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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要去上课了~”Ollie火急火燎地跑到奥康身边,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接着将桌上的牛油果三明治叼在口中,冲出门骑上自行车,踩着脚蹬一溜烟就没影了,奥康甚至来不及和他说你现在都快成年了,不能还和小时候一样随便亲人嘴,于是站在窗边挠了挠头,一脸憋闷的表情。
Ollie——他就是纯粹的故意而已。反正从来没听说喜欢爸爸是错误的事。他曾经小小的身体已经度过了脆弱免疫力的多病期,以一种爆炸性的生命力急速抽枝,没过几年身高已和奥康不遑多让,令对方也时有恍然,竟然把那个小孩养得和自己差不多大了。时间真是神奇的造物。这期间他也经历了升职加薪,目前处于事业稳定期,生活极其安宁,每天都像趴在木头刨花里晒太阳的仓鼠般自在。前提是Ollie没有约束他喝酒、摸他大腿、回来要和他亲个四五次的情况下。当然,经过Ollie不时暗戳戳的小抱怨,他偶尔会想起来剃个胡子,只不过这样每次和Ollie出去,都会被不认识的人误以为是同龄人。但这又不是他的错。
他决定有空要对Ollie进行警告,于是周末茶歇时问起了Ollie的恋爱疑云,打算正式做个性教育科普。Ollie切着盘中的枫糖浆松饼,不紧不慢地微笑开口,爸爸难道是想我带女朋友回家吗?奥康滞住,有些纠结。这栋房子顶多节日时有客人,或一些其他的亲戚朋友,大部分日子都只有他们两人居住。Ollie要是带女朋友回来…他还没思考完,Ollie已经替人阐述结果,爸爸,我既然不允许你领别的女人回家,我自己肯定也不会啊。
不…但是Ollie,你总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对我动手动脚的。奥康说。为什么?Ollie嚼完嘴里的松饼,突然盯着他,看上去很委屈的,你不爱我了吗?
我爱呀。奥康说完这话感觉更奇怪了,还欲纠正,Ollie将一块沾着糖浆的饼坯递到他唇边,满口赞叹地,这个真好吃,爸爸你好有眼光,哪间店买的?下次一起去吧。于是奥康还没把那两三句话扯明白,便沉浸在了小孩糖衣炮弹的海洋里。
其实两个人互相都没怎么听对方的话,Ollie仍然我行我素地摸摸抱抱亲亲,在家总是保持着高需求的黏人。奥康应酬也照样喝得没个分寸,家门还没解锁直接倒在入口,一秒体验婴儿般的睡眠。如果不是Ollie耳尖地听到动静去开门,大概能在屋外就这么睡一宿。Ollie简直气得发昏,怎么能有人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他将奥康从地上背后抱到沙发,一边叫醒人问他感觉如何,一边十分烦躁地冷着脸。
他不喜欢奥康喝醉实际是因为,很久以前的那名母亲酗酒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她不再嗑药,但对他更为暴力,有时几乎快把他掐死。以是他对喝酒后神志不清的人向来有种恐惧感,但没和任何人说。而奥康只觉得眼前轻飘飘的重影,好像陷进一些青春的梦,梦里浮现出大片年少时期的熟人,他一一辨认他们头顶上的信息,于是Ollie就在轻微的恐慌里,听见奥康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有一瞬间,Ollie无论温柔还是可爱的面具都快崩碎掉了,却只捕捉至对方平淡而散离的眼神,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被他看见。
Ollie坐在沙发边低头说,爸爸,你真的让我很伤心。他安静地把人全身收拾好,往床上拖去,边用手指点着酒窝,倒计时思绪里状似哀伤地喃喃自语,我是不会让把我弄伤心的人好过的。
他倒也没那么着急想动手的,奈何礼物自己要送上来。Ollie在床边认真地研究避孕套穿戴,润滑液的使用,如何判断对方爽不爽的教程,过了一会儿才往床上的人实践。扒开懒散睡着的人的臀缝,湿滑的阴茎隔着一层胶套,磨磨蹭蹭地挤入进去。奥康松散的衬衫露出一截腰腹,迷糊间被顶得困惑地叫了一声,随即浑身连腿肉都紧绷起来,抓着人的肩膀哼哼,像是在呻吟,又像是含混不清地想说话。Ollie埋下去亲亲他的脸,又亲亲他颤抖的嘴唇,天真地问道,我果然长得和她很像吧,爸爸。那你现在是难受还是舒服呢?
