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ive of Our Own ^beta

Chapter Text

又是下雨天。

傍晚的天气阴阴沉沉，像被下班人的二手烟熏黑了，水分吸附在布料上，不是什么好材料，化纤布紧紧贴着不死川实弥的皮肤，引发起一阵痒。年轻人咳嗽了两声，尽量向巷子的棚顶里躲，棚顶属于一家翻着休息中的餐馆，他不好意思站在店门口，棚子更多点的地方，像是在等待营业的热情客人。

他讨厌下雨，没人喜欢下雨，年轻人的手指在裤子口袋里摸索着最后一点硬币，这是他仅剩的用于生存的钱了，而明天的兼职工作还没有着落，旅店早早就因为拖欠费用将不死川玄弥这个名字拉入黑名单。他没太当回事，将自己拉黑的店家太多了，无非是换个地方找到份端盘子工作，就这么活下去，然后继续漫无目的的绕着整个日本走，做个浪人，做个无法好好生活的蠢货。

“啧……”不死川抬手捂住了嘴，眼睛眨得太用力，生生疼出几滴眼泪，不晓得是因为身体发热还是饥肠辘辘，亦或单纯是疲惫，他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又一次只能在公园或者巷子里过夜，最好能找到一些便利店报废的便当，没腐烂的太过分就好，男孩年纪不大，想着那些冷酸的便当却硬生生吞了几下口水。

反正活着和生活又没关系，男孩没有由来想到，那些下班路途中偷闲驻足在小巷旁，抽上根烟男男女女是有生活的人，他们知道回家的路，也晓得十分钟后会在一个温暖环境中与亲人爱人作伴，度过这冰冷漫漫长夜。他们是生活，不死川玄弥是活着，他早就知道这回事了。

“叮……”

手机铃声在空气中戛然而止，不死川玄弥只来得及看见半截号码，没来得及点进去阅读短信的内容，他隐约瞥见上面的提到了两个字——实弥，来自孤儿院号码发送的——有关于实弥的事情。

如果有实弥的消息，假如孤儿院原谅了他年幼时的不辞而别——耳鸣翁响着，不死川玄弥无法控制他的呼吸——只要能够有实弥的消息，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不惜一切代价。

汗水混着雨水划过鼻尖，不死川玄弥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正呼吸着泥土的潮湿臭味，膝盖生疼，一双鞋落在他的余光里。

这就是不死川玄弥为什么得到了一份长期工作的故事。

Chapter Text

不死川实弥最近心情不好，当然，不是说他哪天心情就好了，对于后辈的职责话语可以做到全年无重复也是一种相当恐怖的成就。男人刚刚呵斥了一名在警署大厅出言不逊的家伙，无非是认为警方暴力执法，或者狡辩自己与犯罪毫无关系那些鬼话，他听得耳朵升生茧，反正这种人认不认罪都无所谓，不死川实弥想，等他抽完这根烟，这些家伙总会乖乖在笔录上签字画押，至于是印泥还是鼻血，最好别多话。

让男人更烦心的是诈骗科的同事富冈送来了一份新资料。

‘南美黑帮的事情，是无能。’

操！

依靠情色讯息进行诈骗敛财在日本早就屡见不鲜，和毒品与赌博混在一起要掉这群衰货的全部身家，可这次不一样，诈骗团伙也在与警方的猫鼠游戏中学了技巧，靠着看似干净无害的海外平台软件，干着些暗娼和运毒的勾当。

刑事科合作抓到了几个男孩，年纪都不大，靠着在私密位置藏药送货上门——药和他们自己，操，不死川实弥深深抽了一个口烟，烟头的微弱红光在路灯下烁的像颗星星，都他妈做这种事情了，为什么还要把药藏在那种地方？就为了省下日本价格高昂的一点出租车费用吗——他将烟头扔在地上，任由无人认领的尼古丁在空气中燃烧干净，不再继续迫害他的生命健康。

于是大名鼎鼎的不死川实弥，最近的工作就是观看不同的色情网站，靠着口供摸索一点线索，那些家伙都只在线上接单，拿多几倍价格，而特殊营业活动也拥有不同的暗号，可能是评论区的几句诡异调情，或是和主播聊出点门门道道。

