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他在夜晚遇见了那名青年。
青年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棕色短发，手握一根弯折的铁管，仅凭一件陈旧的飞行夹克作为防御就这么闯入了哥谭最幽深而罪恶的夜晚。布鲁斯荡开钩锁一脚将半压青年肩膀的壮汉踢开，转身往另一个侧脸上挥拳，就在这个瞬间，他和那名青年对上眼神。
一双此刻因惊诧而微微睁大的透亮眼眸。
但有点呆。
布鲁斯在心底不客气地点评，手上动作不停，几拳下去那几名罪犯已然呻吟着躺在了地上。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像是吐掉埋在心口的郁结，但他的愤怒从未消减——为了这座无可救药的城市。耳麦里传来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他嗯了两声，扭过头，棕发青年还在原地望着他。
他弓着身子，右手臂略微哆嗦，但笑容灿烂：“名声鹊起的都市传说！哥谭的蝙蝠怪人是真的？”
布鲁斯不回答，他的目光在青年别在夹克衫前胸的名牌上一扫而过，落在他用手臂遮掩的小腹，果不其然那里有一块被血染红的痕迹。
“旅店老板说你是吸血鬼，你真的是吗？我倒觉得你挺像人类的，毕竟吸血鬼的眼睛嘶——”说话间肢体动作牵动了伤口，青年的五官顿时皱在一起，话语也戛然而止。布鲁斯面具下的眉头蹙了蹙，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哦，不是嘲笑，他只是觉得有那么一点……好吧，就是有一点好笑。
他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一卷全新的绷带——阿福在他夜巡前强行塞进去的——丢给了青年，俯身粗暴地拉开地上罪犯的外套，从内侧口袋摸出了一些珠宝，月光挤进狭长的小巷，在他黑手套的衬托下将那串钻石映衬得无比闪亮。
“喔，他们抢劫了一家珠宝店，我恰好经过，放心吸血鬼朋友，那家珠宝店的店长没有受伤，我是确认过才追上去……”
“闭嘴！”布鲁斯用最为低沉粗粝的声音打断他。青年怔住，被他这么一吼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但往前走了两步，“我只是想问，你其实是个警察？”
布鲁斯后悔了。
他应该留下绷带将这些罪犯的位置告知戈登探长后就扬长而去，而不是和一个冒失的、大胆的、鲁莽的、废话还很多的外地人共处一个空间。
虽然这个外地人长了一张引人注目的脸。
但是他完全没有被这身蝙蝠妆扮和他刚才暴击罪犯时的暴力行径吓到，这说明什么？他很勇敢。他当然很勇敢，他敢为了追回抢劫犯一个人闯入哥谭的夜晚足以证明这一点。只是布鲁斯莫名不喜欢这样。他想要做的是融入哥谭的阴影，一个“都市传说”，唯独不能和太多人走得太近。
他不能再靠近了。
这个满身满眼都写着和哥谭格格不入的青年走近他，好像布鲁斯其实是他一个许久未见的朋友。他伸出手：“我以为你是个警察，我是……”
“滚去医院！”布鲁斯用自己最可怖的声音咆哮道。然后他转过身，打开钩锁枪，毅然消失于哥谭的夜晚。
而棕发青年在原地愣了许久，久到伤口被冷风刺激用阵痛彰显存在感。他表情有些狰狞地蹲了下来，摊开右手放在眼前，右手中指上有一枚翠绿的装饰戒指，月光照耀下泛着哑光，莫名有些廉价感。他望着戒指失落地抿起下唇：“哦……好吧。”
