旅行者以外的人書寫記錄。

妳抬頭看了看天空,抿唇不語。說了他也難以理解的吧?高天的法則,有太多的不可描述之處。妳掙扎片刻,把旅帳拿出來,翻到空白的一頁。

只見魈合攏食指和中指,以風元素為墨,在妳的旅帳內其中一頁,流利地簽下了魈之名。

原來還可以用這種方式解決嗎?

「無論何時,只要妳想見我,都可以來尋我。」

「為什麼呢?」妳問道。

魈把旅帳闔上,交還給妳,書皮上還殘留著淡淡清新花香。

妳屏住呼吸,等待他的回應。魈伸手輕輕碰觸妳的臉頰,珀金色的目光沉穩。

「那是因為,我也想見妳。」

妳忽然眼眶一酸。原來不是妳一廂情願。魈也想見妳。為什麼他不能來尋妳?這類的問題,妳早就已經幫他想了諸多理由--璃月地縛靈,高天說不行--但如今他也願意為了妳在凡人的旅帳上留下一筆紀錄。

無處安放的心,終於有了落腳處。

 

Chapter 5: 自省(R)(流浪者)

Summary:

#散旅 #流浪者 #旅行者 #做恨

Chapter Text


「冷靜了?」

回過神時,我跟流浪者一起跌坐在蓮花池裡,魚群受到驚嚇紛紛遊走。池水冰涼,我臉上濕漉漉的,眼睛酸澀得很,用手背抹去臉上的水,慢慢做了幾個深呼吸,字句來到舌尖,卻被顫抖的哽音擊碎。

不爭氣。說不了話,我索性別過頭不去看他。換做是平常,這動作會被當成調情,現如今我只覺得渾身冰冷。

忘了是什麼原因,我跟流浪者起了衝突。

我不喜歡吵架或爭辯,遇到爭議總是無視、妥協或逃避居多,漸漸就習慣自己說給自己聽。我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流浪者看不慣我這麼窩囊,「當了這麼久的爛好人和救世主,才叛逆一次就怕了?」

「每個人都喜歡乖孩子。」

「我就不喜歡。」

「……」

吵架很費力,非必要,我不會主動挑起爭端。因為有八成的機率會後悔。倒不是後悔自己太衝動,而是後悔自己講得不夠清楚,沒能傳遞自己真正的想法。

不像寫信可以擦掉重來,「吵架」沒有讓人思考和修飾的空間。

「請、謝謝、對不起」時常掛在嘴邊,討好人成了習慣,檢討自己成了反射動作。出事了,一定是我做得不好,血親才會離我遠去。一定是我不夠優秀,才會讓這麼多人失望。

我根本不配當勇者。

我開始脫流浪者的衣服,動作有些不客氣。我們曾是對立面,有許多誤會、糾纏和內耗,做恨的次數或許不比做愛少。

塵歌壺有仙力保護,就算我們做到把這裡拆了,都不會影響提瓦特一分一毫。最大的苦主大概只有阿圓而已。

流浪者也沒掙扎,淡淡問道,「妳是在跟情人討拍,還是在跟仇人算帳?」

「有分別嗎?你兩種都是。」

視線卻越來越模糊,呼吸也紊亂了起來,甚至連流浪者的腰帶都解不開。平常有綁得這麼緊嗎?我越來越急,想換出配劍來割斷,他卻早一步看穿我的心思,輕輕鬆鬆用單手就箝制住我的雙手。

他明明手腕看著纖細,力道卻很大。我掙扎著要抽手, 眼角酸燙紅腫,「別阻止我,我要上你。」

「我沒有要阻止妳。」

流浪者握住我的手,放慢動作將腰帶上的繩結扯開,主動將最脆弱敏感的部位袒露在我面前。原來這麼容易。我剛剛到底做錯了哪個步驟?

