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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坐在告解室的小隔间里,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电子烟。摆在狭窄桌台上的手机屏幕发出暗淡的光:16点47分。神父烦躁地叹了口气:雨已经下了一整天,就连那几个最虔诚的老太太也给他发消息抱怨骨头缝疼,晚上不来了。
不来倒好。反正除了这几位把教堂当成她们老姐妹后花园的常客,镇上也没谁愿意找这个阴沉刻薄疑似到了更年期的神父告解,至少大部分人忏悔是为了获得开解而不是挨顿臭骂。神父倒是乐得清闲,最好没人来祷,他能早点下班。
神父把电子烟揣回口袋里,伸了个懒腰,钻出告解室。他借着门楣上的小绿灯整理了一下教士袍,正琢磨是躲进圣器室去抽烟,还是到侧廊里溜达一圈顺便把门锁上,就听见教堂正门的方向传来脚步声。
神父抬头看了一眼告解室顶上的小绿灯。昏暗的教堂里,这几乎是唯一的光亮——他懒得走一圈去挨个按开关。要是按照他的性格来,他早就把教堂里这些破灯泡都换成智能的了,只要在手机上点两下,就能在主的圣堂里洒下光明,可他不想在这份工作上费这么多心思。总而言之,不管来人是谁,肯定能看得见这盏代表神父工作中的小灯亮着。早知如此,刚才他钻出来时就应该顺手把它关上。脚步声越发近了,神父皱起眉头,听上去并不熟悉,不像任何一个常来的信徒。脚步声拖沓、傲慢,带着一种让人心烦的节奏,回荡在寂静的中殿里。
神父啧了一声。“孩子,现在还没到晚弥撒的时间。”他对着大概的方向说道。
“我知道。”来人答道。不出意料,是个男人。
够不客气的。“告解的话,到那里面去等着。”神父往身后指了指。
脚步声在神父前方停下。“我也不是来忏悔的。”
神父眯起眼睛,试图借着微弱的绿光看清来人:他穿着一件面口袋似的伞兵外套,拉到顶的拉链上顶着一张胡子拉碴的脸,金发向四面八方支棱着,但不是什么朋克风格,只是普通的凌乱。神父眉头皱得更深,他最讨厌两种人:穿得像面口袋的人,和其他所有人。“那你有什么事?”
“我想驱魔。”男人的嘴角歪了歪。
“没有这种业务。”神父立刻回答。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探进教士袍侧面的开口,摸向口袋。
“不是给我驱魔,神父。”男人把神父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一种轻浮的拖长音。“是给你。”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神父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但男人也逼近了一步,对他呲牙一笑。“你头上飘着个铃鼓呢,神父。我来帮你摘掉它。”
这下他妈的出大事了。神父当然不用伸手摸——他也摸不到。而且照理说,除了他自己,绝不该有任何普通人能看见这玩意儿。但他知道铃鼓就在那儿,因为它这会儿正在轻轻地摇晃,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细碎响声。他平静地开口:“出现幻觉了吗?我可以帮你寻求一些医疗协助。”
男人的笑容愈发放肆。“一如既往的虚伪啊,诺尔。”
铃声更响亮了。诺尔不用看就知道铃鼓正在剧烈抖动,这东西能从某种程度上反映他的情绪变化。他飞快地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亮出那个银色扁酒壶——就在男人以为神父要掏出威士忌而露出嘲弄表情的瞬间,诺尔将里面的液体狠狠泼了过去。
无色透明的液体精准地命中男人的脸。“呲啦”一声,一阵白烟腾空而起,几乎吞没了男人的脑袋。对方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弯下腰去。诺尔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这瓶从主教座堂顺来的圣水货真价实。他瞥了眼祭台后方木然悬吊的十字苦像,撇了撇嘴:乡下地方连圣像都是偷工减料的便宜货,否则这玩意儿根本不可能大摇大摆地……
“你就真的忍心毁了我这张好看的脸吗,小诺?”
诺尔的眼睛睁大了。该死。就在他犹豫的一瞬间,男人已经直起身来,诺尔看到他被圣水烧灼得皮开肉绽,扭曲变形的脸——那只是表面,那些融化的血肉一片片剥落,其下露出的是一张诺尔无比熟悉的面容:年轻,鲜活,自大,漫不经心。诺尔啐了一声,手探向后腰去摸他那把格洛克,但对方比他更快,一闪就到了他的面前。
恶魔一只手攥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掀起他的教士袍。诺尔感到背后一空,紧接着,他的手枪“当啷”一声落在教堂的石质地面上。恶魔似乎还不满意,伸手去掏诺尔的裤子口袋;诺尔挣扎着试图摆脱钳制,却立刻被一股大力甩到身后几步远的告解室门板上,让他不由得痛叫一声。“操!”
“别躲了。”恶魔把他压在门上,那张欠揍又迷人的脸此刻完全卸下了伪装,贴得该死地近,诺尔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灰烬气味。“你不想我吗?”
“我就知道是你,”诺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傻逼。”
利亚姆二十岁的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注意你的语言,神父。”接着,他腾出一只手去抓诺尔头上的铃鼓。“还真挺吵的——别动,我帮你摘掉。”
诺尔倒抽了一口气。那感觉像利亚姆把手伸进他脑子一顿乱搅,或者其他地方。诺尔的双腿一阵发软,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站直,但仍然免不得伸手攀住利亚姆的后背。
“怎么,这么爽吗?”利亚姆窃笑。“别反抗,小诺——你越是不配合,我越难把它收回去。”
“闭嘴。”诺尔说。利亚姆显然有意作弄他:他能感觉到利亚姆拽一下松一下,像在跟那只铃鼓拔河。“快点!”
“放松,放松。”利亚姆拍他的屁股。“你别使劲夹啊。”
“我没——噢,操。”
盘踞在诺尔脑袋里好几个月的异物感突然消失,与此同时,那烦人的铃声也彻底销声匿迹。诺尔颤抖地呼出一口气,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利亚姆抽回手,手中握着的蓝色铃鼓慢慢地变得透明。“让我看看。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吗?”利亚姆挑了挑眉毛。“……没有?你怎么变成这么无聊的老头了,诺尔?”
“滚蛋。”诺尔恼火地说。
利亚姆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我滚不了啊。你当时拿那操蛋的仪式剑捅我的时候,是没想过会这样吗?”