总之，这事，太他妈操蛋了。
-
不死川实弥从巷子里走出来，他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殴打招供确实让他心情好了一点，不用憋着一口窝囊气度过整个加班的晚上。去他妈的大晚上播情色内容，去他妈的鉴定科联动，也去他妈的富冈义勇。

深夜的警署办公室没多少人，在悲鸣屿行冥道别离开后，空气中只剩下电脑机箱的嗡鸣与不死川的呼吸声，他最后一点自尊心让男人戴上了耳机，点上一根烟，顺着三流色情网站的弹出窗口内一层层点进去，找到那些直播的网页，他快速的翻阅着留言中的秽言秽语，低声诅咒着每一个不善用Pornhub和OnlyFans的精虫——直到鼠标飞快地划过一个小小的窗口，画面停顿了一下，对方可能因为不是一个很热门的主播，只能在角落里干巴巴地看着屏幕。

不死川实弥却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烟灰落在手指上，随后是贴上指节的滚烫热意。他看到一张和自己很像的脸，鬼使神差的，男人将鼠标挪到了直播主播的脸上，遮盖住那副面孔，他宁肯相信这只是相似的巧合——世界上有几十亿人，长得相似的人又那么多，或者是他早死的、该死的、活该的父亲在外面留下的什么野种——怎么会那么像他那个年幼的弟弟呢？

他的手指发着抖，鼠标比手枪更烫手，不死川实弥将烟头按在桌子上，懒得理会桌面烧出一块黢黑痕迹，他只是因为疼才会这样，哪来的那么多情绪会投入工作，只是例行检查。

注册的匿名账户走入那个直播间，画面被放大后，那个干瘦的男孩不自在地别着头开口对着镜头说：“欢迎……呃，匿名用户1236和匿名用户XXXX。”

摄像头的画质很好，比起镜头里那个粗制乱造的家居而言，好得有些过分了，大男孩就穿着一件紫色毛线背心，领子开得很大，露出来被粗糙织物磨红的半个胸口，充血肿大的乳尖和下半身也暴露在空气里，一副刚刚被玩弄过的样子。“我确实是刚刚开始直播，如果喜欢的话……”男孩沉默了一会儿，和那点子自尊心交涉后，踌躇着开口。“喜欢我的话可以送一点礼物，指定我做什么，只是今天不能再——射精了。”

“为什么不读评论和不能射精？我不能每一条都读出来，除非是付费留言，这是规定。”男孩伸出手搓了搓鼻子，门户大开对着镜头被陌生人观摩，竟然还羞红了耳朵，一副羞涩模样，反倒是让游览量不断上升，评论里辱骂着这个年轻男孩是多么漂亮的婊子，阴茎垂在大腿根上萎靡成一团，看起来就没有操女人的能力。说他被骂的时候脚趾偷偷蜷缩起来勾引着人想要去亲去舔，匿名的账户后面藏着一颗颗糜烂的心脏，对这孩子评头论足，因为后穴只是泛着一点红，而并非其他直播间那样下流到汁水淋漓去争吵，讨论这样的雏儿更适合投资调教，而不是去那群老练娼妓支付更多费用。

“不是的，如果你们要我做更多，就一定要付费。”

他竟然还在他妈的认真解释，不死川实弥的拳头攥紧了，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想要把桌子掀翻，砸碎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来发泄愤怒，可这个直播间也只是他胡乱点击页面时跳转找到的，男人咬着牙，红了眼，死死盯着一条条付费评论飞跃过去的要求。

他的弟弟——他应该在孤儿院遇到一个好人家，被收养后平平安安长大的弟弟，会上一个好大学，娶妻生子的弟弟，不死川实弥怎么会认不出来呢？男孩身上有很多伤疤，层层叠叠泛着白，落在皮肤上像是鬣狗的条纹，他的头发剃糟糟的，倒还是小时候那种冠子模样。他过得不好，实弥突然意识到，他过的根本不好，但不死川玄弥在哪里呢？难道玄弥是被控制了吗——他所说的规定又是他妈的什么，他到底为什么会堕落到这一步。

