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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实翻译】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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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去死吧。富冈。”

 

伊黑盯着天花板,庄严地低语。

 

寂静无声的蝴蝶屋敷病房里,似乎是两人一间。左边是伊黑的床,右边是不死川的床。

 

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柱中性格特别难相处的人都住院了,所以害怕他们的少女们尽量不发出声音。胡蝶是另有想法还是单纯地忙碌,总之没有无谓地进入病房。

 

“你,记忆还没恢复吗。”

 

“…………”

 

不死川也盯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全身无数的伤口全部裂开并且恶化,包满了绷带,几乎看不到皮肤,埋在床单里。

 

床单是白的,本人的头发、皮肤、病服、绷带也都是白的,所以用“埋没”来形容真是恰如其分。

 

相比之下,伊黑则将竖条纹的羽织盖在床单上,镝丸盘踞在上面,正在睡觉。

 

其实脱臼这种程度的伤,不用胡蝶帮忙也能自己治好; 但是富冈“很会察言观色”,把伊黑受伤的事情告诉了甘露寺,结果适得其反。

 

“伊黑先生!!真的受伤了吗?!!”

 

舞动着桃色头发,脸色大变的她冲进蝴蝶屋敷,冲到伊黑面前……姿势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完全不像个伤员……就那样抱了上去,结果把他的脱臼恶化了三倍。

 

——富冈没有说明伊黑的症状。

 

 

“……风之呼吸的型想起来了。柱们也一样。”

不死川呻吟道。

 

“那很好。如果没有宇髄的情报,你现在就死了。”

伊黑哼了一声。

 

记忆,有一些是残缺的。但只要周围的人纠正,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甚至不记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所以失忆的全貌也无从得知。看来胡蝶也无能为力。

 

想不起来的东西,大概已经没有了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能想起呼吸的型和其他柱们,大概是因为在鬼绝命之前,富冈杀了不死川的冒牌货。

 

并不是这样。那个……不死川,亲手砍杀了鬼的记忆,一定,永远不会回来了。

 

“……今天,胡蝶好像一直不在。 那些小丫头们说的。”

 

伊黑说着,展示他那地狱般的敏锐耳力,上半身坐起来。镝丸睁开了眼睛,在被子上滑行,缠绕在主人的脖子上。

 

“啊?”

 

“而且我觉得宇髄那家伙快要来嘲笑我们了。 顺便说一句,我觉得柱们没有理由在这里浪费时间。”

 

“哈,同感啊。”

 

“而且我讨厌胡蝶的训斥。她那笑里藏刀的样子,喋喋不休,听得我耳朵都要烂了。”

 

“…………”

 

“所以我要走了。保重。下次柱合会议再见。”

 

伊黑说完,迅速地从床上下来,瞬间换好衣服,干脆地离开了病房。留下一句“我不在的时候,别叫富冈。”

 

“…………”

 

不死川默默地闭上了眼。

 

侧耳倾听,仿佛又听到了宅邸某处的喧嚣。

 

又来了吗。以前也听过吗。真是奇怪的感觉。明明没怎么来过蝴蝶屋敷。

 

但这次,感觉还不错。

 

身体沉入柔软的床单中,习惯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咚咚咚,脚步声仿佛要踏穿走廊的木板。

 

后面传来炭治郎的声音,还有呜呜咽咽的声音,以及似乎误以为是在比赛的声音,但他没有时间等待。

 

即使被擦肩而过的女孩提醒,也顾不上感到羞耻。

 

玄弥拼命地跑在蝶屋敷错综复杂的走廊里。

 

 

 

“你很辛苦啊。风柱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吧?”

 

悲鸣屿不在的时候,来屋敷送东西、柱训练时一起的队员随口一句话,犹如一道雷击中了玄弥。

 

“风……风柱!!!找到了吗?!”

 

“啊?你没听说吗?我是不是不该说啊?”

 

“不,你倒是早点告诉我啊!!”

 

“没用的家伙!”善逸摆出悲壮的表情说道,伊之助扑了过去。

 

哇,别咬啊,队员接着说。

 

“别急啊,那只是我听到的最新消息,说不定现在已经恢复了……哎哟哟哟”

 

“等等伊之助,别责怪村田先生。前几天悲鸣屿先生因为训练的事情给义勇先生写信,也没有回信,也许是下了封口令……”

 

炭治郎脸色发青,说出“封口令”这个词,玄弥更加动摇了。

 

封口令? 为什么? 因为是柱?

 

因为知道了柱快要死了,所以很麻烦?