诺尔无力地闭上眼睛。二十年过去,那个画面从未在他的脑海里褪去半点颜色:他手中的仪式剑深深刺入利亚姆的胸口,利亚姆睁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然而那不是他弟弟的表情,而是那个想要操纵他——操纵他们的恶魔临终的惊恐。后来诺尔把他烧成了灰,又在几个月后对着猛敲他房门的利亚姆打空了一整个弹夹——鬼知道这家伙怎么反而占据了那个恶魔的躯壳,还从地狱里爬了出来,找到了他。
“他们说是什么血缘纽带还什么的,”那天夜里敲开他房门的利亚姆是这么说的,“我只知道你没我不行,所以我就回来了。”
在那之后,利亚姆又离开了几次,有时是为了保护诺尔,有时更糟,诺尔得亲手把他送回地狱。但每一次,他都会像第一次那样,在几个月后重新回到诺尔的身边。
“喂,老东西。”利亚姆的声音突然在贴着诺尔耳廓的地方响起。一股带着灰烬味的灼热气息被吹进耳朵,诺尔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你是住在这破教堂里头?那我该怎么办?呆在这儿我浑身不舒服。”
“……你可以滚出去。”诺尔偏过头,试图躲开那股热气。
“没问题,我可以滚出去。”出乎他的意料,利亚姆干脆地应道。“不过在那之前你得让我……”
“别碰我。”诺尔试图挣脱,可他毕竟是肉体凡躯,怎么能对抗得了恶魔?利亚姆用双手捧住他的脸,慢慢凑近;在暗淡的绿灯下,恶魔的眼睛——他弟弟的眼睛——闪烁着浅蓝色的光。
利亚姆尝起来像某种罪行。但那只是诺尔的想象——他尝起来就像利亚姆。“想我了吗?”利亚姆再度问道,他年轻的声音带着一种粗砂糖粒般的质感,低低地刮擦诺尔的耳膜。
诺尔正要承认,大门突然发出的吱嘎声让他猛地屏住了呼吸。有人进来了。
“神父……您在吗?”停顿。“我想……我想告解。”
诺尔咬紧牙关。他认出了这个声音:镇上开超市的老查理,总是有太多贪婪、色欲、忿怒要忏悔,而且诺尔怀疑他是个受虐狂,就是喜欢挨骂。如果让老查理看到这一幕——头发斑白的神父被一个年轻男孩压在墙上,明天镇上就得炸了锅了。
“啊呀,告解室的灯没关?”老查理的嘟哝声在教堂这头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神父,这是浪费啊……教堂的电费,可都是从我们的奉献里出的呀。我还是帮您关上吧……”
沉重的脚步声缓缓接近,到了这会儿,就连利亚姆也绷紧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那盏该死的绿灯。诺尔深吸一口气,做出决定。他一把甩开利亚姆,回身拉开告解室那扇属于神父那侧的木门。“我在!”他大声喊道,庆幸地听到老查理的脚步声戛然而止。“过来吧!”
诺尔刻意拔高的嗓门在空旷的中殿里激起阵阵回音,刚好盖过了利亚姆被他推进隔间时发出的闷响。紧接着,他自己也闪身挤进去,反手关紧了门。
Notes:
你们中间谁是不想搞老缸小莉的,谁就可以先拿石头砸我😎
来源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老缸神父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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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亚姆揉着在告解室壁板上磕得生疼的后脑勺(是的,恶魔也有)爬起来,下一秒就被紧跟着挤进来的诺尔再度撞倒。操,他心想,他哥是不是忘了他是个恶魔,可以打个响指就把自己伪装成某种人畜无害的小动物?退一万步讲,他也可以直接给那个坏他好事的老东西脑袋上狠狠来一下,保证打不死他,又让他醒来以后什么也不记得。现在他跟诺尔一起困在发霉的棺材里,而且还得被迫听这个无证上岗的神父表演那套神圣心理咨询的把戏,话又说回来,这难道不违反什么保密原则之类的吗?
“诺——”他刚要开口,诺尔不知怎么找到他的嘴,一把捂住。“嘘。”
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而且越来越近了,那人拖沓的步伐震动着告解室的地板。利亚姆挣扎着想坐起来,神父这边的隔间实在太小,根本不够他躺的。他伸手抓住最近的一个把手想借个力,结果那把手一个激灵,踢了他一脚。
他抓到诺尔的腿了。利亚姆怀疑地又摸了摸,毕竟一个把手在合适的情况下,比如上面附着喧闹鬼的时候也能踢他一脚,但那千真万确是诺尔的小腿,裹在紧身牛仔裤里,散发着舒适的温度。教士袍下面穿牛仔裤?真他妈的专业。
诺尔一巴掌扇到他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上。“老实点。”他哥压低了声音呵斥道。利亚姆还没来得及抗议,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就响了起来。两记重重的踩踏声后,告解室整个一震,接着,信徒浊重的叹息穿透木板,传了过来。
“你在呀,神父……太好了,太好了。”
诺尔的腿移动了一下,似乎在调整坐姿。但利亚姆此刻正横躺在地板上,诺尔显然也不可能坐得十分端庄。他的一条腿卡在利亚姆的胳膊和躯干之间,另一条腿干脆没地方放地踩在利亚姆的肚子上,倒不是说利亚姆对此有什么意见。诺尔再度警告性地踢了他一下,然后清了清嗓子。
“说吧。你有什么罪要忏悔?”
这回轮到利亚姆一个激灵了。他当然从未听过诺尔主持弥撒,但如果诺尔在台上念祷文时用的是这种声音,那他愿意牺牲一些恶魔的品德,每天准时来教堂报道。诺尔的声音平稳,温和,清晰,是那种他根本不会对利亚姆展现的态度和语气,利亚姆不禁有些嫉妒,接着按顺序转为愤怒,然后跳过其他所有,一步迈入色欲。
“神父,我要忏悔……我对不该欲求的人有所欲求。”
利亚姆把手放在诺尔的脚踝上,向上推那条材质柔软的牛仔裤的裤筒。诺尔的另一只脚在他肚子上踩得更用力了些,但那是值得的:诺尔的一截小腿从裤筒里露了出来。没有了布料的隔阂,他的体温更加直接地传导到利亚姆的掌心之中,利亚姆顺着他裸露的小腿抚摸下去,把手指探进他的袜子和皮肤之间,触摸他的踝骨。
黑暗中,利亚姆听到诺尔在上方轻轻吸了一口气。
“天主会宽恕你的,孩子。”
利亚姆小心地坐起来。他当然可以变成一只猫或者什么的来让他跟诺尔都在这里面待得舒服一点,但那会失去很多乐趣,不是吗?他抓住诺尔的脚踝借力撑起身,诺尔为了限制利亚姆的动作而踩住他,结果反而把他困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我知道我不该看,神父,但她的裙子……”
“诱惑无处不在,但你要学会移开目光。”
利亚姆用肩膀卡住诺尔拼命想合拢的腿,满意地嗅到诺尔溢出的一丝慌乱。他攀住诺尔的膝盖向上爬去,只要再高一点,他就能——一头撞上告解室狭窄的桌台。
咚!