不死川实弥在空旷的房间里咒骂着他所能咒骂的一切，窗外的月亮被一道云彩盖住，带走了映入走廊里的最后一道光亮，他大口喘息，眼睁睁看着自己年幼的弟弟生涩的读出被要求的糟糕话语，说他是多么淫荡下流的娼妇，用手指沾着乳白色润滑液撑开逼仄的穴口，跳蛋埋入入口，留出一条玫粉色的线，可控制开关并不在男孩手中。那双与自己别无二致的紫色眼睛被更多付费留言吞没，瞪大、泛红、流泪。

弟弟的喘息声在耳机中多刺耳，他应该是发出声，而不是在三流色情网站中射精后带着哭腔说对不起。

直播房间内的热气燥的不死川玄弥头晕目眩，他累得没力气动，又只能对着镜头露出个惨兮兮的笑，今天突然涌入直播间的客人好多——可好多也不过就是几人花上几千日元的一顿饭钱买个消遣，他从没有将时间和精力耽误在释放欲望上，性爱离着自己十万八千里，那是一种快乐的东西，从来都与玄弥不沾边，所以他从不会渴求这种事情。

男孩在燥热的直播间里又觉得冷，自尊心打碎成几千片锋利碎片，又被他含着泪和汗一起吞咽下肚，玄弥抽出两张纸巾随意擦了擦小腹上的精液与顺滑液，等待着头顶上用金钱吊起来的达克利斯之剑再次落下来，再将他的自尊切成更多的小块。

一条付费信息冒着劣质低俗的粉色特效从他的直播间上掠过，哦操，玄弥愣愣地看着，这可是很贵的一条消息，需要几千块，比刚刚所有的要求都贵。

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滚，下播，别他妈的让我看见你。

哦，无非是另一种羞辱，可能是对方不喜欢自己的直播，可又干嘛花这么多钱？算了，他们有钱人的生活自己怎么能懂，玄弥麻木的想到，反正他今天已经赚到了足够吃饭和支付场地道具费用的钱，提前下播还能趁着房间到期前洗个澡睡一觉，这么想来，男孩又高兴起来，于是用脏的不成样的毛衣遮住脸，慢慢爬向直播设备前，哑着嗓子对镜头低声说道：“那……感谢匿名用户1236，晚安，各位。”

不看到自己的脸……对方应该就会高兴一点吧？

Chapter Text

不死川玄弥没在听领班在讲什么，他乐意用钞票来抽自己的脑袋也好，还是下流地抚摸自己的脸也罢，几次高强度的性发泄已经让年轻的男孩累得够呛，他丝毫不怀疑如果要一直这样做下去——他估计在找到不死川实弥之前，就已经精尽而亡了。

生活似乎是比之前好了一点，至少每天直播的费用足够他买到一些新鲜的食物，也有地方可以就居住洗澡，甚至攒下了几千日元作为旅途的路费。男孩一点都不介意每天都在吃梅子饭团，但他吃得很慢，咀嚼对于饥饿太久的胃而言，太辛苦，总反酸。被迫接受这份工作的时候他就呕吐过，抱着马桶烧得喉咙发涩发疼，拒绝也没用，他和带他走的男人打了半天，对方没下死手，可能怕淤青伤害到他们要展示的商品。玄弥知道继续反抗无非多挨几次打，身无分文的孩子更容易接受随遇而安，是否能离开也不重要了，总之是个奔头，就像他找了这么多年哥哥一样。

虽然接受过匿名用户的下播要求，可直播还是会继续，不死川玄弥慢慢认清了那些劣质玩具的作用，乳夹是用来取悦观众惩罚自己的，同样的特殊要求下，带铃铛的更好，容易吸引让更多人进到直播间，锁精环也可以接受，射太多次总让玄弥的小腹发酸，走路都走不利索，踉踉跄跄的，像个孩子。

他接受能力飞快，隔了一天就能够忍受那些话语并努力控制着洗澡时不要再次将皮肤搓洗发红、发痒、生疼。

匿名用户1236是在第三天再次进入直播间的，玄弥正夹着一颗跳蛋，对着镜头面前羞的眼眶通红，伸出手拨开湿漉漉的穴口，褶皱都被撑平了，小腹起伏着一点点将玩具从体内排出来，像是孕育的雌鸟正在生下一颗不会破壳而出的蛋。弹幕调侃着不死川玄弥真是一个年轻的小妈妈，又要求他自己将跳蛋上的粘稠淫液舔干净，伸出舌头给所有人检阅。

