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雨夜
※ooc预警
※故事发生在逃出医院后的晚上
※第一次同人文产物
当确保警笛不再闪烁，汽车急速奔驰在公路之上，无数虹光闪烁其后，渐渐淹没于夜色之中。
饥肠辘辘的肚子合于时宜的响起在逃离警方追捕的几小时后，两人不约而同一致扭头看向对方决定先去填饱肚子犒劳疲累一天的身体。
汽车缓缓在一家路边24小时营业便利店停下。等到两人再上车时，手中已经多了一袋鼓鼓囊囊的食物和一提罐装啤酒。
文森特踩一脚油门轰隆一下启动这辆临时凑合的“老爷车”，在夜色中汽车的前照灯驱散了无边的夜色，慢悠悠驶向他们今晚的住处。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文森特沉默着不知思索着什么，车里萦绕着另一个人的气息，不是那么好闻还有点陌生，他支着下巴突然莫名有了一种想抽烟的冲动。
烟能在有些时候给他带来平静。文森特叹了口气，身上什么也没有。
借着昏暗的夜色，他扭头，利奥留给了他一个半侧脸，文森特猜想他大概是神情淡淡的看着窗外。
晦暗的灯光映照在他半边眉眼，半边没于黑暗。
电台传来的断断续续的歌声，眼前跳动倒数的信号灯，从车窗外吹进发梢的风，文森特的心偷偷的暗自悸动，为这一时刻。
上一次…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呢？文森特这样想着，真是过了好久好久了，他还记得那盏在餐桌上悬着的巨大的华丽的吊灯，上面的花纹很繁复，有几百颗…他不记得了…几千颗的水晶、珍珠类似的装饰，折射出由内而外的灯光，他久久的凝视它白天到黑夜，餐桌上的一个人，两个人的举杯相迎，香槟在清透的高脚玻璃杯中摇晃，他终于娶回了梦寐以求的妻子。
后面的车鸣着喇叭催促，汽车晃晃悠悠的开出去了。
在路旁破旧矮小的汽车旅馆停下后，依托于利奥的妻子在二人出行前给的一小笔钱，他们终于是拥有了一个略微像样的可以休息整装待发的地方。
发黄的墙纸，剥落的墙壁，推开门后房间里传出的异味，一个小的可怜的房间，这就是他们得到的一切。但对于文森特和利奥来说，却已经是足够好。旅馆隔音并不好，像这样的旅馆无一例外有着许多深夜前来打炮、并不富裕的青年，走在走廊里都能听见的时不时传来的女人甜腻的娇喘。
这一晚，许许多多的人如同他们一般，或者说二者本就并没有什么两样，歇息、蜷缩于这座旅馆之中。
旅馆温柔的敞开怀抱迎接了文森特和利奥。连续几日的精神紧绷，紧张刺激的逃亡之旅让两人疲惫不堪，再无力抵抗睡眠的欲望。
利奥率先准备洗澡，当他脱下衣服，露出健康的小麦色的躯体和壮实的肌肉，汗珠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滑下时，文森特脸色陡然涨红，掩饰性的把手插进裤兜，立马撇开眼转过身去，感到自己腹下一阵酸胀。
布料摩擦的声音，皮带清脆的坠地声，很快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和利奥洗澡时舒爽的叹息声。
片刻后，利奥穿着衣服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的黑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前，水雾抚平了他眼周的纹路。文森特呆怔了刹那，而后迅速的躲闪进浴室。印象里，利奥笑起来，脸上小小的梨涡会浅浅的簇起，像狡黠的狐狸，不过是那种特别笨的狐狸。但现在，他变得脆弱，而且看上去柔顺的像条狗。文森特不是特别喜爱狗，但他常为它们与生俱来的顺从和柔软感到惊奇。
等文森特从浴室间平复好心情出来之后，看到的是利奥喝的烂醉，一头栽倒在狭窄的房里那张不算大的桌子上，啤酒瓶横七竖八的放着，些许清澈的酒液如同溪水滴滴答答的淌了下来，弄湿了地板，房间里的气味闻起来相当刺鼻。
文森特的心情突然又泛起了波澜，风悠悠的不知从哪里吹起涟漪，一滴水不会知道他会给死寂的湖泊带来什么。
“利奥……利奥！喂，醒醒，起来！”文森特使劲摇晃着利奥的肩膀，试图将他唤醒，但利奥毫无反应，脸上浮现酒后的酡红，甚至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文森特打量了利奥好一阵，确定利奥真的彻底睡死后，不禁轻轻勾起了一个微笑。他用手轻轻抚摸上酣睡的利奥，摩梭着他的脸，睡着了的利奥很安静，不再聒噪，只是轻轻发出鼾声，这不正是他想要的吗？他从未如此渴望过这一刻，不同于往日，他眉眼温柔的亲吻上他的唇，滚烫的呼吸里夹杂着难以抑制狂热的心跳。他心跳如鼓，缓慢加深了这个吻，呼吸着鼻尖传来的醇香的酒气，流连于唇齿。一吻结束后，呼出绵长的一口气，文森特慢慢将利奥抱起来放在了旅馆的床上。
他应该拿这个醉鬼怎么办呢？文森特想。不能做太过，却又不能放任不管，令人头疼的家伙。慢慢剥离利奥衣衫的同时，文森特呼吸粗重了，他抚摸着利奥紧实的肌肉，一路亲吻他从嘴唇流连至脖颈，在锁骨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慢慢的
如何品味他，就像品尝香醇的美酒，入口时干涩的香气，后味是润、滑、甘甜，会让人唇齿留香，酒气是一丝丝一缕缕的。
夜不能寐。
在一个雨夜之后，故事回到了起点。
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天空，开始下雨了。
如何回忆他，
文森特一路向前，再也没有回过头，
大概是搭在一起时温热的掌心，
在瓢泼大雨里淋湿着的衣裳依偎一起逃亡的夜晚，
和一颗赤裸的真心，
以及每一步都走在钢丝上一般忐忑的心跳。
在遇见他的第一天起，文森特就早已预料到属于他们的坟墓。
雨冲刷下的苍白的唇，顺着水珠，一同吞进了他的胃里，蠕动着翻搅着。
一个擦肩而过的吻，一段岌岌而终的恋情。
是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