由我主導結合的過程很粗暴,甚至不及擴張潤滑,我便吞納了他,直抵深處,想藉由他的體溫來填滿因為爭吵和失態而導致的胸口大洞。窄徑過於乾澀緊緻,對他來說,一開始肯定也沒有多舒服。

這種情緒叫做什麼?後悔?不甘?流浪者扶著我的腰,在我不注意時輕輕用指尖揉捏陰蒂,歡愉漸漸取代了疼痛,愛液和淚水齊齊湧出。

內外一起軟化了,性器結合抽送進出水聲黏膩,心底的破洞也漸漸充盈了起來。

沒有人生來就喜歡傷害別人。他也是,我也是。世人之所以如此兇狠,大概因為受苦太深,而從停止受苦到變得和善需要很長的時間。

反覆受苦,反覆提醒自己可以溫柔一點,再溫柔一點。不對這個世間溫柔,但妳可以對自己溫柔,直到將憤怒的情緒熨平為止。

要拒絕被別人傷害之前,首先要停止傷害自己。

我吻著他的唇瓣,小聲說了句對不起。這句話似乎惹毛了他,將我翻過身壓在身下狠狠貫穿。疼得我瞬間腿軟了下去,上半身被鑿得往前貼上蓮池邊,喝了幾口水。

我、我都道歉了、他怎麼反而發怒了?

「妳想討好誰我都無所謂,但用不著討好我,我不吃這一套。」

「那你吃哪一套?」

他吻著我耳後的敏感點,往深處潮點一撞。

「妳哭著說想被我上那一句。」

嗚。這傢伙有病吧……

「我說的、明明是、上你……啊、啊嗯!」

流浪者加劇了抽送速度,我被頂得意識迷離,潮吹了都不自知,下半身泡在水裡,幸虧塵歌壺的景緻多是仙力構成,沒有什麼生態汙染一說。

耳畔盡是連綿不斷的水花聲,還有他情色悅耳的喘息聲。

「氣勢還行,但後繼無力。在算帳這一塊,妳還是再多練練吧。」

……

我像隻條落湯雞被流浪者從水裡撈起,他用袈裟將我包裹,繞過冒出新芽的幾畝農田,經過打鐵舖和奶茶攤車。往主宅走去。疲倦的目光往上,水滴順著他的髮梢落下,然後滾落胸膛、腹部,最後沿著小腿和腳踝落在草地上。

我們從池中走出,無論剛才激盪的水花多大,水池清澈依舊。

一排腳印連綿到剛剛盛載了魚水之歡的蓮池,他是人,不是神。神是不會有腳印的。也不需要修正路線,不需要繞過任何障礙物。

從自省到自醒的過程,非常漫長。或許他坐在正機之神駕駛艙,回憶數百年的過往時心境也有些類似吧。我見證了他犯下的諸多罪業,他卻從來沒有因此認為自己應該要討好誰,不過順心而為。

我有些明白了,他剛才說的那番話。

自我反省,自我醒覺,將每一個課題分開來檢視。

過去那些錯誤的、紛亂的足跡,會引導自己決定該往哪裡走。

Chapter 6: 共燃(菲林斯)

Summary:

#菲林斯 #燈熒 #熒=旅行者=妳

Chapter Text


菲林斯因故熄滅了。

正確來說,是他的燈熄滅了。

妳那天照往常來到終夜長塋,想看看有什麼任務,順道關心他的工作進度。菲林斯每次寫報告時,都會坐在雙人長椅中的其中一側,讓出隔壁的座位來。

妳也不避嫌,大方地在他身旁坐下,看他在寫什麼。在報告的一隅,有時候會出現非提瓦特慣用書面語的文字,妳想,那或許是妖精語。

如今這座執燈士不在,只餘一盞孤燈留在桌上,而青藍燈火將近快要熄滅。

--記得來窗邊接我。

妳一直記得菲林斯遭人誣陷,被通緝時所說的那句話。即便當時他已是遭通緝的殺人嫌犯,身為熱心助人的旅行者,妳往往拒絕不了他人的請託。

更何況他還用了「接」這個字。

獨自飄盪在窗外、可憐無助的燈,勾起了妳的惻隱之心,使用風元素將他牽引到手裡。

如今羸弱搖曳的青焰,似乎又在無聲地對妳訴說請求。

快要熄滅的燈,需要有人幫他重燃。

--有人在嗎?請……救救我……

妳曾經幫他修復過這盞燈,淨化獵月人心臟產生的汙濁。那時妳甚至不知道菲林斯的本體就是燈,並沒有想太多,直接開口要他把燈扔過來。

菲林斯瞬間就明白了妳的意思,將快要失控的燈拋向妳。

換句話說,當下他把自己交給了妳。

妳自然不想辜負他這份信任。

在納塔遊歷一年,妳已經對火的使用頗有心得。於是指尖燃起一簇火苗,靠近他的燈座。青焰感受到異火的接近,起初像是試探一般,火舌舔拭著妳的指尖,最後焰光大漲,一鼓作氣嚼食吞沒了妳蜜色的星火。