“我的老天!什么声音?”隔壁惊呼一声。
“没什么,”诺尔咬牙切齿地说。他揪着利亚姆的耳朵把他从桌台下面拉出来,以免他再弄出什么动静。“圣经掉地上了。继续。”
“可我觉得她绝对对我有意思!她——”
“那可能只是你的妄想。”诺尔冷酷地打断对方。利亚姆挣扎了一下,诺尔威胁性地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虽然那只把利亚姆往他怀里拉得更深。“退一步讲,就算她在勾引你,你就一定要上钩吗?那你与……你与恶魔有什么区别。”
太对了,利亚姆心想。诺尔勾引他,他上钩了,魔之常情。如果诺尔没想勾引他,干嘛跟他一起挤在这个衣柜里,还死死地搂着他?而且这绝对不是利亚姆的妄想,他能感觉到诺尔散发出的紧张——以及兴奋。他把手伸进诺尔的教士袍底下,顺着大腿内侧往上摸。诺尔浑身一抖。
“神父!”信徒的声音变得惊恐起来。“我只是,我只是多看了几眼,罪不至此吧!”
“凡看见妇女就动淫念的,这人心里已经与她犯奸淫了!”诺尔厉声道。他的尾音有一点变调。
利亚姆压下一个笑容。神父冠冕堂皇地引用马太福音来审判信徒的淫念,自己却正在百叶窗的对面被一个曾经是他弟弟——现在也是——的恶魔犯下淫行,这个世界果然不会按照上帝的想法运转。在教士袍的遮掩下,牛仔裤的拉链后面,诺尔几乎完全勃起了,甚至濡湿了那层徒劳地试图将他与利亚姆隔开的布料。诺尔从来没办法抵抗他,尤其是在这方面;他不跟利亚姆在一起的时候,真的是个非常,非常无聊的老东西,那副阴沉刻薄的禁欲模样,像一潭冰冷的死水——但只要轻轻搅弄一下,就能让他荡漾得不像话。
“天主啊!不,我不是……我有罪,神父!我真心悔过!请您赦免我!”
利亚姆把他牛仔裤的拉链一拉到底,然后把手伸了进去。
“主已经……唔!”诺尔整个人弹了起来,后背重重撞在壁板上。他试图扯开利亚姆的手,但利亚姆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腕,借着他分心的机会从他的臂弯里钻了出去,并在诺尔反应过来之前,把脸埋进了他的腿间。诺尔溢出半声惊叫。
“神父!发生了什么事?”信徒紧张地叫道。
“没事!主已经……天主已经看到了你的悔意,别他妈废话了。”诺尔提高音量,试图掩盖住自己不稳的气息。
“可是——”
“闭嘴,作为你的补赎,回去念……呃,回去念五遍天主经,十遍圣母经。现在……滚吧。”
隔栅的另一侧,信徒嘟哝着在天我等父者跌跌撞撞地快步离开了教堂,片刻后,大门发出沉闷的响声。接着,利亚姆所能听到的声音就只剩下诺尔急促的喘息。他无声地笑起来,低下头,在诺尔的顶端轻轻落下一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小诺。”
“滚。”诺尔的手指攥紧利亚姆的头发。他没有推开利亚姆,也没有把他按下去,利亚姆把这理解为一种默许。“你想我了吗?”他再度问道。
诺尔咽了口口水。“没有。”
“啊,我信了。”他都湿透了,利亚姆的手指毫不费力地顺着他的柱身上下滑动,带出下流的水声。“我不在的时候,你连想着我撸一发都没有过——”听到诺尔发出一声强压住的呻吟,利亚姆难掩得意。“看来我哥当个神父对我也是有点好处的,嗯?”
“我才不会……操,别那么用力!”
这听起来像是哀求,但利亚姆知道这只是诺尔习惯性地对他发号施令,因此他把诺尔握得更紧了些。“怎么不求主来救你啊,神父?”
“住口……”
“还是说,你也要叫我念五遍经文作为补赎,反省我的罪过?”利亚姆故意放慢动作,他能感觉到诺尔的大腿肌肉在自己肩膀两侧绷紧、发抖,诺尔快要坚持不住了。“因为我也对不该欲求的人有所欲求……但我可没打算悔改。”
“够了。”诺尔的声音接近低吼。他手上用力,把利亚姆的脑袋狠狠朝下按去。“张嘴。”
利亚姆含住他,以他喜欢的方式吮吸,用手爱抚含不进去的部分。诺尔急促的呼吸声塞满狭小的隔间,又顺着木制百叶窗的缝隙向外逸散进中殿。紧张,恐惧,愤怒,兴奋交杂在一起,利亚姆呼吸着从诺尔身上散发出的情绪,这正是维系他这副恶魔躯壳所需要的能量。当然,还有蛋糕上的樱桃——
到了顶点时诺尔只是轻喘了一声就射进了他嘴里,利亚姆早就准备好了,他用舌头接住,一滴不剩地咽下去,又细细舔舐,确保没有浪费任何一点。诺尔的手指似乎无意识地缠卷着利亚姆的头发,利亚姆抬眼朝上看去:他正仰着头靠在壁板上,脖颈向后拉伸出一条漂亮的线,像一只被卡在公园栅栏上动弹不得的天鹅。
利亚姆故意咳嗽了一声。“我是把你的魂吸出来了吗?”
“去你的。”诺尔哑着嗓子骂道,听起来毫无杀伤力。
“干得不错,神父。”利亚姆拍了拍他的大腿,帮他把拉链拉上,又隔着布料亲了下那个释放过后慢慢软垂下去的部位。“晚弥撒要开始了吧?介意我旁听吗?”