“布鲁斯少爷，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布鲁斯撑着桌子边缘，手指沾着清水涂抹着眼下的黑油彩，抹得手指上一片乌黑。他注视着镜子里那个板着脸的自己，动作停顿片刻，对着镜子里微笑的阿福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在通讯里听见了，那个年轻人。”阿福递去挂在小臂上温水浸透又烘干的毛巾，布鲁斯将其蒙在了脸上，毛巾下发出闷闷的声：“一个外地人。”
棕发青年那张挂着过于愚蠢笑容的脸就这么默默占据了他的大脑，好吧，其实那张脸的眉眼可以称得上凌厉，就是笑得太傻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哥谭、夜晚、巷子深处的笑容。他不怕哥谭的罪犯，也不怕从天而降的“蝙蝠怪人”，他甚至怀疑自己是警察，怎么，在他的世界观里警察会穿着黑色紧身衣在半夜执法？他就像一团阳光，莫名其妙又不计后果地跑进阴影里，那道伤口就是代价。但好在那只是一道伤口，甚至不妨碍他说那么多话，就让这一点疼痛给他上一课好了，至少让他知晓哥谭会吞噬每一道光……别傻乎乎地搁这儿行侠仗义！
想到最后莫名带上了些情绪，好在毛巾盖在脸上阿福看不见，布鲁斯撇撇嘴。
“别这么说，布鲁斯少爷，我看那年轻人也是好心。一个勇敢的外地人。”阿福笑着评价道。
“如果我没有出现，他很有可能会死在那儿。”布鲁斯说道，“外地人不应该涉入哥谭，我希望他早些知难而退，或者哥谭只是他旅途的一站。”
“哦，布鲁斯少爷，你只是在为蝙蝠装扮没有吓到他闹别扭而已。”阿福毫不客气地点破，伸手摘下了那条不再蒸发热气的毛巾。
“我没有。”布鲁斯咬住下唇肉，让自己的表情非常正常——他是蝙蝠侠，不能在阿福面前像个孩子那般气急败坏。
“好的，你没有，那你为什么要在搜索引擎上输入那位年轻人的名字？”
阿尔弗雷德愉悦地在自家少爷脸上看见了些许属于年轻人的混杂着不爽与好胜心的表情。
哈尔裹紧了他的飞行夹克回到旅店——凌晨的哥谭相当冷，悬浮在空气中的水汽含着冰刺进他并不保暖的牛仔裤里，好在他父亲留下的夹克还算防风，让他在被湿冷空气嗦干热气前回到了旅店。他打了个哈气，回到房间，仰身倒在了床铺上。
恕他直言，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地球上通宵了，真的，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睡着。
但是伤口还没有处理，于是哈尔只能硬捱着自己起身走近浴室。他在离开时遇上了真正的哥谭警察：穿着警服而不是蝙蝠装的那种，婉拒了对方送他去医院的好意，只是要了点药膏。他掀开衬衫咬住一角，对着镜子往已经结成疮的伤口上涂抹药膏。说到底也只是被小刀划了一下，没必要去医院那么隆重，更何况他还没有身份证明。
浴室的暖气很快晕湿了玻璃，哈尔拆开那个蝙蝠怪人丢给自己的绷带，一圈圈缠在腰上，回味起这一波三折的夜晚——蝙蝠怪人居然真的存在！他被丢进哥谭的第一天就听见行人们议论纷纷这全新的都市怪谈，他还没当回事，毕竟西海岸都流传着“哥谭是都市怪谈的代名词”这样的说法。
旅店前台的小姐姐怀疑那是吸血鬼，但哈尔见过他后确信那绝对不是！
——不对，他怎么就默认吸血鬼存在了呢？