火焰聲劈啪,青焰恢復以往的熾燃。

燈座流溢出青光,幻化成人形,菲林斯的神情看起來明顯蒼白許多。他提起燈,拂去上頭的塵埃,金眸淡淡地瞅向妳,「沒想到,又讓您幫了我一回。」

「菲林斯,你還好嗎?」

「您就像是一位老師,卻混在學生之中作答一樣,這樣的測驗卷,有些不公平了。」

「……?」

青年在妳身邊坐下,端詳妳的五官,「常人若是這麼做,可能會對身體造成負荷。」

妳嘻嘻一笑,「沒什麼,我沒感覺哪裡不舒服,況且我名字帶火嘛,可以分一些給你。」

「以您出色的身手、燃燈的技巧,執燈士會很歡迎您的加入。」

「唔,菲林斯這是在挖角我嗎?」

「我確實希望執燈士中,能有像您這樣善於修復提燈的人,但我也知道,冒險家協會不樂見痛失您這名優秀的戰士。 」

「你以前……我是說,你的提燈,以前快要熄滅的時候,都是怎麼處理?」

「埋起來。」菲林斯淡然道,目光飄向了燈塔,以及下方遊蕩的忠烈之魂。

「唔?」

「埋在雪地之下,等到合適的時機和條件,燈就會重燃。執燈人的燈,雖然不會被雨水澆熄,但也需要契機和火種。」

「我知道了,是休息的意思吧。就像人類入夜需要睡眠,白天被陽光喚醒一樣。」

菲林斯點頭,「您的比喻很恰當。」

妳和菲林斯閒聊了一會,離開前,妳再度查看他的提燈,確認是否一切無恙。

其中隱約多了道星光。

那是妳的火,與他共燃。

Chapter 7: 借傘(流浪者)

Summary:

#散旅 #旅行者 #流浪者

Chapter Text


為了攢無主的命星,需要溢出的命座,溢出命座可以取得的管道不多,相遇之緣是其中一個方法。我翻看圖鑑,擇定幾位還沒突破70等的夥伴,用提升指南標記起來。

今天一早我便捎上流浪者、早柚、七七跟鍾離先生來沉玉谷,蒐集大量清水玉。震天撼地、彌堅不催,哐哐哐,玉璜龜一聽到我們的腳步聲就縮進殼裡,敲了一天的礦,總算把人拉上了70突破。