诺尔深吸一口气,终于坐直了身体,重新低下头。“晚弥撒取消了。”接着,他的语气变得冰冷。“我今天非得让你好好悔改悔改不可,利亚姆。”
这听起来像个许诺,但利亚姆知道绝对没那么简单。他缩了缩脖子。
“……噢。呃。那我们能换个地方吗?”
Notes:
注:这篇的设定是天主教(因为新教没有在小黑屋跟神父告解这个步骤),他们用的圣经译本跟新教的不一样,但我感觉大家都不知道玛窦福音是什么玩意儿,所以就采用了和合本的译文。
希望我的天主教徒姥姥能看在每年家人去给她祭扫都是我当司机的份上原谅我写狗屎兄弟在教堂告解室里乱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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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解室顶上绿色的小灯熄灭了。教堂彻底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急雨的沙沙声几乎掩盖了隔间那扇木门被小心推开时发出的哀叫。
接着,某人说:“Siri,打开手电筒。”就有了光。
诺尔把手机举高,环视了一下四周。“出来吧。”
利亚姆从隔间里探出头来。“我都告诉过你没人了。”
“在这待着,别乱碰任何东西。”诺尔朝前门走去。“你把我的枪扔哪去了?给我捡回来。”
雨比傍晚的时候更大了;风夹着雨水卷进门厅,沉重的铁质门栓冰冷湿滑,诺尔费了好大劲才把它插好,半边身子都淋湿了,而这样的门两边各有一扇。等他关好前门,教士袍的下摆已经在滴水了,他的裤脚和鞋也全部湿透。诺尔啧了一声,下次再碰到这种天气,他才不会管什么神父的着装规范——他干脆就不来了。
他举着手机照亮昏暗的中殿,回到祭台前。利亚姆坐在第一排长椅上,手里把玩着他的那把格洛克。诺尔朝他伸出手。
利亚姆把枪放到他手上。“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少问问题。”诺尔把枪塞到背后的枪套里。他向圣器室走去,听到利亚姆拖沓傲慢的脚步声跟在后面,一种令人心烦的节奏。他妈的,诺尔早该猜到是他。
圣器室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乳香味道。诺尔不管在这里面抽掉多少盒桃子味烟弹都压不住那股棺材味儿,所以他宁可整天套着教士袍也不把它挂进法衣柜。他弯下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符文子弹,借着手机的微光检查了格洛克的弹夹,把它补满。
“你不会真住这个破墙洞里吧,小诺?”利亚姆一屁股坐在角落的一张行军床上。“你根本不是那种坚拒诱惑的苦行类型,干嘛选这么一个鬼地方。”
“只是刚好有个空缺而已。另外,我不住这儿——至少今天不。”诺尔关好柜子。上一任神父都快老掉渣子了,他在诺尔拿着伪造的派遣令来到小镇的第二天就恰巧心脏病发,甚至没来得及跟这个“姗姗来迟”的“助理司铎”交接一下就去主那儿报到了。诺尔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这座破教堂和那栋年久失修的神父楼,以及一张老神父体力不支时在圣器室里休息用的行军床——天热的时候诺尔经常睡在这里。他走到行军床前面,踢了踢利亚姆的小腿。“起来。”
“干嘛?”利亚姆坐着不动。
“那你就在这个墙洞里待着吧。”
诺尔打开教堂通往后院的门,冷雨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寒颤。他听到利亚姆小跑过来,便先一步走进雨中。教堂到神父楼并不很远,但诺尔身上的教士袍很快就吸饱了水,又在逆风里鼓得像一张船帆,让他举步维艰。利亚姆迈着轻快的脚步赶上来,他的伞兵外套也湿透了,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逐渐宽阔的肩线和仍然有些单薄的腰。诺尔刚打算开口问他冷不冷,利亚姆就一脚踩进水洼,把泥水溅在他裤子上。
诺尔翻了个白眼。他驱使冻僵的手指从教士袍口袋里翻出钥匙,试了两次才对准锁眼捅了进去。神父楼的里面和外面一样冷,但至少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诺尔把钥匙随手扔在柜子上,开始解教士袍的扣子——他一秒都不想裹在这团湿布里了。“我真他妈该在圣器室留把伞。”
“我有伞啊。”利亚姆说。
诺尔抬起头。利亚姆靠在门边,水珠顺着他的发梢和衣角滴落下来,在地板上洇开一团湿迹。“你说什么?”
“我有伞。”利亚姆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打伞来的。但是伞被我放教堂前门那个筐里了。”
“……你他妈为什么不早说?!”诺尔叫道,“为什么我们要像两个傻逼一样冒着雨从后门跑到这儿?!”
“因为我想看看你淋湿的样子。”利亚姆咧开嘴笑起来。“挺可爱的。而且你都没给我说的机会就一头冲出去了。”
诺尔真想把刚才补进弹夹的子弹都射进他脑袋里,反正打不死他。“——我要去洗澡了。别他妈把水甩得到处都是,这破房子得我自己收拾。”
浴室在走廊的尽头,里面贴着淡蓝色的瓷砖,让它从视觉和感觉上都像个冰窟窿。这种维多利亚式的老房子有着那个年代特有的设计理念:高到奢侈的举架,和几乎不存在的保温措施。浴室中央横着一只巨大的铸铁浴缸,里面堆着诺尔没来得及洗的床单。诺尔绕过浴缸,走到角落里那个简陋的淋浴区——他没有一边泡澡一边喝红酒的资产阶级习惯,更喜欢赶紧冲个澡暖和起来就马上跳上床。
他费劲地脱掉浸了水的套头衫和牛仔裤,扔到一边,然后拧开水龙头。老旧的管道发出一阵咳嗽声,过了好一会儿,热水才不情不愿地被呕出来。诺尔站在花洒下,闭上眼睛,正决定今天的受苦份额已经足够了的时候,浴室门“咣当”一声开了。
诺尔吓得差点尖叫。他就知道这个破房子里有鬼——这鬼还是他自己带进来的。利亚姆光溜溜地走进来,笔直地朝他前进,在诺尔想到行之有效的手段阻止他之前,利亚姆已经挤了进来,把诺尔从热水下面拱了出去。
“给我滚出去!”诺尔刚暖和起来的后背贴上瓷砖,冷得他嘶地抽了口气。他正打算抬脚把这个小混蛋踹开,但随着热水冲刷过利亚姆的身体,一种潮湿的灰烬味和烧焦血肉的气息弥漫开来,让诺尔一僵。
这是他噩梦里都会闻到的味道,在梦里他一次又一次地将利亚姆冰冷沉重的身体抱到柴堆上,然后点燃,看着他亲手杀死的他的弟弟化为灰烬,被风吹散,被雨淋成黑色的污泥。有的时候他把利亚姆的身体放上柴堆,自己在旁边坐下,让火焰把他们一起吞没,接着惊醒。
他叹了口气,抓住利亚姆的胳膊,拽着他转了半圈,让他面对自己。“蹲下点儿。”诺尔说,“我够不着。”
利亚姆眨了眨眼睛,似乎对诺尔的反复无常并不意外。他先是蹲下来,可能是因为不好保持平衡,他索性直接跪在了瓷砖地面上。诺尔摘下花洒淋湿他的头发,回身拿起洗发水瓶子,挤在他头上。
他的手指拂过的地方,利亚姆用来戏弄他的那头金色短发褪去了颜色,露出底下熟悉的巧克力喷泉般柔软顺滑的发丝。接着是脸,被圣水烧焦的残余外壳剥落,流走,那张属于二十岁的利亚姆·加拉格尔的脸在水雾中变得生动清晰。水柱流淌过利亚姆的脖颈和锁骨,诺尔的目光随之向下落去,利亚姆胸口稍偏右侧一点的地方有一个三角形的空洞,散发着冰冷的淡蓝色微光。诺尔移开眼睛。
“噢。”利亚姆也低头看去。“忘了把它藏起来……我知道你不喜欢它。”
随着利亚姆的话音,那个洞逐渐缩小,但在彻底合拢之前停了下来。利亚姆抬起头,看着诺尔。“……你想摸一下吗?”