他大腿上带着点淤青，胸口被拧的一片通红，一副被凌辱过的滋味倒是显得别有风味，不甘心也好，不被满意也罢，上级总有理由教训一下这个没赚到大钱，钓到金主的新崽子。匿名用户1236的特殊要求混在另一条价格更高的评论种出现，再次要求主播停止这份直播，年轻的男孩面露难色，他笨拙的嘴巴还没学会如何左右逢源，磕磕绊绊说自己要先听从另一位主顾的要求，深喉一条串珠，再将他放进自己被开苞不久的穴里。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大腿紧绷，发着抖，被玩弄红肿的穴挤出更多乳白色的润滑液，像是不知羞的婊子正在展示自己今晚吃饱了精液，某种胜利成果。玻璃串珠约莫有两三公分，玄弥犹豫了半晌才梗着脖子，努力将它一颗颗吞咽下肚，恶心感在胃袋里翻涌着，他控制不住眼泪从眼眶里往外涌，和口水混在一起又连成粘稠的丝，像蛛丝般掉落在胸口上，他觉得自己是一只被蜘蛛捕捉的虫，只能发出干呕的呜咽和哭声。

“呃……呕……”那条串珠太大太长，像一条蛇一样盘踞在食道里，会死吗——玄弥迷茫地想着，他无法控制自己比鼻涕眼泪控制住的呼吸，绝望地从口中向外拉扯着那条挂着处决书的绳子，男孩倒了下去，蜷缩着扯动手腕，一条条付费信息从显示屏幕上划过去，眼泪却不允许他获得除了痛苦外的任何信息。

假如——他是说假如，他的哥哥还在这里，他是否就不需要体验这种濒死，玄弥将那串粘着口水的串珠狠狠甩到一边，呼吸着、哭泣着、呻吟着，肺叶里发出的声音如同被踩碎的枯叶，看客会为此满意吗？但至少，他的哥哥不需要目睹这一切，不死川实弥应该还认为自己过得好，那就足够好了。

玄弥软着身子向前爬动了几下，像是能爬向他的奔头一样，将那串丢出去的珠子重新攥回掌心，要求还没结束……

“叮——”
“叮——”
“叮——”

新消息的声音随着价格不断增加而变得越来越响亮，玄弥捂着下巴磨磨蹭蹭的将脑袋送到屏幕前，只对着镜头露出两只通红的眼睛。

“操……”男孩的瞳孔被显示屏亮度刺激着紧缩，上面飞过去一条条付费消息的特效如同火树银花般炸开，其中还夹杂着几条路人不解的辱骂，怎么会有傻逼花钱只是为了阻止另一个付费看乐子的。

真他妈奇怪。

“感谢匿名用户1236……我是说真的，谢谢。”

玄弥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带着一身的精与伤沉沉睡去。

-
他妈的，去他妈的，操这个傻逼世界一百万遍——不死川实弥刚刚从一个任务中脱身，身上受到的砍伤还没好利索，就在蝴蝶忍不赞同的目光下匆匆忙忙离开医院，他回到家对着手机上留下的链接地址，一个字一个字将字母敲进搜索栏里。

这是他的错，不死川将手机砸在地上，这完全是他的错，在第一天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办法联系不死川玄弥，而不是被任务安排到与世界隔绝一整天。他的弟弟满身是伤，今天的样子比上一次还要可怜些，连最后一件遮羞物都没有，他就坐在那里，像小时候一样乖乖的吃掉情趣用品，被玩弄到可能连不死川玄弥自己都没发现的高潮——操他的，不死川实弥对空气诅咒着，他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弟弟在窒息里射了一身，混着尿和精液匍匐在地，如同一条被踹了肚皮，没有被好好对待的小狗。