他用那滚烫的阴茎细致碾过前端,奥康即使在目眩与昏晕之中,依然伸手想阻止人进一步深入,却只能抓住Ollie的手臂,够不着那在下身作乱、年轻气盛进犯的性器官,随后便以为自己是产生了被男人操的幻觉,他上一秒还仿佛在家门外呢。然后耳边传来愈发清晰的询问,舒服吗?不知道,好像是舒服的吧。他也不是很清楚,这应该都是些酒精上脑怪异的梦罢了,于是他也没太在意地回复了那个声音。随后那个声音又求他能不能放松点,要射了,奥康心想这谁啊要求那么多,Ollie可不会那样,下意识就把名字喊了出来,结果很快被亲得大脑一阵缺氧,只是嗯嗯地夹腿发出骚乱声。
Ollie寻思有谁他妈忍得住吗?想睡的人在被操的时候喊自己的名字。反正他亲完对方后立即悲惨地秒射了。Ollie脸上羞红一片,揉揉滴血的脸蛋,狼狈的青春期生疏小孩。哎呀没事的,又没说不能来第二次。我还在学习嘛!打气半天把自己重新哄好了,于是奥康明明醉得硬不起来还被人生生操射一回,懵懵地被压着撑开里面,Ollie哭丧着脸说爸爸你夹得我好疼……
什么乱七八糟的。奥康想他都几岁了梦还做得这么不着调,怎么性幻想对象还能扯到儿子头上去。睡了个昏天黑地,早上睁眼,想伸懒腰却倍感不对劲,转头看见旁边没穿衣服的Ollie,瞌睡立马吓醒百分九十九。结合一点残留的夜晚记忆,他兵荒马乱地冥思片刻,一巴掌把旁边的人从被子里薅起来。结果Ollie起不来。他接着发现小孩的脸上红得过分,像要被烤熟了,一摸去还真是。Ollie睁开眼,烧得头脑一片天地初开,喘着热气还啜泣地说,爸爸对不起…可是我好难受。
Ollie虽然是很情感外露的孩子,但实则意外地少哭,因此奥康还没来得及发火,便先慌了神,急急地清理完宿醉,又去给他找退烧药,量体温。之后Ollie钻进他怀里,圈着他的腰,像头大型犬似的扒着人不放,无意识而无助地说爸爸我很喜欢你的,你不要离开我,而且你昨天晚上还对我喊妈妈的名字。
…啊、我?奥康心想这也太混账了,合该把那巴掌抽回自己身上去。但既然已经被这小子拿“鞭”抽了,能算两清吧?然后又听到Ollie边咳嗽边萎靡地说,我想要亲亲。可你现在不能亲我,会被传染。说完自个在那啪嗒啪嗒地默默掉眼泪。奥康无可奈何地俯下去,亲了他的额头,等好了再亲呗,我在这里又不会跑。Ollie止住眼泪说,等好了我就要亲你的嘴巴,你不准跑,说过了的。奥康说不能亲。Ollie说你不爱我。奥康说我爱你。Ollie说爱人都是要相互亲嘴的,还要一起出去玩、一起牵手、住在一个家,做爱、睡一块、过冬、看电影、好好生活。爱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奥康讷讷地,有些哑口无言,像被一场昼雨梳洗过,又湿又暖的。想想竟挑不见错处,Ollie同时完美地描述了自己也需要的爱的形象。Ollie眼泪晾干的脸上显出平静,被病毒磨得沙哑的嗓音道,况且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孩子呢。
对不起爸爸,我是坏孩子,或许我不是你要的那种完美小孩。他心想,所以我才不得不反复确认他讲话的真实度,害怕被丢下,困在不安的螺旋里四处游荡。对方拿着检测报告单在卧室查看,Ollie隐在门缝边朝里窥视,焦虑得也想学母亲撞墙,最后仅缩在角落捶捶膝盖,骨头缝里直泛生长酸,推着两条腿挪去客厅写作业。他本来也不是她给自己找的第一个爸爸,只是不停地验证失败被退货,才转到这儿的。Ollie觉得这次也要和之前一样,被臭骂一顿逐出门外了,可奥康出来见到他却说,我下周放年假,咱们去游乐园玩吧。Ollie惊喜地扑进他怀里,心底却盲叹,爸爸一点都不知道,有他在的地方才算是乐园呢。奥康第一次对他解述家的定义时,他恰如一片雪花飘落地面,如果是真的,在拥抱里死去也没关系。他只是不愿毫无意义地消逝。
Ollie慢慢往上偎在人胸口,奥康摸着他头顶的卷毛,脑子里浮现某个过路宠物店的店长对话,说养宠物是得养它一辈子的,没有耐心不如不买。如今他摊上的甚至是个人类小家伙。空气里安静了一会儿,Ollie听见他说好吧。烧得很糊涂地问什么意思?奥康还是那句话,等你好了再亲我。末尾重又附上一句:我不会跑的。
明明是Ollie先提出的,等他三四天过后病好了,自己却在那别扭,奥康问他怎么了,他说我不想只是贴贴嘴唇的那种,呃。奥康思索着,反应过来,颇具好心地嘲笑道,Ollie难道想说,其实你不会接吻吧?