“不。”诺尔几乎立刻答道,他后退了一步,转过身把花洒挂回墙上。他用了好几年才敢看那个洞,又用了好几年让自己敢碰利亚姆胸口其他的地方。利亚姆不厌其烦地邀请他摸,可诺尔最多只敢在一些事后不怎么清醒的时刻伸手捂住它。那是一把仪式剑在利亚姆灵魂上留下的空缺。
他转回身时利亚姆已经站了起来。“不疼,真的。嘿,能透过它看到后面的东西还挺酷的,不是吗?”
“幼稚。”诺尔评论。他确实能从中隐约地看到瓷砖的图案和洗手台的边缘,那真的是个洞,前后贯通的洞,因为诺尔是用尽全身力气把手中的短剑刺进利亚姆胸口的,剑尖都钉进了地板里面。
“你看,没事的。”似乎像要向诺尔证明什么,利亚姆把他自己的手指探进洞里,还搅了搅。“摸摸吧,小诺。或许你摸过就没那么讨厌它了呢?”
“如果非要插你我会选别的眼儿,”诺尔说,但他犹豫地抬起手,朝利亚姆胸口伸去。该死,是他太累了吗?他开始觉得利亚姆的话有些道理,说不定摸一下他会不再那么恐惧,那只是个洞,和一个门上的猫眼没什么区别,或者卫生纸筒,或者甜甜圈——
诺尔将手掌贴上他胸口,食指浅浅浸入那泓幽蓝的微光。
“操!”诺尔猛地抽回手,剧痛击穿他的指尖直达心脏,又在一瞬间涌过全身。诺尔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冰冷的瓷砖上,眼前发黑,双腿发软,他用力攥住痛到失去感觉的手指,耳中有一千个铃铛狂乱地炸响,他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脑袋上那玩意肯定又冒出来了。诺尔想捂住耳朵,但他知道没有用,这声音源于他的灵魂深处,那里嵌着一枚碎片,来自一场失败的仪式,二十年前。
这世界上唯一能够让它停下的家伙慌乱地抓住他的肩膀。“诺尔!操,你没事吧?!”
“铃鼓,”诺尔挣扎着挤出几个字,铃声像撒进他大脑的一把烧红的铁钉,他的头快炸开了。“快让它……停下来……”
“该死,”利亚姆一把拽过诺尔的手,掰开他攥紧的拳头,检查他的手指。指尖完好无损,但诺尔头顶再次现形的铃鼓却在剧烈震颤,发出尖锐刺耳的噪音。情急之下,利亚姆低下头,将那根手指含进了嘴里。
湿热柔软的包裹感取代了钻心的刺痛,诺尔终于能喘过一口气。铃声还在响,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狂躁了,变得几乎可以忍受。利亚姆含着他的手指,用舌头缠卷安抚,然后顺着血管向上,嘴唇触碰他的手掌,手腕,手臂,肩膀。“对不起,”利亚姆的声音闷在他的皮肤里,“我不该一直叫你摸的,我不知道……哇啊!”
诺尔把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利亚姆也搂住他的腰。“没事的,诺尔,真的,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它不疼,我不怪你,我——”
“闭嘴。”诺尔拽着利亚姆后脑的头发狠狠地吻上去。他的利亚姆,他的弟弟,因为他的一个鲁莽的错误决定被停留在二十岁,变成怪物,永生不死,然后还说他不怪你。铃声又在响了,诺尔死死闭上眼睛,至少怀中这具身体是温热的、可以触摸的,就算已经不再是人类的血肉,但那个和他共鸣的灵魂从未改变——
接着,诺尔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硬邦邦地顶在他大腿上。他震惊地推开利亚姆,低头看了一眼。
“你礼貌吗??”
“你不穿衣服抱着我亲你指望我怎样??”利亚姆叫道。
“滚开!!”
Notes:
我是说我真的应该先把工作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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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利亚姆在被责令滚开的时候滚开,那他显然不是利亚姆。他用力把诺尔推到墙上,利用身高优势——啊他要是死在十六岁就好多了——紧紧压住,诺尔肺里的空气被挤压殆尽,除了拼命呼吸做不了别的事。利亚姆吻上来,略带狂热,诺尔纳闷到底哪个部分让他这么激动,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声音发抖地求他(让铃鼓)停下来吗?