 

炭治郎用满是担忧的声音叫着“玄弥”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玄弥忍无可忍,什么都没想就冲出了山。

 

被葵用困扰的表情拒绝了“柱那边谢绝探视”,玄弥拼命地坚持。

 

是亲人啊。 仅剩一个的重要家人啊。

 

即使被告知“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请放心”,也无法放心。如果不是跟着来的香奈乎从中调解,他可能已经头脑发热地推开葵了。

 

哥哥,哥哥,哥哥……!!

           

我不想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那种事。就是因为不想那样,我才加入鬼杀队的。

 

脚绊到了防火桶,把它踢飞了。差点撞到尽头的墙壁,勉强改变方向。

 

终于,敲开了香奈乎告诉他的小房间的门。

 

砰,一声巨响在房间里回荡。

 

“哥……哥……?”

 

房间里,只有两张空荡荡的床。

 

 

 

 

 

出生后学会的第一个骂人的词是“废物”。

 

父亲喝了酒,就会像背书一样叫嚣:“你这种废物,真不该生下来。”有时他甚至会踢向母亲隆起的肚子,试图阻止她介入实弥的暴力。难道还要再增加一个废物吗?

 

每当这时,实弥总是独自一人熬到很晚。

 

 

是骗你的。没事的。

 

你,是可以出生的。

 

母亲睡着的时候,他在深夜里悄悄地对着她的肚子耳语。

 

终于出生的、期盼已久的弟弟。抱着他,母亲说。

 

“实弥,你当哥哥了。”

 

如果我不是哥哥就好了。 终究和父亲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但是,我很高兴你是我的弟弟。

 

 

当他穿着队服,浑身缠满绷带,从蝶屋敷里溜出来时,远远地看到门口下级队员们在争吵,他想起了这些。

 

一个在柱合会议上吵过架的新人,还有他同期那个金发小子,一个猪头,胡蝶的继子,还有一个是格外高大的莫西干头少年,他是最针对屋敷里的人的。

 

发怒,劝说,叫喊。虽然可能不是,但总觉得他们就像亲兄弟一般。

 

他不喜欢吵闹。但他们围在一起互相劝说,那景象却莫名地不让人反感。不死川没有说一句脏话,直接从后门离开了宅邸。

 

继续逗留在被禁止入内的宅邸也不好,伊黑说的话也有道理。

 

 

 

残阳金光闪耀。

 

天空中,涂抹群青色颜料般的天幕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前连绵的山峦沉入黑影,与下沉的日轮一同燃尽。

 

不死川向着这如同世界尽头般的夕阳,大大地伸出了右手。

 

一只巨大的黑鸟,展开双翼,伸出双腿,降落在那里。

 

鎹鸦灵巧地停在不死川的手臂上,没有发出“嘎”的一声,只是将一封信落在了主人的手上。

 

“又要去下一个任务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不死川从展开的信纸上抬起疑惑的目光。

 

“……那只乌鸦,也像主人一样顽固啊。”

 

“你这家伙不是说了别说话吗。”

 

左右两边花色不同的羽织在风中飘扬。富冈狡黠地歪了歪头。

 

草长到两人腰高的山坡,风吹过时令人心旷神怡。

 

草和不死川的头发都像透明的丝线一样摇曳,耀眼夺目。即使头发的质量并不太好。

 

“炭治郎他们正在找你。”

 

“没用。”

 

“你的弟弟也来了。”

 

“弟弟?”

不死川露出带着讽刺,却又有些清爽的笑容。

 

“我没有弟弟。”

 

骗人的。

 

其实有。

 

留在这个世界上,比什么都重要的弟弟。不死川实弥战斗的理由。

 

现在,名字和脸都想不起来了。即使问了,大概也不会有感觉吧。

 

但是,即便如此,“弟弟”的存在一直都在自己心中。 互相说过的话,投来的笑容,什么都没有作为记忆留下。

 

即便如此,在那一天紧握着的小小的手的温暖,却依然记得。

 

丝线完全断裂,被夺走。

 

心中确实存在的东西,与外界的信息完全无法联系,但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大概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叫他弟弟了吧。

 

不死川小心翼翼地把解开密码后的信,藏在怀里。

 

仿佛抱紧了,那被夺走一切的手中,仅剩的一捧珍贵之物。

 

来吧,去杀鬼。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在这个本来就难以生存的世界里,无论多么拼命地守护的家人,鬼都会用不讲理的力量践踏。

 

只有这一点,我会阻止。即使背负着杀人的罪孽,如果能做到这种程度,母亲也会允许我活下去。

 

不死川向着西沉的夕阳迈出了一步。

 

风呼呼作响,不知为何富冈也跟了上来。

 

“别跟着我” “目的地是一样的”两人反复争执着,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的森林深处。

 

 

不死川 玄弥。 我重要的弟弟。

 

从你的手中,再也不会被夺走任何东西。