Ollie眼睛迅速瞪大,咧起一个加载式微笑,似乎对接吻这个词有些程序exe.未响应。脸上炸了会儿烟花才重新调整决策,期待地道,那爸爸教我吧。你教我接吻。他细长的睫毛扑闪着,眼瞳晶亮,定在他身上,撒娇道,我知道爸爸什么都会的。对吗?
现在轮到奥康呃了一声,试图演绎人机,但Ollie已经不依不饶地向他逼近过来。脸颊贴到他面前,奥康有点想躲,但身后就是橱柜,没地方撤了。只好在那自我劝说,当初确实答应过他要干这事,就算条件提高了,那也是自己造成的后果,好像也怨不得谁,思来想去,便捧着Ollie的脸亲上去了。Ollie边亲边觉得大人的吻可真刺激,居然还会伸舌头,虽然电视剧里看得烂熟于心,真要自己做起来,还是乱了些阵脚,不留神便被奥康引导着往深吻里纠缠。他的脸上接连蒸出热意,分开时留恋地往前凑了一步,依依不舍地还欲讨吻,被奥康截停捂住了嘴,于是用舌尖舔过人手心,湿湿热热的触感,正经地说,我以后都要亲这样子的。
奥康说你想得倒是挺美。Ollie说我可不止想得美。他伸手去挑人下方的衣襟,奥康惊得马上把捂嘴的手调动去制止他捣乱,上面就落了防备,Ollie趁机又吻了个滴水不漏,刚学到的技巧转眼派上用场,把人亲得上下的防御齐齐丢溃,抵在窗边的柜台旁就做了。奥康腹部的肌肉抖颤地起伏着,比起要呻吟先骂了一句你个臭小子,语调却没怎么听见生气的意味。Ollie握着他的腰顶进去说,爸爸干嘛要凶我呢?其实你也挺喜欢的吧。我还知道是这里……
奥康瞬间里面被磨得低喘一声,视线往下扫去,不忍直视腿间那若隐若现的一片狼藉,眼神也变得躲闪。Ollie恃宠而骄地在他身上存牙印,亲着人下巴又说,爸爸你这胡子还是很扎我,这次我就原谅你噜。奥康没好气地说胡子我要一直留,Ollie说哼哼,那我也要一直操你。奥康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跟个小孩在这为自己的身体扯皮,好没道理吧!使坏地用下面夹紧,Ollie顿时哀叫道爸爸我错了,你轻点嘛哎呦。心想这回绝对不能那么快就射了,不然肯定要被他笑死。遂卖乖地把人夸到无地自容,脸上没多大变化,顶端却一直在淌清液,Ollie的手摸上去说爸爸你好湿啊,结果奥康就被前后抚慰地先射了出来。Ollie心头松了口气,射进避孕套内后,埋在他怀里说爸爸我爱你。奥康说刚上完床的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Ollie说哦,那我过一个小时再告诉你。随即又懵懂地回,那我算爸爸的男人咯?
你…唉,行吧,你是你是。Ollie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爸爸你长得太帅了,我以前老是担心你被拐跑~眼睛也漂亮。真开心呢。奥康蠢了很久的平滑恋爱神经突然弹递出讯号,发问,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有企图的?Ollie也真诚地装傻道,不记得。
博托莱托时隔两周见到Ollie,说你最近死哪去了?都不见人。Ollie回答我生病了。博托莱托惊讶,你这身板还能生病,服毒了?Ollie说差不多吧,我半夜去跑了五公里,然后给自己洗了六小时的冷水澡。
博托莱托:你他妈有病?
Ollie眉开眼笑地:很明显?
你不懂,这是只有聪明的孩子才能懂的。Ollie轻轻地晃脑袋。如果你曾被一根蒲草从溺水带到过幸福的世界,那你根本就不可能哪怕少一点力气握紧它。就像荨麻姑娘刺破十根手指也要追回那十一个天鹅哥哥,流下的血编织了她的心。爸爸是芦苇网,家就是我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