《灵魂链接手册》的扉页用大而不友善的字体写着:不要跟任何你不想与其发生性行为的人灵魂链接。诺尔不在乎这个部分,如果能把利亚姆带回来,他不介意触犯几条涉及伦理禁忌的法律。但手册上没说过,万一出了岔子,对方的一枚灵魂残片永远跟你嵌在一起,它会昼夜不休地尖叫撕扯你,像一块剥落的磁石拼命想要撞回它原本曾在的那个缺口;要想安抚它,除非你和它的原主达到某种共生。这可比诺尔设想过的最坏结果——他俩都死翘翘——要来得更加糟糕。
还应该加上一行小字,不,大红字。诺尔想道。千万别在没有任何缓冲的情况下,直接去触碰那个空洞。
必须承认,他真的不是那种坚拒诱惑的苦行类型,这个局面不能全怪利亚姆,虽然利亚姆的手正非常具有暗示性地抚过诺尔的侧腰,并且顺流而下地来到他的大腿后侧,像掂面团一样揉捏。
诺尔挣扎了一下,然后放弃挣扎,抬起那条腿。利亚姆从善如流地挽住他的膝弯,原本压在他大腿上的那根东西贴着他的股间朝前滑去,离利亚姆想前往的目的地危险的近。
“你别想就那么进去,”诺尔用力捶他。“不然我就把那玩意剁下来塞你那欠操的三角窟窿里。”
“那您有什么高见,神父?”利亚姆对着他的颈动脉说,然后在罗马领绝对遮不住的地方吮了一口,留下一块红痕。
诺尔把一个瓶子拍到他头上。
利亚姆的手指沾着冰凉滑腻的乳液塞进来时诺尔抽了口气,他不愿想象等一会儿他这一屁股护发素得有多难清理,反正他做过的不计后果的事比别人以为的要多了去了。利亚姆还算有点耐心地帮他准备了一下,然后调整姿势顶了进去;诺尔在长期节能状态下变得僵硬的身体勉强能配合着他把腿抬到足够高的位置。利亚姆跟他完全结合起来的时候,诺尔多少有些绝望地意识到刚才那像被高压电击穿一样的疼痛奇迹般消散,在他内部横冲直撞的灵魂碎片平静了下来。恶魔的躯壳将本体和碎片隔绝在安全距离,原本足以撕碎他的剧烈引力被过滤后变得柔软,不再令他痛苦万分,却会将他温柔地拖入深处。
“操,”他喘息着说。“这对劲吗?”
利亚姆吻他的耳朵和侧脸,似乎终于学会了明智地不去跟他争执。诺尔搂紧他的肩膀稳住自己,视线越过利亚姆的发梢落在对面被水汽蒙住一半的镜子里:镜中那张随着年龄增长而愈发不再跟利亚姆相似的脸上带着一副他羞于命名的表情。利亚姆深棕色的头颅紧紧地贴着他混杂了白发变成亚麻色的脑袋,那只斑驳变形的铃鼓像接触不良的霓虹灯管一样悬浮在他的头顶闪烁不定,随着利亚姆进出的节奏时有时无。
主啊,他并不虔信的神名在诺尔濒临断线的大脑中浮现,如果你真的存在,那么请因我犯下的罪行给我真正的惩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反而让这桩罪行的受害者来平复我的痛楚——
而该受害者对平复有自己的见解。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让诺尔猛地睁开半闭的眼睛。“……臭小子别他妈乱搞我里面!”
“该死,被你发现了啊。”利亚姆恬不知耻地又往深处顶了顶,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偷偷动用恶魔能力给自己的老二加点新功能,不会被正紧紧包裹着他的诺尔发现?“你里面都认识我的形状了吗那还真是——我操,疼!”
诺尔还想再狠狠拧他两把,但恶魔能力效果拔群,让诺尔只剩下咬牙忍着别叫太大声的念头。也许是岁数到了,也许是利亚姆在搞鬼,总而言之诺尔没射,只是在利亚姆往他身体里注入也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时候被那种连接感裹挟着拽进了高潮。利亚姆的脸跟他贴得很近,诺尔吸进他呼出的气息,仍然有淡淡的灰烬味,但和噩梦中的血肉焦臭已经全然不同。
“利亚姆,”诺尔呻吟道。“我腿麻了。”
利亚姆,体贴的小混蛋,立刻放开诺尔被架高的那条腿;诺尔猝然失去支撑,直接滑跪在湿漉漉的瓷砖地面上。利亚姆一边笑个不停一边想把他抱起来,诺尔用脑袋顶他,叫他滚远点。花洒的水淋在诺尔的后背上,已经渐渐有了凉意,利亚姆关上水龙头,拿过毛巾来帮诺尔擦干头发,又把他拉起来扶他坐在马桶盖上,给他披上睡袍。
“洗衣机在哪儿?我去把衣服洗了。”利亚姆问。
“厨房。”诺尔有气无力地回答。
“马上回来。”
利亚姆抱着诺尔的湿衣服离开了,诺尔坐在马桶上,拉紧身上的睡袍,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平缓下来。浴室里冷得要命,诺尔一边发抖一边琢磨利亚姆到底往他身体里灌了什么,按理说他能拟态,那努努力也应该能组合出一套像样的器官,问题是利亚姆有这么多生理学知识吗?
诺尔第一次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利亚姆耸了耸肩。“只是我喝进去的水而已。”
“……那不就是尿吗!!”诺尔大叫。
我操,恶心啊。诺尔撑着墙站起来,打算罔顾热水箱早已被榨干的残酷现实,赶快把自己清理干净。他侧过身想回避那面审视着自己的镜子,却在无意的一瞥中发现铃鼓已经消失无踪。诺尔呆了一下,然后,一种久违的轻松感慢慢从他身体里浮了上来。
如果不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大腿往下流的话,他本可以多享受一会儿这种轻松的。
诺尔将睡袍裹在冰冷的身体上,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厨房。毫不意外地,利亚姆一丝不挂地站在冰箱边,正在喝他仅剩的一罐啤酒。
“我就那一罐了。”诺尔甚至生不起来气。
“明天我去给你买。”利亚姆对他笑。
诺尔懒得理他,打开橱柜拿了一盒泡面出来,机械地按下热水壶的开关,在烧水声中放空了一会儿,直到被开关弹起的脆响惊醒。诺尔把开水倒进面碗里,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下;过度拉伸的大腿根处袭来一阵酸痛,让他皱了下眉。他盯着泡面盖子数了一百八十秒,然后开始麻木地吃起来。今天受苦的份额已经够了,真的足够了。
“诺尔?”利亚姆走到他旁边。“我有点新地狱快讯要告诉你。”
“别用你那玩意对着我的脸。”诺尔头也不抬。
“行。”利亚姆笑嘻嘻地跪下来,把下巴放在他的大腿上。“我想说我又带了麻烦来,但这都怪你。那些家伙还是缠着我不放,我估计过不了多久就又会找到我们了。”
“说完了吗?”诺尔已经没有力气让自己的语气带上哪怕一点起伏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我要睡觉了。”
“好的。”利亚姆眨了眨眼睛。“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只要你活着我就还能回来,不是吗?”