那他妈的可是不死川实弥的弟弟，操。

男人将自己丢回书房桌椅里，气得伤口又裂开，纱布染上点血色，他多庆幸刀伤只是划过胸口，而不是直插心脏。他又想起福冈说起过的案子，难道作为警察，他的弟弟也要去做那种活计，带着一身伤成为上门的婊子吗？他见过人挨打，也打过太多人，那些淤青赤裸裸的落在玄弥的身上，新伤叠着旧上，有得早已沉淀成一块深色，过去又发生了什么呢——

操，男人顶着伤口的疼，弯腰重新将屏幕碎裂的手机捡回来，他打开通讯录列表，思考这件事到底应该寻找谁来提供协助。

这事情不该有更多人知道，不死川实弥想到，他的弟弟必须保有尊严，但假如——他的手指不断划动着，假如就在他犹豫的时候，他的弟弟受到了另一份毒打呢？假如他已经被注射了药物，变成他们的奴隶呢？假如他再也无法见到他那个该死、可恨、又可怜的弟弟呢？

哦，不，不死川实弥怂下肩膀，是他该死又可恨，竟让不死川玄弥走上了这条路。

天气总是糟糕，外面这时又电闪雷鸣起来，大雨倾盆而下如同火药在阳台的地板上炸开，轰鸣着雷声却没能压住不死川实弥的心跳，疼痛，大概不止是因为胸口上的伤口。

“叮——”

电脑突然发出一声声响，不死川猛然抬起头，额角的青筋暴起着，跳动着，滚烫到烧得他眼睛生疼。

[尊敬的匿名用户1236您好：
很高兴您非常喜欢我们的孩子，感谢您的付费支持，我们即将为您开放更多权限，如您需要，也可通过该方式获取这个孩子的独家直播观看权限，具体请联系：*********。
具体联系方式将于支付以下费用后，自动为您发放。]

不死川实弥做梦都想不到，他会在凌晨两点将电话打给这个世界上最惹他讨厌的人，他祈祷电话占线，又生怕电话占线，直到话筒另一边传出来疑惑的气音，不死川才放过了咬到发酸的牙齿，哑声说道：“帮我查一个通讯地址，我怀疑这和你之前说的卖淫贩毒的案子有关，别告诉别人，我会继续追进。”

Chapter Text

“哈……”不死川实弥坐在地板上，脊背倚靠在坚硬书桌硌得生疼，但没有比他呼吸时胸腔里的更胜一筹，男人的墨绿色衬衫被扯掉了几颗扣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胸口汗水覆盖的旧伤疤，那些汗水顺着胸骨下缘淌过腹肌，又被手腕剐蹭掉。男人带着老茧的手掌抚慰着勃起的阴茎，上帝啊，他对所有可以祈祷的神明忏悔——他从不相信宗教，可他应该被惩戒、被责罚、被处以绞刑。

不死川实弥的眉头紧锁着，脑子里全是不死川玄弥躺在床铺上干呕的模样，他的心有多么痛，阴茎却因为这种性暴力行为勃起，带着背德的悔恨，不死川实弥无法说服自己，他没有欣赏自己弟弟的肉体，对方在屏幕中小声的啜泣像是一道疾风撕碎他的理智，只留下欲望。玄弥是否在享受那种痛苦的高潮——实弥的手指不断抚慰着自己的下身，喘息声在空气中迸发出火花，他是否会指责自己的哥哥，竟然在他受苦时，脑子里全是弟弟高潮时稚嫩的脸。

上帝啊，不死川实弥抬起手砸向自己的脑袋，眩晕感没有抵消他的欲火，快感与性幻想捆绑，他只是一个正常男人，但不是，没有任何人会对自己的亲弟弟发情。不死川实弥早就知晓自己的暴力倾向，对于那些罪犯从不手下留情，生怕放错一个，世界上就有万分之一的几率——对方就会伤害到不死川玄弥。

上帝啊，这是个秘密，他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和自己的骨灰一起埋葬进坟墓。在不死川实弥的记忆里，他的弟弟还是一个脸上带着婴儿肥的孩子，有些过度懂事，会乖乖牵着哥哥的衣角走在身旁，不死川玄弥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可他无法用这些回忆阻止自己手上下流的动作，这笑容甜蜜也如砒霜。