他晃了晃脑袋，说实话，温暖笼罩身体后睡意更浓烈了，但怎么样他都要爬到床上去睡……哈尔狠狠掐了下大腿内侧，用力眨眨眼剪断了绷带打了个蝴蝶结。他看着剩下还有充足余裕的绷带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找个机会还给他？
倒不是他想再见一次这蝙蝠装扮的奇人。
只是……他的蓝眼睛好漂亮。
大脑已经进入关机程序，最后的影像是那一身漆黑中穿透水雾冷刻而明亮的蓝眼睛与苍白紧绷的下巴，哈尔连衣服都没来及换就沉沉睡去。
Hal Jordan。
青年飞行夹克前别的胸牌上如此铭刻。这个名字并不少见，但考虑到那身绝对属于航空公司的夹克与他的加州气质（哦，别问怎么看出来的），倒是不难确认他的身份。
哈尔·乔丹，海滨城人，飞行员，曾经于空军服役，现在任职于西海岸最大的航空公司费里斯航空，是一名试飞员。
毫无难度。费里斯航空是正规的大型企业，所以会把员工们的信息收录于官网，即使年轻试飞员的简历相当潦草，布鲁斯也不至于认错大头照上那个明媚的笑容。真没人提醒他拍证件照这么笑很显傻吗？
不过他的笑容和凌厉的眉眼融为一体，倒是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椰子树、沙滩排球那种。鼠标光电在大头照页面游离了两圈，布鲁斯关掉了页面。
所以费里斯航空的试飞员怎么跑到哥谭来了？他阅览了新闻最近费里斯航空那位年轻的掌权者还在西海岸奔波，可没有来哥谭出差的打算……或许只是他的私人假期吧，没人规定西海岸的人不准来哥谭旅游。但这些都不重要，他很快就确认了这位外地人暂居的旅店。
一个夜晚的萍水相逢罢了……虽然他不会表现在脸上，但他尊重每一位勇敢抵抗犯罪的人，所以他会予以那位飞行员一些帮助，仅此而已。
他揉了揉太阳穴，将注意力放在了哥谭西北角化学厂失窃案上。
当然，没过多久就被阿福提溜着后领遣去睡觉了。
＊＊＊
哈尔在胃里一百个辣椒自由搏击般的饥饿焦灼感中迟缓地醒来，脖颈略有僵硬，他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拉伸开躯体，抬眼看到挂钟提醒他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
哦天哪……他呻吟了一声，哥谭连大中午都没有太阳吗？就这从照射窗帘的透光度，比海滨城的清晨还暗。
他翻了个身坐起，理了理睡觉时窝在一起的夹克下摆，衬衫的那小片红已经氧化变暗了，但着实引人注目，他不得不选择将衬衫扎进牛仔裤里。用凉水洗了把脸扑了扑头发，哈尔拉开窗帘，在朦胧的天光下凝视着手上的戒指。
毫无反应。
呵。
胃在喊他快点吃饭，现在可没有神奇的宇宙绿色能量为他解决生理需求。哈尔双手抄兜叹了口气，他还有更要命的问题。如果、他是说如果，今晚之前灯戒依然没有反应，那他必须得在哥谭找到一份工作——不然不止交不起这间小旅馆的房费，他连一份快餐都要支付不起了。
该死的守护者。
他在心里怒骂上司，把自己收拾整洁出了门——先用快餐应付下，回来洗澡顺带把衣服清洗一下，然后，然后把戒指丢在毫无人性的宇宙守护者脑门上！
中午的哥谭行人不少，快餐店食客也不算少：工作的、上学的以及无业游民。哈尔端着他的汉堡套餐坐在靠窗的双人卡座，头顶电视屏幕正在放广告。
他低头进食，再抬头对面坐了个人。饭点的快餐店需要拼桌是常有的事，哈尔并未在意，就是对面那人扣着一顶灰扑扑的鸭舌帽又戴遮光眼镜又戴黑口罩的……把自己打扮得像个逃犯。