诺尔往嘴里送面条的手僵了一下。他想把这混蛋踹翻再狠狠踢上几脚,但实在提不起劲。最后,他只是往利亚姆头顶上重重捶了一拳。利亚姆嗷地叫起来,诺尔抖掉他的脑袋,站起身,把泡面碗留在桌上。他走进浴室刷牙,利亚姆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直到床边。
“不许上床。”这是诺尔徒劳的垂死挣扎。
“我告诉妈去。”
“随便。”
诺尔爬上床,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缩成一团。他又冷又累,不想再思考任何问题。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床边一沉,利亚姆还是挤上来了。他的保护茧被剥开,利亚姆钻进来,从后面抱住他,热乎乎的像个暖炉。诺尔的身体背叛意志翻了过去,投向火焰。他怀里的这具身体没有心跳,但那没关系,诺尔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其中激起的回音。“我恨你。”他说。
“晚安,小诺。”利亚姆吻他的额头。
诺尔闭上眼睛,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Notes:
下章还是奇怪的play以及接着折腾中年人
对了顺便一提:45岁神父缸其实应该是if i had a gun mv里那个长相。
Chapter 5
Notes:
圣诞前写不完了加速加速
⚠️本章有非常冒犯教友的play!如果您信仰任何派别的基督教,请慎重阅读。
本人作为坚定的无神论者不对任何精神创伤负责(鞠躬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more notes.)
Chapter Text
诺尔被压在告解室的木质百叶窗上,教士袍掀到腰间,褪到一半的牛仔裤将他的双腿束缚在一起,让他无法逃离。诺尔半张着嘴,呼出的湿热气息在格栅表面凝成一片细密的水珠,他撑着窗框,试图缓解窗台边缘给他的肋骨带来的压力,但利亚姆的每一次撞击都让他的手掌在汗水中往下滑动一分。
利亚姆比诺尔自己还了解他的身体。他对着诺尔最敏感的那一点猛攻,却又不是次次都精准地碾过那里,这种甜蜜又痛苦的折磨让诺尔的理智一片片剥落。但即便如此,他仍然勉强克制着自己,不想在信徒面前失态。
“神父……我要忏悔。”
百叶窗对面传来一个年轻而熟悉的声音。透过木条的缝隙,诺尔看到跪在对面的人抬起头来:那是他自己的脸,还没有被时间和现实磨损成现在的样子,可眉宇之间已经带上挥之不去的阴郁——那是二十五岁的诺尔·加拉格尔。年轻的他透过格栅看向现在的他,那双眼睛里盛满了不确定、惶惑,和某种酝酿的阴云。
“说吧,”诺尔听到自己说,他的声音颤抖着,气息随着利亚姆的顶撞而断断续续。“告明……你的罪过。”
“我有罪。”年轻的诺尔双手紧紧地绞在一起。“我对不该欲求的人……有所欲求。”
我对不该欲求的人有所欲求。
我对他的爱并非出自血缘亲情。
我想把他绑在身边,我想占有他,我想毁掉他,我想让他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想让他只注视着我,只为我而存在。
诺尔不知道是谁在对谁袒露这些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而利亚姆在他的后颈落下滚烫的吻,一只手伸进他的上衣,隔着胸骨,贴在他的心脏上方。
“求你垂怜于我,赦免我的罪过。”诺尔的声音说道。“我向全能的天主,以及你,我的——”
那些他早已烂熟于心,此刻却难以启齿的悔罪经文卡在他的喉咙口。格栅不知所踪,取而代之的是浴室里那面被水汽蒙住一半的镜子,诺尔无力地趴在镜子上,眼前看到的全是自己意乱情迷的模样,满脸潮红,目光涣散,汗水、眼泪和口水在他脸颊上泛着湿润的光,那只蓝色的铃鼓在他头顶摇晃着,发出慵懒而松弛的叮当声。
镜子里,利亚姆从他身后抬起头,那张野性、骄傲、自由的脸上,与他相似却更加迷人的蓝眼睛里满溢着爱意,浴室暖黄的灯光在他咖啡色的发丝上晕开一圈圣光般的冕环。他对镜子里的诺尔绽开甜蜜的笑容,与此同时在诺尔的身体里一进到底,那对漂亮完美的嘴唇张开,附在诺尔的耳边,仿若情人间呢喃的耳语,向他说道——
诺尔在高潮来临的前一秒惊醒。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呼吸,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搏动。他浑身发抖,感觉身体滚烫潮湿,一种鼓胀感让他喘不上气。
……该不会是?诺尔压制住尖叫的冲动,慢慢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又绝望地盖回去。真他妈离谱。
一定是利亚姆干的。火冒三丈的诺尔扭头看向身边,却发现嫌疑对象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脑袋半埋在枕头里,露出来的半张脸安宁平静,甚至带着点纯真无邪。
意思是说我对这个春梦全责了?诺尔既恼怒又羞耻,他想都没想,抡圆了胳膊,狠狠一巴掌抽在利亚姆那张年轻、毫无防备、容光焕发的脸上。
啪!
“……哎我操!”利亚姆弹跳起来。“怎么了?!宗教法庭打过来了?!”
“我他妈,”诺尔一把掀开被子。冰冷的空气扑在他汗湿的皮肤上像针一样刺痛,但他顾不上那个了。诺尔撑起身,抬腿跨过利亚姆的腰,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肚子上。
“操他妈的轻点!”利亚姆大叫。“差点给我坐他妈折了,疼死了。”
“疼?你有痛觉?”诺尔骂道,“你他妈一个恶魔还有痛觉,你这个废物残次品。”
“……啊?”利亚姆用没睡醒的呆滞眼神看着他。“一大早的你发什么疯?”