上帝啊，男人闭上眼，喘息着感受着高潮的逼近，他试图去想一些女人，丰乳肥臀的画面在他幻想里摇曳，但慢慢的总会融化为同一张脸——他已经长大成熟的弟弟跪坐在床铺上，腿跟湿哒哒的往下淌着乳白色粘液，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顶着那张乖脸，笑得很勉强的时候，多么让人想要施加虐待与倾斜欲望。他向自己爬过来时，面孔隐藏在镜头之外的模样，多向一场荒诞至极的口交。

上帝啊，不死川实弥看着手中的精液，于沉默中默认了他罪不可恕的事实。

他要救他的弟弟、他的珍宝、他的玄弥离开，不计代价，让他带着罪恶死亡也在所不惜。

-
不死川玄弥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下午了，狭小而肮脏的窗户外烁着火红色的日落，他迷迷糊糊地撑起身体，皮肤上黏着的污秽液体早就凝结成块，随着大男孩的动作龟裂开，他几乎忘记昨天是怎么结束工作的了。好像又是那个匿名用户准许自己提前下班，玄弥苦笑着叹了口气，是不是下次应该表达自己的感谢，可除了这具身体之外，他一无所有——他能回馈给对方什么呢？几次不同的玩法，还是满足对方更可怕的性癖，匿名用户1236从未提出过什么要求，花了大笔的钱也只是为了和其他人吵架。

或者，玄弥昏昏沉沉的脑袋没有来地想到，对方可能只是喜欢吵架。

新命令的讯息来得很快，要求他例行参与安排会议，男孩飞快地冲了个澡，顶着湿漉漉软趴趴的头发走向另一间房，他的腿酸痛着、痉挛着、叫嚣着不适感，今天会是什么不一样的训诫，他几乎能够猜测到一顿拳打脚踢，亦或是一次小小的警告，玄弥不在乎，他想知道自己昨天拿到了多少钱，是否可以在吃过晚餐之后（假如他还有胃口），数一下存款有没有足够买下一张去往京都的车票。

上级的话从耳边掠过，像是咯咯直叫的怪鸟，吵得人太阳穴砰砰直跳，玄弥的思绪早就飘向窗外逐渐坠落的太阳，多暖和，照亮了寻常人回家的道路。假如他无法离开该怎么办，玄弥发出一声沙哑喉音，权当敷衍上级的喋喋不休，他应该攒一笔钱，去纹身，留下一句话或者一个名字，至少不会像流浪汉一样客死他乡，却找不到魂归故里的路。

他没什么文化，想不出什么诗词歌赋，兜兜转转他又想起不死川实弥的脸，一张笑起来温柔的脸，哥哥的手永远要比自己的大些，力气也大些，落在头顶时的重量沉甸甸的，像是一只漂亮飞鸟衔来树枝，在他的生命中搭建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巢穴，他只需要吵闹着不允许不死川实弥弄乱自己的头发就好。

也许应该留下一个姓氏和名字，不死川玄弥又开始担心，是否会抹黑哥哥的名声，他是如此相信不死川实弥将会功成名就，拥有一个完美幸福的生活，他期盼着。

“你今天不需要直播了。”上级突然打断了他无聊的孩童式的幻想。“你的那名大客户昨天可花了不少钱，比其他人都多，你要想个办法留住他。”

“我没办法。”男孩飞快地回答，哦，他只是花钱不想看我，玄弥没说出口。

“回去拍一条视频，既然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就想办法套出来对方的名字，想办法让他拍一些自慰的视频发过来，我们有办法从他手里捞到钱。”上级笑起来，声音像只食腐的秃鹫。“你真是幸运，刚来就遇到这种愿意花钱的蠢货，你不知道名字也很简单，拍视频的时候叫得好听一点，喊他主人、老师什么的，男人都是这样，然后直接问他的名字就行了，告诉他下次就可以喊着这个名字高潮，啧，男人精虫上脑什么都会做的。”

主人？不死川玄弥突然有点想笑，人类真他妈的奇怪，成为上位者就会爽，轻而易举就被骗走身价，只是为了一分钟的高潮，他不会去行骗的，绝不可能。

他要逃，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在身上留下一个纹身，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如果有一天自己没有找到不死川实弥，对方也不会为自己而感到耻辱。

他的哥哥，到底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