相遇之緣一丟,紫光,多莉一位,謝謝惠顧。

五顆「無主的星輝」落入背包,跟無主的命星差一個字,但聊勝於無。也許會在哪個角色的限定池,魚躍龍門變成金光。

中午過後,我們就地解散,七七回璃月港整理藥草,鍾離先生坐在臺下聽唱戲,早柚也啟程回去稻妻。

於是隊裡只剩下兩人。

「去逛逛?」我徵詢他的意見。

「隨妳,都行。」

我跟流浪者在遺瓏埠的巷弄間走馬看花,鄰近逐月節前後,攤販們擺出各式月茶餅,有的在甜棗泥中加入蛋黃,取團圓意象,有的加了緋櫻繡球花餡,走異國風味。

一路試吃下來,都是甜的,流浪者自然一個都沒碰。

我擦擦嘴角,讓他看著我吃,不免有些愧疚,「我包裡還有一些在納塔摘的苦果,回塵歌壺做給你吃,沾沾節慶氣氛。」

「不必了,這種無聊的人類節日,跟我無關。」他毫不領情。

剛說完,便下雨了。

雨霧輕籠沉玉谷,滴滴答答落在青石磚上,如玉的山河中,添了一筆水墨氤氳。我打開油紙傘,也是剛剛買的,藏青色布面,點綴幾絲雲朵,傘下永遠是今日晴。

流浪者看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眨眨眼,「怎麼?期待我借你的斗笠遮雨?」

「……沒有。」

我感嘆道,「不管人類科技多麼發達,唯有傘是個古今中外都不變的東西,由傘骨、傘面、中棒、握把構成,有多種樣貌,卻又無法被取代。」

話中有話,拐著彎說某人。

流浪者睨我一眼,「我可從來不撐傘。」

我跟流浪者並肩隔著一掌寬的距離走著,他有他的大帽子,我有我的小紙傘,兩人都有自己不被打擾的獨立空間,手卻在不知不覺間牽了起來。

我素來不喜雨天,雨中的古樸小鎮除外。

雨勢看來一時半會間不會停了,戲台上的表演散了,攤販們也開始收東西。有攤主冒雨提著一盒月茶餅給我,說是沒賣完也浪費,要是吃得喜歡,下次再去光顧就好。

這月茶餅還熱著,我便找了座涼亭,把傘收了靠牆而立。搭配湖上雨景風光,一口口吃著餅。流浪者也陪我靜了下來,我聊起第一次在璃月港過逐月節,那年主題是廚王爭霸大賽,鍋巴就是傳說中的灶神……

沒想到一眨眼已是四年過去。

說著說著,我打了個呵欠。午後細雨綿綿,吃了茶餅暈碳,很適合睡午覺。我這回沒客氣,跟他借了斗笠遮住臉,在他大腿上舒舒服服躺下。

睡醒時雨還沒停,我揉揉眼睛,把斗笠推開還給他,伸手要撈紙傘卻沒摸著。

「傘呢?」我問流浪者。

「剛才有個小孩進來躲雨,說忘了帶傘,這下回不了家,我便借他了。」

「噢。」我還沒緩過神,「那這下我不就得淋雨了嗎?」

流浪者沉默幾秒,彈了下我的額頭,然後把斗笠再度扣回我的頭上。

「妳眼前就有一把現成的傘。」

Chapter 8: 焚木(流浪者)

Summary:

#散旅 #流浪者 #旅行者

Chapter Text

世界樹陷入一片火海。

在這壯烈景觀中,有個戴著斗笠的人影義無反顧地走過去,不管我怎麼喊,他都沒有停下來。我剛想往前跑幾步,就被灼燙的熱風逼退。

畫面逐漸模糊褪色,寧靜的木紋天花板取代了那片高溫赤焰。

我醒過來,一瞬間分不清楚自己在哪。

是夢啊。

胸悶得厲害,轉頭卻發現隔壁床位是空的,只有豬咪孤零零地躺著。

人呢?

總不可能真的變成抱枕了吧?

我把豬咪抱起來大吸一口,然後摸摸床單,還有些餘溫跟散香,流浪者應該剛離開房間沒多久。畢竟他是人偶,不需要刻意解決生理需求,於是我排除了半夜去廁所的可能。

仔細一聽,屋外有著微弱的火星劈啪聲響。

我走到屋外,看見流浪者坐在篝火前,正在烤魚,大桔騎士趴在旁邊盯著魚看。

原來在這。

兩隻半夜不睡覺的小貓。

夢中的畫面和此情此景重疊,我走過去捧住流浪者的臉,左摸摸右摸摸,然後在臉頰、鼻尖、唇瓣各親一口,張開雙臂用力抱緊他。嗯,還活著。沒事,還是健康的小帥貓。

好了,確認完畢,回去睡覺。

反應不及的他一臉錯愕。

我才剛轉身,就被一股力道拽住睡衣領子扯進懷裡。

「想撩完就跑?」

「做一下生存確認而已,用不著這麼敏感吧?碰一下就有感覺了?」

「……」

我喊了聲他的名字,「我還以為醒來會看到你在寫論文。」

「都要去挪德卡萊了,還寫什麼論文?」

「……對哦,納西妲給你那個身分,本來就是一個煙霧彈。」

流浪者坐在書桌前寫論文的背影,曾陪我度過許多夜晚。昏黃燈光、投射在牆上的影子、筆跟紙有節奏地沙沙輕響,像是一首搖籃曲,很安心。半夢半醒間,透過眼皮縫隙烙印在腦海中。