啊，这么说有点不礼貌。那人从手提包里取出电脑时，哈尔在心底道歉。在快餐店写论文的大学生更不少见，他在海滨城的快餐店一抓能抓一把——在这一点上东西海岸无疑殊途同归。
他挤出番茄酱蘸薯条，也不太在乎对面遮光眼镜下正悄悄观察他的视线。
用打扮告诉所有人“我是个社恐”的年轻人主动开口打破了这张小桌子的沉默，他轻声问道：“外地人？”
“嗯？”哈尔挑挑眉，确认了下对面是在问自己，把嘴里的汉堡咽下去，“是的，这么容易看出来吗，还是你们哥谭比较排外？”
他的话语轻巧带着笑意，很显然是句玩笑话。
“都有。”年轻人也没觉得冒犯，他一边说话一边手指灵活地敲打键盘，“不过因为最近流传的都市传说，外地人比以往更少些。”
喔，都市传说，不愧是哥谭特产。
“你是说装扮成蝙蝠只有夜间出没的吸血鬼吗？我听说过。”哈尔认真地用汉堡包装纸边缘擦掉沾在指腹的薯条粉。何止听说过？昨晚还见过呢！蓝眼睛的蝙蝠怪人可比尖牙齿吸血鬼有吸引力多了。想到这里哈尔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年轻人投去疑惑的一瞥。
哈尔用一口可乐掩盖刚才几秒的小插曲。
快餐店里电视屏幕播完了广告又开始循环播放市长竞选宣传片——哈尔才来这几天就已经被迫观赏了无数次，现在那些话语与激昂的背景音乐光滑地从他左耳流进右耳流出，全然不接触大脑皮层。说实话，自从他飞出了地球大气层，美国总统是谁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不是说以前他就很关注这些，但每一届大选都举办得沸沸扬扬，很难不凑热闹）
“米切尔市长在呼吁那位吸血鬼先生走出黑夜。”年轻人冷不丁说道，哈尔歪头，年轻人竖起一根手指比划了电视屏幕的方向，哈尔了然：“那不是挺要命的。”
吸血鬼见不得阳光。哦，什么烂笑话。
年轻人这么一指哈尔方才意识到宣传视频宣言有变，咬汉堡的同时留了一只耳朵，米切尔市长真挚充满感情地说：“……哥谭的夜晚不需要多一只吸血鬼，无论是谁，请相信我们的警察，在我的下一个任期内，哥谭的犯罪率必将……”
最后一口汉堡塞进嘴里，哈尔把包装纸揉得哗哗响，嗯，可以，比宇宙里那些还会画饼。
坐在对面的年轻人垂着脑袋，敲打键盘的频率减缓下来，不知在想些什么。哈尔冲他眨眨眼，午后的阳光终于穿过了厚重的云层稍微打亮了这座城市，也透过玻璃落在年轻人身上。他把自己打扮得阴沉沉，口罩缝隙间裸露的皮肤在光下毫无血色，哈尔稍微挪动了身体，斜侧面望向那双落在键盘上的手，手指修长但同样苍白。
——哥们，你比昨晚那个更像吸血鬼。
也许这就是常年不晒太阳的弊端吧。哈尔在心里感叹。
并且……虽然他极力掩盖，口罩的震动和胸膛微妙的起伏都证实了他在压抑自己咳嗽，他说话声也轻且沙哑，唔，就当他多管闲事吧。哈尔在服务生经过时请他帮忙倒一杯热水。
服务生很快端来，在哈尔的示意下放在了年轻人手边。这一回，年轻人的疑惑变成了实质。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多晒晒太阳，放假去海滨城的浴场放松一下如何？”面对疑惑的视线，哈尔潇洒地露齿一笑，将夹克拉链往上拉了拉，“我要走啦，好好学习。”
直到棕发青年插兜的身影消失在街对面的围墙后，年轻人都没再动，热水在手侧冒着热气。
被当做生病的、苦于论文的大学生是什么感觉不好说，只是他非常用力地在屏幕上敲打下一个词：白痴。
回房间的路上前台小姐姐叫住了他。
“乔丹先生，这里有你的东西！”