“闭嘴。”诺尔又给了他一巴掌,但这回没用全力。他用力夹紧利亚姆的腰,膝盖顶进肋骨,利亚姆整张脸都皱起来了,显然确实有痛觉。与此同时,诺尔感觉自己正压着的地方似乎有什么玩意儿开始不老实起来,正在探头探脑地往他的臀缝里挤。
“呃噢,”利亚姆显然也感觉到了。他那无辜的大眼睛缓慢地眨了眨,上下打量了一下赤身裸体的诺尔,最后把目光落在诺尔两腿之间。“早啊。”
“你敢动我就捅死你。”诺尔威胁道,然后探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摸出润滑剂。
“哇。”利亚姆赞叹道,看着诺尔把透明的液体挤到自己手上。“神父床头柜里有润滑剂?现在的教会真是开放噢。”
诺尔没工夫搭理他的骚话,沾湿了手指草草地扩张了一下自己,扶着身下那根显然比后面连着的家伙要更听话的东西就骑了上去。被填满的一瞬间,诺尔强忍住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声。太棒了,这感觉太对了,他心想,喘了口气,然后开始报复性地在利亚姆身上起伏。就该这样,我们都完整了。
利亚姆老老实实地让他操了几秒钟,但也就几秒钟。一双手顺着诺尔的大腿往上摸,连揉带捏,诺尔在被抓住屁股之前一把攥住这对不老实的手腕,按在枕头两侧。“再乱动我就下去。”
“干嘛啊突然?”利亚姆还有脸笑。
诺尔低下头,狠狠瞪着他。“给我悔改。”
“悔改?”利亚姆的笑容转为茫然。“我怎么了?”
“你想操你哥,”诺尔咬牙切齿地说,“你对你的血亲——你的家人有下流的念头,你该下地狱。”
利亚姆张了半天嘴。“……我是下了啊?我这不刚出来吗?”
“你根本没有痛悔你的罪!”诺尔厉声打断他。“你现在……你现在就在操他,你明知是罪,还一直……一犯再犯!”
“我操,”利亚姆震惊,他想把手抽出来,但诺尔只是攥得更紧。“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明明是你一大早就要骑我——”
“不许顶嘴!”诺尔稍稍起身,再重重地向下沉去,令利亚姆闷哼一声。“你不仅玷污了你的手足,还诱使他和你一起沉沦……”这一下过于深入,诺尔也不得不停下来缓了缓,但他强迫自己保持住支配者的姿态。“……主永远不会宽恕你的!”
“我要他宽恕了吗?开玩笑!”
“看着我!”诺尔腾出手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念五遍《悔罪经》,补赎你的罪行!”
“狗屎,”一旦被释放,利亚姆那管不住的手就立刻动了起来,在诺尔的后腰和大腿上来回游走。“我他妈一个经都不会念!”
“快点!”诺尔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梦里积聚下来的那股悬而未决的欲望被重新唤醒,他还没有真正做些什么,就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一个字一个字,跟着我念!”
“你倒是快说啊!”利亚姆嚷道。
“我向全能的天主,”诺尔咬着牙,他一只手撑在利亚姆胸口,避开那个被藏起来但他知道就在那里的蓝色空洞,另一只手伸向腿间,握住早已挺立多时的自己。“以及你们,我的兄弟和姐妹们——”
“我向全能的天主,”利亚姆舔了舔嘴唇,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诺尔握住自己的那只手。“以及你,我的兄弟——”
利亚姆说错了。诺尔听在耳中,但他无心纠正,甚至因这个显然有意为之的错误感到一阵战栗。他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承认我,在思想上、言语上、所做之事……啊……及未做之事上,犯下的罪过。……跟着念!”
“承认我在思想上言语上……我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忏悔!”
“少废话!说!”诺尔一拳捶在他胸口上。“我罪,我罪,我的重罪!”
“我他妈……我的重罪!”利亚姆挣扎起来,他深深进入诺尔身体的部位随之摇晃摩擦着诺尔的敏感点。“有完没完了!”
“最后一句!”诺尔叫道,快感顺着脊椎攀升,诺尔的视野边缘开始模糊,但他绝不会在利亚姆面前示弱,至少不是现在。“为此!恳请圣母玛利亚……所有的天使和圣人,以及……以及你们,我的兄弟姐妹们……为我,祈求上主,我们的天主!”
“这么长谁他妈记得住!”利亚姆似乎终于耗尽了耐心。
正当诺尔以为他不会再配合自己进行这场荒诞又亵渎的角色扮演的时候,利亚姆突然抓住了诺尔撑在他胸口的那只手。与他相似的蓝眼睛直视着他,咖啡色的发丝在枕头上铺成一圈圣光般的冕环,那对漂亮完美的嘴唇张开又合拢,吐出本该由诺尔念诵的祈求。
“为此恳请你,我的兄弟,求你垂怜于我,赦免我的罪过。”
“操,”诺尔只来得及这么说,然后射了他一身。
“完事了吗!赦免我了吗!”利亚姆挣脱他的钳制,反手抓住他的小臂,试图翻过身来。“还要我怎么做!把你操到哭着赦免我吗!”
“行了差不多得了!”诺尔还在高潮的余韵里发抖,但他依然拼尽全力压制住利亚姆,不让他掌握主动。“快点射不然我要下去了!”
“让我在上面,”利亚姆猛拉他的胳膊。
诺尔挣开他。“要么射要么滚!”
“操,”利亚姆放弃纠结体位,他抓住诺尔的胯骨向上顶进去,诺尔倒抽了一口气,那根东西好像在他体内胀得更大了。利亚姆又顶了一下,两下,第三下的时候,诺尔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而且带点轻微刺激感的——液体,涌入了他的深处。
诺尔愣了一下。
“啊我操,”他叫道,“这他妈是你昨晚偷喝的那罐啤酒吗??”
“是啊那又怎样!!”利亚姆理直气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诺尔抄起旁边的枕头砸到利亚姆脸上。“赔我!去给我买新的!”
“我没钱!”利亚姆大喊。
“去偷啊!!”诺尔脱口而出。
利亚姆拿开枕头,露出带着难以置信表情的脸。“你这是什么品种的神父??”
诺尔咽了口口水。“去偷……去偷昨天那个来告解的老逼登的店,就当补偿他给我的精神损失。”
利亚姆用震惊又混合着一点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小诺,你好坏啊。”
“快点!”诺尔揪住他的耳朵,狠狠拧了一把。“现在就去!我不管你怎么弄一箱来,我今晚回家就要看到!”他喘了口气,又下达了一道至关重要的禁令。“不许卖屁股!”
“行吧行吧!”利亚姆举起双手投降。“我去就是了!”
然后,他顺势勾住诺尔的脖子,将刚刚和他一同犯下罪行的兄弟拉倒在自己身上,紧紧抱住。
“那么,你是想现在下来放我去给你买酒,还是我们再抱一会儿?”
Notes:
原谅我神父我对你有太多不恰当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