彷彿他會一直坐在那。

流浪者說,大桔騎士半夜在撓門板,大概是肚子餓,所以才出來幫牠弄點吃的。

就這麼剛好也在「燒木頭」。

這貓當初還跟阿貝多有點淵源,再過一陣子,我們也要跟另一個頗有淵源的夥伴見面了。

我說現在還不想回房,陪著他一起把烤好的魚分到盤子裡,讓貓咪大快朵頤。蓊鬱的草木和樹屋,月夜下的冉冉篝火,兩人一貓,像幅畫一樣。

「還沒跟我在一起前,你會不會覺得夜晚很漫長?」

「問我這個問題,是做好陪我『打發時間』的心理準備了?」

不等我回應,他繼續接了下去,「說吧,肯定是做了惡夢,不然妳不會刻意來找我。」

我說夢到流浪者跟世界樹一起燒了,他停下手中撥弄篝火的動作,「真該把妳的網路給斷了,省得妳老是看完又做惡夢。」

我嘻嘻一笑,「你要是真把網路給斷了,我怎麼進提瓦特?這裡可不能一天沒有我這個救世主。」

「妳確定要在大半夜要跟我探討如何跨越虛假之天?」

確實,討論完就更難入眠了。

大桔騎士吃完魚後,喵喵一聲蹭了蹭流浪者的手。

流浪者整理完環境,把我攔腰打橫抱起,我習慣性環住他的脖子,輕輕啄吻他的下巴,軟軟的,有著跟床上豬咪一樣的味道,是淺淡的冷茶香。

他的步伐很輕,像貓一樣,卻很穩重。總是說著要掉下去可不接我,卻從來沒有讓我真的摔下去過。

流浪者把我下放在床,脫去我的鞋子。

「即使是踏鞴砂的熔爐、我自己放的大火,都沒能把我燒毀,妳就不用幫我操這個心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我擔心的其實不是這個,我擔心的是--」

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被流浪者以吻吞吃殆盡。他知道答案,卻故意不說,也不解釋或寬慰我,轉而在我身上留下諸多吻痕,引導我去擔心別的事情。

例如,萬一明天「不小心」睡過頭,該怎麼跟愛諾道歉。

我喘著,弓起身承受他的體重,腦袋漸漸沒了世界樹被燃燒的畫面,只剩下他。

滿滿的,都是流浪者。

夜風拂過,將窗外篝火的最後一絲火星掩熄。

黑暗中彼此的身體逐漸發燙,神紋忽明忽暗,少年愉悅清澈的嗓音在我耳畔呢喃,說這個世間,只有我才能真正點燃他。

至於熄滅的過程,那或許要跟他一起解釋到天亮了。

Chapter 9: 立像(魈)

Summary:

#魈熒 #魈 #熒=旅行者=妳 #已交往

Chapter Text


今日的望舒客棧住客不多,格外安靜,午後陽光像隻慵懶的橘貓歇在銀杏樹梢上。

魈正在以淨布保養和璞鳶,難得卸了手甲,手指長而有力,擦槍的動作俐落熟練--那是一雙練武之人的手,能狠戾地盪平妖魔,也能為妳摘下剛綻放的清心花。

而妳正在看著他。

「魈,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妳說。」

「有沒有人給魈立過神像?」

魈抬眼看妳,「為何突然好奇此事?」

「璃月境內不是有許多夜叉神像嗎?我跟王平安閒聊,他曾經考究過,那些散落在各處的夜叉神像,是人民為了祈求仙人護佑而建,並沒有具體代指哪位夜叉。」

妳看向南方銅雀廟的方向,說道,「像銅雀有廟宇單獨祭祀的夜叉,少之又少。」

魈知道妳的習慣,結束前言鋪陳,差不多要說重點了,於是停下擦槍的動作專注聆聽。

妳挪動位置,湊到他身旁,悄聲道,「我也想給魈立個神像。」

妳曾經巧遇刻晴抱著帝君的玩偶回家,也曾幫九条裟羅排隊買過御建鳴神主尊大御所大人像,透過神像供奉自己喜愛的神明,在提瓦特是一件很稀鬆平常的事。

妳交友廣泛,認識不少手巧的工匠,要雕琢出一尊屬於魈的神像,不是件難事。

魈的表情一瞬間凝結。

璃月人向來敬重神明與仙人,到處都可以看見小廟或石碑,但不代表他認同這個習慣。殺戮和守護,是他的職責,不需要人們專程建廟道謝,也不希望妳把他當成神像供著。

曾經刻意與人類保持距離的夜叉仙人,因為妳而走入紅塵。他能跟敬重的神明與人類晚輩一起共進晚飯,也學會如何製作霄燈跟妳一起祈願來年平安。

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否決妳的提案,而是反問,「理由是?」

「我想要一尊只屬於我一人的神像,放在壺裡,哪,就像那尊帝君的神像。」

少年仙人搖頭,「……不妥,我豈能跟帝君的神像共同陳列。」

妳豎起雙手掌心,比劃出一個大小,「小一點,擺在我床頭呢?」

「妳的床頭已有四隻金鵬鳥偶,若是再擺上神像的話,容易……」

魈頓了頓,「掉下來。」

說的也是。每回夜裡做得激烈些,那幾隻小綠鳥常會滾到地上。完事之後,妳總是累得不醒人事,剛剛飽餐饜足的大綠鳥便會將小綠鳥們逐一歸位。

妳想像那個畫面,啊了一聲,「說的也是,要是掉地上撞壞了我也心疼,放書桌上呢?」

魈還是一臉為難。

其實不只四隻小鳥,床上還有一隻圓滾滾大胖鳥,衣櫃裡吊著兩套魈的衣服,櫃子裡也有好幾副連理鎮心散,雖然他說與妳同行之後,業障影響已經緩和很多,但妳還是跟帝君要了幾帖來以備不時之需。

派蒙曾經調侃過,不知道的人走進來,指不定會以為這裡是魈的房間,而不是妳的房間。

妳垂下肩頭,「那看來是沒辦法了,我本來還期待每天擦拭魈的神像呢。你不在的時候,我也能有個心靈寄託……」

魈喚了聲妳的名字。

「如欲相見,便呼我名。這是我應允過妳的約定,即使時光荏苒,只要璃月仍在,此番誓言便不會有所改變,故而無須做那樣的假設。」

璃月在,他就會在。

只要他在的一天,只要妳想見他,就不會讓妳必須透過神像寄託無法見面的思念。

妳被他話語中再次承諾的誓約暖了胸口,莞爾一笑,乾脆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不是每個人的神明都能像魈觸手可得,願意走下神壇陪妳一次次親歷紅塵,放飛霄燈。

Chapter 10: 回家的路(魈)

Summary:

#魈熒 #熒=旅行者=妳 #5周年主題曲短打

Chapter Text


荻花叢與人齊高,幾乎被夕陽染成紅色。

妳趴在誰的背上,對方步伐穩健地背著妳前進。他的背脊結實清瘦,白色薄衫中央開了個洞,蝴蝶骨突出,身前配飾很多,珠玉法器清脆作響。

妳喃喃道,「哥哥?」

背著妳的人腳步一頓,只是用鼻音模糊地「嗯」了一聲,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反問妳怎麼了。

「哥哥,我們……要回家了嗎?」

「……對,準備回家了。」

哥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自在,比平常更加清冷些。

「哥哥的背好溫暖,好久沒有像這樣讓你背著我走路了,我還記得你總嫌我重。」

「妳不重。」對方頓了頓,像在掂量什麼,「反而變瘦不少,應當多吃點。」

「沒辦法,我捨不得派蒙餓肚子……」

許久不見,哥哥的嘴倒是變甜許多。

睡得太久,視野還沒完全適應日暮時分的光線。妳眨了眨眼,受到刺激的金眸分泌了淚液,使妳又閉上了眼睛,習慣性地將淚水抹在「哥哥」的衣服上。

嗯?不對……哥哥的頭髮,有這麼短嗎?