“嗯，我没有叫……？”哈尔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是布袋装着的各种药类，以及夹在一起的纸条和一张名片。他正反翻看那张黑色的名片，眉头蹙起，又盯着纸条许久。
“怎么了吗？”
“这是谁送来的？”
“诶，不是署名了吗？”前台指了指纸条。
哈尔茫然地抬起头：“BW是谁？”
“布鲁斯少爷，很开心看到你在12点前起床还出了趟门，我可得感谢那位外地人，毕竟今天是难得哥谭阳光还不错的好天气。”
“我是去盯梢化学厂失窃案的线人。”布鲁斯脱下外套和灰帽子一起塞进阿福怀里，陈述道。
“嗯，两件事可以同时进行，但我不得不说，只见了两面就在人家名字后面标注放大字号且加粗的‘白痴’这个行为并不礼貌。”阿福迅速将外套折叠整齐挂在手臂上向布鲁斯摊开一只手，布鲁斯拨开耳侧的长发叹气，取下口罩拍在阿福手上：“他看不见。”
“好吧。”
“并且——”布鲁斯着重强调道，“他看起来不像拥有一份工资还不错的工作的样子。”
“这话更不礼貌了，少爷。”
“可能他确实是费里斯航空的试飞员，但现在我相信我的观察。”布鲁斯坚持道，“所以我给了他一张韦恩企业的名片。好了，外地人到此为止，关于化学厂失窃案，我需要再看一遍监控录像。”
阿福颔首，未置一词，将衣帽挂好后来到地下室，布鲁斯已经坐在那张工具图纸铺陈得乱七八糟的工作桌边，双眼紧紧盯着屏幕。
他将准备好的红茶放在桌子为数不多的空地上。
“阿福，我需要咖啡。”他聚精会神，但轻声地说道。
“抱歉少爷，暂时不提供咖啡。”说着阿福整理了桌侧交错堆叠的图纸，加上眼镜坐在一边，拿起笔协助布鲁斯的工作。
“这里。”布鲁斯摁下暂停，“今晚我需要到这里实地探查。”
哈尔披着浴袍将洗过的衣裤挂在空调下面——这个房间没有阳台，就算有以哥谭的湿度要等它们完全干那哈尔得裸奔至少一天一夜。他擦了擦头发，盘腿坐在床上打开电视，智能手机被丢在海滨城公寓里且被主人遗忘了至少半年，能不能用还未可知，反正是帮不了远在哥谭的他。电视是他唯一的消遣——在灯戒重新召唤他之前。
市长竞选宣传片，换台；没有歌词的歌舞，换台；市长竞选演讲重播，换台；哥谭新闻播报某男子与猫打架，德州新闻哥谭版？换台；一对情侣在慢镜头与抒情背景音乐里拥吻……哈尔脖子后面起了一片鸡皮疙瘩，狠狠地换台。最后他放着不知是不是直播的橄榄球比赛，企图用这项刺激的运动转移注意力，但他很快发现无论是球员们的碰撞还是激昂的解说都无法让他专注于比赛，他的眼珠时不时转向那枚戒指，大拇指摩擦着戒身，焦躁充溢着他的内心。
这不对，可情绪并没有那么好控制。
他到现在依然不满于宇宙守护者的判决，连他那刻薄的导师都在为他说话！可那帮小蓝人完全不考虑任务面对的事实，认定他违反了军团规定，然后，停职、遣返地球自我反省。
到底要他反省什么？小蓝人是一帮没法讲道理的“高等生命”，要不是基洛沃格强行把他拉走，他真的会和他在宇宙里的上司们保证：下次遇到这种事，他还会这么干。
所以凭什么戒指由他们控制？
橄榄球比赛太吵了，最终哈尔调回了哥谭新闻频道，男子和猫打架早已播完，现在是一位女主播神情严肃地播报化学厂失窃的案件。
是的，这就是哥谭，甚至有人跑到化学厂的车床偷东西。
TBC.
小蝙对哈乔：勇敢莽撞的外地人，有点呆，但长得很好看
哈乔对小蝙：都市传说诶！！！蓝眼睛好漂亮好漂亮还假装自己很吓人
总结：见色起意版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