「哥哥,你的辮子呢?怎麼變短了?說好不能剪的,我還要幫你紮辮子……」

妳再度嘗試睜眼,晚霞落在他的髮梢,與妳熟悉的純金色有些不同,要更深一些,也更短翹一些,夾有幾絲碧綠,像沉入碧水中的一縷清風。

「妳若是喜歡長髮,我可以試著留看看。」

妳終於看清了背著自己的人是誰。

不是哥哥,是魈。

妳瞬間挺直身子,由於重心不穩,魈也跟著腳步踉蹌,妳為了穩住自己,急急忙忙地往前用力抱住他。魈劇烈咳嗽起來,妳抱得太用力了,幾乎勒住他的呼吸道。

雖然妳常有不敬仙師的情感與想法,但並沒有打算勒死他直接殉情。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以為你是哥哥……」

魈緩過氣來,問道,「我說要留長髮,妳不喜歡?」

「不喜歡,不、不是這個意思,喜歡,很喜歡,魈怎麼樣我都喜歡。」妳漲紅了臉,沒注意到自己說了什麼,「可以的話,我還是喜歡短頭髮,看著俐落些。」

「我知道了,回答一次就已足矣。」

妳脫口而出的喜歡,像是染了火元素,讓他的耳尖發紅發燙。

冷靜下來之後,記憶回流到腦中,妳上午解完每日委託後,就地野營做飯,吃飽後躺在營帳內小歇一會,沒想到這一歇竟睡到傍晚,還恰巧被路過巡邏的魈上仙給撿到。

妳有些窘迫,「魈,你怎麼不叫醒我呢?」

魈淡淡道,「妳先前也總不出聲,默默盯著我看。」

「……」

有幾回妳撞見魈倚著樹闔眼,以為他是站著睡著 ,想出聲建議他回屋裡休息,反被斥責了不敬仙師。自那之後,妳便乾脆不出聲,靜靜欣賞魈犯睏的模樣。

「入夜後魔物容易騷動。」魈針對妳剛才的問題答道,「要是讓妳繼續睡在那,恐怕叫醒妳的就不是我,而是魔物了。」

妳聽出了幾分斥責之意,怎麼樣都不該一個人睡在野外,如此毫無防備。

「因為這裡是璃月,我知道很安全,所以才放心睡著的。」妳理直氣壯地辯解道,「棘手的魔物也早就都被你清除了,只剩下丘丘人、深淵法師一輩,打不贏我的。」

妳說著說著,把臉埋在他的肩上。

「況且,一醒來就能見到魈,我很開心哦。」

妳過去曾經無數次夢見,跟哥哥一起躺在草地上午睡,醒來時身旁卻空無一人的畫面,那種惆悵孤寂幾乎要將妳吞噬。

妳很慶幸這次醒來,陪伴在妳身邊的是魈。

「魈說要帶我回家,是回望舒客棧嗎?」

「方才是順著妳的語意而說,此地望舒客棧還有一段距離,妳若是已無大礙,還是回塵歌壺為宜。」

「我曾經以為,我在提瓦特沒有家,但現在我已經不這麼想了。」

魈捨不得叫醒妳、默默將妳背起來,迎著夕陽走在荻花叢中的這一幕,那是與哥哥不同、讓人嚮往的歸屬感,讓妳的心中已有了答案。

相識五年,你們已經足夠了解彼此的優缺點。

妳想跟他一起回家,想跟他一起放霄燈,想跟他一起再度過下一個五年。

「塵歌壺也好,望舒客棧也好,不管回哪都好,有魈在的地方,就是家。」

Chapter 11: 內耗(流浪者)

Summary:

#散旅 #旅行者 #流浪者

Chapter Text


「把手機給我。」

「?……拿去。」

我做人坦蕩蕩,也沒什麼好避諱的,把手機交出去,任由流浪者翻看我的查詢紀錄。 我回想剛剛在看的東西,心中略為硌噔一下,看的是跟他有關的劇情推敲。

流浪者一邊瀏覽頁面,一邊問,「按妳的個性,真不在意我去找多托雷算帳?」

我奇怪地看著他,「我當初就希望你走出須彌去清算舊帳,你去挪德卡萊找人算帳,不找博士,還能是找木偶嗎?打輸了我就嘲笑你,打贏了我就獎勵你。」

說實話,當初3.3劇情剛實裝,我還日日夜夜反覆重聽他跟多托雷對峙的劇情語音,來理解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斯卡拉姆齊,你很有用。

確實,很好用。這我能保證。只是跟多托雷用於成神實驗方面的有用,大概不是同一種意思。

白天做任務好用,晚上做其他事也好用。

只是我也好奇,多托雷如果不記得流浪者,那這個「算帳」還成立嗎?又或者,就像我曾經寫過的,多托雷靠著切片或者其他技術保存了記憶,並沒有受到世界樹修正力的影響,仍然記得那一切。

畢竟他是第二席,就算他突然說自己也是外星人,我也不會感到意外。

「不在意?」流浪者調出我另一篇手稿,「妳明明還寫過這種內容。」

我撇撇嘴,「《■■■》那篇我寫的不過是if線,原神分級是12+,他還能真的把你的■■給改造成■■,把我跟你的■■■放進去?」

流浪者頓了頓,又翻到下一頁,說道,「■■■說我與他是■■。」

「你別在意,■■■那人說話就是這樣,四處撩人,他還說我是他的■■呢。」

「……」

流浪者被我堵得啞口無言,把手機還我。

我笑了笑,「你這樣一鼓作氣試探我,是想把我弄哭?」

「單純弄哭妳哪有意思。」

「說的也是,不如說,我現在是一種趨近幸災樂禍的心態。」

「幸災樂禍?」

「你那些前塵往事,理不斷剪還亂的關係,全部都撞在一起搶人時會有多精彩。到時候我就挑一個好位置,跟塔利雅借爆米花看戲就好。」

「以妳的身分跟位格,想從這些破事之中把自己摘出去,恐怕是天方夜譚。」

確實如此。

不過至少我沒這麼容易重蹈覆轍了。

內耗這幾個字,這幾個月以來幾乎不曾再發生過。或許是因為三次元的因素,只要我想,部分記憶跟情緒可以淡化得非常快。

真要說的話,那更多一部分是表演性質,但我不喜歡重複的戲碼,像複製貼上似的,多沒意思。就像每一篇跟流浪者有關的小黃文,開車的姿勢跟契機都會不一樣。

內耗這種事情,要是反覆上演,我也覺得沒意思。

沒了丹羽也有納西妲,沒了納西妲也有賽索斯,沒了賽索斯還有杜林,杜林走了還有阿貝多跟其他人……

太多了。

更何況,有些話只有當眼前有相同歷程的對象時,說出來才能得到理解跟和解。其他時候,如果只有一個人,我會因為不想被人發現,不想丟臉,而當作沒有這回事。

世界的樣貌由個人認知所構築而成,只要我的認知之中這件事不存在,那麼他造成的傷害就幾乎等於零。

如果我希望強調哪一部分的「事實」,那我就會拿起筆,用文字將情感和願望銘刻,像某部魔法學園作品中的儲思盆,寫成一段浪漫的故事,方便我隨時調閱。

畢竟,作夢只要開心就好。

「我在朋友那裡看過一段話,人最圓滑的時候,是最沒有安全感的時候,為了活下去而不斷討好他人;反過來說,當一個人有了安全感,有了底氣或是有人給他撐腰,他的稜角就全都出來了。」

我捧住流浪者的臉頰,笑了笑,「__,我的稜角,全是你給的。」

我現在的生活就是最好的驗證,那些曾經扎痛我的刺,變成了保護我的稜角。

「我知道你擔心我,沒事的。無論如何,你是獨一無二的__,這點都不會改變。」

他雙手環胸,「誰擔心妳了?妳要是真內耗了,我又得花心思哄妳。」

「你不哄我,誰來哄我?像是--」

幾個人名來到我的舌尖,我沒膽說出口,因為流浪者的冰冷眼神我太熟悉,無論我說出一個字的,還是兩個字,或是三個字、四個字的,他都會馬上把我「封口」。

然後這一晚就不用睡了。

但我還是很感謝他,出於過去的經驗,提前理順了我的心思。

我在少年白皙的臉頰上一啄,流浪者轉而把我抱起坐在大腿上。一雙手在我背脊上遊走,喀答一聲挑開了馬甲的繩扣。

「妳的稜角長在哪裡?」他漫不經心地問道,「說說看,這裡、還是這裡?或是……長在裡面……?」

在流浪者的撫觸下,身體越來越燙,我像隻瀕死的天鵝仰起首,被少年深深填滿。就算我身上真有稜角,也會因他熾熱的情感而融化成水,滑過彼此的肌膚,然後化成一灘月光。

再也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